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二合一【十一】
親愛的你的購買比例沒到相應百分數哦~要等等才能看到更新,么么地窖里一片漆黑,李玥什麼也看不見,她雙手背在身後,一點一點往前跳,打算拉近自己同說話之人的距離,在她挪動了約四尺的長度后,地窖里的另一個悄然出聲:
“你再向前跳超過五步,便要撞牆了。你向前跳三步,再向右跳五步,則是我所在的方位。”
李玥訕訕向對方道謝,光聽聲音,對方應該是個年紀比她大不了幾歲的男孩子,她在地窖里跟抓瞎一樣,對方卻能夠準確的辨認方位,這不得不令她覺得汗顏。
按照說話之人報出來的方位,李玥進行了相應的挪動,完成最後一跳時,她果然撞到了對方。周圍烏漆麻黑的,李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撞到了對方哪裏,她連連向對方道歉。
男孩子也不知道是真的生性淡定,還是不耐煩同李玥交談,只淡淡回了一句“無事”就不再說話,李玥也不好意思再吭聲。
地窖里又潮又涼,李玥身上的衣衫相對來說有點單薄了,她哆嗦了一陣,忍不住往男孩子身邊靠近,想從對方身上汲取一點溫度。男孩很快發現她的意圖,他沒有往躲到一旁,而是背過身去,和李玥呈背靠背狀態。
兩人相對無言許久,男孩子首先打破沉默,他的聲音極為平淡,彷彿兩人不是被人販子綁到地窖,而是乘船出遊時恰好相遇:
“你和之前的人……不一樣,你……不害怕嗎?”
“害怕什麼?”
“無人肯來救你。”
“哇,怎麼可能,李……叔叔肯定會來救我的。”
男孩子輕笑一聲,頗有幾分對李玥的回答嗤之以鼻的意味,李玥不服的想要反駁男孩,可她忽然感覺到掌心有一片潮濕,隨手搓搓還有點黏膩,李玥仔細的嗅了嗅,空氣里除卻水汽和霉味之外,還有一股淡淡的腥氣。
掌心的液體無疑是血,而血應該是從男孩子身上沾染過來的。
李玥在遇到李尋歡後知道自己所置身的是一個武俠世界,不過穿越這麼不科學的事情都發生了,誰也不能保證,這個世界是不是只有武俠,萬一有點超出常理之類的存在,她不認為自己能應付的來。
腦子裏閃過成千上百個靈異故事,李玥的牙齒忍不住開始打顫,她有點想離開男孩身邊,可是地窖也就這麼點大,萬一把對方惹毛了,自己只會更慘,她略一思索,開始旁敲側擊詢問男孩問題:
“你被綁過來多久了?在地窖里你還見過別人的嗎?”
“我在地窖里待了差不多有半個月,在你來之前,其他的孩子都被他們帶走了,而我……呵,大概因為我打傷了他們當中的一個人,所以他們決定給我點教訓。”
“打傷?你比我大不了幾歲吧,怎麼做到的?”
“……我是無爭山莊的少莊主,原隨雲。”
李玥“哦”了一聲,也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她總覺得在哪裏聽過“原隨雲”這個人物,可仔細回憶了好一會兒,她依舊什麼都想不起來。
女孩不咸不淡的回應在原隨雲的意料之內,被人販子擄來的孩子不是人人家中都同武林有所牽扯,不知道無爭山莊也實屬尋常,不過這個女孩有着遠超實際年齡的冷靜,她同其他只會哭叫喊鬧的孩子不一樣,應該能幫他從這裏脫困。
想到這裏,原隨雲的語氣變得柔和,他先是請求女孩和他互相幫助,解開彼此手上和腳上的麻繩。女孩手上腳上打的都是活結,很容易就解開了,原隨雲身上的全是死結,光用手必然打不開,李玥不得不趴在稻草堆上四處摸索能用的物品。
這次她難得幸運了一把,沒花多少時間就從牆角找到一柄尾端尖尖的發簪,李玥興奮的爬回原地,在摸到原隨雲冰涼的雙手時哆嗦了一下,硬着頭皮把對方身上的麻繩劃開。原隨雲禮貌的道了聲謝謝,繼續同李玥商量如何逃出生天,他們最後擬定了一個計劃。
計劃展開之前,兩個人需要保持充沛的體力,李玥和原隨雲輪流守班補眠,等李玥一覺睡醒,願隨雲也聽到了地窖上方的腳步聲,男孩輕輕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兩人按照商量好的位置躺下。
地窖門緩緩朝外打開的時候,一個面貌醜惡的壯漢沿着竹梯走了下來,他嫌惡的瞥了眼牆角呼吸微弱的男孩,大手一伸抓起疑似睡着的女孩,人一抓起來他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女孩手腳上的麻繩不見了。
大漢遲疑之際,李玥適時睜開雙眼,猛地用額頭撞擊壯漢的鼻樑。鼻樑是人類軀體上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哪怕大漢懂些粗淺功夫,也忍耐不了鼻樑遭撞擊的劇痛,他當下鬆開手,捂住自己面部,角落裏的原隨雲悄聲上前,點住大漢周身穴位,大漢等時無法動彈。
李玥揉着自己生疼的額頭,看稀罕物件似的繞着大漢轉了一圈,原隨雲輕咳一聲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兩人先後通過竹梯爬到地窖上的房間裏。李玥在熊熊燃燒的火把之下,終於看清了原隨雲的樣貌,也明白了他為什麼會有遠超常人的聽力。
這個五官俊秀出眾,衣服上有着斑斑血跡的男孩子,雙眸漆黑如墨,亦沉寂如死水,連半點光線也不曾折射出來,分明是個瞎子。
原隨雲似乎是察覺到李玥的停頓,他定定地“看”向女孩,抿緊了嘴唇。李玥張了張口,選擇把險些脫口而出的疑問咽了回去。
沒人喜歡被人當面指出缺陷,尤其是有身體缺陷的未成年人。
思來想去,李玥一把牽住原隨雲的手,無比誠摯的向對方開口:
“那個……原隨雲……哥哥,我不會武功,又怕黑,能不能牽着你走?”
