第一八一章
“轟”,一塊巨石應聲而碎,江楓背着一隻手站在碎石前,一隻手在空中滯留着,就在江楓又要放出豪情壯語之時,連威琳打斷可他。
“這結界是你破的”?連威琳震驚的問道,心裏嘀咕到:“喂喂,這是有多麼逆天啊!他真的是剛學結界的?”
江楓被嚇了一個哆嗦,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轉過身看着連威琳,心裏不爽的嘀咕到:“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難道是一直在旁偷窺我?真是的,怎麼遇到的女仙人全是偷窺狂”。
江楓想了一會,用着試探的語氣說道:“多謝女俠贈予的《結界師入門手冊》,看了之後,讓在下恍然大悟,所以才破解了此結界。破解結界后,不知女俠哪去了,所以在下一直都在等女俠。”
連威琳詫異道:“怎麼個恍然大悟?等我?等我幹什麼?”
江楓老實的說道:“先前忘了結界的結構是什麼了,直到女俠給在下書,才讓在下明白怎麼破解結界”,然後忍着心痛,大氣的說到:“在下等女俠回來,是為了報恩的,這剩下的東西在下也不要了,準備給女俠你,我只拿幾本武技就行了”。
連威琳臉色怪異,心裏想到:“剛來到這層的時候,他明顯不會結界;還有,修鍊者會忘記修鍊知識?他明顯是在撒謊,算了,每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他為什麼要送我秘藏?討好我?”
連威琳試探的說道:“既然是你破的結界,我怎麼能搶你秘藏呢?你拿回去吧!”
江楓立馬拒絕到,因為他沒工具運這些兵器,而且這些兵器看着沒什麼用,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送給連威琳。江楓神色嚴肅說道:“這怎麼行,說了要給女俠的東西,怎麼能收回,請女俠一定要接受啊!要不在下心裏會不通達的”。要是讓萬星等人聽到江楓說盪凌階優秀品質的兵器沒有用處,非得被活活氣死啊!
連威琳考慮了一下,說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吧!不過我也不能占你這麼大便宜,不知可願加入我綿延派”。連威琳對這個試探很滿意,自己門派是一流勢力,不信這小傢伙不露原形。她以為江楓就是為了加入自己的門派才討好自己的。
江楓想都沒想,拒絕的非常乾脆:“多謝女俠好意,在下無意加入任何門派,只想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活着,請女俠見諒”。
連威琳這才正經的打量着江楓,心道:“看來這小傢伙真的是為了感謝我,這麼小就知道追求自由自在了,呵呵,真是有趣的人呢。”
江楓第二次被一個女人用這樣的眼神打量,也有些經驗了,一本正經的擺着嚴肅的神色。十七歲的他已有接近七尺左右的身高了,雖然在修鍊界算矮的了,但江楓不介意。對江楓來說:弱點越明顯,他就越有優勢。
連威琳終於點了點頭,袖口輕輕一揮,那些兵器全都不見了。江楓暗道:儲物秘寶。連威琳把武技全都丟給了江楓,江楓推辭了幾遍,拿了三本。連威琳也沒有勉強。
江楓此時才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遇到一個壞人啊。江楓暗怪自己為什麼要在這裏修鍊武技,還修鍊到忘我了。
那時連威琳離開后,也只是在第十三層挑戰陷阱,準備去十四層時看見了江楓竟然破開了結界,還在修鍊武技,所以才有了這麼一回事。
