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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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卿,瑜卿......”

“宿州之策如何應對?”

“子靖多年好友,可保萬全。”

“瑜子靖,此次出使,定要珍重啊。”

珍重,珍重......

“嗯嗯~”掛在小樹杈上的大熊貓蹭了蹭身子,把手掌墊在下巴,支棱了一下耳朵,慵懶地睜開了眼睛。

“啪啪啪!”一個下午,魚池裏金黃色的鯉魚沒個消停,甩着身子往石臼方向蹭,連帶着魚池裏都空出了一個小塊的三角形。

“剛好到時間了。”嚴辭端着調好的配方奶到樹下:“瑜書,下來吃東西。”

“嗯嗚~”瑜書抓了抓樹枝上泛黃的葉片,從都城離開的時候,就是這個天氣,萬沒想到,世事變幻,天降大雪,圍困山中,時至今時,反有寧日了。

“噗。”天色漸暗了,一條紅紅的大鯉魚有了點兒動靜。沒有上方成群鯉魚的遮擋,它在石臼內輕輕地遊動,浮上水面吐了一串泡泡,又降了回去。

瑜書待在樹上看着石臼那邊的動靜,有點兒感應,今日能夠化為人身,與這紅色的鯉魚,是否有所關聯?

“來。”嚴辭在樹下戳了戳他的肉墊:“瑜書,下來啦。”

“嗯嗯~”瑜書前肢伸直拉了拉有點兒僵硬的身子,一個姿勢睡久了,骨頭都有點兒酥。

爪子攀住樹榦,他一步步爬到大樹樁,手掌一松,直接落入了嚴辭的懷裏。

來到垣溪這一段時間,默契收貓行動,兩人都已經習慣了。

“怎麼感覺又輕了呢。”嚴辭掂了掂瑜書的爪子:“是不是覺得那兩條紅鯉魚不一般,吃過東西我們就去試一試。”

“嗯嗯~”瑜書點了點頭,嚴辭總能注意到他在觀察什麼。

關於......

瑜書低頭看着嚴辭摟住自己的手掌,早上都已經被他發現自己能夠化為人身,他卻依然如此,沒有顧忌。

那個詞是怎麼說?

自己內心還藏着迂腐,適應不了現代社會各方面文化處事嗎?

夜幕降臨,飼養員都要換班輪值了。

“園長,熊貓館那邊的監控還是放在您那邊嗎?”

熊貓館外場好一番歸置修整,三隻黎中獼猴終於暫時住了進去。

“先放着,看看它們三個具體的意思吧。”嚴辭也不能確定三隻獼猴真正的想法,把熊貓館讓給它們住不是不可以。瑜書不是一般的大熊貓,他有預感,經過早上這一遭,兩人很快就能發現瑜書轉換人身的具體方法。即使最終不能,自己依然可以重新修建場所,給瑜書建一座更好的熊貓館。

黎中獼猴留在垣溪野生動物救護中心,依現在的情況來看,倒是有益無害。

“還有,園長,南省林業局副局長過來了,現在在辦公大樓那邊。”

“好,我待會兒過去。”

南林的速度很快,他中午傳遞過去的消息,晚上人家就過來討論章程了。

“小姑娘,晚上早點回家,不要在路上逗留啊,不安全。”

警察深夜巡邏總是能發現一些或者錯過公交地鐵,或者身無財物,甚至賭氣不想歸家的年輕男女。

趙大成都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打着車燈護送小青年回家了。

“謝謝警察叔叔。”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孩兒站在家門口,拍着胸口舒了口氣。錯過最後一班公交車,手頭太緊拿不出打車的錢,她是半路上發現後面有警車在跟着的,不僅跟着她,還打着大燈為她前面照路。以前只在微博評論里看到這類溫暖人心的事情,沒想到自己也能遇上,她只覺得心裏暖洋洋的。

趙大成揮了揮手,往另一條街道駛過去。

“哎呀又是這個老頭子。”同事拍了一把座椅:“硬是要這麼晚關門收攤,看他搬東西我都着急。”語氣急迫,卻不乏關切。

“大成,我去幫鞠老頭搬一下東西,你等等我。”同事下了車。

鞠老頭,叫得看似不客氣,大家卻已經習慣了。早上開門賣餛飩,一定要凌晨才願意收攤,不因為別的,客人實在多。餛飩皮薄而餡兒大,滋味兒也調得好,鞠老頭已經算是這一片兒地的餛飩招牌。這一個星期大成他們值日以來,不止一次幫鞠老頭搬門面的雜物,幫助他關店門了。