男孩緊繃的氣息有了些許緩和,他的唇角勾勒出微小的弧度,緩緩點了點頭。李玥在心裏中長舒一口氣,牽着原隨雲往門外走。
在原隨雲踏出房間門的剎那,李玥視野之外的地方,他屈指彈出一顆石子。
石子先是擊打在牆面上,又準確的反彈到房間裏的燭台,半截蠟燭於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帶着火苗掉進地窖中。被兩人留下來的大漢背對着竹梯,壓根沒聽到也沒看到蠟燭掉下來,等他感受到背後那灼人的熱度時,他的眼中佈滿了絕望。
因為有原隨雲這麼個人形雷達在身邊,李玥牽着他雖然走的慢點,但一次也沒有直面過敵人。可是隨着兩人越走越遠,原隨雲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李玥猜到他可能受了傷。對方一直沒提,李玥也不好直接戳破,只能盡量放緩腳步。
兩人從七拐八彎的甬道走出來的時候,夜色已然籠罩四合,想來也正是因為天色已晚,人販子們才沒有及時察覺到兩人的蹤跡。藉著星光,李玥發現自己和原隨雲似乎在一所莊園的花園裏,不用猜也知道,這莊園主人和人販子之間有所關聯。李玥帶着原隨雲不敢跑太遠,她四下搜索一番,帶着後者藏進了一座沒有鎖門的庫房裏。
庫房內亂七八糟,俱為殘損之物,讓人看不懂到底是用來儲存什麼的,不過好歹還有一襲破舊的褥子,李玥把褥子鋪進爛柜子中,拖着原隨雲躲了進去。李玥起初還在擔心原隨雲會不會不願意,結果原隨雲一個從小金尊玉貴的世家小公子,竟然半點抱怨也沒有,面不改色的同她一起摟着一股霉味的褥子。
這麼湊合著在柜子裏過了一晚,原隨雲還發起了低燒,李玥因為沒休息好,自己也迷迷糊糊的,她的手不斷在自己和原隨雲額頭上游移,下定決心要帶着後者離開這個鬼地方。
李玥同先前一樣,選擇了普羅大眾最疲倦的凌晨時間行動,她好不容易帶原隨雲貼着邊角移動,繞過了幾波守莊園的護衛,最後還是被一個刀疤臉大漢迎面撞上。大漢二話不說直接給了原隨雲一掌,李玥聞到了男孩身上越發濃郁的腥甜味。
莊園的大門近在咫尺,只要跨過那道門檻,就可以——
“你們倒是聰明的很,能走到這個地方,可是聰明歸聰明,不能為我所用,那就斷斷留你們不得,納命來吧!”
刀疤臉大漢舉起巨斧,徑直朝兩人砍來,李玥下意識擋在身受重傷的原隨雲身前,閉上了眼睛,可是半晌她也感受不到疼痛,反而聽到巨物落地的聲音。李玥睜開眼睛一看,刀疤臉大漢倒在了地上,胸口還有一個汩汩流出鮮血的洞。
大廳門口站着一個男人,面貌英俊,眉眼溫柔,李玥一和他對上視線,內心的慌亂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甚至還有閑情同對方開自己才懂的玩笑:
“歪,李叔叔,別的小朋友都被家長接走了,你怎麼才來接我啊?”
