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笑傲江湖

一陣令人尷尬的寂靜后，還是令狐沖先開口，這位華山大弟子也頗為耿直，說自己和小弟是奉師命去幫助師父友人林鎮南抵禦仇家，但是林家卻因為在朝庭為官的原因，結識了許多仇家，現在林鎮南已經被黑道人物左冷禪所殺，而他和師弟只能去南疆找師父，外面那些人可能是找他的。

令狐沖十分耿直，那位自稱是日月神教的老人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話，解釋自己姓曲名洋，和順風堂堂主劉正風以音律為交，但因為江湖恩怨三十多年沒見，這次劉正風金盆洗手，而他也特地從南疆趕來，準備一起攜手退隱江湖。

聽着令狐沖與曲洋老伯的講話，陸虎仔細得看了兩眼曲洋，在惹得他極不自在，開口回問自己有什麼不適之後，方才搖頭扭開眼睛，他終於可以知道為什麼這位老伯這麼眼熟了，這老伯除掉那一圈外須后，可不正是一代殭屍先生林正英么！

令狐沖和他師弟，還有林正英版的曲洋，陸虎倒是不需要再入定去回想了，因為這部電影在中國人眼裏，可比哈利波特具有知名性，尤其是那白**舟，鱗魚跳浪，曲奏江湖的情景，可謂是中國武俠電影史上的標誌，一代人的武俠情節的形成，而陸虎就是那代人。

“阿切！”陸虎想着腦海里的電影情節，放眼看了一眼真誠交心的令狐沖與曲洋，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身體有些發寒發冷，他這次穿越可是真實的肉身穿越，身上穿着單薄的睡衣，魔杖還沒有帶過來，在水裏差點被嗆死，現在身體起反應了。

“小弟弟，你沒事吧！”令狐沖看着陸虎的樣子，不由得開口關心道。

“沒，沒事。”陸虎看着瀟洒大氣的男人，將右手擺了擺，然後調整自己的呼吸吐納，帶動身體氣血。

“這怕是在水裏泡了一遍，起來發涼了，我這裏有酒，喝一些暖暖身體。”曲洋看着陸虎有點瑟擺的身體，不由得從船艙裏頭取出一個罈子，然後倒了一些黃酒遞給陸虎，陸虎可以通過攝神取念術讀出對方並無惡意謀害，所以也道謝接過。

“謝謝曲伯。”陸虎嗅着辛辣的酒液有些不適，但還是一口悶下，身體發寒是可大可小的事，要鬧感冒就不妙了。

喝了一些酒，陸虎吐納一陣后，帶活身體的氣血，身體慢慢得緩解下來，而船隻也在這個時候開始緩緩離開岸邊，船外探進一個老人，頭戴東坡巾，模樣有些猥瑣，但唇上頜下長須給他添了幾分清矍，此人正是劉正風，曲洋的韻律知己。

說起來也是很有緣分，劉正風的模樣與陸虎前世的影星午馬一般無二，說起來這位影星也頗為有名，扮演過燕赤霞，與張國榮的寧采臣都是電影史上的一道閃光，而陸虎的道法劍術，也都是從他扮演的那位燕赤霞傳人，歌神燕赤霞手裏學的，說起來，他那一脈的兩代，名字都是燕赤霞，陸虎為了區別，把學藝的那位命名為歌神燕赤霞，概因他長得與張學友一般無二。

劉正風一露面，曲洋連忙上前問話，而劉正風則按住他，讓他不要出面，同時轉身站到船頭，下令後面的船工揚帆開船，至於碼頭那邊則一陣嘈雜，要搜查日月神教的那批人，被碼頭的船工與士紳擋住了。

在沉默中，船隻在水面漸行漸遠，遠處的嘈雜也慢慢遠去，陸虎運行着氣血暖和身體，突然耳中一聲裂帛般的銳鳴傳來，聽到這聲銳鳴，令狐沖一下子站了起來，而曲洋比他更快，瞬間便從艙中撲到船外，顯然擔心站在船頭的劉正風。

“不要接箭，他的內力好深厚。”令狐沖的呼聲一起，外面的銳鳴嘎然而止，噗嗵一聲水響，船體猛得一晃，船工被射落了水，而令狐沖則正剛剛出船，和曲洋、劉正風站在船頭，望着遠處的碼頭。

“他就是左冷禪，東廠的鷹犬。”曲洋站在船頭，看着碼頭上放開弓弦的人影，認出了其中為首的一人。

“他就是殺林家的兇手。”令狐沖看了眼岸上的人，伸手將落水的船工拉了上來。

“他不會水，不敢追過來。”劉正風看着遠處岸邊徘徊，卻沒法下水的一群人，不由得笑了一下。

“這些江湖恩怨……。”曲洋嘆氣搖頭。

陸虎從船艙里探過頭，看着外面岸邊的人，雖然隔得很遠，但是他的目光很好，岸上的那些人都穿黑衣，戴着萬字巾，為首的一個人面目削瘦，留着幾縷鬍鬚，一雙眼睛精光閃閃，明顯有着不俗的實力，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五嶽盟主了。

