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慾》第九章(1)

《情慾》第九章(1)

跑走了的女人這時又回來了,由一輛陌生的小轎車送回來,回到她的家庭愉悅中來了。應當把她放到家庭影院中去。爐子上的灶馬子也刺其他人的眼睛,它從下巴流出一束唾液,正滴在她的身上,還是她的男人先發現的。男人現在開始對她感到擔憂,因為他從遠處朝她瞥了一眼,把他的濕手壓在她的臉上。儘管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人們還躺在陽光下,展示他們強健的身體。突然間又下起了雪。廠長是否已經給他的保險公司打了電話呢?讓女人不能那麼輕易地用一個年輕小子去取代他。過去他總是經常直接從妓院出來,他在裏面搞得精疲力竭后就懶洋洋地躺着,又是洗澡、理髮什麼的。還有,在這個小城的妓院裏,他曾把他那沉重之船搖晃着駛進安全的港灣。這一切都過去了。現在,必須靠他一個人養活他自己的老婆,當然還得用他的利爪,用他的兩個睾丸、他的肛門,因為在小孩子沒有意識的時候,用這些東西就可以解決家庭**的問題。這個人動作十分遲鈍,甚至在他把新領帶的照片朝鏡子扔的時候也是如此。他呼叫般地駛向他的職員,而他們都在裝傻,這樣他們就總是最後才輪到。當我們來到時,屋子已經進入了夜間休息狀態。只是在一個房間裏還亮着昏暗的燈,這對昂貴的小孩子來說只是換個花樣而已,它還未來得及上課就吐到他的床上了。在孩子的房間裏,廠長大膽地把一切惱怒都發泄出來,因為這裏不是他的家,他不喜歡聽到噴水的聲音。當他再次發現最便宜種類的空酒瓶時,他覺得他在飲料中幾乎要炸開來。難道她就不能只喝些礦泉水,然後對小孩子存心愛撫一下嗎?他禁止她大量酗酒,但她仍然將一些烈酒猛灌進肚子裏。難道他的寵物用別的辦法來耗用不成?比他在家裏當公牛還不如?他用他的嘴蓋住小孩,聲音很小,以便不讓他講話。小孩現在睡下了。沒什麼事好做的,孩子解釋說,那廠長為什麼還活着呢。孩子躺在房間的衣櫃裏休息。這兒居民的小孩子如果生病了,他們也只是知道干看着,而他就知道得很多。在這鄉下,又有誰是個孩子呢?誰又有一個用於身體交媾的房間呢?誰又能看得到當時的畫面和運動照片呢?還有那流行歌星呢?由於父母親熱時發出的叫聲太大,所以這個小孩就被放到一個安靜一點兒的地方。但是這小傢伙夠敏捷的,如果是因為他小褲子的面上有渾濁物而遭受棍棒毆打的話,他就開始觸摸自己的鑰匙孔,自己在那兒哼叫。後來,果然聽到了嚎叫聲。天色漸漸發白,兒子常常從黑暗的角落裏走出來。涉及到他們自己**的功能發揮,所以他的父母也不知道何為怯場害羞,他們還是相信體力勞動的!那麼,由於他們曾經結婚,所以,他們的這種享受還是得到了基督教社會的認可。父親可以無休止地與母親親熱地卿卿我我,可以觸摸她受到很大傷害的下面洞穴,直到她對其隱秘部位已經沒有任何后怕為止。他們離我們很遠,他們躺在他們的床上,沒有任何要求或干擾,以便明天早上可以醒來。要是被可怕的上帝招去,登上時間之峰到他們已經早逝的最親愛的人那裏去,那可就太累了。明天一早他們將匆匆地吃完早餐,乘車去他們的小小工廠——他們更小一些的工廠。那些小孩子們,就坐在旁邊,因為他們還得上學。造紙廠的廠長衝著故意做得巨大的合唱台階大聲吼叫着,那些在他的工廠等候退休的人都老老實實地站在他的後面,一動也不敢動。生活就像他們的上司對他的老婆所說的一樣,要不是暴力,他們就不會心甘情願地做牛做馬,甘當動物。他們還沒有被他們那些白白胖胖的女人刺激起來,於是,她自己內心也沒有激動起來,就像我們男人所稱呼的:器官灼熱。誰會相信,廠長在做完神聖的彌撒之後就脫掉他老婆的褲子,看看她的水是否已經到脖子上來了。