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心跳聲
李燦一身火鍋味翹起一條腿趴在顧哲家門口撓門,邊撓邊學貓叫:“要不要來舔火鍋味呀男朋友,喵嗚~~~你不是個屁,你是我男人,喵喵喵……”
還沒喵完,肚子裏咕嚕了聲。
用導演今天聲情並茂講解那個嗝的方式來說——她這個咕嚕聲猶如來自地獄深淵的吶喊,又似火山爆發前的蓄勢蓬勃待發,一方面表達了對“男朋友是個屁”這句話的強烈不滿,另一方面抒發了自己深藏多年的濃烈感情。
可謂是轟轟烈烈策馬奔騰排山倒海……
李燦捂着肚子跑回自己家裏。
站在門口正要給她開門的顧哲:“……”
李燦長時間沒吃過火鍋,胃有些受不住太辣的東西。今晚吃的雖然不多,但胃確確實實是受到了影響。
她蹲在馬桶上,排山倒海到想哭。
啊啊啊啊啊啊剛才顧哲應該沒有聽到吧啊啊啊啊啊。
肚子裏的咕嚕聲后,她好像放了個屁嚶嚶嚶。
聲音好像還不小啊啊啊啊啊!
二十分鐘后,李燦扶着牆從衛生間出來,眼角紅紅眼裏包了一包淚。
好委屈。
感覺身體被掏空,掏出來的那玩意兒都被塞進了腦子裏,腦子裏有屎嚶。
這還怎麼讓顧哲舔火鍋味!祈禱顧哲剛才沒聽到!
李燦往浴缸里放了一包浴鹽又撒了半浴缸的玫瑰花瓣,又倒了一桶牛奶,嘴裏嚼着玫瑰花瓣在浴缸里泡了一個小時,手指都快泡出褶皺皮來。
她渾身香噴噴地從浴缸里爬出來,又是征服宇宙的李女王!
李燦翹起長腿搭在浴台上,認認真真地往腳上塗浴后乳,一根腳趾頭都不放過。
說不定今晚顧哲還會揉她腳。
想想就很刺激。
李燦的腳型很美,修長白皙,足弓飽滿,向上微微隆起,足背的經脈和血管不太明顯。柔和燈光下,瑩潤細嫩的皮膚肌理下面隱隱透着幾條淡淡的青筋。
李燦擦過乳液,開始塗女王紅的指甲油,塗著塗著,就開始起了小心思,想讓顧哲幫她塗。
顧哲捧着她的腳低頭垂眸認真塗抹的樣子……李燦差點兒被自己腦補出來的畫面燥出血。
塗好一隻腳,李燦拿着指甲油蹦躂到門口,又若有所思地倒退着蹦躂了回來。
湖畔別苑那夜后,顧哲消失了兩天,他今天解釋說是明禮把他叫到臨市查案,言下之意,他不是故意躲她,但是他平時鳥都不鳥明禮,現在明禮一個電話,他不但幫忙,還能親自跑過去?
理由十分站不住腳!
就是為了躲她!
為了求證這一點,李燦給明禮打了個電話。
正在辦公室哭哈哈加班的明禮嘴裏叼着包子,伸手滑開接聽鍵再摁揚聲器,不等李燦說話,他就先吼吼上:“挖坑自己填,拉屎自己擦,別他媽一天到晚禍禍我,老子沒空。”
“明禮,我草……”你大爺。
李燦咽回去“你大爺”三個字,他大爺也是她大爺,真沒什麼好草的。
李燦深呼吸:“你查查通話記錄,這是不是8102年我打給你的第一個電話?什麼叫我一天到晚禍禍你?”
明禮三兩口把包子咽進去:“老子沒閑工夫查,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為了顧哲,忍。
李燦壓回去體內的三昧真火:“臨市的案子,你前天聯繫顧哲求他過去幫忙了?”
“什麼玩意兒?”明禮蹲在老闆椅上剔牙,“你再把這句話一字不漏說一遍!”
李燦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着重複了一遍。
明禮把牙籤彈進垃圾桶里:“你語文老師沒教過你什麼是‘求’?”
李燦:“……”算逑你大爺。
大爺,對不住您嘞,都是明禮這個算球!
明禮哼笑了聲:“你生命力挺頑強啊,怎麼還沒被顧哲那孫子弄死?”
“展明禮,我就問問你,顧哲為什麼會答應和你一起去臨市?”
“還能為什麼?裝逼唄。”
“……”李燦想穿進手機里和明禮打一架,“顧哲這兩天有什麼異常反應?”