“哎喲,謝謝,謝謝。打擾你們工作,幫我一個老頭子。”鞠老頭端着泡好的茶水一個勁兒要答謝。

“沒事沒事,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同事忙晃着頭,回車裏來了。

“口頭上嫌人家,動作上卻不老實啊。”趙大成調侃。

“去去去!多嘴。”同事一瞪眼。

“誒,等一下,那十字路口中央......是個什麼東西,擋在那兒小心出車禍啊?”趙大成隨意地在道路上掃視幾眼,空空蕩蕩的,遠處的十字路口,卻像是有個什麼東西,不像是人啊。

“貓貓狗狗吧。”同事遲疑地道。

“我們開過去看看。”反正是要巡視過去的,趙大成啟動車子。

路燈影影綽綽,十字路口一直都沒有駛過一輛車子,中央那一坨東西也一直沉默着沒有動靜。

“嘶,這東西,還真沒見過啊。”打開車窗,觀察了好一會兒,同事也沒看明白:“誒,還有,這片兒沒派交警嗎?”

“咱垣溪市哪有那麼多警力。”趙大成揉揉眼睛:“烏漆八球,這麼小,能看明白了才奇怪。”

“喂喂,小東西,醒着嗎?”趙大成走到那小動物旁邊,戳了戳它烏黑的小腦袋,沾了一撮灰。

“喵嗷~”貓咪的叫聲,金棕色的瞳孔,蹦上來就想咬一口,後腿沒拖動。

“哎喲,還有點兒凶哦。不像是家養的寵物。”觀察到小動物抬不起後肢,趙大成退一步后又站了回去。

“大成,是只野貓?”同事也下了車。

“嘖嘖嘖,可憐哦。”走到燈光亮的地方才能發現路面上一道瀝瀝的血跡,也不知道這小東西是怎麼挪到這兒來的。

“應該是只野貓吧,把它帶回去看一下吧,養局子裏?”同事建議道。

“它這是身上裹了一層泥吧,都看不出原本的面目了。”趙大成不敢像對一般城市裏親近人的貓貓狗狗一樣把手遞過去給它聞,尖牙看起來很利啊。

“不成不成,上回帶回去一隻阿拉斯加,現在都沒脫得了手。”同事又自顧自否決了。

“這......要不要找個動物園或者寵物店來看一看啊?”趙大成總覺得這小東西沒那麼簡單:“不像寵物貓,也不像狸花貓,本地的野貓也沒見過這種啊,是不是山裡下來的?”

“是有點兒不同一般。”同事也仔細觀察了一會兒:“那還不如叫林業局或者畜牧站,咱們這兒哪有動物園,寵物店肯定要收費,就咱破局子,掏不出錢了。”

“嗷!”兩人考得進了些,小動物明顯不安起來,大幅度掙紮下牽扯到傷處,大聲哀叫。

“就這麼辦吧。”趙大成拍板。

一般來說,這種沒地方去的小型貓咪,趙大成以前巡視時在馬路邊也見過,一手從腹部撈起來也就帶走了。但是現在面前這隻,他看着對方陰陰森森的眼神,再加上傷勢頗重,還真有點兒不敢。

“那,咱們在這等啊?不就是只野貓嗎?”巡視得差不多,同事還想去歇會兒。

“這大馬路上的,你來把它抱走。”趙大成讓到一邊。

“它有點兒凶,我不敢。”躊躇了片刻,兩人給相關部門打電話。

哈?這種事情都報到林業局了。垣溪市真是人少地稀秩序好,兩個警察深夜守着一隻野貓,這上新聞肯定是一出大笑話。

剛與嚴辭談完事情的南省林業局副局長內心一陣吐槽。

南省並不富裕,唯一的一家動物園就在省會,而垣溪市離着省會還有好大的距離。兩人打電話尋求幫助,指令就從南省林業局那邊一層一層傳到了剛好來垣溪野生救護中心辦事的副局長手裏。

就是說嘛。垣溪剛好新開了一家救護中心,就讓他們來幫助垣溪市解決這個小問題。

“嚴園長,目前有件事需要你幫忙啊。”副局長掛了電話親熱地對嚴辭道。

像垣溪市這麼大張旗鼓地處理一隻存疑野貓的事情可以說是相當少見,但在當地並不意外。

垣溪地理位置很特殊,在這裏佔地佔了快一半的帝王陵墓千百年來無人敢動,建國以來搞的動物保護更是如火如荼。現代經濟發展,同樣一直卡在這裏。

陵墓不可參觀,地域局限施展不開,山林生物必要保護,開不了旅遊,建不了廠房,說不上是多麼窮鄉僻壤不好度日,掙不了大錢卻也是現實,外出打工皆是常態。

在垣溪市要麼出什麼驚天動地要派人下來協查的大案,要麼也只有小偷小摸三兩隻。

往警局裏塞迷路的小貓小狗什麼的,當地林業局早就習慣了。

這次要林業局幫小野貓治個傷,也是禮尚往來嘛。

畜牧站什麼的,和這個財大氣粗的救護中心,還是比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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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大熊貓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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