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其實程曉曉也能夠知道如今做生意，確實要面臨很大的流言蜚語，可是總不能因為這點流言，而懸着退卻吧！這些年的日子怎麼說呢，過得總是提心弔膽的，安靜下來，坐在那裏總是腦袋裏面都是亂糟糟的想法，生怕周建國會出事，幻想一下未來的生活，那些煩人的家人登門鬧騰，她也知道她想多了，可是閑着沒事這些想法總是會竄到腦袋裏面，想一想就感到煩人。
下午四點鐘跑到了菜市場一趟，肉已經買完了，夏天這個季節，肉還是比較容易壞的，又沒有冷藏櫃，一般上午基本上就買完。
回來就殺了一隻雞，春天養的雞，養了幾個月的時間，也不算是太老，紅燒也一樣可以。
吃過晚飯，伺候着三個小不點洗完澡，將衣服洗好過後程曉曉回到房間裏面，看着已經躺在床上的周建國，微微挑了一下眉頭，坐了下來拿着扇子扇了，道：“我準備後天過去一趟，你明天請假。”
周建國看了一眼程曉曉，翻過身來背對着她。
“用得着這樣嗎？”
“你能丟起那個人，我丟不起。”
“周建國你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
“我靠我雙手賺錢怎麼了？我又不是偷不是搶。”
“你那叫投機倒把，這要是在前些年是要□□戴高帽的。”
“你能別這麼幼稚嗎？我是我為了我自己？”
周建國呵呵了幾聲，道：“缺你吃的缺你穿的？”
“你什麼意思？我自己想做點事情難道不行了？”
“你做正經的事情了嗎？像是我堂堂一個少校級別的軍官，妻子跑出去幹個體經營，說出去不丟人？”
“丟人，行了吧，那你想要怎麼就怎麼樣吧，反正我已經決定了。”
“你是不是吃准了我？”周建國坐了起來冷聲問道。
“你什麼意思？”
“你說呢？”
程曉曉看了一眼周建國，躺了一下，背對着他，什麼也沒說。
結婚這麼年來，程曉曉也沒有想到第一場冷戰就應該要她想要做生意而發生，女人難道就只能夠為家庭一味的付出，守着男人過日子？她放棄的還少了？從一個男人轉眼之間變成一個女人，新婚之夜一場醉酒發生了關係，懷上了孩子，想要過一點安穩的日子，和他家裏進行‘妥協’，考上了大學，選擇了放棄，這些年擔驚受怕的過日子，伺候一家大小。
她本以為周建國能夠理解，沒有想到他口中說得一套，轉眼玩另外一套。說實在的，在周建國拿出五千塊錢的那一刻，她還真是挺開心的，沒有想到竟然會這樣，他以為她只是說這玩的？拿出這錢來，是為了哄她開心？假裝做一個體貼的丈夫？
第三天一早，天還沒有亮起來。
程曉曉就爬了起來，還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挎着挎包，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周建國，擰着小皮箱子就踏出了家門。
不管他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生意她肯定要做起來，丟人就丟人，再等幾年的時間，有錢就是大爺，誰管你是做什麼的？
周建國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跑到院子外邊，站在院門跟前，看着快要消失的背影，徹底傻了一眼，他完全就沒有想到這個該死的女人，這一次竟然是鐵了心得想要幹個體戶，眼神有些恍惚，這是她嗎？是平時那個乖巧懂事溫柔賢惠，動不動就白可愛大白眼的小媳婦嗎？跟着深深地嘆息了一聲，轉身向屋子裏面走了進去。
現在火車的班次比較少，和現代相比簡直就是無法去比較，但是通往大城市的班次火車每天基本上都有。
抵達火車的時候，天色也不過才蒙蒙的亮了起來，七點半的火車，還得等候兩個來小時左右的時間。
候車室的人很少，稀稀拉拉的加起來最多也不過三四十人左右，基本上都是屬於公幹的比較多，很少有私人前往外地。
登上了火車，程曉曉看了一眼周圍的眾人，做火車的人還真是不少，說說笑笑聲音有些吵鬧，看着這些人面帶笑意，對生活充滿憧憬的眼神，就知道這些人恐怕是返程的知青了。
