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能不能不要玩我啊
張倩感覺到憤怒,胸口被可惡地死死按着,這麼敏感的部分,連自己都捨不得用力。
“你這個混蛋。”張倩怒罵一句。
用起學過的防狼術,腳抬起,狠狠地跺了下去。
“唉呀!”
田野痛叫一聲,腳面如同被鎚子狠敲了一下,痛的他彎腰後退。
而後,小腿處再受一錘,眼淚唰地流了下來,人也是坐倒在地,左手抱着腿,“噝噝”地抽着涼氣。
張倩收回腳,輕哼了一聲卻沒有再如防狼術教的那樣再次踢出。
不需要徹底廢了他,這人已經沒有了一點的殺傷力。
目光稍警惕地盯着田野,她厭惡地看着他。“人長得清秀,看樣子還是學生,怎麼就這麼無恥呢?”
感覺到胸口隱隱作痛,還有些麻癢,張倩臉微紅一下,對田野是更加厭惡。
田野欲哭無淚,衝動之下居然被一個妖媚的護士給放倒了,這都什麼事啊這是!
痛苦地輪流揉着腳和腿,肯定是青紫一片。他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是負了易雲和張倩,這才招致這輩子斷臂傷腿腳的橫禍。
他看到張倩的眼神,低下頭假裝看向腳面。他也有點尷尬,那一按是不太對頭,女人的那裏確實不是隨便能按的,手感——太尷尬了。
“叮”,四樓到了。
田野急忙爬起來逃出電梯,兩眼搜尋着ICU室的所在。
“右邊。”田野看到指示牌,拖着受傷的右腿向著ICU慢慢走去。
不是他不想快一點,時間只有二分鐘了,他的腦袋已是有一根針在裏面快速穿梭,並且第二根針已經慢慢地刺着他了。
可是,張倩那硬根的皮鞋……
右腿到現在還處在麻與疼度重的狀態,能走已是他最大堅持的結果。
後面,張倩跟時的“噠噠”輕響,鞋跟和地面敲擊的聲音,催促着田野再走快點,不然要是再被踢一下,這人可就廢了。
手腳全受重傷,連爬都爬不了。
強行讓雙腳移動的快一點,前方的走道轉角處,一輛手術車推了過來。
雖然看不到手術車上是不是那女孩,田野相信這個時間出現的,至少有九成是那個女孩在手術車上。
刺痛在減弱間接證明了他的推斷。只要提醒醫生這女孩不能用氯化鉀,自己應該就完事了。
只是,田野驚恐地發現,那推着手術車的,除了一個護士之外,還有一位黑色大衣的女子——易雲!
這時,易雲已是看到他,那眼神說不出的嚴肅,讓劉田野心慌。
易雲,可是學校的老師啊!
這時想起事情的後果的田野,心虛地低下頭。人也是挪到牆邊,就好象他只是路過一樣。
易雲看到那個碰瓷的學生,只是厭惡地看了眼,就緊緊地盯着女兒。
張倩離田野一米處站住,有些奇怪地看着田野,剛才還色膽包天,現在怎麼一副膽小鬼的樣子?
雖然惱怒田野一而再的伸出色手,可田野現在神情憔悴、手腳亂顫,衣破人損的凄慘樣,她也下了手硬拉他回急診部去。
先看看怎麼回事吧!張倩想。
手術車推到田野身前,易雲的黑衣映入他的眼帘。易雲一停,田野心臟突突直跳。
手術車突然向旁邊拐去,田野愕然抬頭,發現對面就是ICU室。
他的心臟一縮,手術車上,是那個嘴唇有痣的小女孩,那個即將滿臉痘痘繼而潰爛的可憐的小女孩。那個用純凈的眼神向他求救的女孩。
他的眼睛不由地看向手術車上掛着的吊瓶,吊瓶上有張紙,寫着異常刺眼的‘氯化鉀’三字。
藥水正在滴落,而手術車已有近半進入ICU室的門。
腦袋中突然出現無數的鋼針!
田野慘叫一聲,瘋狂地撲了上去,在所有人的驚愕中,扯掉小女孩手上的皮條。
“混蛋。”
模糊間,他聽到一聲喝斥,接着就是腰眼處被鎚子狠敲着。
巨痛襲來,田野眼前一黑,他最後吼了句“她不能用氯化鉀”!
黑暗埋沒他的意識,在昏迷前,他苦笑地數着腰上被錘的數量,足足五下!
這下子,肯定要住院了,我的錢啊!
