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願教青帝常為主
入我情天,得我庇佑!美的人都要正版訂閱哦~“丹頂”這個詞,最初阿鏡是從秦霜的口中聽來的,當初阿鏡跟秦霜探聽到方圭山的仙侍去向,秦霜透露說是都去了丹頂。
蠱雕為什麼去丹頂?
蠱雕的叫聲遠去后,那兩個弟子也像是回了魂,跳出來把阿鏡趕了回去:“不許亂跑。”
又驚魂未定地嘀咕:“今晚上真是邪了門了。怎麼這樣的不安寧?”
靈崆仍舊趴在阿鏡懷裏,道:“丫頭,你覺着這妖獸怎麼會跑到方圭山?”
阿鏡苦惱,自從招惹了沈遙夜后,讙在先,瞿如在後,如今又出現一隻蠱雕,讓她不得不懷疑這也跟沈遙夜有關,但問題是,他到底想幹什麼?
阿鏡輕輕地把靈崆放在地上,不小心碰到了左手的傷。
靈崆這才發覺,它突然又瞪圓了眼:“這是給雷石擊傷的?”
阿鏡低下頭。
靈崆默默地看了她半晌,一聲不響地起身,竟然又從門扇之間鑽了出去。
它仍是有些警惕那天空的蠱雕,小心翼翼地沿着牆根兒,不多時就消失在了連綿的殿閣中。
半個時辰后,靈崆才回來,仍是走回阿鏡身旁,爪子在自己的純陽巾上撥了撥,一顆朱紅的藥丸隨着掉了下來。
阿鏡為它撿了起來:“這是什麼?”
靈崆懶洋洋道:“是給你治傷的,你放在左手的傷口上試試。”
阿鏡心頭一動:“靈崆,你剛才是去找這個的?從哪裏得來的?”
“不要問啦,難道你不疼嗎?”它舉起爪子撥了撥自己的純陽巾,“我看着都難過哩。”
阿鏡獃獃地看着它,終於將丹藥放在左手掌心,紅色的藥丸落在那焦黑綻裂的掌心,就像是油脂落在火上,竟極快地融化開來,並迅速沿着綻裂的傷處滲透。
原本這傷口炙熱辣痛,這藥丸融化后,一股清涼之意散開,很快將那火辣辣的痛楚壓住了。
阿鏡詫異地看着,靈崆在旁邊望了會兒,笑說:“好的很,不愧吾冒着被蠱雕叼走的危險走這一趟。”
阿鏡看着它圓滾滾的貓臉,探出右手將它抱入懷中。
靈崆四爪懸空,睜大雙眼。
只聽阿鏡在耳畔說道:“多謝你,靈崆。”
***
幸而蠱雕去后,這一夜再也沒有別的事。次日,阿鏡也終於知道,果然昨夜的蠱雕現身是沈遙夜的原因。
據說昨晚沈遙夜意圖襲擊方圭觀主秦瞭,卻因不敵,被眾弟子追擊,逃竄到了丹頂旁邊的斷鶴崖前,他走投無路,狂性大發似的哈哈大笑,然後縱身跳下了懸崖!
雖然知道沈遙夜未必會這樣輕易出事,但阿鏡在聽到這裏的時候,仍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外間那描述此事的弟子眉飛色舞地繼續說道:“你們再也想不到到底發生什麼的,那會兒所有人都以為這沈遙夜是摔下斷鶴崖屍骨無存了,但是不知從哪裏掠出來一頭妖獸蠱雕,少主想攔下,卻給那蠱雕所傷……那沈遙夜竟不偏不倚地正落在那妖獸的背上,眼睜睜地,大傢伙兒看着沈遙夜騎着那蠱雕,消失的無影無蹤!你們說這件事奇不奇?如今藺總掌已經帶人去追,希望儘快將這妖人誅殺,不然留着可真是禍患呀!”
