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探險異事
而劉生是在幾天後的一場風暴中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還被誤認為是一具屍體,不過清醒之後,已經神志不清了,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有清醒過。然而,我曾經試圖從他的口中想得知當年的考古隊在孔雀河河道裂縫裏面發現了什麼,但是一無所獲。
用盡了很多辦法,希望能夠恢復神智,但是他幾乎大半的時間都有些瘋瘋癲癲,不知所云。老館長念及舊情,便將他留在了文物所,這一晃都好多年過去了。
“詛咒,樓蘭的詛咒,你們……不能去……都會死的……你們盜走了它的東西,遲早都會還回來的……”劉叔整個人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面色慘白,臉幾乎都擰成一團了。
胡建軍皺了皺眉頭,吩咐警員將這個瘋漢子拖出去。
我和孫正趕緊將劉叔拉到一邊,不過這時候,我發現,那從美國佬屍體上留下來的鮮血淌在地上,居然形成了一個詭異的符號。
“洛天,你看,那地上的血跡像什麼?”孫正倒是提醒了我,小聲問我。
地上的血水雖然已經乾涸,但是扭曲像是一隻只觸角一樣,乍一看沒什麼,但是細看之下,就像是古文字一樣。
“是樓蘭文字!”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這就是樓蘭人使用的官方文字,中亞去盧文。
“沒錯。是……樓蘭……詛咒!”
那文字的意思大概就是樓蘭詛咒。
“你看,那個美國佬雖然死了,但是他的右手正對着的什麼東西?”我提醒孫正。
孫正仔細看了看那屍體,整個人幾乎都蜷縮在刑具上面,不過他的右手指示的地方,居然是其中一張絲帛,畫面上,是一個人被樓蘭王處以極刑,斷頭,刺心。
難怪,我覺得這美國佬死狀很熟悉,原來,這人死狀居然和這其中一張絲帛畫面的內容完全吻合。
莫非真的有樓蘭詛咒一說?
我仔細看了看那絲帛,上面精美的圖案歷歷在目,還沾染了一些血跡在上面,顯得格外詭異。
這絲帛,還真有些歷史,是絲綢的一種,起初,這絲綢是官家達官貴人所能夠享用的上乘之物,隨着生產技術的發展,有些倒也能夠進入尋常百姓家裏。
漢朝絲綢之路的開通,各種絲織品進入西域的國家,而樓蘭也因此用絲綢來記錄很多重要的史實。
一些絲帛經過簡單的加工,上面繪製了一些精美的圖案,大部分都是西域風情,再利用自己的絲綢之路的核心要塞,南通北往,所以,以至於在歷史上很長一部分時間,樓蘭因為絲綢之路而名載史冊。
而眼前,我們看到的這絲帛上面的內容,應該就是隨着安歸死後的陪葬品,甚至能夠保存千年之久。
聽到劉叔瘋瘋癲癲的言語,我身邊那幾個聽得懂中文的外國佬也是一臉駭然的神色。因為劉叔口中提及,那些樓蘭的古物都是受過詛咒的,沒有人能夠帶走它們。顯然,他們擔心的倒不是因為詛咒,而是眼前這美國佬的死法,實在是過於詭異,並且警察對此毫無頭緒。
因為事情很嚴重,上面對此很重視,所以我們所有的人都被帶到警察局裏面要詳細詢問。警察局是在文物所一公裡外,平日裏也沒什麼大事兒,一般都是保護進入樓蘭遺址的那些所謂探險家,不過這只是表面,還肩負着保護樓蘭古城的重任。
負責帶我們到局裏面的是一個一米六五左右的男子,他似乎是一個啞巴,從不說話,臉上有一道不是很清晰的刀疤。不過據我說知,這人是三年前跟着胡建軍的,據說是當年胡建軍手下的一個得力助手。
刀疤臉將我們帶到了一個大的房間裏面,然後鎖上門就離開了,我反倒覺得,這倒不像是問詢,而是將我們囚禁在這裏。
莫非,他覺得兇手在我們幾個人當中?
房間裏面除了我和孫正以及瘋瘋癲癲的劉叔之外,還有一個叫約翰的英國人、布魯斯的法國人以及他們隨行的幾個助手。約翰和布魯斯以及那個美國佬的目的似乎是一樣的,都是不遠萬里為了樓蘭古城的研究成果而來。
“對了,你們中國人所說的詛咒……是怎麼一回事兒?”
突然,一旁的約翰用不太純正的中文問我,看他的樣子,似乎對中國的文化很有興趣,不過眼神中卻透露着一絲恐懼。他是一個很典型的英國白人的面孔,膚色較淺,身材高大,面部頗有立體感,臉上有很多細微的絨毛,密密麻麻。
“詛咒?無非都是一些迷信罷了,哪有的事兒?”
孫正搶先一步回答。
“不……”
約翰直接否定了孫正的話,這時候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憔悴了,說話的時候很急促,好像在和人爭論什麼,臉色慘白。難道只是被那個美國佬的死給嚇住了?
不過,緊接着他後面的話才讓我們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約翰告訴我們一件事情,那是關於他曾祖父的往事。
他的曾祖父約翰.奧爾特原來是斯坦因探險隊的一名隊員,早在1906年的時候,他才有機會進入東方這片土地。而他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樓蘭遺址。
樓蘭遺址的發現,無疑是讓他們看到了完全不亞於所羅門王寶藏的地方,用奧爾特記錄的筆記中的一段話來形容,那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甚至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挖掘到沉寂千年的財富。
他們在樓蘭古迹四周停留了大半月之久,開始瘋狂的挖掘,這裏更像是一股淘金熱,後來他們裝滿了好幾馬車的東西,包括大量精美的絲織品、以及木簡、陶瓷、完整的玉器、黃金。
正當他們都在慶幸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富可敵國的寶藏之時,他們走了三天三夜,卻有一個很殘酷的事實擺在他們眼前。
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