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零章
2009年9月20日,楊月市境內被譽為木偶之鄉的星文鎮發生一起命案。死者正是剛出獄不久著名木偶師謝進安,殺人動機是幾年前的恩怨糾葛,待聽詳細報道。
在採訪負責此案的楊國華警官時,楊警官驚爆破獲此案的身份:“此次案件,是我當警察以來破獲的用時最少的案子。我並不是說這次案子很簡單,相反,這件案子的難度堪比被封存的古老卷宗。”
“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件案子並不是我破獲的,而是一名自稱偵探的大學生,剛開始我還不相信他最後他卻用實際行動來打臉。他真的很厲害,用了不到半天的時間,就把這件複雜的案子解開了,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偵探,嘛,雖然我還沒見過其他偵探。”
以上就是楊警官的話,偵探在國內是一件很冷門的職業,眾所周知,整個國內有氣候的偵探只有那麼幾個,這次的偵探新星可謂是對犯罪者增加了壓力。
案件曝光后,有心之人相繼爆出這名偵探新星的名字叫風塵,是市內第一高等皇陵大學的一年級數學系的新生(左上配有一張風塵的照片),曾破獲多起事件。
據米月大學的熱心人爆料,前不久發生在米月大學的墜樓事件……據熱心網友爆料,前不久市中心星羅情侶餐廳發生的毒殺事件……據某媒體公司提供,發生在九天市荒村的殺人事件……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風塵抓狂捏揉着手上的報紙,以前想出名,現在他卻想低調,對付那個組織,只有在暗處施以破壞才是最安全可靠的方法:“駱警官,那熱心網友和有心之人該不會是你吧?!”
“怎……怎麼會,當然不是我啊。誒,這報紙是我的,你怎麼能這樣呢”,說是這樣說,可他的神色已經出賣了他
“吶,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丁奎直言不諱:“昨天東環路口發生了一起車禍,不知你聽說了沒?”
躺着說話的感覺真不好,風塵仰起頭,盡量保持躺着的姿勢:“真遺憾,昨天我才從西凰市趕回來,回來后就一直躺在病床上,肇事者絕對不是我!”
“我們沒有懷疑你是肇事者”駱文頁連忙擺手解釋道:“我們是找你抓肇事者的。”
“車禍交給交警處理不就行了嘛,肇事者逃跑了,我要怎麼抓?”風塵不想在這種話題上多做糾纏,一心想快速了結,然後問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駱文頁搖頭:“這起車禍並沒有肇事者。”
“那就是當事人撞尾了吧!”
“嗯,當事人當場死亡。”丁奎說出了此事的嚴重性
“死了?”風塵表情認真了起來,沉聲問:“是他殺事件嗎?”
“不能斷定,有很大可能是他殺。”
風塵用手肘支撐身體,慢慢坐起身子:“我想聽聽是怎麼回事。”
丁奎把資料遞給風塵,神色冷峻的說“你終於打起精神了,如果你再繼續敷衍下去,我就準備直接走人。”
“昨日上午十點左右,東環路口發生了一起嚴重車禍事故。一輛紅色跑車撞上一輛大卡車。跑車前半身完全凹陷,車主當場死亡;而大卡車內並沒有人,調查結果顯示這輛大卡車在昨天傍晚時就停在那裏了。
跑車剎車管鬆脫,暫時還不確定是人為引起的鬆脫,還是車禍引起的鬆脫。
奇怪的地方就是跑車完全沒有剎車的跡象,直接撞上了大卡車,所以,我們警方懷疑跑車的剎車管被動了手腳。
大卡車的車主最有嫌疑,可惜的是,那一段路的監控器最近剛好壞了,所以並沒有拍下卡車的是誰開過去的,也沒有目擊者向警方提供情報。”
“這裏是拐彎處?”風塵一邊翻閱着資料一邊問
“嗯,這裏是十字路口,在當事人左拐時,撞上了大卡車。”
“現場除了大卡車,就沒別的東西了嗎?”
“沒有了”
“是這樣嗎……”風塵緊鎖眉頭,看樣子那東西被拿走了哩!
