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真真的不安
“什麼事情你儘管說就是了，我們父子不用這般。”賈赦得了一大筆持續收益，可是對賈琮疼愛的緊。
他可是知道，這些寫書的都矯情的厲害，一個不順心就寫不出好東西了，旁人他不管，萬一賈琮越寫越差，到時候賣不出去了，他哪裏拿錢去。
“若是旁事自不敢讓老爺操心，是秋桐的事情，她是您賞給孩兒的，作何處置還要向老爺請示才行。”賈琮畢恭畢敬的說道。
“秋桐？”賈琮這說的倒是讓賈赦有了興趣，他以前可是見過的，賈琮見到秋桐眼神就直了，雖然不想承認，但他這兩個兒子都是隨了自己，色中好手，打小就這般了，若不是看在這源源不斷的財路的份上，他可不會願意把秋桐給了賈琮。
“孩兒感念老爺賞賜，欣喜不已，本該將秋桐接到院中，但一是孩兒尚且年幼，有真真一人伺候着也就夠了，二是想到明日便是二哥哥的生辰，這些年二哥哥對我多加照拂，往年生辰我也沒有送過什麼稱心的賀禮，便想借花獻佛，將秋桐送給二哥哥，算是我的心意，還請老爺酌情。”
賈琮此番話說話，整個院中的人臉上的表情可是熱鬧透了。
賈赦是詫異，他想到了許多，但是沒想賈琮竟然會把秋桐送給旁人；無關人等則是震驚，他們心想這琮三爺一定是寫書把腦子寫壞了，不然轉變如此大就算了，那麼俊俏的一個狐媚子也捨得給旁人；
在場最開心的也就是秋桐了，她的心情可謂是極上極下，本來聽說賈赦要把自己賞給賈琮，她可是一萬個不樂意，就算賈琮現在有錢了，在她看來也是比賈璉差得遠，但她知道賈赦話已經說出口，已經成了定局。
沒想到峰迴路轉，賈琮這個傻子竟然要把自己送給賈璉，這可是她多年的追求，她就差跳起來了。
而最為息息相關的鳳姐，此時可謂是出離了憤怒，她日防夜防，就連陪嫁來的丫鬟平兒也是對賈璉嚴防死守的，萬萬沒有想到只是來慣例打個招呼，院裏就要填一個小妖精。
鳳姐哪裏是能逆來順受的人，當即就要說話：“琮……”
“好了，璉哥兒媳婦就不要說什麼了，璉哥兒也不小了，房中是該多有兩房人，況且這也是他們兄弟的情誼，你吩咐着讓人收拾一下，就當是我和琮哥兒一起給他的賀禮。”
賈赦驚訝歸驚訝，但是賈琮這個請求他是沒有絲毫拒絕的理由，而且他也樂的見鳳姐不舒服，這個兒媳婦雖說在自己這裏還算恭順，但是心是在哪裏，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鳳姐始終是鳳姐，知道哪怕心中有千萬個不情願此事也已成定局，若是她敢因為這種事情違抗賈赦的命令，莫說是賈赦、邢夫人，就連王夫人、賈母怕也不會幫着她。
“我代相公謝老爺賞賜，也多謝琮兄弟送的這件好禮。”
“好了，我知道你事情多，在這裏待着心中不知想多少事呢？忙你的去吧！”見鳳姐服軟了，賈赦也懶得再多說些什麼。
鳳姐早就不願在這裏多留，聽罷便是帶着婆子、丫鬟離開了，只是臨走之時卻是深深的望了賈琮一眼。
賈琮自知此番是把鳳姐徹底的得罪了，這有違他的本意，畢竟原先在他的計劃中，交好鳳姐許多事情都要好辦許多。
但是他卻絲毫不後悔，畢竟是鳳姐算計自己在先，既然有了機會，他可不願意吃悶虧。
賈赦的高興勁來得快，去的也是極快的，畢竟錢還沒到手，自己卻已經把一個養的極為俊俏又未採摘的丫鬟送了出去，多少還是有些心疼的。
賈琮向賈赦問了個安，帶着真真離開了院子。
真真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今日的陣仗着實把她嚇了個夠嗆，但是跟在賈琮身後她卻十分心安，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看着前面走着的三爺的背影，真真不由產生一種自豪感，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種失落和忐忑。
“爺，真真有個問題想問您。”
快到院子的時候，真真停了下來開口道。
賈琮一直在想事情，一路上也未多注意什麼，聽到真真的聲音，轉過了身來。
他和真真數月的朝夕相處，早就摸透了真真的心思，更何況真真是個藏不住事的人，因此她的失落和忐忑十分明確的傳達給了賈琮。
“怎麼了？真真，是那個不長眼的欺負你了。”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之前那些人讓真真取手稿的時候欺負了她。
真真連忙搖了搖頭，“沒人欺負我，只是真真覺得自己很沒用，什麼都幫不上三爺。”
賈琮聽真真是因為這樁事情，才算是放心了下來，他和真真年齡相仿，身高也差不多，甚至因為長身體慢還要略矮一些。
饒是如此卻也是伸手摸了摸真真的頭，“傻丫頭，你每日照顧我的起居，聽我吩咐便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你可知道，因為你我省下了多少功夫。”
“但是我知道，三爺需要的不僅僅是這樣，真真會的太少了，秋桐就比我強的多，爺為什麼不要她，明明以前爺很喜歡她的。”
“你很想讓我要了秋桐。”賈琮饒有興趣的看着真真道。
真真被賈琮看的有些害羞，低頭小聲道：“我當然不想，秋桐愛欺負人，她要是來了肯定會欺負我，但我聽說她可伶俐了，伺候人也很好，真真比不了，只是想着能一輩子伺候三爺就好了。”
真真的聲音越說越低，如果不是賈琮靠的近，怕是根本就聽不見。
賈琮這次是徹底的了解了真真的想法，知道真真是突然發現賈琮有了這樣的能耐和地位，害怕自己會被拋棄，這樣的例子在府中太多了。
遠的不說就說最近的茜雪，只是因為楓露茶被嬤嬤喝了，就被賈寶玉攆了出去。
“真真，看着我。”賈琮的語氣鄭重了許多，真真是他到這個世界第一眼看到的人，半月的床前伺候，數月的陪伴，讓他感受到了第一股溫暖，對他而言，真真是不一樣的，比之賈赦之流，真真才是他最親近的人，他不允許真真如此輕視自己。
“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站在你這邊，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就這樣安安心心的做事，天塌下來都有我扛着，這個院子無論是來十個、一百個、一千個人，都沒法取代你的地位。”
“三爺竟會說笑，哪個爺的院子也不能有一千個人啊！”真真笑着反駁，但淚水卻是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