連威琳得到了這些兵器后,也沒繼續探索下去的興趣了。對着江楓說了一句後會有期,就走了。
江楓也沒在意,直接向著十四層進擊。來到第十四層后,剛好又遇到浮華她們領悟失敗,被結界擠了出來的場景,只好繼續隱藏,雖然第十四層不大,但也有藏身之處。
…………
來到第十五層后,江楓看了一眼之後,就心慌了:怎麼這麼小?連個藏身之處都沒有。
看着眼前的兩個石門,江楓猶豫着要不要回去,反正武技已經到手了。可好奇心終於驅使着江楓進入了左邊的那個石門,因為他是左手慣用犯。
江楓抱着豁出去的心裏走了進去,也心存着一絲僥倖。入眼卻是黑茫茫一片,霧氣繚繞,讓江楓打了個冷顫:這該不會又是魔元石室吧?可感覺不像。
江楓連忙打開了破靈之眼,往周圍看了一圈,還好,破鏡之眼還能用。江楓快速的在這個龐大石室搜索着線索,他很怕又有什麼百息之禁之類的。
搜索了一會,沒有什麼機關,江楓視線剛收回到自己周圍十尺處,被嚇了一個哆嗦,趕緊低下頭,朝着石室門口走去,嘴裏嘀咕到:沒看到,這麼黑肯定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走到一半感覺自己后衣領被人抓住了,然後傳出聲音:“喲,這不是那個小乞丐嘛,那個說要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無恥之徒嘛,你不是不想成為仙人嗎?怎麼,才五年而已,你的偉大理想就喂狗了”?浮華說出了江楓這幾天江楓一直念叨的話,狠狠的嘲諷到。
先石門那裏傳來動靜,浮華立馬屏閉聲息,身為八階的她,江楓自然是察覺不到。帶浮華看清了來人,先是非常驚訝,然後有點興奮,最後就開始生氣了,所以直接來到江楓面前,而江楓也是發現了她,才會心虛,欲低頭遁走,卻被浮華一把拿住。
江楓無奈的停下了腳步,左右望了望,確認沒人,馬上換上了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轉過了身,‘極為驚訝‘對着浮華說道:“姐姐好,剛才我絕對不是為了躲你才出入的,只是人有三急嘛。請問姐姐回去有沒有問清楚我是你那一家的親戚丟的啊?為了得到答案,我不惜拋棄了我的理想,來到了修鍊界來找你”,說完,還撒嬌的抱着浮華的手甩了甩。要是這場景讓別人看見,絕對會目瞪口呆,浮華聖女就這樣被人‘玷污‘了。
犯人的目標是後腦勺或者頭部?還有這種說法?
“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呢?星羅”,紙樹愣愣問道。
星羅乾咳兩聲,板起臉說:“不是很明顯嗎,就算兇手要製造夜路連環襲擊事件,也用不着每次都打受害者的後腦勺吧。”
紙樹立馬回應道:“因為敲打頭部才能讓受害者快速昏迷。”
“敲擊頭部確實能最快讓人昏迷,但犯人的目的,真的是想把受害者敲昏嗎?”
星羅繪聲繪色的質問道,他不是專業的偵探,只是一個看過幾部推理刑偵動漫的業餘普通人,看待案件的視角與紙樹不同。
紙樹觀察的是整起案件的大局,而他,在意的只有微不足道的細節。
24年的閱歷,熟讀上千本(小說、漫畫)書籍,深知人情冷暖,對日常「不對勁」的地方,有着非常敏銳的感知。
星羅就是這樣一個要廢不廢的宅男,說他不務正業,從小荒廢學業,沉淫在幻想世界,對,又不全對!
至少他是一名文青,從學生時代,就有着遠超同齡人的寫作水平。他心智成長的非常快,對自我世界觀看得比較透徹,知足常樂,懂得取捨,該裝傻的時候就得裝傻,該吐槽的時候一定要吐槽!