“當事人名叫全彩,女,今年23歲,這次是受朋友之邀去遊樂園玩,獨自一人從家裏開車前往目的地,結果在這裏就喪生了。”
“這麼說,嫌疑人也鎖定了吧!”
“嗯,已鎖定一個嫌疑人,他叫劉春俠,是某所高中的任課教師,同時也是全彩的前男友。因為性格問題,劉春俠不得已分手。周圍鄰居和朋友給全彩此人的評價是:惡毒自私、拜金、以自我為中心、無禮。
此次去遊樂園玩耍就是劉春俠提議的,稱想複合自己狠全彩的戀人關係。所以,劉春俠是最有可能殺害全彩的人。”
“嗯,很清晰的思路啊!這案子很簡單,嫌疑人都鎖定了,為什麼還要來找我呢?”風塵不解
“因為有人給劉春俠作了不在場證明,稱自己昨天一直和劉春俠呆在一起,根本就沒時間去租憑大卡車。”
“這人的證詞可靠嗎?”
“百分之八十可靠。首先這人和劉春俠的關係並不好,只是為了準備遊樂園之行的事宜,才在那天聚在了一起。而且有幾個目擊者能證明他們昨天確實是在一起的。”
“也是去遊樂園的人?”風塵驚訝的問:“這人和全彩是什麼關係?”
“任民郵,25歲,在全彩父親的電腦店裏學習電腦維修。在店裏遇見過全彩幾次,至多也只能算是普通朋友關係。”
“這樣也說不清楚,你還是把人叫過來吧,我想問幾個問題”,風塵合上資料,吐了口氣
“文頁”
“知道了,警長”,駱文頁走出病房,拿出手機聯繫嫌疑人來醫院一趟。
討論案情也告一段落了,風塵終於有時間問事情了:“丁警長,我想問一下,你還記得米月大學那件案子嗎?”
“記得,怎麼了?”
“我記得土左當時留下了一封遺書,我想看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不行”
風塵才不會這麼輕易罷休:“別拒絕的這麼乾脆嘛!”
“不是我不想給你看,而是那封遺書被上面的機要調走了。所以,遺書現在並不在我手上,恕我有心無力。”
“被調走了”風塵情緒過激的站了起來,不小心牽痛了傷口,疼痛讓大腦清醒了些:“那……丁警長,你還記不記得那封遺書的內容啊?”
丁奎搖頭:“那封遺書寫的跟恐怖日記一樣,內容講得不明不白,諸如‘他們’、‘噩夢’之類的話。誰會去記這種無聊的東西。”
別人聽不明白,他可是清清楚楚。果然,遺書中有提到關於組織的信息,風塵連忙追問:“丁警長你沒有拷貝一份用來存入卷宗嗎?”
“別提了,關於那起事件的所有記錄都被上面派來的調走了,連我備份的卷宗都給消了。”
“就沒什麼方法得知那封遺書的內容了嗎?”風塵實在不甘心線索就這樣斷了
“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
“真的?”曙光還沒完全熄滅
“你這麼興奮幹嘛,話說,你怎麼突然想起要看那封遺書的內容了?”
“這個嘛,是因為……”
……
夜央會所餐室高級餐枱上,圍坐着一群男女,紛紛看向坐在首位的黑帽男。
這時,一名柔弱相的男子走了過來,坐在空出來的位置上,對着黑帽男低聲報告:“頭兒,已經確認了,夜央會所這幾年天天來的老顧客只有一個,綽號為[詩興],真名不詳,正在調查。”
頭兒點了點頭,說:“加上夜央會所的久留工作人員,一共有五名目標,按計劃行事,各自監視好自己的目標。”
眾人異口同聲:“明白”。
“[百知],你的情報準確嗎?目標真的在夜央會所?”[花刺]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畢竟大家這次可是幹勁十足。
[百知]拋出一個放心的眼神:“安啦,這可是從楊月市警察總局傳來的消息,土左遺書的提示,指的就是這裏。”
“我就是想知道,楊月市局是怎麼解出來的,萬一目標不在這裏,那我們不是白費力氣。”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估計是碰巧解出來的,反正答案對得上提示,不會錯的”。
頭兒擺手示意安靜:“不管這次是不是真的,都要打起十足的精神,不要大意。”
“是”
“談話完畢,解散,回到自己的位置,好好乾,今天……”
“你給過說清楚,來這裏到底是幹什麼!”
