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教授》34(2)

《所謂教授》34(2)

往西台縣趕的路上,接到了白明華的電話。白明華也是說讓他來一趟。劉安定故意問什麼事,白明華氣呼呼地說:"是和你三哥的事,來了你就知道了。"來到西台,劉安定決定先到三哥家,了解一下情況再說。敲敲門,三哥在家,劉安定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剛才他還想,如果打得嚴重,很可能三哥在公安局或者什麼地方。家裏就三哥一個人。三哥神情獃痴,見了劉安定,一下哭出了聲。劉安定問究竟怎麼回事,三哥半天才喘過氣來說:"我把白總經理的腿打斷了。"一路上劉安定還急於想知道詳細過程,現在卻突然覺得過程並不重要,過程完全可以想像得出來。劉安定長出一口氣,然後在椅子上坐下。根據白明華打電話時的語氣,劉安定覺得傷得不重,腿斷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那條腿也該挨打了。看眼三哥,三哥好像很害怕,戰戰兢兢好像一下矮了許多。劉安定說:"你怕什麼,他作為領導不要臉皮,打了也是白打。你應該打他的臉,把他光身子趕出去,讓他把臉皮丟盡才好。"三哥說:"我天亮下班回來,他們還睡在一起。你說過把他的腿打斷,我就到廚房拿了擀麵杖,打斷了他的腿。"真是愚蠢,真是不會動一點腦子,那次的一句氣話他竟當了真。劉安定氣不打一處來。他惱了臉說:"你怎麼能說我讓你打腿,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三哥說:"我不會對別人說的,好漢做事好漢當,我不會連累別人的。吳場長說了,縣裏要出面處理我,我準備好了,怎麼處理由他們。"這樣一說劉安定倒有點擔心。劉安定說:"如果有人問你,別的話不要多說,你就說回來看到他和你老婆睡在一起,你一時氣壞了,就打了他。"白明華也算個有頭臉的人,為這種事被一個農民打了,如果白明華還有點理智,他就沒臉大鬧。劉安定決定去看看白明華,看看他是個什麼態度。出門時,三哥說:"飄飄跑了一直沒回來,她會不會出事,你能不能幫我找一找。"劉安定吃驚地看着三哥。他現在還在想着她,真讓人感到意外。劉安定恨恨地說:"她一個妓女,讓公安抓住都不害怕,還怕你一個沒本事的男人?你就死了心吧,她決不會給你當老婆。我說過,等過一陣,我給你找一個好好過日子的老婆,你就是不聽。"白明華腿傷得不重,傷在小腿上,小腿骨裂了一條縫,躺一陣就沒事了。劉安定徹底放了心。看着一臉痛苦的白明華,劉安定心裏直覺得好笑,努力暗罵自己,才止住沒露出笑來。白明華卻哭了。劉安定理解他的心情,確實是有苦難訴。劉安定無聲地坐到白明華身邊,他不知該說什麼。白明華抹了眼淚說:"我不和他說,我要和你說,你說該怎麼辦吧。"挨打的是你,我能說怎麼辦。劉安定說:"我想聽聽你的意見。"白明華說:"腿傷是小事,想不到讓一個下三爛傻瓜打了,你說窩囊不窩囊。現在我再能怎麼辦,我要讓他出醫藥費,我還要把他趕走,我還要讓他去坐牢。"不檢討自己,還這樣仇恨別人,劉安定心裏的那副同情一掃而空。他覺得現在不能示弱,如果是那樣白明華會得寸進尺。劉安定說:"你有權,抓他趕他都是你的權利,你看着辦吧。"白明華說:"難道你就不管了?他一個傻民工,一無所有,你讓我怎麼和他說。"劉安定說:"你知道他是傻民工,你為什麼還惹他,你惹了傻民工,找我我有什麼辦法。"白明華在床上砸一拳,說:"真是老虎讓狗咬了。"然後又故意威脅說:"縣裏的領導來看過我了,我要他們把你那個王八蛋傻哥抓起來,然後趕回老家。"看來這事還是鬧了出去,鬧出去事情就不是那麼簡單。這個白明華簡直是瘋了。劉安定說:"既然你已經報告了縣裏,就讓他們去處理吧。現在是法治社會,怎麼處理會有個法律程序,你也沒有必要再和我說。"白明華又不住地嘆氣,不住地亂罵。看來他還是在恨自己,他也沒料到有今天這樣的結果。劉安定看出,白明華的心裏是很矛盾的,他既恨劉三定,又沒有辦法,因為畢竟是件丟人的事,他當然不想把事情鬧大,也許他還想悄悄地了掉。劉安定心裏有了底,但他不說話。坐一陣,劉安定說晚上再來,便出了醫院。劉安定決定找吳學才談談,他了解情況,聽聽他的說法。吳學才在場辦公室。吳學才大致說了事情的經過,說白明華當時疼暈了過去,劉三定當時也嚇慌了,是飄飄跑來找他,他過去把白明華送到了醫院。當時腿上的肉都打爛了,流了那麼多的血,醫院也說傷得不輕,他便打電話把這事告訴了王副縣長。吳學才說:"我當時不報告也不行,白總是教授,是副總經理,在我這裏,我就有責任負責他的安全,我不報告也不行。"事情也確實是這樣。但事情傳了出去就比較麻煩。看來這事是壓不住了,也許都沒法私了。劉安定心裏一下很亂,也有點怨恨三哥。出來打工,還惹這些麻煩,早知這樣,當初就不該讓他出來。吳學才也再沒有別的話說,劉安定便告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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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精神的一曲輓歌――所謂教授(連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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