看了一眼手中的火車票，程曉曉找了一下位置，跟着坐了一下來，對着對面穿着西裝三十多歲的男人微微點了一下，有些詫異得很，現在這滿大街的能夠看到穿西服的還真是萬人當中都很難找到一個。
“你好。”陳玉成眯着眼睛笑着說道。
“你好。”程曉曉見皮箱子塞到行李欄上面坐了下來回道。
“這位女同志出去公幹？”
程曉曉看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這個男人為什麼笑起來給人的感覺這麼猥瑣呢？
陳玉成微微有些尷尬，伸手摸了一下臉，道：“看起來有些猥瑣是吧？”跟着無奈地道：“爹娘給的樣貌，沒有辦法，可是哥年輕的時候長得挺帥的。”說完從一旁的皮包裏面摸了摸，摸出一本本子來，從裏面拿出一張照片，得意的道：“看看，哥年輕的時候的樣子。”
程曉曉有些無語地看着他，和他有關係嗎？這人有些自來熟。
陳玉成尷尬地笑了幾聲，將照片放到本子裏面。
火車很快動了起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再次挺了下來。
程曉曉偶爾掃了一眼坐在對面的男人，心中有些好笑，這男人是那種憋不住，不喜歡安靜的人。
“大妹子，能說說話嗎？你看這座位上面就咱們兩個，說說話唄，這一路不說話得多無聊，我叫陳玉成，是J市來安縣的人，你是那人？”
“我認識你嗎？”程曉曉淡淡地笑着問道。
“這不就認識了嘛，大妹子，你是去哪裏？”
“你做什麼的？”
“我嘛！我就是不幹什麼。”陳玉成笑着回道。
程曉曉笑了一下，轉過頭看着窗外緩緩流逝過去的景色，時間過得有些快啊，轉眼就快要到了雙搶的時候，稻子應該能夠收割了吧。
“大妹子，別啊，說說話唄，你去哪裏？”
“上海。”
“你去上海，那還真是巧了，我也是呢，你去上海乾啥呢？”
“你去幹什麼？”程曉曉轉過笑着問道。
陳玉成楞了一下，看了一眼側對面的座位，有些警惕的低聲道：“大妹子，你是不是想要去弄東西回來？”
程曉曉“嗯”了一聲。
陳玉成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程曉曉，看了她的穿着，低聲道：“大妹子，看着你的樣子家裏條件也不算是太差，你咋會幹這一行呢？這一行名聲可不好聽。”
“你呢？”
“我……”陳玉成抓了抓頭，低聲道：“我這不是沒有辦法，沒工作，家裏人湊了一點錢，這才幹起來的。”跟着將腦袋低下來，低聲道：“大妹子，你也進去過？可是你這年紀看着也不大啊！不可能進去啊！”
“沒有。”
“那你咋幹這一行呢？”
“想要賺錢唄，還能怎麼樣呢？”程曉曉淡淡地說道，跟着道：“你什麼時候做的？”
“我嘛！過完年開始的。”
“現在那邊的情況如何？”
“剛開始那一會兒不行，這些日子還算是馬馬虎虎，不過想要弄到好東西，還是有些困難，想當初我在那邊可是轉悠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弄到一點路子，弄了一些小商品回來，本錢少，沒有辦法。我聽說有個東北的那哥們，在當地認識一個人，那哥們有路子，專門弄家電，聽說那些家電都是從外國進口過來，一次十台電視機，起碼要賺這麼錢。”陳玉成伸出手掌來低聲說道，接着道：“五百啊！這要是放在以前都不敢去想，這一個月兩趟可就是一千塊錢啊！”
聽着陳玉成嘮叨個不停，程曉曉“哦”了一聲，能夠弄到家電，看來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現在弄家電這一塊確實是暴利，畢竟有錢都買不到，可是做這一行需要承擔的風險也大一些。
她也真是沒有想到，這改革不過在半年還沒有到的時間，膽子大的人竟然有這麼多，估計那些有本錢，膽子又大的人，這半年的發展，恐怕輕輕鬆鬆就成了萬元戶了。
聽着滔滔不絕說話的陳玉成，程曉曉道：“你不熱嗎？”
陳玉成楞了一下，伸手摸了一把額頭上面的汗水，尷尬地道：“有點。”連忙將衣服脫了下來，跟着道：“大妹子，你準備弄啥？告訴哥哥，反正那片哥哥都逛過了，也省得你人生地不熟的瞎轉悠。”
“不了，我是走親戚的。”