就在阿鏡聽那方圭山弟子說過昨夜的歷險記后,又過了半個時辰,周論酒帶人來到,要提阿鏡去觀天大殿,為昨夜私放沈遙夜的行為向觀主認罪領罰。
靈崆在地上伸了個懶腰,趁人不注意對阿鏡道:“昨晚上你要是答應跟着我逃走,今日就不用這樣擔驚受怕了。”
阿鏡不做聲。
周論酒冷冷地覷着阿鏡:“你是不是跟那妖人串通好了?若不是觀主早有防備,昨晚只怕就遭了他的毒手了!如今他已經逃走,你最好當著觀主的面老實承認所犯之罪。”
一行人出了偏殿,往觀天大殿而去,眼見將到,卻見張春提着裙子,氣喘吁吁地跑了來。
“鏡兒!”隔着老遠看見阿鏡,張春大叫着直奔過來。
正在阿鏡懷疑自己又會給她撞飛的時候,張春及時剎住腳步:“這是怎麼啦?你們要帶她去哪裏?”
周論酒皺着眉上上下下打量了張春一眼:“讓開,她昨晚私放罪犯,現在去領罪。”
“什麼、什麼罪犯!”張春鼓起眼睛。
“妖人沈遙夜,若不想惹禍上身,就閃開,”周論酒不理她:“別耽擱了時候。帶走。”
張春伸手拉住阿鏡:“鏡兒,你幹什麼啦?”
阿鏡望着她眉心突然加重的那一點黑氣,突然想如果這會兒照照鏡子的話,會不會也能看見自己的眉心透着死氣。
將進觀天大殿的時候,卻見藺渺從另一邊廊下走來。
周論酒特意站等他走到跟前兒,才笑道:“藺師弟,這麼快就回來了?那妖人呢?”
藺渺道:“沒有追到。”
“他連蠱雕都能召喚到,御風而行,又怎能輕易追蹤到?”說著,指着阿鏡道,“若不是這小妖女,又怎會放走這妖人?還差點讓他在丹頂上鬧出大事!虧得你昨晚上還刻意維護她。”
藺渺淡淡道:“何必多言,且看觀主如何發落她就是了。”
周論酒見他臉色淡然,便哼了聲,示意弟子們將阿鏡帶進去。
阿鏡抬頭看着藺渺,眼中流露疑惑之色。
大殿之中,方圭觀主秦瞭正在同幾個人說起昨夜的事,大家紛紛出謀劃策,討論該如何儘快將沈遙夜緝拿或者誅殺。
正說著,周論酒得意洋洋地進內,稟告道:“觀主,這小妖女已經帶到,請觀主發落。”
大家齊齊看了過來,當看見阿鏡的臉的時候,眾人的表情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秦瞭道:“是你?”他略有些疑惑地望着阿鏡:“你為什麼要去私放妖人沈遙夜?”
阿鏡想起昨夜藺渺叮囑自己的話,忍不住轉頭看了他一眼。
藺渺站在身側,一語不發,也並未留意她似的。
“我……”阿鏡咽了口唾液,小聲說道:“我見他……長的不像是個壞人。”
在場眾人轟然而笑。
其中一個修道者笑着搖頭:“真是無知的丫頭。一定是給那沈遙夜的外貌蠱惑了。”
另一人道:“果然是,如果我等不是見過沈遙夜的手段,又怎會知道面如好女,實則蛇蠍心腸呢?”
秦瞭也隨之點頭。周論酒左右看看,便喝止阿鏡道:“不許搪塞,如果只是給他迷惑,開啟雷石籠的鑰匙你又從哪裏得到?”