“裝逼是異常嗎?”明禮呔了聲,“裝逼是他的常態。”
得,這天沒法聊。
就不該打這個電話。
李燦剛要掛斷電話,忽然聽見“哐當”一聲響,再接着“咚咚咚”的腳步聲,再然後幾個響亮的“吧唧”打啵聲。
“媳婦兒,想死我了。”明禮嘿嘿傻笑着,聲音比剛才柔了有至少九十分。
“怕你餓,煲了湯給你當宵夜。”電話里聽出來是簡意在他懷裏掙扎,“湯要灑出來了,你放我下來。”
“灑哪兒了?你身上嗎?我來舔乾淨。”明禮好像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吃飯啦。”
“先吃你。”
“流氓,走廊里都是人。”
“你忍着點兒,別出聲。”
“唔——”
李燦看着洗手台上的手機,冷漠臉抬腳,用腳趾頭掛斷了電話。
沒興趣聽那啥直播。
被強制灌了兩耳朵污狗糧的李燦,撩了把涼水澆在臉上冷靜了三分鐘。
她默默把另外一隻腳塗好指甲油,暈暈乎乎穿上家居睡衣踩着拖鞋敲開了顧哲家的門,呈痴獃狀抱着抱枕盤腿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顧哲抬腳踹她:“被鬼上身了?”
“……啊?”李燦迷茫地抬臉,“上,上身?我覺得是在門上,也有可能是桌上……聽聲音好像……”
滿腦子都是明禮和簡意辦公室play的體位。
掛電話前有個聲音,像是皮帶打在了什麼物體上。
那個響度,不像是打在身上能發出來的,應該是太猴急扯皮帶時不小心甩在了什麼上。
門上或者桌上。
但是他手機一直放在桌上,皮帶聲音挺近。
“桌上!”李燦猛地一拍大腿,“辦公桌!”
顧哲一臉的???
“我也想和你在辦公桌上玩play!”李燦雙眼冒粉紅色泡泡,丟掉抱枕去扯顧哲的衣袖,“你在學校有單獨的辦公室嗎?實驗室也行,實驗室里的工具多。”
“……”
李燦現在這個表情,如果她是個男人,顧哲可以肯定她在來之前剛擼了一管。
顧哲正襟危坐,用拳抵着唇低低咳嗽了聲:“你剛乾什麼了?”
“我剛,剛塗指甲油了。”李燦抬起一隻腳往他腿上伸,“好不好看?本來想讓你塗,但是……”
顧哲沉着臉躲開。
“但是,哎,我塗著塗著就,就忘了……”李燦腦子裏總算有了一絲清明。
不能跟顧哲提腳不能提腳不能提腳!!!
湖畔別苑那夜,顧哲就是在給她揉了腳后情緒突然失控,抱着她說他難受,還說讓她等他,最重要的是他要她忘記這些事情,然後他藉著明禮找他查案的由頭,躲出去了兩天。
“都是因為明禮!”李燦收回腳,搓着抱枕憤懣道。
“明禮?”顧哲皺眉。
“我這兩天暈暈乎乎,腦子不太好使,老是忘東忘西。”李燦敲着腦袋嘆了聲。
“你跟我說說,你都忘記什麼了?”顧哲突然把臉湊過來,直視着她的眼睛,問。
“我……”李燦被他看得一陣臉紅心跳,“我能親親你嗎?”
“不能。”顧哲說著,又把臉逼近了幾寸,近到鼻尖都快蹭到她臉頰上,“只能我親你,但是我還不想親。”
“你,你不想親,你湊過來幹什麼?”李燦每說一個字都要抿下唇,因為心跳太快,她怕心臟趁着她說話的時候從嘴裏跳出來!
“我想聽你說說,這兩天你都忘什麼了。”顧哲靜靜看着她,“你小聲說,我能聽見。”
“我我我什麼都忘了,就記得你今天剛親過我。”
“是嗎?”顧哲又往前移了一寸,鼻尖輕輕碰着她左側臉頰。
“你你你犯規了啊。”李燦磕磕巴巴道。
“犯什麼規?”顧哲輕聲問。
犯了我要日你的規!
李燦深吸一口氣,猛地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左胸口:“你聽聽我的心跳,是不是像打樁?今天拍吻戲的時候,就是這種心跳聲,我當時就想讓你聽來着,但是你只親了我一下就走了,我,我沒能夠拽住你的手。”
顧哲的手壓在她的渾圓上,沒有動。
他緩緩滾了下喉結,問:“你的心跳聲,為什麼要用手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