我自忖,在別人的深處還會是些什麼呢,真想緊緊貼住那似高架電線般的大腿深處。在這個信奉羅馬天主教義的鄉村,現在還得祈求一下上帝,讓大家都看到,我們清洗掉了我們手指上無辜的血跡,那是上帝在緊張的一瞬間自動轉變而來的:男人和女人,更確切地說就是他的傑作。在寫給報紙的一些致讀者來信的文章中,他們都是很忠實的,因為他們都是按照基督教堂的建築特點,即垂直向上、挺拔屹立的風格而生長的。應該說,不應當有任何反對教皇的事,因為他屬於瑪利亞姑娘。否則他怎麼知道這個女人是那麼謙虛和執着地追求上帝的靈魂呢?比如說,女人可以用嘴做成一根管子,可以用它來將廠長的生殖器吸到她的肚子裏面去。您不要裝作好像您從來沒有在她的家庭影院裏見到過這根管子似的。據說耶穌也跟您一樣,永恆地在奧地利徘徊。他的代表,也就是那些去外地的旅行者,總是徘徊在他的周圍,並且四處張望,看看是否有什麼需要改進的,或要懲罰的,或要予以打擊的。這時他正好遇上了您,他像愛自己一樣地愛您。而您呢?您是否只是愛別人擁有的金錢呢?就是嘛,您看上去就是這樣,所以您還是給《新聞報》寫一封信吧,您可以怒罵那些心中沒有上帝的人,或者那些雖有但不可能和上帝建立關係的人!一切都是屬於我們的!汽車戛然停住的時候,女人很不注意她的聲門。她大聲地狂喊亂叫起來,好像她被送進了油鍋里似的,因為酒精成分一直在起作用,一直在從內部撫摸着她。她狂吼着,四處叫嚷着,直到夜深人靜,有些住戶還燃着燈火。不一會兒,她的屋裏也亮起燈來,那領導一家公司的沉重傢伙突然向他那逞能的身體發怒,也許是由於他被認為是一個輸家而激動起來。他站在這個熱乎乎的熊窟面前,裏面的儀器的所有碎片還在工作,甚至有一些還在小孩的手指間。你就是格蒂吧,他問,說著他便越過他那狹窄的視野。只要是還存在,誰想丟掉什麼呢?謝天謝地,他立刻就想能再次觸摸她大腿間的中心地帶,儘管麵包籃子還高高地掛着,對於其他人來說高不可及。只是現在裏面的麵包屑多了一些。後來,他那十分信賴的工具在他婚後的家鄉由誠實的大師引帶積極工作,那兒並沒有其他的人。這一點人們可以相信他。如果要在多個上帝之間(運動與政治)進行選擇的話,男人的動作十分緩慢;假如首先用前掌踏上他和他的事業被踐踏的舞台的話,他的動作便會十分迅速。從眼神的變換情況來看,年輕人沒有遲疑就打招呼了。女人連同她的睡袋一起被傾翻到了門外的一側,她並沒有表露出一種渴望,想再次重新配對。她完全改變了,把一個頑皮的孩子,一個總想着要吃飯的年輕人的身體,藏到她的下面。當她的男人歡迎她的時候,她知道,他肯定會馬上來吸吮她的耳朵。他馬上就會覺得他的身體很好,因為他能像擁有藝術一樣來擁有女人,擁有這位在我們和立體寶塔中搜尋獵物的憤怒的女獵手。廠長已經和女人咬耳朵,輕聲講了一些地地道道的下流笑話,這些都會馬上在她的同意下發生。女人又在家裏,而且孩子需要母親,這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了。她向他展示了一些最重要的,而且不言而喻可以在電視裏更好地看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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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耶里內克作品:情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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