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瘟冥蠱國來歷

第八章 瘟冥蠱國來歷

雲望準備四人趕往那座山,但天已漸漸黑了。縣令派馬車把他們四人送到那個被焚燒的山洞,他們要在那裏等信鴿。

洞裏的火已然熄滅,但洞裏的仍然悶熱得緊。

雲望苦笑道:“早知道回來就不燒了,真是自作自受啊。”

蜘蛛道:“如果不是一把火燒掉那些邪門法器,縣令的妻兒不可能恢復,再說了,現在是夏天,晚上又不冷。。”

雲望笑道:“言之有理,這點我倒是沒想到。我在想,這鴿子到底是來了還是沒來,如果來的時候恰好沒人,那就遭了。”

蜘蛛道:“不用擔心,他們不太可能每天都聯繫吧,應該是有重要事情才會聯繫。”

雲望嘆氣道:“但願如此,要不然下一步走起來就困難了。”

就在四人想事的時候,帶他們來的衙役走過來行禮道:“諸位大人,帳篷搭好了,請裏面休息。”

雲望高興道:“好個章縣令,想得挺周到。你叫什麼名字,一起進去吧,外面蚊子多。”

“小人來富貴,是派來伺候幾位大人的,我守在外面,就不進去了。”

“臭規矩挺多,進去。”三條說完,推着來富貴進了帳篷。

雲望四人席地而坐,而來富貴顯得渾身不自在。

“富貴,你也坐,不要客氣嘛!”二瓜道。

來富貴指了指外面道:“小人還是到外面值夜好了。”說罷轉身就要出去。二瓜突然站起,生生把來富貴按坐下,並把手搭在他肩上。

來富貴低着頭,身體有些顫抖。二瓜拍拍他的肩說道:“富貴,如果我說我是玉皇大帝的兒子,你信嗎?”來富貴不禁抬起頭,搖頭道:“這怎麼可能呢,我不信!”

“我是當今太子,你信嗎?”二瓜問。

來富貴猶豫道:“不太相信,當今太子爺不太可能來到民間受這種苦。”

二瓜說:“我爹娘都是普通老百姓,你信嗎?”

來富貴不禁皺着眉道:“這有什麼不相信的嘛,我爹娘就是普通老百姓啊。”

二瓜笑道:“咱們都是普通老百姓的孩子,都是肉眼凡胎,都是平等的嘛。”

在不知不覺中,來富貴放下了拘謹,很自然地和三條等人談起來:“我在縣衙當差有五六年了,縣老爺對我們下面的人總是吆五喝六的。偶有上官到來,我們看一眼都不敢。你們是我見過最好,最體恤百姓的官了。”

三條道:“你們縣老爺架子還挺大嘛,這樣,以後他若擺臭架子,你就說你和四位大人是好朋友,要替我們抽他耳光。”

來富貴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哪敢打縣老爺嘛,嚇嚇還可以。”大家聽罷都大笑,五人硬是談到半夜才睡去。

次日,五人被一陣鴿子的咕咕聲吵醒。蜘蛛率先跑出帳篷,看見一隻鴿子歇在帳篷前面一棵樹上。他伸過手去,鴿子就飛下來,停在手上。

蜘蛛輕輕抓住鴿子,拔掉竹筒的塞子,取出紙條展開,上面寫到:獲悉爾等錢糧兵器湊足,甚慰!六月十五之午時三刻將有人來前來接收,後續具體詳談。接頭地點,風來客棧,接頭暗號,石破天驚,天下一統。切切。

蜘蛛看罷,高興得幾乎暈了過去。他取來紙筆,斟酌一會兒,在紙條上小心寫道:令已知悉,靜待來人。

把紙卷好放進竹筒,蓋上塞子,放飛鴿子,然後大聲唱起歌來:“人要是倒霉來呀,喝水他都塞牙啊,人若是走大運呀,誰他都攔不住啊,哪個孫子都攔不住啊!”

