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章結縭(1)?

喬章結縭(1)?

喬冠華訪英回國后,據章含之說,他曾向仲曦東吐露了心中的情感,因為冠華第一次到章家來訪是和老仲一起去的。不巧,那晚章含之有活動不在家。9點多回到家,章士釗的老管家高升告訴她:“來了兩位客人看你,一個戴眼鏡,瘦高個;一個矮胖,都是五六十歲。”第二天,喬冠華給章含之打電話,想去看看她。他們在電話都客氣,而在客氣中又流露出一種拘謹。喬冠華問章含之,那個大雨之夜,從紐約回來路上可好。章含之說:“挺好。三百多位子的波音747隻坐了十多個客人,都退票了。不過大西洋的鯊魚不要我們。”他說:“還開玩笑呢!我為你擔心了整整一夜。一早我叫他們打電話去巴黎,知道你們平安到了,我才放心。”章含之沉默,不知何以作答。他又問章含之陪同尼泊爾客人去了哪裏。她說長沙、桂林。他問有沒有拍照。章含之說新華社派了記者,拍了不少。他說是問個人有沒有。如果有,找幾張給他看看。章含之答應了。第二天她把在灕江的幾張照片裝在信封里送給他的秘書程遠清,請他轉交。此後,在章含之正式辦離婚手續之前,喬冠華和章含之一周總要通幾次電話。他們從不談愛情,也不談政治,只是聊天。但那種深深觸動兩顆心的感情已難以抑制。終於有一天,喬冠華在電話中突然發問,離婚手續辦得如何了。章含之說快了,只需去一次派出所正式拿個證就完了。喬冠華停頓了好幾秒鐘,此時章含之感到很緊張。最後喬冠華說:“Iloveyou.Willyoumarryme?”(我愛你,願意嫁給我嗎?)章含之握着話筒的手禁不住地顫抖,她禁不住哭了,但她說:“我知道,謝謝你,但這不可能!”喬冠華問為什麼?章含之說,我也說不清,但這個社會可能容不得我們的結合。他聽了就激動起來,說了許多,都用的英語,大概是怕他的孩子聽懂。章含之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我的思緒亂極了。我知道冠華要給我的這份感情是極其珍貴的,也許這就是我從年輕時代開始一直尋而不得的那份純情,捨棄它將是我終生的遺憾。但面對現實,我又極為清醒地意識到,一旦這段愛情公諸於世,它就會被潮水般湧來的世俗偏見所玷污。無論是冠華或我都可能難以抵擋來自社會習慣勢力的壓力。”於是,她深夜起來給喬冠華寫了一封長信。她在信中說,“我已無法欺騙自己我對他僅僅是友情。我也相信我們之間來之不易的愛情是極其真摯的。但是此時此刻我們彼此更需要的是清醒和理智。我沒有勇氣面對輿論的嘩然,也害怕面對社會各種人懷疑的眼光。我們此生恐怕只能成為朋友,我會永遠視他為我的良師益友。我們最明智的決定是把這段萌芽的戀情深深埋入心底。”章含之在信中還說,“我做出這理智的決定不僅僅是我可能經不起流言蜚語的襲擊,我更多是考慮這種‘人言可畏’的浪潮會給他當時蜚聲中外的名譽帶來的損害”。她說她自幼孤獨,沒有家庭和親情的溫暖;“我的第一次婚姻又是以失敗而告終。我何嘗不珍惜他給我的真情。但世上最偉大的愛情往往意味着自我的犧牲。……試想我們的結合會引起多少對他聲名的詆毀!無數舌頭會在全北京,乃至全中國散佈着同一條花邊新聞,說喬冠華愛上了一個比他年輕22歲的章含之只是因為她漂亮,而章含之又為了嫁給有名氣有地位的喬冠華而同丈夫離了婚。誰也不會去認真問一問這是否真實。我們倆縱有千百張嘴也難以解釋。我不能忍受在人們見到他的形象時夾雜在議論中的是這樣的誹謗。我不能像瑪格麗特那樣使他恨我,但我願在這愛情初始之時用理智把它深埋。”