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雪(一)
故事還得從很久很久以前的李員外家說起,李員外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李玉,在五歲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後來李員外就又娶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妻子賈會芳,生下了二兒子李江城。在沒有李江城的時候,賈會芳對李玉還很和善,可是只到李江城出生后,這一切都改變了,賈會芳開始對李玉殘酷了起來,放佛變了一個人似得。儘管他們家很有錢,可是李玉相比家裏其他人過的很是窮酸,因為幾乎所有的好東西都被他后媽給了他的弟弟。
歲月如梭,李江城慢慢長大了,這時候大家都發現李江城竟然有點痴傻,這可氣壞了賈會芳,她可是對寶貝兒子抱有極大的希望啊。但是事已至此,她又有什麼辦法呢?唯一讓她心安的是她還年輕,還可以再生育一個子女,還有就是她的寶貝兒子痴傻的不是太嚴重。只是,事與願違,幾年又過去了,可是她再也沒有生育一個子女,看着李員外額頭的皺紋和雙鬢刺眼的白髮,賈會芳也只能認命了,她心想,就算她的兒子有點痴傻,李家龐大的家業也必須是她兒子李江城的。
這時候,李玉就城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每每看到李員外親近李玉,她心裏便不是滋味,她老覺得李員外是要把家業都留給李玉了。為此,她一直焦慮不已。
還是她的丫鬟懂她的心思,於是就悄悄的給賈會芳說道“婦人其實你是想的太複雜了,你說要是沒有大少爺,那結果又會怎樣呢?”,聽完丫鬟的話,賈會芳嚇了一跳,定睛看了一會兒她的貼身丫鬟,她才回過神來道“你的意思是?”說著做了一個殺人的手勢,丫鬟連忙道“婦人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想個辦法,讓大少爺心甘情願的失去繼承家產的權利”,賈會芳聽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一天,賈會芳突然病倒了,李員外着急的請了當地最好的郎中來給賈會芳看病,可是郎中在檢查過後,卻發現賈會芳沒有什麼大礙,就開了幾幅草藥離開了,但是,吃完葯,賈會芳依然不見好轉,反而越發顯得憔悴消瘦了。無奈,李員外又請開了郎中,但結果還是一樣,賈會芳沒有什麼疾病,這也讓郎中為難壞了,以為碰到了什麼他無法診斷的疑難雜症,於是郎中就再不給賈會芳看病了,並讓李員外去另請高明。
李員外看着日漸憔悴的妻子,心疼不已,可是陸續請了好多郎中,也於事無補,正在李員外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天早上賈會芳突然對李員外虛弱的說道“夫君,昨晚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一位白鬍子老丈對我說,我的病需要我們兩個兒子親手在後山種的瓜子才能治好,而且需要讓他們分開去種,夫君你說奇怪不奇怪啊”,聽完妻子的話,李員外感到很驚奇,一直虔誠信佛的他認為肯定是佛在指引他。於是他叫來兩個兒子說“你母親病情一直不見好轉,昨晚佛託夢你們母親,說只有你們兩個親手種的瓜子才能治好你母親的病,你們兩個今天好好收拾下,明天就去後山種瓜子,玉兒去東邊山頭,江城去西邊山頭,你們要是種不出瓜子就不要回來了”嚴肅的說完,就讓兩人回去收拾行李了。
