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準備工作
開口說完這話的薛沐寒都感覺自己的臉皮已經厚到了新的境界,自己曾經因為對方製作假證的事情,都把對方捅給警察大學過,現在卻是想要對方給自己偽造證件,這真的有點欠揍的意思。
這話一出口,三姐那邊半天都沒有動靜,恐怕對方今天一天被驚訝的次數都要趕上以往一年的次數了。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不,我沒開玩笑。”
“好吧,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幫你?給你製作,嗯,哪怕是已經失效的古老證件?你要特別調查員的證件?你在玩什麼角色扮演?還是這本身就是什麼古怪惡劣的玩笑?哪怕是已經不沿用的證件,偽造執法人員的證件本身這個行為,可是正兒八經的刑事犯罪!甚至比當初偽造畢業證還要嚴重。”三姐完全不明白薛沐寒想要做什麼。
“你就當做是角色扮演吧。總之,我希望你能夠幫我這個忙。當然,不會讓你白做。”薛沐寒有些頭疼的說道,不過想要給自己做好完全的準備,這是必須面對的問題。
“三萬。”
“什麼?”
“我說三萬元,不打折!並且我絕對不會承認做過這樣的證件的。一旦出了問題,你自己去抗。”電話那邊傳來三姐的聲音,很是果斷,也很是迅速。
這個價格對於薛沐寒個人情況而言,完全可以接受,況且這個證件是在穿越時代之後使用的,穿幫也影響不到三姐身上,這些個條件對於薛沐寒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既然同意了下來,薛沐寒便是直接給對方把錢打了過去,順帶按要求把自己的照片等資料都傳了過去,現在是網絡時代,三姐那邊速度快的話,下午就能把證件製作好,然後發給薛沐寒這邊。天南市距離上京可不算遠,快遞的話,基本上頭天發第二天就能到。雖然三姐很好奇薛沐寒想要做什麼,不過她也知道是非沒好事,索性也就不再繼續問下去。只是在兩人對話的最後,三姐還是給薛沐寒道了謝。
“之前的事情,謝謝你了。本來我是想說扯平的,不過想想看,這事情最終還是我一開始的貪念作祟,也怪不到你頭上。嘛,總之,謝謝了。”
三姐父親的手術和治療費用,薛沐寒幾乎全部承擔了下來,哪怕對方有錯,薛沐寒也不是冷血動物,因為失去父母的緣故,他比任何人都要更加珍惜親情,否則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三姐大方到這樣的程度。
證件的問題搞定了,接下來薛沐寒就想要驗證一下穿越條件的問題。時間已經臨近中午,薛沐寒出門隨意吃了個飯,便是回到家裏,他把蝴蝶花案件的卷宗抱着,回到卧室睡了個午覺,睡下的時候是什麼樣子,醒來也是什麼樣子,完全沒有發生任何穿越或者其他異常情況。
這個問題一驗證,薛沐寒也就清楚情況是怎麼樣的了。屋子並不是穿越的條件,那麼環境可疑的就只有沙發了。
現在大致上可以進行判斷,卷宗,沙發,以及睡眠。這三者聯繫在一起,很可能就是穿越時空的條件,只是薛沐寒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時間上的特殊要求,這個暫時還無法判斷。
需要準備的事情還有不少,特別調查員證件交給了三姐去做,不過87年復古的過塑身份證,這個就沒有必要讓三姐出手了,哪怕是薛沐寒自己都能給製作出來,只需要一台彩色打印機就行。而過塑的話,門口隨便一家名片製作店都能完成,也無需擔心。
另外,薛沐寒這一身行頭也不太對勁,不過他父親的衣服就在屋子裏面,薛沐寒沒有收拾過,想要找出合適那個年代的衣服,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依舊是白襯衣加上西褲,只是換上了布鞋。同時,薛沐寒還帶上了一個備用的手銬。可以說,除了配槍之外,薛沐寒武裝非常齊全。
接下來的時間,薛沐寒沒有閑着,而是進一步的仔細研讀蝴蝶花案件的卷宗。張朵案的情況,薛沐寒是切切實實回到當時的那個時間之中,並且跟隨過受害人的。一路上沒有什麼可疑人員的跟隨,使得薛沐寒判斷對方是在樓道內遭遇的綁架,一個大活人,在五點到七點之間這個下班回家的高峰期遭遇綁架,並且遭受折磨長達數個小時,隨後死亡。這是卷宗給出的分析結論,然而回去過那個時間的薛沐寒卻是有了新的想法。
“對方不會是在路上遭遇綁架的。”
張朵從學校回到家,一路上都有同伴,若是遭遇綁架,對方的同伴不可能傻獃獃的站着,甚至整個路段行人都不在少數,別說是綁架了,就算是搭話也會被至少三人以上的行人看到。那麼在落單之後必然只有一個情況,那就是進入自身單元樓道內的時候。
張朵若是在這個時候被綁架,對方同樣不可能冒着偌大的風險將人直接帶出門,在大街上轉移地點。否則這般可疑的情況一定會落入警方的視線之內的。
那麼,張朵被綁架的情況,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張朵的單元內,六層樓十二戶人家之中發生。拋去張朵自己家之後,那麼剩下的十一戶人家,其中有一家就會是兇手!