陳玉成“啊”了一聲，笑着道：“我說呢，看着大妹子你這樣，也不是幹這一行的。不過妹子，哥哥告訴你，幹這一行真是賺錢，你看看哥哥，當初家裏湊湊，湊了五百塊錢出來，這半年還不到的時間，哥哥就賺了六百塊，六百塊啊！”
程曉曉真是有些好笑，這人也未免太有意思了，道：“你見到人都這樣說？”
陳玉成連忙搖了搖頭，道：“哥又不傻，怎麼能隨便說呢，哥看你就是順眼。”
“我男人是部隊裏面的軍官。”反正該探聽到的消息已經知道了，也用不着和他繼續廢話下去，程曉曉直接淡淡地說道。
陳玉成“啊”了一聲，尷尬地笑了笑。
等到晚上十點多鐘左右的時間，火車才終於抵達此行的目的。
提着行李，程曉曉微微對着陳玉成點了點頭，下了火車，辨認了一下出站的路，程曉曉直接就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名身穿軍裝的青年男子，手裏拿着一塊紙板上面寫着程曉曉三個大字，站在他身旁的是一名三十齣頭的軍人，也在東張西望着。
看到擰着皮箱子的程曉曉，青年男子高明達伸手搖了搖，喊道：“你是程曉曉嫂子嗎？”
程曉曉“嗯”了一聲，微微挑了一下眉頭，嘴角露出絲絲的笑意，周建國這傢伙難道還怕她丟了不成？面帶笑意的走了過去。
霍文翰伸出手來，道：“你就是小程吧，可算是等到你了。”
“你是？”
“我是你家建國以前的戰友，那小子打電話過來，說你一個人來上海了，不放心，所以讓我過來接你一下。”霍文翰看了兩眼笑着說道。
“真是麻煩你了，不好意思，讓你等到現在。”程曉曉笑着回道。
“沒事，都是一家人，這麼客氣幹什麼呢，先回家，這兩天讓你嫂子好好陪你逛一逛。”霍文翰說道。
程曉曉看着目光始終放在她身上的霍文翰，有些無語，這有什麼好看的？去他家裏住？頓時有些為難了起來，她不太習慣去麻煩別人，尤其是陌生的人。雖說知道是周建國的戰友，他能夠親自來接她，也能夠看得出來他和周建國的關係比較鐵，可是這……
霍文翰也感覺到了，微微有些尷尬的伸手摸了摸鼻子，笑着道：“我就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一位女子將周建國這小子給拿下來的，早就聽說過你，可是一直無緣相見。”
程曉曉笑着道：“那個……”
“我家霍文翰。”
“霍大哥，我就隨便找個旅館就行了。”
霍文翰瞪了一眼，道：“胡說什麼呢？這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還不去家裏？旅館有家裏舒坦？這要是被周建國那小子知道了，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麼埋怨我。別廢話，又不是外人，你跟我客氣幹什麼呢？”
“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也沒有想到周建國他……”
“別廢話了，我這個人脾氣有些不太好，走吧，晚飯你嫂子都弄好了，就等你了，快點吧。”霍文翰板著臉說道。
程曉曉無奈地“哦”了一聲。
坐上吉普車，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停在了一棟老式的別墅停了下來。
霍文翰笑着道：“到了，就是這裏，這是你嫂子的家，我也跟着占點便宜，你哥我可沒有這麼本事。”
程曉曉微微笑了笑。
霍文翰拿起放在腰上面的鑰匙串，將鐵門打了開來，道：“進來吧。”跟着喊道：“雯青，我回來了。”
“爸爸，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我都餓死了。”霍瑤瑤嘟着跑了出來喊道，跟着道：“接到嬸子了嘛？”
“接到了，這就是你嬸子。”
霍瑤瑤看着程曉曉，道：“爸，這那是嬸子？分明是姐好不好？”
程曉曉笑了一下。
“文翰。”
“哎，媳婦。”
張雯青白了一眼霍文翰，對着程曉曉面帶笑意的道：“這就是建國媳婦吧？”
“嫂子好，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你了。”程曉曉面帶笑意的看着走出來面色有些蒼白，溫文爾雅的張雯青說道。