他這一唱,把睡得正香的人全吵醒了。

帳篷里,雲望不耐煩道:“發什麼神經呢,人正睡得香呢。”

蜘蛛走進帳篷,把紙條遞到雲望眼前道:“您請看!”。雲望揉了一下眼睛,咂了咂嘴,一看到紙上的內容,高興道:“終於來了,老天開眼。你是怎麼回信的?”

“令已知悉,靜待來人。”蜘蛛答道。

“嗯,沒毛病,回得好。今天是六月十四,明天就有客人到了。富貴,咱們回縣衙。”

五人收了帳篷和席子,坐上馬車,朝縣衙行去。

回到縣衙,雲望立刻叫來章縣令說道:“我已得到情報,逆賊明天將在風來客棧接頭。你立刻叫人打扮成普通百姓模樣,把風來客棧及周邊環境摸清楚,以利於明天行動,切記不要露出馬腳,打草驚蛇。”

章縣令聽罷領命去了。

“來,大家商量一下具體細節。”雲望說道。

蜘蛛說:“這些人要帶走大量錢糧兵器,來的人一定不少,而且不太可能集中在風來客棧,如果要一網打盡,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二瓜說:“我的意思是,先弄清楚這些人如何運走那麼多錢糧兵器,然後再把他們集中在一處,能全部活捉更好,若不能,一個不留。”

三條說道:“二瓜說得極有道理,如果能在那山洞外再來一次埋伏,必然無漏網之魚。”

雲望說道:“很好,我知道怎麼辦了。”揮手叫來一個衙役道:“把派出去偵查的人都撤回來,要快。”衙役聽罷,立刻執行去了。

六月十五午時之前,蜘蛛就來到風來客棧,挑了個面對門的位置。點了一壺茶,慢慢喝着,時不時看看進來的人。

因為瘟冥餘孽身上都有一股蛇糞味,所以蜘蛛盡量長時間穿着那套黑衣,而且不洗澡。雖然今天換了一身衣服,但身上的味道仍然比較明顯。

就在蜘蛛悠閑喝茶的時候,一個身材略胖,手持摺扇,商人模樣打扮的人走了過來,對着蜘蛛的茶壺聞了聞,然後閉眼陶醉道:“嗯,好茶,能一起分享嗎?”

蜘蛛倒也不急着開口,仔細一聞,對方身上竟然沒有任何的味道。

見蜘蛛沒搭話,胖商人道:“難道閣下不願意分享這壺茶嗎?”

蜘蛛知道言多必失,要盡量少說話,於是擺出一個請的手勢。

胖商人倒了一杯茶,輕輕呡了一口道:“如果在下所料不差,閣下是養蛇的吧!”

蜘蛛邊喝茶邊面無表情道:“閣下何以有此一說?”

胖商人呵呵笑道:“閣下身上的味道我太熟悉了。”

蜘蛛道:“莫非閣下與我是同行?”

胖商人道:“你若是干這行的,那咱們就是同行!”

蜘蛛笑道:“可是,我覺得閣下並不太像是我的同行。”

胖商人伸過頭來小聲道:“我不但養蛇,還養蜘蛛,蠍子,蟾蜍,蜈蚣。”

蜘蛛道:“看來快要變天了,石破天驚啊。”

胖商人面有喜色道:“快了,天下一統。”

蜘蛛笑道:“恭候多時了。”

胖商人道:“上邊吩咐,此事非同小可,昨天我派人偵查過了,並無任何異常。”

蜘蛛笑道:“我佩服閣下的謹慎。”

胖商人道:“小心無大錯,茶就喝到這了,走吧,儘快把東西拉走好交代。”

蜘蛛嗯了一聲,把茶錢放桌上,走在前面帶路了。他邊走邊向後看,後面跟着一隊拉棺材的馬車。

一路上,胖商人與蜘蛛都沒有說話,似乎心意相通。

終於到了那座山腳下。蜘蛛面有愧色道:“實在不好意思,在客棧里茶喝多了,我去方便一下,有勞閣下稍待片刻。”