阿鏡眨了眨雙眼,眼圈發紅,她輕聲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昨晚上,就像是做夢一樣,只記得他的樣子,一旦想起來,就像是着了魔……”這話倒不算是說謊,沈遙夜憑着跟蘭璃君一樣的臉,才讓阿鏡不顧一切。
她深深地低下頭,看起來像是害怕極了。
在座的幾位同道者紛紛覺着阿鏡的確是給沈遙夜給蠱惑了,而且她是仙侍,身份特殊,不宜施以嚴厲懲戒。
秦瞭深以為然,便命人把阿鏡帶回琉璃峰,暫時禁足三日。
沒見到流血場面,周論酒似是大為不滿,但觀主既然發話,他卻也沒有辦法。
秦瞭又叫他把阿鏡送回琉璃峰,周論酒眼珠一轉,正合心意。
秦觀主又詢問藺渺有關追蹤沈遙夜之事,藺渺道:“在下山之後,追出了百餘里,已不見那妖人蹤跡,因掛心觀主安危,只叫弟子們四散找尋,我便先行回來了。”
秦瞭頷首,胸有成竹地說道:“這妖人委實狡猾,幸而我在丹頂多加了幾重禁制,若非獨門功法,其他人一旦擅闖,非死即傷,所以昨晚上他雖逃走,只怕也受了重傷,已經不成氣候,遲早晚仍回被緝拿回來,到時候再將他以天雷擊罰罷了。”
大家嘆服。
***
藺渺自觀天大殿退出,略思忖片刻,下台階往琉璃峰方向而去。
正拾級而上,卻聽拐角處有人陰測測道:“只要我願意,現在就可以殺了你,快說,你是不是跟沈遙夜合謀了?”
藺渺皺眉,身形一閃,越級而上。
抬頭看時,果然見周論酒將阿鏡抵在牆壁上,手正扼着她的脖頸。
猛然見藺渺現身,周論酒撒手:“藺師弟,你來做什麼?”
藺渺道:“觀主不放心,怕你會對仙侍不利,不想你果然如此。”
周論酒訕訕笑了兩聲:“我看不是觀主不放心,是藺師弟你不放心吧,你總不會……也給這妖女楚楚可憐的樣子給蠱惑了吧?”
藺渺不語,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周論酒竟笑不出來,終於冷哼了聲:“那好,我不打擾就是。”閃身掠過欄杆,徑直去了。
阿鏡撫着喉嚨喘息。
藺渺走過來,輕輕扶住她胳膊:“我送你回去。”
阿鏡本能地一躲,轉頭看他:“你……”
藺渺瞥過來,兩人目光一對,看着面前的眼神,阿鏡心頭一片空白,突然沒了言語。
身不由己上了台階,往琉璃峰小院而去,將到張春所在的院子之時,突然聽見裏頭一聲突兀的尖叫傳了出來。
與此同時,裏頭走出一人,卻正是先前那執事嬤嬤。
見藺渺陪着阿鏡而來,嬤嬤向他躬身行禮:“藺總掌。”
這會兒阿鏡早奔了進去,進門后,卻見張春在堂下亂跳。
張春卻也看見了阿鏡,便狂奔出來:“鏡兒,你回來了?沒事了嗎!”
阿鏡才要問她發生了何事,張春已興奮地說道:“我正想去找你呢,你可知道?輪到我了!”
“做什麼?”
“當然是去丹頂啊,昨晚上已經有個仙侍去了丹頂,據說是被選中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我了,我正想趁機去給你求情……你又偏好回來了,這可真是雙喜臨門啊。”張春雙手合什,滿面感激,“一定是我心誠的緣故,我可真是個有福之人啊。”
***
是夜,四人小轎接了仙侍,從琉璃峰而出,直升向丹頂。
大概半個時辰左右,琉璃峰的院子之中,響起了慘絕人寰的一聲大叫。
一道人影踉踉蹌蹌沖了出來,撕心裂肺地叫道:“阿鏡!”