看着對面正在認真分析推敲的紙樹,星羅從隨身挎包里拿出一個小本,一邊記錄紙樹剛才所說的情報,一邊解說道:“剛才你也說了,第一位受害者並沒有被犯人敲昏,可見犯人在襲擊受害者時,沒有卯足全身力氣,還有留手。
如果犯人的目的是想把受害者敲昏,就不會這樣做。第一次還可以說是因為緊張,沒有掌握好力度。但同樣的錯誤犯第二次,足以說明問題了。
犯人並不在意自己從受害者身後敲的這一悶棍,能不能把人敲昏。他在意的只有怎樣在受害者後腦勺敲一悶棍又不致死。
犯人對「敲後腦勺」為何如此迷之執着,其中一定有聯通所有受害者的共同原因,至於原因究竟是什麼,有待進一步考察。”
一番話說得有根有據,紙樹全程驚愕聽着,聽完后,他對這件案子的視角,又開闢出了一片新天地。
“星羅,你真是一個推理方面的天才。”紙樹發自肺腑的稱讚道。
“是就好了”,星羅咂嘴說道,並不是在謙虛,發現這條線索實在不是多了不起的事,也許警方早已經發現這點,正暗中調查着。
畢竟線索明擺在那裏,警方那麼多人,總有一個會發現。本就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不足為傲。
紙樹卻不這麼認為,他的觀念里,自己發現不了的事情,被其他人發現了,就是很了不起的事。
“所有受害者連通點或許不是後腦勺,但我有預感,星羅你這發現的條線索絕對會有用。”
“但願如此。”
星羅不怎麼高興得起來,雙手抱住空空如也的肚子,趴在桌子上問道:“下午你準備怎麼安排?”
“先幫你找一家旅館住下,然後晚上到各路口蹲點。”紙樹不作思考回答道,顯然是已經提前做好了安排。
聽到「蹲點」兩個字,星羅腦補了一下今晚的夜間活動,嗯……兩個形容詞,「危險」、「熬夜」。
對於這種苦差,他自然是沒什麼好感,皺眉問:“你有找過受害者問話嗎?”
紙樹搖頭,道:“沒有,由於警方不肯透露情報,我根本不知道受害者是哪幾位。至今為止,只有第一位受害者的情報公佈出來了。”
星羅再問:“那你有去找第一位受害者談話嗎?”
“沒有,我不知道她家庭地址。”紙樹無奈的聳聳肩,說出很現實的阻礙。
現實中的「偵探」,沒有電視劇里那樣神奇,不能憑藉一個人的照片、姓名、年齡、性別,從而通過各個渠道獲取到這個人的家庭地址。
星羅絕望的嘆了口氣,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破案之日遙遙無期。他漸漸有些不明白,紙樹為什麼要執着於這麼一樁無頭案?就因為自己自稱偵探?
警方要處理就交給警方處理啊,警方保守調查,就代表這起事件沒有引起嚴重的恐慌,用不着外人插手。
對上紙樹鬥志昂揚的眼神,星羅長長呼出口氣:“好吧,我們的情報工作還是沒做到位,只能晚上一起在大街蹲點了,但願別被警方懷疑成嫌疑犯。”
兩人對案件的探討告一段落,這時,那女服務員端着兩盤菜又走了過來,把菜輕輕放到桌上時,臉上還帶着暈紅。
“先生,你們的素菜炒好了,需要我幫忙盛飯嗎?”
“嗯,謝謝了。”星羅點頭道,吃菜當然要吃飯啊,又不是在國外吃西餐,只吃一點菜就說微飽了,想想就覺得肚子會餓的受不了。
“好的,請稍等”,女服務員轉身向消毒櫃旁邊的飯桶走去。
星羅迫不及待的夾了一筷子菜送入嘴裏,嗯,還不錯,就是味道淡了點。
十多秒后,女服務員端着兩大碗飯走了回來,身邊還跟着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
將米飯放到紙樹與星羅身前,女服務員瞧見星羅茶杯已經空了,立馬主動的拎着茶壺斟茶。
女服務員小心翼翼的樣子,星羅看了好笑,開口準備告知「下一盤菜多放點辣椒和調味鹽」的要求:“那個……”
他兩個字剛說出口,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要求,女服務員就嚇得手一抖,茶壺撞到茶杯,茶水大部分濺到星羅雙腿之間,頓時又溫又潤的感觸襲來。
隨着女服務員驚呼一聲,星羅也站了起來,連忙用手拍掉雙腿之間的水漬,企圖挽回點什麼。
女服務員出於本能的想要去幫星羅挽回點什麼,抬起雙手探去,忘卻手中還拿着茶壺。這一抬手的動作,又是不少量的茶水濺到星羅胸膛上。
“啊,對不起,對不起……”女服務員嚇得花容失色,不停鞠躬頜首說著對不起!
星羅停止了掙扎,張口,欲言又止,他又能說些什麼呢,當然是選擇原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