讓商人做了個請的手勢道:“,請自便。”蜘蛛慢慢走到樹叢背後,隨後一揮手,山上四周忽然站出許多弓箭手。

胖商人暗道不好,中計了。他的手下從馬車夾層中拔出兵刃,準備拚命。

就在這時,蜘蛛找出來了,冷冷道:“我想與閣下做個交易,如果同意就放下兵器,不同意的話,你們就去見閻王老爺。”

“無恥匹夫,老子上了你的當了,什麼狗屁交易,要殺要剮痛快點。”

蜘蛛一揮手,百十支羽箭不斷從四面飛來。這些人無論是抵擋還是躲避,都無濟於事。半頓飯工夫,就通通中箭倒地了。

檢查的時候,竟然有一個活口。雲望吩咐眾人把死屍抬進洞,把活口抬回縣衙。

在大夫的治療下,這個人終於蘇醒了。當看到床前的人時,這人板著臉道:“快殺了我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我們什麼都不會問你,也不會殺你。”雲望回道。

那人冷笑道:“真是笑話,那你們救我有什麼用?”

雲望道:“我們會好好醫治你,並貼出告示,說你是朝廷安排在瘟冥餘孽里的細作,為剿滅一股叛賊立下大功,並封你為官。如果你自尋短見,你的家人一也會得到朝廷的厚賜。”

這人聽罷,高聲叫道:“你們這幫狗賊,有本事就殺了我,使出這種卑鄙的手段算什麼本事。”

雲望笑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手段並不重要,就像你們使用蠱毒害人一樣。”

這人聽罷,閉着眼喘着粗氣,他知道自己已無選擇的餘地了。

當晚,雲望端着一碗葯來看這人。“如果你願意為我們做些什麼,那麼就把這碗參湯喝了。”雲望說道。

這人慢慢坐起身,接過參湯,看了看雲望,咬了咬嘴唇,隨即一口喝下。雲望接過碗,放在床頭柜上。

那人試探性地問道:“如果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訴你,你能保證我的家人安全嗎?”

“當然能,我用男人的尊嚴起誓。”雲望凝重道。

“只要我的家人安全,我死了也就無憾了。”這人一臉生無可戀地說道。

雲望說:“如果你沒有殺過中原帝國的人,我能保證你不死!”

“我們以生意人的身份,輾轉各地運送物資,不曾殺過一個人。”這人回道。

“很好,你和你的家人都安全了。你叫什麼名字。”雲望說。

“蘇克薩黑。”

雲望說:“你背叛了你的組織,你的部落,你的信仰,我知道你很難過,難過得想去死。但你放不下你的家人,說明你很有責任感,很有良知。”

“其實你沒必要這樣。想數百年以前,中原帝國的前身只是一個小部落,後來不斷征伐周邊部落。歷代帝王繼承先志,開疆拓土,多少將士血撒疆場。”

“在某一段時期內,兩個部落之間是仇人,但是到後來,都成為一個帝國的一部分,成了一家人。當初打得死去活來,不久后就成了一家人。”

“瘟冥部落起先也是一個小部落,後來漸漸強大,曾一度統一整塊愛謝爾大地。所以,現在你認為你是錯的,等以後中原帝國再次統一,你站在那個時間,就不會有現在這個想法了。”

蘇克薩黑聽罷嘆氣道:“你說得有理,這世界就這樣,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是非對錯後人自會評說。”

雲望高興道:“你能這樣想,我很欣慰。不管世事如何變化,珍惜身邊的人和物畢竟沒有錯。”

蘇克薩黑道:“無所謂了,誰能保全我的家人,我就跟着誰。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問我,但我累了。”