“打擾什麼，進來吧，到家了就別客氣了。”張雯青說道。
“你真是我建國叔的媳婦？”霍瑤瑤盯着程曉曉問道。
霍文翰伸手輕輕的拍了一下霍瑤瑤的後腦勺，笑着罵道：“臭丫頭，這難道還有假？”
“看起來太年輕了，好像也沒有多大？”
“臭丫頭，瞎說什麼呢，你嬸子都有三個小孩了。”霍文翰說道。
“那嬸子看起來為什麼這麼年輕呢？這要是走在大街上面，別人肯定以為她是我姐姐。”
程曉曉笑笑，這丫頭嘴還真是甜。
“吃飯，吃飯，雯青你們先吃，我給建國那小子打個電話，指不定現在還在等着你。”霍文翰笑着說道。
“之前來過電話了，我和他說了，你已經去接曉曉了。”張雯青笑着說道，跟着道：“你告訴他，用不着擔心，讓曉曉在我這邊多待幾天，到時候給她安穩的送回去。”
“知道，那個建國媳婦，你要不要和你家建國說說話？”
“不了，告訴他我等幾天就回去。”程曉曉回道。
晚飯弄得還真是夠豐盛的，吃得程曉曉真是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去別人家吃飯總是吃不香，也吃不飽，所以很少他會去別人家做客，在別人家做客的那種心情不是特別的好，就算是關係再好，她也一樣，沒有待在家裏吃起來來得舒坦，總是無形當中感到束縛的感覺。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霍文翰人早已去了部隊。
霍瑤瑤轉過頭笑着看着程曉曉，喊道：“嬸子早啊！”
“早，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程曉曉笑着回道。
“我媽說今天帶我出去逛一逛，我興奮地一宿都沒有睡着，定好了鬧鐘，鬧鐘一響我就起來了。”
“曉曉，起來了，洗漱了沒有？”張雯青笑着走了過來笑着問道。
“洗好了嫂子。”
“洗好了吃飯吧，天這麼熱，你怎麼還穿成這樣？”張雯青看着程曉曉的穿着笑着問道，跟着道：“黑顏色的褂子穿着太熱了。”
霍瑤瑤聞言盯着程曉曉上下看了看，伸手摸着下巴，道：“嬸子，我媽不說我還真是沒有發現呢，你穿得也忒土氣了吧！”
“臭丫頭瞎說什麼呢？”張雯青瞪了一眼霍瑤瑤說道。
“本來就是嘛！”
程曉曉笑着道：“我穿衣服不講究，什麼舒服穿什麼，反正也不是穿給別人看的。”
“嬸子，你怎麼能這樣說呢常言道，女為知己者容，這女人嘛！就應該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行……”
張雯青瞪了一眼，道：“行了，整天不知道是在哪裏學來的歪理。曉曉，讓你見笑了，這丫頭就這樣，你用不着理她。”
“沒事，瑤瑤還真是挺有意思的。”程曉曉笑着回道。
“吃早飯吧。”
程曉曉“哎”了一聲。
吃過早飯，歇了一會兒。
張雯青看了看程曉曉，笑着道：“曉曉，換一身衣服，天氣這麼熱，咱們去逛街，你這太陽一曬得熱死了，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還有幾身衣服，你試一試看看，我看你個頭和我也差不多。”
程曉曉楞了一下，這可怎麼辦？回絕都不好回絕的，這要是回絕了，讓人難免不是在想她嫌棄了，道：“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來吧，我帶你去換衣服去。”張雯青笑着說道。
程曉曉“哦”了一聲。
踏入房間裏面。
張雯青伸手拉開衣櫃的門，裏面整齊的掛着一件件裙子，轉過頭笑着看着愣在原地的程曉曉，道：“挑一件吧，這幾件我還都沒有穿過。”跟着拿出一件十分淡綠色的長裙，走到程曉曉的跟前，放在她的身上量了量，道：“這件衣服挺適合的，你皮膚白，穿上這一件衣服我感覺挺好看的，要不要換上試一試？”
程曉曉是徹底傻了一眼，也只是當初懷孕的時候穿過裙子，那也是完全沒有辦法，大着個肚子，也沒有合適的衣服，所以她才穿，自從將孩子生下來這兩年多的時間，裙子她可是從來都沒有穿過。周建國一到夏天就不停的問，讓她穿裙子，她都沒有裙子。
