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最大的報應

“咔啦，咔啦，咔啦。”

鎖芯和鑰匙相碰的聲音，不停的傳入耳朵里，門卻怎麼都開不了，不管我多用力，陪伴我的只有越來越響的聲音。

“媽，開門呀，開門呀。”

除了放聲大哭和用力的踹門，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坐些什麼。

“季小凡，你冷靜一點。”顧曉席一把捉住我的手，不讓我再用蠻力“你是不是記錯門牌號了，別看我，我知道這個假設很白痴，但你要是在用力，鑰匙一定會斷的！”

“我來。”

林凜說著，一把推開我和顧曉席，從兜里拿出一張符就往門上貼“季小凡，你再試試。”

看着一臉淡定從容的林凜，我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現在除了相信林凜，我無路可走。

伸手去轉動鑰匙，一聲熟悉的咔嚓聲傳入耳畔，門就自動來了。

掃過空無一人的客廳，下意識的就沖向衛生間，一眼就看見上半身已經扎進水池，獨剩一雙腿在空中不停舞動的畫面。

被害者是我媽，而始作俑者竟然是那六年沒見面的爸爸。

“你幹什麼，放開我媽。”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竟直接上前推開那個讓我怕了十六年的男人。

“媽媽媽……你睜開眼看看我，你看看我。”

撈出我媽才發現呼吸已經微弱，剝開我媽臉上那濕漉漉的頭髮，才發現我媽雙眼都渙散着，再無往日的精神，嚇得我除了用力的搖晃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六年了，該來的不該來的統統都來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們一定要逼死我和我媽？

“小凡，小凡……”剛恢復一點意識的媽媽，一把就抓住我的手，死死的，深怕我有個什麼閃失。

“媽，我在，我在。”

面對她，我又何嘗不是。

“臭丫頭，你終於出現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爸踉蹌着從地面爬起來，伸手就像我身上發過來。

“不許你傷害她。”

不等我反應過來，我媽反倒眼疾手快的一把把我扯到她的身後。

“不許傷害她！”我爸一副不屑一顧的口吻“今天她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季大軍，她是你女兒，你會遭報應的。”

我媽拼盡了最後一口力氣撕心裂肺的大叫着。

“報應，生了她就是對我最大的報應，走，現在就跟我走。”

我爸一腳踢開我媽，拉住我的手就像在拖去。

“媽救我，我不要跟他走，不要，你放開我，放開我。”

從記事起，我爸就對我拳打腳踢的，一次比一次狠，似乎不把我打死誓不罷休。

這樣的父親讓我怎麼跟他走？

情急之下，我對他動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口，朝着他的手腕就是一口，早就想好了他若是不鬆手我就不鬆口。

反正回去我也活不了，還不如被他直接打死在這裏，說不定還有人給我收個屍什麼的。

“死丫頭，你活膩了。”

剛感受到嘴裏的血腥味，我爸氣急敗壞的謾罵就響徹在耳邊，抬腿就是一腳，我就被他踹到一米之外。

“小凡，我的女兒！”我媽以最快的速度匍匐爬到我身邊，一把把我擁在懷中心疼的呼喚這我。

“季大軍，她是你的女兒！”我媽對着我媽扯着嗓子大吼着。

“我寧願從來沒有生過她。”我爸說著抬腿又是一腳。

“喂，我已經報警了，你在動她們一下試試看。”

林凜霸氣的一句讓我爸那已經抬起來的腳硬生生的放了下去。

“給你們三天時間，到時候天王老子來你也得跟我走。”

看着擋着我們前面的林凜顧曉席，我爸雖然不甘心，最終還是在他的罵罵咧咧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