這樣的話,一切就非常合理了。兇手是一個非常具有儀式感的人,殺害受害人之後,用非常複雜的方式對屍體進行捆綁,清洗的非常乾淨,還極其有強迫症的選取新鮮的蝴蝶花擺放在死者的口中。這就證明兇手並不是隨意選取目標的,他會非常精挑細選自己的下手對象,從第二個到第九個受害人的情況來看,對方選取的都是女性,學生,年級在17到22歲之間,並且都有一定的姿色。
若是和張朵居住在一個樓道之內,長期觀察張朵的情況,那麼就有很大的可能對張朵實施犯罪。大多數第一次犯罪都是選取近前的目標,這個和兔子不吃窩邊草不一樣,因為臨近,有着實施犯罪的便捷,也有着實施犯罪的誘惑。所以首次實施殺人犯罪的連環殺手,大多都逃不開對近前目標下手的這個規則。
如此一來,薛沐寒甚至可以把目標鎖定在張朵家單元內的十一戶人家之中。
而實際上能夠在87年住在當時樓房內的人物,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社會地位,要麼是在機關工作,要麼是老師或者是老闆,這也符合對兇手的犯罪側寫。
很明顯,兇手必然有一定的文化。蝴蝶花案件,整個犯罪過程都有一種讓人無法說清楚的文藝范。這顯然不會是一個學識低下的混混或者什麼盲流干出來的,死者雖然被清洗的很乾凈,無法判斷是不是生前有過性侵害,但是案卷分析上,不少刑偵專家都有過相關的推測。
殺害年輕漂亮的女學生,並且以極其殘忍的方式,富有儀式感的擺弄屍體的行為,動機絕對不會僅僅是為了殺死這麼簡單。
把犯罪嫌疑人放到十一戶人家之中后,薛沐寒卻有些傻眼,因為當時87年的時候,沒有警察曾對這個方向進行過調查,而89年之後,那棟張朵居住的樓房因為規劃拆遷的緣故,也已經不復存在了。
戶籍信息幾經變更,早已找不到當時那十一戶人家的信息。等到92年案卷重啟偵查,大家雖然都知道第一個案件的重要性,但是實在缺乏信息,也只能結合之後的案件一同判斷,慢慢的就把這個方向給放棄了。
不過現在薛沐寒有機會繼續追查這個方向,只要能夠再次回到當時的時間,一切都不是困難!
時間來到第二天下午,收到三姐快遞來的加急郵件,薛沐寒搖身一變,就成為了80年代警視總部特別調查員。身份證上,薛沐寒也把信息改成1968年出生的一個年輕人,在1987年則是剛好19歲。
19歲的特別調查員,結合兩個證件去看的話,這或者有點古怪,不過想要查證畢竟需要不少的時間,在80年代的環境之下,薛沐寒有着足夠的時間去進行案件的偵破。
等到了晚上,薛沐寒在身前擺着蝴蝶花案件的卷宗,穩穩的靠在了沙發上,安靜的躺了下去。在些許不安和緊張的心情下,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一陣隱隱約約的眩暈過後,薛沐寒有些費力的睜開了眼睛,眼前的光線很暗,他適應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看清楚周圍的景色,這是一處公園,並且還是晚上。
薛沐寒是天南市本地人,僅僅看了一圈之後,便是將眼前的地點給認了出來,這是天南市的中心公園,建立在市中心的休息場所。眼下他正坐在一個簡陋的木質靠椅上,這是公園內的公共座椅,他是從這裏蘇醒過來的。
首先確認時間。公園的口子上有公共時鐘,上面顯示的是5點07分,這顯然不會是下午5點07分的時間,因為那個點鐘路燈可不會亮着。
“黎明前。”薛沐寒很快有了判斷,上次來是在上午近乎中午的時間,這次是凌晨。兩個時間並不是緊挨着的,這卻是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薛沐寒回到這個時空的時間點並不是延續着的,一次就是一次,不與前面關聯,也不與之後連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