章含之:《風雨情》,上海文藝出版社1994年12月第1版,第150~151頁。章含之把信送出去兩天後,就收到了喬冠華的回信。他在信里極其憤慨,簡直像是在發怒!他說他根本不聽她那套小資產階級情調的什麼自我犧牲,那都是一派胡言。如果我們真誠相愛,為什麼要怕別人說三道四?他說,她那些託詞根本上說是不敢去衝破世俗的鎖鏈,去得到自己的愛。他說他從來沒有看重他自己的官位有多高,名聲有多大。這些本來就是身外之物。如果為了愛情要捨棄一切,他也完全無所謂。那才是真正無私的愛。他需要的是他所愛的人的愛,而不是什麼折磨他也折磨對方的自我犧牲。這下章含之亂了分寸,不知往下該如何辦。喬冠華仍舊隔一兩天就給她電話。章含之則說讓我冷靜地好好想想再回答你。正在這時,大約是1973年的3月上旬,章含之與前夫最終辦完了離婚手續。辦完離婚手續后,章含之情緒很不穩定:她為這過去生活的結束,既覺得輕鬆,又覺得惆悵。對於今後的事又舉棋不定。章含之辦完離婚的當天只告訴了一個人,就是她在外交部的好友唐葉文。對於唐葉文,章含之後來這樣說道:“我忍不住要多寫幾句,因為她是我在外交部十年認識的眾多人中最誠摯、最善良也最不幸的一個。我欠了她很多的情,恐怕今生也難還清。特別是後來她因為受我牽連挨了不少整,我無法償還這筆債。1984年她的丈夫,當時也在外交部工作的老方又不幸患癌症去世,她那一段的日子是凄苦的,而我又無法給她以安慰。在我1971年入部時,儘管我在外語學院已是出了名的人物,但到了外交部卻是從科員做起。小唐當時是我的副處長。後來我升了副處長,小唐升了處長,仍是我的上級。再後來,我升了副司長,小唐卻還是處長,變成了我的下級。在外交部的環境中,這種升遷變化往往會形成一對不可調和的矛盾,何況小唐是1952年就入部了,比我早20年!然而,她卻絲毫不在意,不是虛假的,是真誠的。在名單尚未宣佈時,她就說:‘你可能要升到司里去做領導了。開會徵求意見時,我很贊成。你好好乾吧,我會配合你的!’我說你在部里資格比我老多了,這樣安排對你恐怕不合適。她說你能力強,外語好,這沒有什麼不合適的。以後,我們的合作極其融洽,從未發生過矛盾。我也從來都把她當作知己,任何個人的事和想法都和她談。萬萬沒有想到這種真誠的友誼後來竟使她蒙不白之冤,一直受到株連。因為她後來還留在部里,為了不使她的處境困難,我們雖在同一城市,我都幾乎從不與她聯繫。凡是遇到熟朋友時,我必定要打聽小唐近況。……”章含之:《風雨情》,上海文藝出版社1994年12月第1版,第152頁。正因為章含之和唐葉文有這份真摯的友誼,因此從紐約回來后不久,她就把發生在她和喬冠華之間的一切都告訴了她。小唐和老方從一開始就極力支持他們。他們認為喬冠華和章含之是十分相配的一對,年齡的差異不是障礙。就在章含之告訴小唐她已辦完離婚手續的第二天,她剛從食堂吃完飯出來,小唐神秘地拉章含之到辦公室走廊,對她說:“你們那位老爺知道你辦完手續,高興得快瘋了!”章含之說我誰都沒有說,是誰去告訴他的。小唐說,那天上午,老方陪冠華見外賓,是在當時外交部樓梯上那間最大的部長會客室。送走外賓后,老方走到喬冠華身邊,悄悄地把這消息告訴了他。喬冠華聽后先是一楞,問為什麼章含之不告訴他。老方說她可能要等情緒穩定一些就會告訴他的。喬冠華突然從沙發里站起來,快步走到窗前。那天外面正在下着一場春雪,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天而降,在窗外形成了一片白色的霧。喬冠華猛地推開窗戶,用他那詩人的激情大聲呼喚:“多美啊!這雪,多純潔啊!”