比如把一條想報恩的白蛇的情絲催了催,結果就在南瞻部洲一處叫杭州西湖的地方,誕生了一個流傳千古的傳奇故事。
比如發現織女動了願心,於是織女就下凡遇見了牛郎。
比如一首名叫《霓裳羽衣曲》的絕唱之誕生。
當月老發現的時候,木已成舟。
月老憤憤向王母告了一狀。
王母雖然驚駭,但因為情天本來就掌理所有三界之情,但凡是有情眾生,都歸情天管轄,阿鏡做這些事,算來也是無可厚非。
所謂“有情眾生”,不論是人,妖,牲畜,甚至包括天界神仙,都歸屬其中。
可是白蛇跟人相戀那也罷了,畢竟不關己事,但織女……
還有那位南瞻部洲的帝王,寵愛了不該喜歡上的女人,更引發了此後連綿的兵禍,生靈塗炭。
此後,阿鏡被禁足情天整整一年,讓她面壁反思,不許再隨心所欲的東遊西逛。
***
阿鏡本以為,自己被禁足之後,蘭璃君一定是頭一個跑來看自己的。
但是讓她意外的是,第一個來到情天拜訪的,卻是明玦帝君。
聽女吏報說帝君駕到的時候,阿鏡還以為是聽錯了,或者是帝君走錯了門兒。
她正靜坐發獃,就見明玦帝君徐步走了進來。
明玦帝君天生貴氣,龍睛鳳眸,儀錶非凡,身上似是自帶金光,所到之處,引得情天中眾仙官紛紛側目,發出驚嘆艷羨之聲。
果然不愧是帝子皇孫,天生的太乙金仙,有一種天寬地閑,唯我自在的瀟洒氣質,跟阿鏡這種還要領受神職的散仙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阿鏡起身行禮:“見過帝君,不知帝君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心裏卻想:“他來幹什麼?”
明玦點點頭,看一眼她方才趴過的琴:“宮主不必多禮,你在彈琴?”
“不……只是閑着無事,練習而已。”阿鏡的琴技只能用微末來形容,絕不敢妄稱會彈。
明玦笑笑,俯身輕輕一拂,同樣的琴弦在不同人手底下操弄,發出的聲響也有天壤之別。
阿鏡動容,信了這位帝君的確能做出《九重逍遙曲》這樣的絕色曲調。
突然,明玦袖口動了動,滑出了一個扁圓而碧綠的腦袋,那小蛇吐着紅色的信子,眼迷信軟口角流涎地說:“帝君,你要彈琴啦?啊……真好聽吶,快快,再彈一曲。”
阿鏡掃一眼那猥瑣的東西,轉開頭假裝沒看見。
明玦也不理那小蛇,只抬頭對阿鏡道:“我今日前來,是替天孫捎一句口信。”
天孫便是織女。
阿鏡詫異:“天孫有何話說?”
明玦道:“天孫托我轉告,說……多謝宮主成全,她絕無後悔。”
阿鏡怔住了。
她經手的這三樁情/事:
第一件,以白娘子永鎮雷峰塔,男主人公許某出家結尾。
第二件,以王母金釵劃出銀河,割斷了牛郎跟織女,讓一對有情人只能隔河相望結尾。
第三件更慘……成就了一曲《霓裳羽衣曲》外,還成就了一首《長恨歌》。
除此之外,還引發了人間界的一場大浩劫動蕩。
這段日子裏她一直都在反思。
突然間織女說她不悔。
阿鏡無言,對上明玦帝君的雙眼:“帝君……可怪我多事胡為?”
明玦笑笑:“你大概不知道我妹子的事,你若知道,就不會問我這個問題了。”
“啊……是帝天女跟清尊重燁?”
“這麼說你知道。”
“我隱約聽了一二而已……”阿鏡有些不好意思。
她掌理情天的時候,這件曾驚天動地的愛戀故事早就過去幾萬年,成了一個口耳相傳的傳奇。
而阿鏡之所以留意到這個古老的故事,是因為這故事裏有個人叫秋水君。
但她素日跟蘭璃在一起雖臉皮十足的厚,但一看到秋水君,卻變成了稚嫩少女,絕不肯當面問他什麼。
如今跟這故事的當事人之一面對面,阿鏡的心怦怦而跳。
明玦帝君道:“好了,話已帶到,我且去了。”
“帝君!”
明玦止步:“宮主還有事?”