學堂里的學生們私下裏也會聊到這件凶殺案,直面兇殺現場的三人組卻始終閉口不談這件事。一個月後的某天,蔫頭蔫腦活似個發了病的小雞仔似的陸三蛋主動攔下另外兩個小夥伴,向他們交代了一件事,他發現了殺人兇手。
殺死長龍幫幫主的人,是巷頭那個以賣餐點為生,脾氣很好,經常照顧別人家小孩的老爺爺。
而陸三蛋發現作案兇器的當天,老爺爺還一臉慈祥的摸過他的頭頂。
陸三蛋磕磕巴巴敘述着事情的來龍去脈,李玥聽得全身直起雞皮疙瘩,等陸三蛋把話說完,她忍不住抱着自己胳膊抖了抖:“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呢”
“我……不知道……我覺得,即便死掉的長龍幫幫主不是好人,但是,真相不應該就此蒙塵。”陸三蛋對着空氣展開雙手,眼中出現了猶豫和為難,“可是……那個老爺爺,他也不是壞人,我……我該怎麼辦?”
三人組裏朱二和陸三蛋都是確確實實的小孩子,朱二當然回答不了陸三蛋的問題,唯一的心理成年人李玥摸了摸下巴,反問了陸三蛋一個問題:
“三蛋,你如今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還原真相。”
“那不就完了。”李玥拍了拍陸三蛋的肩膀,語氣里滿是不符合身體年齡的滄桑,“凡事不要想太多,只要不是殺人放火之類傷天害理的事情,管他三七二十一,你追隨本心,先下手去做,就這麼簡單。”
陸三蛋看着李玥,像是頭一次認識她一樣,良久,他發出了一聲超過這個年紀的嘆息。
“嗯,我明白了。”
過了幾天後,李玥從學堂學生們的閑聊中聽到凶殺案告破的消息,她搗搗心情低落的陸三蛋胸口,對他比出大拇指,陸三蛋回給她一個乾巴巴的笑容。
也是從那天起,一向治安良好的朔州城每個月都會出現至少一起凶殺案。
每一起凶殺案中,或多或少都會出現陸三蛋的身影,不是兇案目擊者,便是死者第一發現人。
凶殺案查到最後,殺人兇手通常會是陸三蛋相熟的街坊鄰居或者遠房親戚,後來甚至延伸到學堂里的掃地大媽。知曉前因後果的李玥感覺自己不是活在武俠世界,而是活在玄學災難劇。
陸三蛋他丫絕對與金○一還有江戶川○南有什麼妙不可言的關係!
懸疑兇殺劇一檔接着一檔一直演到過年,陸三蛋沉迷“真相只有一個”信條無法自拔,新年放假都看不到人影,朱二不知道從哪收了一堆古代機關術舊書,日日宅在家中不願出門。李玥冬天和小夥伴一起打雪仗的計劃徹底泡湯,只得生無可戀的同書桌上比人還高的字帖作伴。
再怎麼鬱悶,新年還是要過的。
因為李尋歡剛到朔州時明顯狀態不對,李玥穿越后的第一個新年過得無比平淡,別說收壓歲錢了,她連句“新年快樂”之類的祝福話都沒聽到。今年冬天,探花郎的身上多少有了些人氣,福伯也能正常置辦起年貨,朔州城裏的宅院不夠大,大家一起去郊外宅院過年。
李玥原先想搗鼓點新的吃食出來,不過臨近新年,福伯給宅院裏大部分僕役放了假,她也就不好意思再去麻煩人家。思來想去,她只好找有求必應家政萬能的鐵傳甲幫忙,對方按照她給的圖紙,用內力捏出來一個火鍋,還片了不少薄薄的牛羊肉卷以備不時之需。
這個年代辣椒還沒傳到中原,關外自然也不會有,李玥拉着鐵傳甲從廚房翻出來不少花椒、生薑和茱萸,自己動手準備火鍋調料。
除夕當晚下了一場大雪,李玥如願吃上了麻辣火鍋,李尋歡意外的很喜歡這口味,連酒都少喝了幾杯,熱烘烘的火鍋一上來,兩人吃到撐才停下筷子。
人一吃飽就容易犯困,李玥咬咬牙,還是同鐵叔福伯一起守歲守到天亮。大李小李開心是開心了,可惜他倆都忘記了自己本質上屬於身嬌肉貴的那類人,之前根本沒吃過如此麻辣兼具的食物,因此新年的第一天,兩人因為腸胃出問題,直接躺到了。
這一躺直接躺倒大年初五,中間還下了幾場大雪,萬幸兩人在朔州城沒什麼親戚長輩,和鄰居的牽扯也不深,不需要走門拜年。
年初五那天雪停了,李玥和李尋歡也被鐵·老媽子·傳甲批准下床走動,憋壞了的兩人一個要去朔州城找小夥伴玩,一個要去城內酒館喝酒,都不想待在宅院裏悶着。鐵傳甲放心不下,親自駕車帶着大李小李去了朔州城。