春寒料峭,一股寒氣夾帶着片片雪花衝進溫暖的會客室。當時還留在屋裏陪見的同志驚異地看着喬冠華,莫名其妙地縮起頸脖陪他在寒風中站着。只有老方懂得喬冠華此時此刻心中洋溢的感情波瀾。當天晚上,喬冠華突然在一個宴會之後來看章含之。她不想驚動父親章士釗,就請喬冠華進了南房父親的小書房。喬冠華什麼都沒有說就把她摟在懷中,這是他們第一次那樣親近。章含之默默地流淚,他輕輕地說:“什麼也別說了,我們現在只要想未來。”就在這同一天深夜,實際是第二天凌晨,急促的門鈴聲把章含之驚醒。**也聽到了她辦完離婚手續的消息,派人送來了一筐紅蘋果,是朝鮮金日成首相送給**哩。來人說主席祝賀她自己解放自己了。章含之激動得不能自已,那天晚上她真正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有着毛主席慈父般的關懷,又有着冠華給我的真情,過去那一切少年時代的孤獨,青年時代的彷徨以及感情的失落此時此刻都得到了補償。”章含之:《風雨情》,上海文藝出版社1994年12月第1版,第154頁。--她把**送來的大紅蘋果抱在懷裏,蘋果不僅碩大而且紅得特別紫艷光亮,發出一種誘人的香味。她撫摸着那蘋果猶如撫摸着對未來的夢想。很久很久,她才帶着那甜美的夢睡着。第二天早上,章含之挑了十個蘋果,附了一封短訊,請人送到喬冠華的住處,她說願他與自己共享主席對她祝福。然而,複雜的政治因素會滲透到生活的每個細胞中,這是沉浸在幸福之時的章含之所全然沒有想到的。此時,喬冠華和章含之的感情逐漸在外交部領導層中有所透露。很快地,章含之受到了極大的壓力,她的“朋友”、外交部的“通天人物”向她發出了警告,說毛主席鼓勵她、祝賀她解放自己,是希望她此後能為他好好工作,沒有讓她馬上跳上喬老爺的船和他談情說愛,同他結婚。言下之意是你如此放縱感情,會使主席很失望和生氣。章含之被這意料不到的傳話驚呆了,短暫的幸福又被這突然的襲擊沖得蕩然無存。她重新陷入深深的惶惑,不明白為什麼必須以犧牲自己的生活為代價來換取所謂事業上的成就。她更無法弄明白這是否真是**的意思。因為那時的**主席已步入晚年,許多話都是別人“傳達”的,誰都無法去核對真偽。她也再不可能像60年代那樣與**圍着一個火鍋敞開思想地向他請教。70年代,章含之每次見主席都是經他人安排。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也有人事先囑咐。她又怎能向主席傾吐內心的情感呢?她也不想把這些話告訴喬冠華,她只得又開始迴避疏遠他。這又給喬冠華造成了痛苦。許多年之後,當喬章兩人劫後餘生,被官場冷落遺棄之後,喬冠華已身患絕症,但他們卻用這高昂的代價換到了將近五年的時光,朝夕相處,形影不離,情深意篤。章含之曾感慨地對喬冠華說,“我們的悲劇是我們兩人不懂政治,但卻在荒唐的歲月捲入了荒唐的政治。假若當年我們是一介平民,我們可以有至少二十年,甚至更多的幸福時光。”1973年3月下旬,章含之參加了菲律賓總統來訪接待的工作。那天傍晚,**會見。會見結束后,她們一起去大會堂整理記錄並等待看**會見的電影樣片。當時**會見的一切文字、攝影記錄都是不過夜的。不論主席多麼晚會見,都是連夜趕出記錄。比如菲律賓前總統馬科斯來訪時,**是晚上會見的。會見后,外交部工作人員通宵工作,把記錄整理完后已是第二天清晨。章含之還記得,“那正是星期日,馬科斯夫婦篤信天主教,我們在他居住的國賓館總統樓的草坪上臨時佈置了星期日彌撒的場地。當我們整夜未眠整理完**會見記錄后帶着疲憊的身軀推開窗戶時,正好俯視總統一行在草坪上祈禱。