晚上,賈會芳偷偷叫來丫鬟問“你把少爺的要種的瓜子都準備好了么?”,“好了,都準備好了,您嘗嘗,給大少爺準備的瓜子剛炒熟,還香着呢”說著拿出口袋裏炒熟的瓜子笑呵呵的給了賈會芳。“你這死丫頭,就會饞我,你知道我為了裝病,這段時間每天只吃一點東西的痛苦么?”賈會芳白了一眼丫鬟答道,“呵呵,我說夫人,您裝幾天就可以了,誰讓您裝這麼長時間的”,丫鬟小翠無奈的說著,“你這丫頭,不裝時間長點,誰會信呢?不過只要江城能繼承家產,這一切就都值得了”賈會芳滿懷希冀的說道。
第二天,李玉兄弟兩人上路了,都說望山跑死馬,後山雖說看起來近,可是走起來卻很遙遠,走着走着,李玉為了打發時間,就拿出種的瓜子磕了起來,李江城看到哥哥磕瓜子,也就拿出自己的瓜子磕了起來,可是磕了幾棵,就覺得他的瓜子一點不好吃,可看到哥哥磕的津津有味,於是就問“哥哥,你的瓜子什麼味道呢?怎麼看你磕的那麼香呢?”,“我的瓜子本來就很香啊!不信你試試”,說著就拿出自己的瓜子給了弟弟。李江城接過瓜子一嘗,果然很香,於是就要求李玉和他換了瓜子。
到了山裡,兄弟兩人按父親要求,各自去了自己的山頭,到了東邊的山頭,看到廣闊的田野和山澗的小溪,李玉心裏好興奮,他喜歡田野更喜歡無拘無束,雖然他家裏錢財萬貫,可是他一點也不快樂。他找到他們家看田人住的小屋,哪裏早已備好了他生活的必需用品,他簡單收拾了一下房子,跟看田的王叔說了一聲,就興奮的跑到大山裡去了。看着鳥兒飛翔、歌唱,花草在風中歡快的搖曳,李玉沒有一絲離家的愁思和苦惱。李江城就不一樣了,他看着簡陋的小房子,不由自主的就對家裏萬分懷念。
第二天,李江城就匆匆把瓜子種到了地里,其實不應該說是種而是撒在了地里,當然他還留了一部分自己吃的瓜子。到現在,李江城也不知道他種的是炒熟的瓜子,他還期待瓜子早點城長他好回幸福的家中去呢。
李玉沒有着急,他先翻了田地,除了草,等一場雨過後,他才仔細地種上了他挑選好的瓜子。之後,他每天都去給瓜子澆水,不幾天瓜子就發芽了,看着嫩嫩的瓜子幼苗,李玉內心滿滿都是城就感,一想到自己種的瓜子可以為母親治病,李玉就感覺自己責任重大。一天,他像往常一樣,在瓜子地里轉了轉,除了幾株頑強的雜草,他就乘着好天氣去林子裏玩了,由於正值春天,林子裏到處是鳥語花香和各種可以吃的野果,李玉竟然離住的地方越來越遠,他對整片山充滿了好奇心。走着走着,突然不遠處傳來噗噗的聲音,李玉嚇了一跳,他還以為遇到了什麼猛禽,可是仔細聽來又不像。他於是鎮定的悄悄走了過去,原來前面的一塊平地上一隻兇猛的老鷹在捉一隻雪白的狐狸,只見老鷹不時飛起又落下,用它有力的爪子和翅膀攻擊着狐狸,而狐狸靈巧的閃躲着,不時用嘴攻擊着老鷹,看樣子毫不示弱,但是畢竟不是老鷹的對手,時間不長,狐狸一個不注意被老鷹撲倒在地,眼看老鷹的爪子就要抓向狐狸的腦袋,李玉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朝老鷹就是一腳狠狠的踩去,可是被老鷹躲了過去,驚走了老鷹,李玉趕忙朝狐狸看去,只見狐狸已經昏倒在地,身上有很多地方都受傷了,李玉脫下身上的衣服包住受傷昏迷的狐狸,急匆匆的回去了。
經過李玉的細心照料,狐狸第二天就醒了過來,看見狐狸醒來,李玉很高興,他趕緊找來食物放到狐狸面前,狐狸也好像不怕他,看他的眼神還滿是感激,看了他幾眼,狐狸就去吃東西了。吃完東西,狐狸竟然大搖大擺的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睡覺去了,李玉既驚又喜,“都說狐狸聰明,看來一點不假”他心裏嘀咕道。本能的,他更希望狐狸留下來給他做做伴。
又過了幾天,狐狸完全康復了,而它也和李玉幾乎形影不離了,李玉走到哪,它就跟到哪,李玉也很喜歡狐狸,還給它起名叫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