阿鏡訥言。
明玦袖子裏那小蛇突然探出腦袋:“你是不是想問秋水君的事呀?我告訴你,那個傢伙當初還是離元真君的時候,可是帝天女的命定夫婿喲,後來帝天女開眼喜歡上了清尊重燁,他就被甩了……嘻嘻嘻……怪不得整天一副苦情冷清的鰥夫臉,難為你居然喜歡他……”
阿鏡的臉呼呼地發熱。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事居然連這猥瑣的蛇都知道了。
同時她想把這蛇從明玦袖子裏扯出來,掄圓,抻長,再扔給身後的仙鶴們當零食。
小蛇彷彿嗅到了危機,它昂頭,做楚楚可憐狀跟明玦道:“帝君咱們走吧,戀愛里的女人都是沒腦子的,她的眼神好像要吃了我。”
阿鏡紅着臉冷哼道:“你多慮了,我死也不會吃你的。”
小蛇對她吐舌:“那是你不識貨。”
阿鏡翻了個白眼。
明玦莞爾一笑,將走的時候,回頭跟阿鏡道:“它方才說的有一點不對。”
“哪裏不對?”阿鏡忙問。
“秋水君一心向道,當初是離元真君的時候,就甚是寡情了,後來下凡歷劫,也從未動過凡心,就算對我妹子……也從來都死抱他的‘道’不肯放棄,所以……”
他突然向著阿鏡拋出了一個跟他身份很不相稱的眼風:“你若真的對他有意,可就糟了。”
明玦說罷,轉身往外。
阿鏡聽他念道:“鵲橋崔嵬河宛轉,織女牽牛夜相見。”
同時,是那隻猥瑣蛇,不停嚷嚷:“走開走開,不許衝著帝君流口水,討厭的傢伙們!”
***
神思恍惚。
阿鏡醒悟過來之後,卻見北冥君把她放在一塊兒石頭旁邊,自己提劍走到那蜘蛛跟前。
他看一眼墜落在旁邊的小鼎,似要舉手去拿。
“別動!”
熟悉的聲音響起,一道影子閃過,落在北冥君身前。
是靈崆。
北冥君果然停手,靈崆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把天機鼎撥了撥,那鼎忽而變的極小,猶如一顆芥子。
靈崆提起來,塞到自己頭頂的純陽巾中。
北冥君不語,提劍望着地上的蜘蛛:“此物該如何處置。”先前因阿鏡指點,北冥君的劍氣刺中這魔物的罩門,蜘蛛雖還未死盡,卻已無法作惡。
靈崆道:“這妖物沾染了天機鼎的魔氣,只能斬草除根啦。”
北冥君點點頭,瀲灧微動,金光閃爍。
一劍斬落,巨型的蜘蛛在金光之中陡然火起,噼噼剝剝,一股焦臭瀰漫開來。
而在熊熊火光里,一線幽魂冉冉而起,卻正是阿鏡先前看見的那個被蛛絲裹在其中拚命掙扎的書生秦瞭。
但卻只是秦瞭殘存的一枚魂魄而已。
秦瞭浮在空中,茫然四顧,最後看向北冥君:“沒想到竟驚動了國師大駕,是我之罪。”
北冥君收了瀲灧,淡淡道:“秦大人原本可以為一方賢官,怎麼竟入了魔道。”
秦瞭苦笑:“當初因為天不降雨,下官治下甚至出現易子而食的慘狀,下官日夜祈禱蒼天,都無濟於事,無意中得了這天機鼎,那聲音誘我說,只要將肉身跟魂魄獻祭於他,就可以救我治下百姓。”
秦瞭的初衷本是好的,然而一入魔道,身不由己,漸漸地他三魂六魄都給消化吞噬,只剩下一枚殘存的魄還在苦苦掙扎,今日終得解脫。
“我本不欲入魔道,但天道救不了世人,又奈何?如今得了這種下場,正是求仁得仁。”秦瞭說罷,向著北冥君行了一禮,又向著不遠處的阿鏡躬了躬身:“多謝姑娘賜我解脫。”
伴隨着蜘蛛妖身在真火之中化為灰燼,秦瞭的魄也隨着消失在空中。
阿鏡茫然地看着這一幕,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卻說不上來。
正在這時,靈崆奔到她跟前兒,爪子在她臉上撓了撓:“丫頭,吾來晚了,你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