當時我突然覺得人都是靠着各自的信仰在奮力拚搏。”章含之:《風雨情》,上海文藝出版社1994年12月第1版,第156頁。這一次待到一切工作結束時大約是凌晨3時。章含之先回到部里把記錄稿交值班室複印。剛上到三樓,就見值班秘書焦急地在門口探望。他一見章含之上樓似乎見到救星一般急匆匆迎上來說:“啊呀,章含之同志,你可來了。我們到處找你!”章含之忙問出了什麼事了。黎秘書說喬冠華從晚上12點左右開始打了無數次電話找她,說他到處找不到她,問值班室她到哪裏去了。後來幾次來電話時顯然喝醉了,說話都不清楚。最後一次講了一半聽筒就掉了。值班室只有黎秘書一個人,他不能走開,到處打電話又找不到她,急得他沒有辦法,他說:“怕喬部長喝多酒出事。”章含之聽了,一下子也慌了,要值班室幫她叫輛值班車去報房衚衕喬冠華家裏看看。當她匆匆趕到時,是他家的保姆開的門。她先指給章含之看書房桌上那個空空的茅台酒瓶,她說喬冠華開會回來后打電話找不到章含之就開始喝酒,最後全醉了,聽筒就在地上。保姆說她嚇壞了,費了好大勁才把他扶進卧室。章含之急忙去卧室看,只見喬冠華仰卧床上,一隻手臂上套着他那件由抗美援朝時發的軍用毯改制的晨袍袖,左手伸進右袖,整個袍子隨意搭在身上。他似睡非睡,嘴裏還在嘟嘟嚷嚷。章含之心裏一陣說不出的難過,她真沒有想到像他這樣一個經歷了那麼多風雨的人會在感情上如此脆弱,就因為一個晚上找不到她,他就借酒澆愁,醉成這個樣子。章含之輕輕地喚醒他,說:“我來了,今晚主席會見。我後來一直在大會堂,不知道你找我。快起來,換了衣服睡覺吧!”喬冠華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看着章含之。突然他抓住章含之的手,口齒不很清楚地說:“你不要離開我!你不要躲着我!”章含之心很酸,眼眶又濕了。她知道他醉了,正是醉了就更是酒後吐真情。章含之說:“你喝醉了,真不該喝這麼多,對身體不好。我扶你起來。”當扶他站起來時,她才發現他是把右臂伸進了晨衣的左袖中了,她幫他穿好衣服,他此時似乎清醒多了。章含之叫保姆拿杯熱水給他喝,再用熱毛巾給他擦臉。喬冠華仍是十分動情地抓住章含之的手說:“找不到你,我心裏慌。現在見到你了,我沒事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以後到哪裏去都跟我說一聲。”章含之從喬冠華住處出來直接回釣魚台國賓館。第二天上午還要繼續談判。此時已快拂曉,她也精疲力竭了,很想趕快回去睡上幾個小時。誰知到達賓館房間時,與她同屋的唐葉文在她床上睜着眼睛等她。她驚異地問小唐怎麼這麼早就醒了。小唐她一副疲憊的神色,可還風趣地說:“你們喬老爺把我整了一晚上,差點要了我的命。我找你算帳!不過,這可以等一等,你趕快去給他打個電話吧,我怕喬老爺再找不到你要跳樓了!”章含之把剛發生的事情告訴小唐,問怎麼把她也折騰進去了。小唐忍不住一邊笑一邊講她被折騰的事。她說頭天晚上因為主席會見外賓,小唐她們沒有任務,比較輕鬆。她已累了多日,想美美地睡個好覺,10點多鐘就服了安眠藥。可是剛睡了一個小時就被值班的叫醒說“喬部長找你說話。”小唐接電話時,喬冠華還是清醒的,他問小唐章含之在哪裏。小唐說主席會見,估計快回來了。接完電話小唐回去接着睡。沒想到喬冠華找了多次找不到就開始喝酒了。帶着酒意,他又讓值班的同志找小唐。如此折騰了兩三個來回,小唐不僅再也睡不着,而且因為服了安眠藥又不能睡覺,她本來就有胃病,此時胃部特別不適,嘔吐了好一陣才平靜下來,只好眼睜睜等章含之回去。