許是下過幾場大雪的緣故,今年冬天格外寒冷,荒野上西北風呼呼直刮,李玥光聽聲音都覺得可怕。她到現在還沒內力傍身,臨出發時裹了幾層衣服仍覺得冷,虧得鐵傳甲細心地給她準備了暖手爐,不然李玥根本沒有出門的勇氣。
即便有了棉衣暖手爐護體,李玥坐進車廂時,還是沒忍住往探花郎身邊靠攏。李尋歡看着裹得如同年畫娃娃般的小女孩,心中不禁暗自發笑。
城郊宅院通往朔州城的路因為下雪結冰的原因,格外的顛簸難行,車簾抖動間露出了些許縫隙,李玥透過縫隙,能看到天地之間一片銀白,在那一片銀白里,有一個小小的移動中的黑點。
因為距離太遠,她分不清黑點究竟是人還是動物,寒風吹得她沒心思胡思亂想,她抱着暖手爐又往李尋歡身邊擠了擠,探花郎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
年初五迎財神,朔州城裏大小店鋪基本上全部準時開門營業,李尋歡不愁找不到酒館喝酒。發愁的是李玥,她沒有提前和小夥伴約好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去找陸三蛋和朱二玩,只得跟在李尋歡和鐵傳甲身後進了酒館。
結果她沒在酒館裏坐多久,便聽到了酒客們三三兩兩在談論着什麼,話題中心赫然是朔州城年初一晚發生的密室殺人事件,她抽抽嘴角,徹底熄了去找小夥伴的心思。
大概是隔三差五發生的凶殺案鍛煉了朔州城人民的承受閾值,酒客們討論起兇手殺人手法時還頗有幾分眉飛色舞,一點也看不出幾個月前討論長龍幫幫主之死時的恐懼。
鐵傳甲擔心李玥小小年紀聽這種恐怖凶殺案會害怕,正想站起來喝止那幫酒客,李玥拉着他的袖子搖搖頭,視線一轉,她瞥到了街道上的一個小小少年,不由得微微一怔。
小小少年還是個有過一面之緣的熟人,他正是之前在西市擺攤賣野物的男孩子,他比幾個月前高了一些,人也瘦了不少,身着一襲在這個季節顯得過於單薄的衣物,面無表情的拎着個毛糰子向前走。
李玥本能地覺得對方可能需要幫助,她向鐵傳甲打了聲招呼,邁着小短腿跑出酒館,她的手還沒拍上小少年的後背,已被對方一把抓住,對方的掌心熱到發燙。
小小少年的眉頭皺起又鬆開,似乎已經辨認出了眼前裹成圓球的女孩子是誰,但他並未鬆開手。李玥絲毫不覺得尷尬,她笑嘻嘻的對着男孩子開口:
“新年快樂呀~”
“沒有什麼好快樂的,我不喜歡新年。”
“哎?可是新年會結冰下雪啊。”
李玥話一出口就有點後悔了,憑男孩子的穿着打扮和之前的舉動,她的發言等同於“何不食肉糜”,正當她想為自己的失言道歉時,男孩子鬆開抓着她的手,無比認真的解釋道:
“我只知道雪是可恨的,它不但令人寒冷,而且令草木果實全都枯萎,令鳥獸絕跡,令人飢餓。荒野之中,風、雨、霜、雪都是我的敵人,所以,我不喜歡冬天,也不喜歡會下雪結冰的新年。”
“……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你為什麼要道歉?”
“呃,”李玥一下子卡殼,只好轉移話題,“你手裏的是什麼?”
“是狐狸的幼崽,冬天很難找到食物,野獸會丟棄最小最瘦弱的幼崽。”男孩子雙手托着小狐狸,眸中飛快閃過些什麼,“我想要賣掉它,可它看起來活不了多久,沒有人願意買。”
“我、我有錢,我買。”
李玥說完就開始掏錢袋,男孩子搖搖頭沒答應:
“你買它並沒有用處,而且也養不活。”
看了一眼酒館裏的鐵傳甲,李玥回答的底氣十足。
“我是養不活,可我家裏人能養活啊。”
“小小姐,大夫,裏面我都已經清理乾淨,你們可以下馬車了。”
不等鐵傳甲伸手,李玥第一個跳了出來,她繞着鐵傳甲走了一圈,確定沒在對方身上看到什麼傷痕才放下心來。
李玥剛站到山洞口,便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野獸特有的腥臊味,不過眼下不是挑剔的時候,她捏捏鼻子,並沒有多說什麼。鐵傳甲倒是無愧於他金牌保姆的身份,他從車廂里取了草藥出來,點然後沿途灑在山洞內部,那股難聞的味道瞬間消退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