張倩在田野衝上去時驚呆了,這是瘋了么?
當她看到田野不顧一切地扯掉皮條,她確定田野瘋了。
上去一腳就將田野踹倒,接着就是對着他腰眼狠踹幾下,徹底讓田野暈了過去。
這幾腳極狠,她後悔沒有早這樣做,要是那小女孩出現什麼問題,她會內疚一輩子。
至於田野口中嘟囔什麼,她跟本沒在意。
易雲在驚叫之後慌忙按住女兒流血的手。口中驚恐地呼喊着,“夢夢,你沒事吧夢夢。夢夢,你不要嚇我啊夢夢。”
那個小護士已是被嚇呆了,一動不動地站在那。
張倩發怒的幾腳之後,人也冷靜下來,對發獃的護士吼了聲,“發什麼呆,還不快點去叫醫生!”
小護士慌亂哦了聲,勿勿跑遠。
張倩看到易雲喊叫着,瘋狂地晃動小女孩,她拍拍頭,上前去阻止這可能加重病情的行為。
我也是氣糊塗了,應該先考慮病人的。
還好的是,小女孩除了手上出血之外,從各種體症上看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暗松一口所的同時,她陪在易雲身邊,低聲地安慰着她。
易雲從吼叫變成哭泣,握着女兒的手不放。
可憐的田野,一個人在冰涼的地面上縮成一團,默默地暈着,也沒見張倩去看一眼。
一位白髮醫生勿勿趕來,在檢查之後對易雲道,“孩子沒有受到傷害,病情很穩定,你就放心吧。”
易雲低聲感謝。
醫生笑了下,嚴肅地對小護士道,“推她進去,重新換瓶水。”
他又特彆強調道,“一定要注意,別被閑雜人等進入。”
“是,劉醫生。”小護士白着臉,推病人進入ICU室。
后怕地拍拍小胸口,自己要是鬧上事故,這工作可就沒了。
那個瘋子,可惡!
咒着田野,她先將所有的監控全部加上,然後她重新消毒那瓶水,取過一包皮條來,拆開包裝,準備繼續給病人掛水。
室外,易雲在張倩的安撫下已經安靜下來,心中的恐慌和驚懼已是消散不少
因為這刺激太大,她只能讓時間慢慢撫平心中的懼怕。
“謝謝。”易雲強笑着對張倩道謝。
“沒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張倩道,轉而她問易雲,“奇怪,你是不是得罪了那人,不然他怎麼會瘋了一樣衝上去。”
她指了指還躺在地上的田野。
易雲火氣噌地就上來了,“那個混蛋今天早上碰瓷,訛詐了我五萬塊。”
喘息一下,她道:“他的手被我撞斷了,是不是來報復的?”
張倩直覺地認為,就是這回事。
“嗯,肯定是。”
易雲想到田野的瘋狂讓女兒鮮血直流,這心裏氣怒之極。
走上兩步,學着張倩的樣子用高跟鞋就踹了田野腰眼一腳。
田野發出一聲痛呼,易雲嚇了一跳,人向後直退。
張倩上前扶住易雲,一隻腳已抬起,防備田野再發瘋。
田野在錐心的痛苦中醒來,只是那腦袋裏全是鋼針的痛很快就將腰上的小痛給掩蓋了。
“特么的,還沒完?”田野心中慘叫,這腦袋還疼,說明事情還沒結束。疼的比以往都重,似乎要扎死自己,說明那小女孩還會要被掛上氯化鉀。
他直覺地感受到,如果救不下那小女孩,自己絕對會疼死。
這直覺就如他確定有什麼在催促自己行動一樣,真實的可怕。
眼前片黑暗,黑暗在吞噬着他。
田野不想死,也不想自己受了這麼多的罪還沒救下那可憐和小女孩。
他狠狠在別動壓在身下的右臂,在清脆的、讓易雲和張倩的臉色突白的“咔嚓”聲中,藉著右臂橫折后疼痛帶來短暫清醒,田野慘叫道:“別讓夢夢用氯化鉀,她會過敏。她……”
他再次暈了過去。
這一次,田野的聲音足夠的大而凌厲,張倩終於聽到了,聽清了。
“難道?”
她心中一轉,氯化鉀是有會導致過敏一說。
“易雲,你家族有氯化鉀過敏史么?”
易雲還處在被驚嚇得神智迷糊之中,隨口道:“夢夢的父親好象有。”
張倩臉一白,這可是會出人命的。
“呯”地一聲,張倩猛推開ICU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