頭兒的話被樓下餐廳的大喊聲打斷,眾人紛紛往樓下看去。一看,[君子]就忍不住低呼:“又是他們。”
“怎麼,君子,你認識?”
君子解釋道:“你們還記得上次麻生峰宅邸出現的可疑男女吧,就是這兩個。”
“哦,是他們,還真是巧啊!不過,虧你還能記下這兩人的樣子,我早就忘了。”
“就是,要不是今天見到這兩人,我絕對沒有絲毫映像。”
君子目光思索的說:“我可是足足跟了他們一天,當然能記下來。兩個大學生,還去遊樂園玩,一路秀恩愛,我都快跟不下去了,記憶很深刻。
不過,能讓我現在還有映像的最大因素是——總感覺這個女生面相很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眾人鬨笑:“哈哈哈,在夢裏見過吧,君子,該醒醒了,你都三十好幾了,人家姑娘才十多歲,根本沒機會見……”
“我是很認真的,我真的感覺好像見過這女生,不信你們自己看看,也許能知道是誰。”
百知拿起手中的望遠鏡,說:“是不是喲,我看看……”
愣住的頭兒,見情勢不對,立馬出聲干擾:“咳咳,現在沒時間讓你們看美女,快給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看着轉身離去的頭兒,眾人不解:“頭兒生氣了?!”
“應該是吧”
“我們不要再這樣懶散了,好不容易頭兒回來了,我們一定要好好表現給頭兒看。”
“嗯,大家分開監視,隱藏自己,不要想着擅自行動,獨出風頭。”
走在最後的君子腦海靈光一現,驚訝得微張着嘴:這女生該不會是……
把可能喪命的事說得如此談笑風生,是為了不讓心理壓力加重。
這邊,被圍觀的二人默默的低頭吃飯(喝水)。夢瑩不再追問,來夜央會所的原因也一筆帶過。
圍觀的人見沒有熱鬧可看,紛紛收回了視線。
吃完東西后,夢瑩語氣不悅的問:“你準備在這裏呆到什麼時候?”
“這個說不準,得看情況”,風塵給不出準確答案,組織的人要怎麼查,都是個問題。
土左的提示是夜央會所,這裏應該是他與組織接頭人碰面的據點,而且是唯一的,因為土左遺書中沒有提到其他地方。
經常在這裏碰面,這就好辦了。調查一下近幾年固定來或經常來這裏的老顧客就行了,組織的人一定在這裏面。還有會所的工作人員也有可能。
所以風塵首先打算先和會所的工作人員接觸一下,希望能得到一些線索。
夢瑩蹙眉:“看情況?”
風塵模糊的透露了一些實情:“老實說,我來夜央會所確實有私事要辦,而且是一件很棘手的事,能不能解決,就靠我的運氣。”
夢瑩聞言,不覺明歷的點頭鼓勵,然後默默的拿出手機,撥弄數字按鍵。
“你在幹什麼?”
“打電話”
“跟誰打電話?”
“社長,我請社長一起來鼓勵你。”
兮悅姐?她來還了得,絕對二話不說的把自己強行拉回醫院。風塵趕忙阻攔,求饒說:“不要啊,夢女俠,饒我一命吧,我真的有事要辦。”
夢瑩舉起手機,無形的威脅:“那就跟我說說是什麼事?”
“真的不能說啊,這是私事。誰都有點秘密,讓我坦白真的太強人所難。”
“私事~?”夢瑩故意拉長音,眼神變得怪怪的
“你這是什麼眼神,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如果真的是那種事,我就不會帶你一起來了。”
“你說錯了,是我帶你來。沒有我,身無分文、重傷在身的你,不知會怎樣驚天動地的爬到這裏。”
“不要計較這種小事,總而言之,你能敞開心扉把所有秘密說給我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