章含之很不好意思,再三向小唐道歉。她說:“算了,算了,將來你們結婚多請我吃點糖就行了。不過,你不要再這樣折磨喬老爺了。他每天有多少工作要做。你再這樣折磨他怎麼受得了?他對你可真正是動感情的。這份情很珍貴,你不要再多想什麼了。”章含之很感激小唐,說如果我們不在外交部這個環境也許一切都簡單得多。小唐很樂觀,她說外交部的大多數人都很欽佩喬老爺,都會為他高興的。這件事發生之後,章含之深知自己已無法改變她和喬冠華之間的愛情了。無論他在外交舞台上如何嫻熟地駕馭外交技巧和手段,他在感情世界裏卻純真得像個初戀的少年,也脆弱得像是在暖房中培養出來的小花。她不能再傷害他那顆真誠善良的心。那幾天,她對自己充滿自責。對此,章含之回憶說,“他喝醉酒的那次可能是我們之間感情的最關鍵的晚上,因為當時我們之間的這種感情,受到了很大的社會壓力。當時情況下這種社會的輿論對我是不利的。因為喬冠華這個人在當時是一個公眾的偶像,有地位又有名聲。我們之間的年齡又差那麼多。最簡單的一個邏輯,就是我看上的是喬冠華的地位、喬冠華的名氣。我是很難接受這樣一種輿論壓力的。同時我覺得再堅持下去,我會失去我自己,可能我的自我就整個被喬冠華的影子給掩蓋了,而我其實很想做一些事情,所以說當時真的很猶豫。那天晚上我在整理記錄就沒有和他聯繫,他就喝酒,往外交部辦公廳打電話,把秘書都吵得不得了,鬧到兩三點鐘,喬冠華是酩酊大醉。……我到他家裏去看到他那個樣子,我當時就想我不可能再猶豫了,像他這樣一個人能夠對一份感情如此執著,誰還能拒絕?”章含之、周曉麗《跨過厚厚的大紅門》,《文學自由談》2002年第5期。毋庸諱言,在某些人的眼光中,章含之和喬冠華的婚姻,是章含之高攀了蜚聲中外的中國一流的外交家,從而戴上了他的“夫人”的桂冠。然而,很少人知道章含之當時的矛盾,恰恰相反是她能不能捨棄自己面臨的政治機遇而甘心與喬冠華榮辱與共。她從來不是個有政治野心的人,但她也並不能擺脫許許多多個人的雜念。自進入外交部之日起,章含之就帶有一種與眾不同的身份,因為她是**親自點名調進部里的,這自然在她頭上有了一個耀眼的光環。後來出席第26屆聯大會議又是**親自定的;而她平時來往最多的人又是“通天人物”。如果章含之不同喬冠華結合,等待她的機遇可能是她自己的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她也自信有此能力。章含之在喬冠華為她深夜醉酒之後,她醒悟到人生最為珍貴的是真情。她終於下決心即使“冒天下之大不韙”,她決計陪伴喬冠華終生。喬冠華得到章含之這最後的承諾后,他的喜悅是巨大的。他猶如變了一個人。他對所有人微笑,他寬容所有的差錯,他的臉上出現了紅潤。他們戀愛的消息此時如決堤的洪水般迅速傳遍了外交部,傳遍了北京。自然,正如他們所料,一時間什麼樣的花邊新聞都出來了。也許正因為那是個文化枯竭、生活乏味的時代,所以喬冠華和章含之的戀愛新聞成了一味難得的調味品,使人們在枯燥的工作之餘津津樂道。不過直接傳到他們耳中的卻是眾多友好的祝願。外交部內上上下下許多同志都表達了這種情感。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才情人生――著名外交家喬冠華大傳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才情人生――著名外交家喬冠華大傳
上一章下一章

喬章結縭(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