其實連孩子都生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可是就是心裏還是依舊有些過不去的一道坎在，雖說是無所謂了，可是感覺很彆扭。
“嫂子不用了，我感覺我這個挺好的，也方便。”
“方便什麼，穿裙子也不方便，你看看你這衣服，等一下出門得熱死，我們這邊天氣要比你們那邊熱很多。”
程曉曉無語了起來，真當她什麼不懂了嗎？明明這邊的天氣要比她那邊低上一些好不好？道：“嫂子，我習慣穿裙子，有沒有其他的衣服？”
“其他的衣服？還真是沒有呢，夏天不穿裙子穿什麼？就這個了，試一試看看，我感覺你穿上肯定很好看，再說了穿穿就習慣了，那個女人不穿裙子？”
程曉曉咽了咽唾沫，道：“嫂子真不用了。”
“嬸子，你這是幹什麼呢？這件裙子真好看，我要不是現在太小了，我就穿了，快點，快點，穿給我看看，嬸子，你穿起來肯定特別的好看。”霍瑤瑤連忙催促着說道。
“嫂子，我不習慣穿裙子。”程曉曉滿臉為難的說道。
“穿穿就習慣了，穿裙子舒服，對了，曉曉，你多大的腳？”
“三十六。”程曉曉回道。
張雯青將裙子遞給程曉曉，拉着霍瑤瑤的手，道：“給你嬸子換衣服吧。”
看着房間的門關了起來，程曉曉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媽，你幹嘛非要嬸子穿裙子呢？”下了樓，霍瑤瑤滿臉疑惑的問道。
張雯青笑了一下，道：“你建國叔喜歡你嬸子穿裙子。”
“那建國叔咋不說呢？非要讓你來說？”
“我怎麼知道？不過這事不能讓你嬸子知道，知道了沒有？”
霍瑤瑤聞言皺着眉頭，滿臉嫌棄的道：“真是搞不懂你們大人是怎麼想的？”
裙子穿在身上，程曉曉看着衣櫥鏡子裏面面色桃紅的她自己，微微吐了一口氣，櫻桃小嘴，面若桃花，還真是讓男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伸手摸了摸臉，也從來都沒有用過護膚品，怎麼這皮膚就是這麼好呢？
伸手搓了搓大腿，彆扭無比，感覺就像是沒有穿衣服一樣，兩隻大腿都涼涼。
張雯青笑着看着程曉曉從樓上走了下來，上下打量了幾眼，微微點了點頭，道：“真不錯，還上鞋子吧，咱們走吧。”
“嬸子，你真漂亮，就是頭髮短了，要是長頭髮更好看。”霍瑤瑤嘴甜的說道。
程曉曉尷尬地笑了笑。
一邊走一邊說，基本上都是張雯青再說，程曉曉再聽，偶爾也回上幾句，說得都是過往的事情，包括她家霍文翰和周建國在軍營裏面的一些事情。
“咳咳咳！！”
張雯青微微咳嗽了幾聲。
“嫂子，你身體不舒服要不就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逛逛就可以了。”程曉曉看着她有些蒼白的臉色，有些擔憂的說道。
“老毛病了，沒事，這幾年好多了。”張雯青回道。
“是啊，嬸子，你別擔心，我媽能長命百歲呢，她天天都這樣咳咳咳的。”霍瑤瑤笑着說道。
“臭丫頭。”張雯青瞪了一眼霍瑤瑤罵道。
程曉曉“哦”了一聲，道：“你這是？”
“那些年累的，我家成分不好，差點都連累了瑤瑤她爸，好在命大福大，熬了過來。”
看着張雯青沒有絲毫波動的臉色，程曉曉心中嘆息了一聲，這成分不好，在那樣的年代簡直就不是人能活下去的，能過熬下來的意志不是一般人，換成是她，她肯定受不了。看着她的樣子，程曉曉也沒有繼續逛下去的心思，道：“嫂子，我這次來你應該知道吧？”
張雯青微微點了點頭，面色鄭重的道：“曉曉，不是嫂子多嘴，你可真要考慮清楚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嫂子家裏……”言語頓時變得哽咽了起來，道：“家破人亡，也就是我哥逃了出去，這麼些年沒有絲毫的消息，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程曉曉頓時變得無奈了起來，這個周建國，她也算是服了他了，笑着道：“嫂子，我考慮清楚了，這一次我相信國家的政策不會再有任何的變動，而是主力發展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