“好吧,你箭傷未愈,好好休息,我會再來看你的。”雲望走出屋子后,找到章縣令,嚴令任何人不得走漏風聲。

雲望每次來看蘇克薩黑,蘇克薩黑都假裝熟睡,雲望都是給他蓋好被子后就離開了,蘇克薩黑很感動。

這一天雲望又來了,蘇克薩黑沒有假裝熟睡,而是直身坐起。

雲望非常高興道:“這幾天你一直沒醒來,可把我嚇壞了,見你坐起來,我就放心了。”

“大人,你對待俘虜尚且如此,對待身邊人一定更好吧!”蘇克薩黑道。

“只要不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我都同等對待。”雲望說。

“我有一個好朋友,他在施蠱大軍中當差,他告訴我,被俘虜的中原人都拿來喂五毒,有時候他們還抓普通老百姓,可是你們卻好好對待俘虜。你們得民心,他們失民心,所以他們不會贏。”蘇克薩黑說道。

“那麼你肯告訴我瘟冥餘孽的詳細情況嗎?”雲望問道。

“雖然我知道得並不太多,但我願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蘇克薩黑說。

“瘟冥部落原本是一個牧馬的部落,民風彪悍,部落里人人善於騎射。部落首首領豁拉塔克酷愛征伐,這導致部落的人越來越少。”

“有一天,一個身份不明的年輕人來投靠豁拉塔克,他說他能做到極低的傷亡取得戰爭的勝利。豁拉塔克本就好戰成性,一聽有這種好事自然樂於接受。”

“這個年輕人只需要一百人,由他教授餵養蠱蟲,製作蠱毒,除了豁拉塔克,任何人無權干涉。豁拉塔克自然應允,便劃一百人由他指揮。”

“一年以後,年輕人向豁拉塔克進言,說蠱毒已經製作完成,可以挑一個硬骨頭小試牛刀。豁拉塔克非常高興,叫那個年輕人帶領一百人去強大的惡里部落施蠱。”

“年輕人帶領這一百人分批混進惡里部落施蠱,半個月後,他們一個沒少地回來了,年輕人說,現在攻打惡里如探囊取物般簡單。”

“豁拉塔克將信將疑地帶領軍隊進攻惡里部落,所到之處幾乎無人抵抗,很快就佔領了惡里部落的所有土地。有了這麼厲害的武器,豁拉塔克不停地對外發動戰爭,土地不停地增加。”

“豁拉塔克高興過頭了,正當他的土地不斷增加時,那個年輕人在部落的威望也在日益提高。正當豁拉塔克雄心勃勃地想要統一愛謝爾大地,成就無上偉業時,年輕人便斷送了他的性命,隨後登上首領寶座,將部落名稱改為瘟冥蠱國,並以統一愛謝爾大地為己任,不斷向其他部落發動戰爭。”

“這個年輕人的名字已不可考,他讓手下人稱他為瘟冥國王。”

“瘟冥蠱國在對外的戰爭中,形成了兩支軍隊,野戰大軍和施蠱大軍。兩支軍隊密切配合,逐漸兼并了除中原帝國以外的所有部落。”

“瘟冥國王明知中原帝國的野戰大軍異常強悍,在前幾次交鋒中,竟然為了顯示自己野戰大軍的強大而沒有使用施蠱大軍,結果導致野戰大軍損失慘重。雖然後來動用施蠱大軍贏得了戰爭,但野戰大軍的許多將領對他心懷不滿。”

施蠱大軍消滅了中原帝國的野戰大軍主力,殺死了皇帝和皇太子,統一了愛謝爾大地。

“但是,瘟冥國王的殘暴統治激起中原帝國百姓的強烈反抗,一隻由道者組成的強大軍隊宣告結成。此外,瘟冥國王靠施蠱起家,所以特意偏袒施蠱大軍的將領,這導致一位野戰大軍將領投向道者大軍,最終葬送了瘟冥蠱國。”

“太子黑羽和少數人逃走皇宮后,隱匿行蹤。後來黑羽有了三個兒子,白鳳,踏風,撞天,於是黑羽便命工匠把祭神鼎分為三片,分別交三個兒子保管,避免被敵方繳獲后一次性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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