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封緘(2)
和約瑟芬在一起生活就是生活在安樂窩裏。吻你的嘴唇,吻你的眼睛,吻你的**,吻你的每一寸肌膚。幾個星期過去了,拿破崙沒有得到約瑟芬的任何音信。懷疑和忌妒折磨着他,他提筆寫道:我不再愛你了。相反,我憎惡你……你一個字都不給我寫。你根本不愛你的丈夫。你知道你的信會使我多麼快活,而你卻不願隨便給他寫上六行……我希望,我很快就能把你攬在懷裏,那時,我就可以圈住你,給你一百萬個熱吻,熱得像赤道那樣。西蒙·德·波伏瓦(1908~1986)和讓·保羅·薩特(1908~1980)是我們這個時代最著名的一對伴侶,這兩個法國知識分子和上面那一對正相反,他們推崇的是互相坦誠的對話和溝通。從他們的通信中,我們可以一瞥他們的愛情生活。在他們五十多年間不間斷的通信中,這一對知識情侶經常使用非常正式的“您”互相稱呼,而在簽名時則偏愛用親密的稱呼——“我的小孩子”和“親愛的小傢伙”。1939年10月,波伏瓦無法斷定她的情人的部隊將向什麼方向開,就在巴黎給薩特寫了一封信:有人能在後面幫幫你真是太好了。我現在知道我比什麼時候都堅強——這很少有,也很珍貴……再見,親愛的,我是多麼想見到你啊!我愛你,我親愛的人,熱烈地吻你。還有一封表達關心的信,寫於1939年11月,裏面還包含着一個溫柔的道晚安的吻:我愛你,小東西。我因你的愛而感動着,它們帶給我新的幸福……吻你,我親愛的的小東西,就好像你就在我身邊,眼睛睡得有些發紅,我們一起跌入夢鄉一樣。浪漫的書信方式發展到電子化的格式是不足為怪的。問題在於,親親密密能用E-mail來激發嗎?19世紀的托爾斯泰在其名著《安娜·卡列尼娜》裏,寫到列文給凱蒂寫了個求婚的紙條,而凱蒂就在一邊看着他寫了那些字。到底是什麼使手寫的書信和電子郵件的信息區分開來了呢?應該這麼說,書信表達了一種承諾的姿態——它是一件有勇氣的行為——而電子郵件則要求一個火箭般速度的答覆。通過寫信,你可以在未知的領域內冒冒險,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別人到底在想什麼。一封理想的情書就是收信人在讀着書信的時候,同時在心裏傾聽着作者的聲音,那是一種我們在電影中看到的畫外音的方式,親密的文字在朗讀中來到我們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