江湖恩怨一筆道不盡，曲洋和劉正風在外面也是嘆氣不已，兩人這才把過往事情了結，想不到現在到臨了，還被麻煩惹上身，但好在這兩位精習音律，對於很多事情已經看淡，沒有為難令狐沖兩人，至於陸虎就更不用說為難了，他才不過是小少年而已。

曲洋和劉正風非常爽利豪情，還跟令狐沖把林家的仇殺問了一遍，言語中頗多嘆氣，最後也不了了之，為了把江湖恩怨的氣氛沖淡一些，兩人把過去共同譜的一首曲子拿了出來，邀請令狐沖一起彈唱，讓大家一起把不開心的事情忘到一邊。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混雜着律味的琴蕭樂聲，紅日西斜，船行白波，鱗魚跳浪，微風中都有着醉人的氣息，陸虎也不由得為劉曲二人的豪情所感召，再加上時間久遠，電影劇情記不清，忘了後事，專心跟着劉曲二人快樂唱歌，參與曾經的豪情一幕，還提出向曲洋學琴的事，而曲洋也欣然應下。

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船舟行了一陣子，五人在艙內歌唱，坐在船蓬處的劉正風喝了一口酒，潤了潤嗓子，正準備接口傳唱，但是目光卻被蓬外河面的情景所吸引，一艘大船，而且還是他熟悉得大船，來自順風堂的大船。

“快停船。”大船遠遠得遞來呼喝。

“我們也是順風堂的船。”剛才落水的船工並未受傷，縱着風帆，向著遠處的大船答話。

“不好，是左冷禪他們追來了。”劉正風霍然站起。

“怎麼會這樣，他們不是不會水么？”令狐沖拔弄三弦正在開心，他沒有想到，原本只是替師長去幫助友人，竟然會碰到這樣的事情，但是途中總算遇見兩位至情至性的前輩，竟然還被仇人緊緊追至。

“是我們順風堂的船。”劉正風臉色極差，左冷禪的人拿着朝庭回帖，肯定是堂中有人趁機向對方獻媚。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華山小弟岳靈珊湊過頭看着情況，不由得臉色焦急，而陸虎也一下子站了起來，現在他想起來劇情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魔杖沒有帶過來，他拿遠處駛來的大船沒有一點辦法，上面的左冷禪，他的法術只怕也不能建功。

“停，停，快停下，我們也是順風堂的船。”船工在外面急呼，那艘大船正在急速破浪而來，沒有一點停下的趨勢。

“快，快跳船，小陸，快走。”曲洋看着情況，不由得喊了一聲，伸手抓過長劍，同時拉過陸虎，陸虎也沒有任何反抗，任由對方帶着自己離了船艙，然後一頭扎進水裏。

沒有任何猶豫，哪怕是船頭的船工，都一頭扎到水裏，轟隆一聲，陸虎等人所乘的船隻被大船攔腰撞翻，大船上的高手們，也發現落水的劉正風、曲洋和令狐沖等人，開始揚手放暗器，陸虎在這過程中，全程跟着曲洋，隨他一起潛到大船下方，借船身暫避。

“師兄。”猛得一聲尖叫聲響起，一道人影從船上攜桅杆撲下，緊接着一陣嘩啦水響，女扮男裝的岳靈珊，也既是令狐沖的那個小弟被一個高手抓出水面，看到這一幕，劉正風臉色一變，從水中縱出，一掌將對方借力的桅杆打斷，但是對方反手將斷桿刺入船身，借力一浮間便重新帶着人跳上了船，身勢比捕食的老鷹還要敏捷兇狠三分。

“小弟！”令狐沖看着情況，不由得尖叫了一聲，嘩啦一聲，將隨身的佩劍拔出，然後撒下一串水珠，扒着船身跳了上去。

“待在這裏不要亂動。”曲洋按了按陸虎，然後拔出長劍，身形猛得拔出水面，撒落一串水珠跳上了船，而陸虎也只能幹瞪眼睛，他有法術不假，但身體還沒有長開，也沒練多少劍術武功，這種江湖拼殺，是半點也碰不得。

船上的拼殺極為激烈，劍氣掌勁縱橫飛濺，高手都被吸引過去，那大船的板艙被掌力打穿，就連巨大的帆桿也嘩啦一下倒了下來，陸虎看着情況，奮力游入水中，爬上了先前的小破船上，伸手抄過了一根竹桿點着水，看着船上的戰鬥。

人影交錯間，曲洋與劉正風纏住了左冷禪，而令狐沖與岳靈珊首先逃脫了戰團，縱身跳來這邊，令狐沖身長力大，還練有武藝在身，從陸虎手裏將竹桿搶過去，往水裏一點，船隻頓時如離弦之箭般飛出。

“曲前輩，劉前輩，他們的船已經漏了，快過來。”陸虎看着令狐沖撐開船，不由得連忙喊話，聽着他的話，左冷禪頓時有些分神，曲洋與劉正風連忙縱身跳船，左冷禪見狀急忙一個飛撲，一掌印向曲洋後背，劉正風走得要落後一些，將身形一轉間，擋在曲洋身前替他擋了一掌。

一串鮮血流下，曲洋見狀不由大驚，反身抱住劉正風，揮手擊了左冷禪一掌，將他逼回船上，順帶借力躍到船上，一看接到兩人，令狐沖頓時揮起竹竿，船隻如飛魚般破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