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章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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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愛愛愛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
……
“阿啦、你醒了呀。”門外走進一身材嬌小的女子,面上帶着溫柔的笑意,然而擁有靈視的麻倉葉王卻渾身繃緊,縱使外表再正常也無法掩飾這是個想要殺死他的女妖。
狂化EX級別的精神污染讓這位陰陽師節節敗退,加諸心理的壓力遠遠比直接戰鬥更為磨人,清姬見他一直沉默便又笑着問了句:“這位大人有哪裏不舒服嗎?”
【去死】
與之對應的,麻倉葉王聽到了她的心聲,整個人都為之一振。
恰在此時,從清姬這邊感應到消息的藤丸立香出現在門外,他的腳步聲近乎於無,對於從者來說發他自然足夠,麻倉葉王從本質上來說還是普通的人類,看見他的時候稍微驚了一下。
和昨晚一樣,聽不見這個人的心音……與看見他之後愈發嘈雜的清姬的心理活動相比較,這個人類雖然站在哪裏卻沒有一絲不諧之聲,安靜的令人無所適從。
麻倉葉王打量的眼神實在太直白,藤丸立香與他對視着沉默了數息,突然反應過來:“你好像有特殊的能力呢……清姬,你嚇到他了,先出去吧。”
【該死!去死!燒死這個人!】
“是,有事一定要呼喚我哦,master。”清姬略帶不舍的點頭離去,麻倉葉王看着她的背影,表情看似冷靜,腦內瑟瑟發抖。
只是這個人類是怎麼看出來的?麻倉葉王攥緊拳頭,戒備的看着藤丸立香,對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浴衣,沒有佩刀,門外也感覺不到昨晚那兩個付喪神的存在……
藤丸立香一臉無害,眨了眨藍色的眼睛溫和道:“不用緊張,雖然不能長久,但是為了你的精神健康着想我可以幫你緩解一下……畢竟像清姬這樣的外面還有幾個。”同樣狂化EX源賴光,狀態稍微好些的茨木童子,還有個一天到晚不知道想什麼的暗墮三日月宗近,一起爆發的話這個陰陽師要麼崩潰要麼跟着狂化吧。
再次出現在眾位英靈和妖怪面前的時候,麻倉葉王一直都木木的,長期處於精神繃緊的狀態突然放鬆下來情緒已經不止是複雜了,稱得上恍若隔世。
“啊,這位陰陽師大人怎麼傻了?”今劍耿直道,麻倉葉王心情不錯,聽了也沒動怒,只是直截了當開口:“出發吧,我跟你們一起去貴船神社。”
藤丸立香跟他講了自己的任務和目的,這位看似高冷的陰陽師就十分簡單的被他拉入隊了,畢竟人生地不熟,有個本地嚮導行事能方便些。
……
貴船神社地處京都北面,因為沒有合適的交通工具,一行人花費了不少時間在路上,直至傍晚才抵達目的地。
天有些暗了,駐足在朱紅鳥居之前,藤丸立香有些猶豫,本能的不想要上前。
“怎麼了?”麻倉葉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體溫慢慢因為山間涼氣降了下來,對於身邊這個一路上沒流過一滴汗水的青年有所改觀,還有些意外。
藤丸立香出神望着石梯,見一女子帶着侍女緩步下來,面容因為帷帽遮蓋看不清楚,但從着裝推測應該出生富家。麻倉葉王也看了過去,那女子走至他們身旁並未停留,從發獃的藤原佐為身上穿過去了,低語了一聲“怎麼突然有些冷……”
等身影遠了些藤原佐為才一臉鬱悶的開口,“似乎是和泉式部,這麼晚了不是應該留宿嗎……”他曾經教導過對方的好友清少納言,所以能認得出,只是不解天色已晚這位貴女怎麼不留宿於此。
“又有人來了。”今劍看向石梯上方,藤丸立香抬頭只見一位白衣紅裙的巫女走來,停在他不遠處的階梯垂眸打量,“居然帶着妖怪和怨靈來神社……太不像話了。”在這位巫女的眼中,無論是茨木童子清姬還是刀劍付喪神,一律都是妖怪,眼神透出顯見的嫌惡。
藤丸立香看向茨木,她也正躍躍欲試的看着自己,頓感頭疼。
昨天的令咒還沒恢復呢,你可給我省着點吧。
沒有理會英靈的不滿,藤丸立香沉默着看着這位巫女,等着她接下來的話,同為神道之人的麻倉葉王主動道:“我乃陰陽寮陰陽師麻倉葉王,今來調查與法清院安倍晴明大人的一些舊事。”
聽聞他的來意后這巫女行了一個禮,而後卻搖頭說道:“非我故意為難,今早女神特地囑咐日落之後閑雜人等一律不得打攪,故而方才和泉式部大人才下山而去……女神只會見與你同行的這位先生。”
藤丸立香和麻倉葉王對視一眼,都有些驚訝,前者感到莫名其妙,後者亦有些不確定,“是高龍神大人?”
“是,請不要讓她久等。”女巫點點頭,看向藤丸立香催促,“讓您的侍從在這裏等吧。”
藤丸立香點點頭,囑咐了付喪神和英靈,尤其是茨木童子不要鬧事,委託麻倉葉王代為照看一會兒,之後才跟着女巫拾級而上,兩旁路燈依次亮起,他沒有回頭,向著未知的神域進發。
巫女帶着藤丸立香一路走到神殿之前,伸手示意了一下就止步了,“請進去吧。”
藤丸立香低聲道了句謝後走進神殿,背後大門應聲而關,四周亮如白晝,卻不全是燈火,大部分光輝來自殿中站立的那位白衣紅裙的巫女——是降神。
因為迦勒底的女神數量不少,藤丸立香倒是並沒有什麼敬畏之心,客套的開口道:“你好。”
高龍神附身的巫女是個看起來十分年幼的女孩子,開口回了句“你好”,聲音是很清脆的蘿莉音——藤丸立香的心情有點微妙,聽她繼續道:“我知道你來找什麼……你這樣的人很有意思。”
她用趣味的眼神打量了一會兒藤丸立香后道:“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同時身負一個世界的生與死……你很了不起。”這幅樣子走到她面前,本身應該就是奇迹了。
藤丸立香沒有回應,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握緊了拳,高龍神看穿了他的情緒,稚嫩的外表露出一個有些倨傲的笑容,“放心,神明可是有自己的自尊的,不會對你做什麼。”
“還請告訴我安倍晴明的事。”藤丸立香沒感到輕鬆,直接道出今天的目的,高龍神倒是沒有再拖延,開口道:“安倍晴明早就預料到了現在的事情,在我這裏存了點東西。”她一揮手面前出現兩個光團,一個明亮一個黯淡,體積都不大,明亮的那個氣息和高龍神的有幾分相似,而黯淡的那個卻是一隻沉睡的小狐狸。
最近自己還真是跟狐狸結緣……
藤丸立香詢問的看了高龍神一眼,見她沒有阻止就伸手觸碰了兩個光團,“是靈魂啊……還都不完全。”
高龍神點點頭,“狐狸的這個是安倍晴明,至於這個……”她頓了一下,惋惜的看着那個散發著明亮光輝的殘缺靈魂,伸手捧起她,“這是個60年前無辜死去的少女,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龍子”。”然而這位本該去往異世界有着自己命運“龍神神子”卻因為自己的疏忽折損在這裏,即使到今天也無法拼湊出原貌送她離開,這實在是身為神明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