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心險惡
圍住唐玉的幾個人已然是要動手，突然一聲大喝傳來。
“都停手，馬掌柜的來了！”
馬掌柜和冷姓女子並排走到人群中間，聽水手說明了情況之後。
馬掌柜面色沉重，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而那冷姑娘聽了水手的解釋之後，卻別有深意的看了唐玉一眼。
“馬掌柜，你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你可要為咱們出頭啊！”
馬掌柜在這些個受苦人中間還算是有些威信。
“大家先靜一靜，明小姐，這事情你怎麼看？”身份頗高的馬掌柜，居然先詢問這個年輕女子的意見。
這人這股人不由得一驚，這個女子看起來最多也不到二十歲，究竟是什麼身份。眾人心裏都各自猜測着。
“馬掌柜，依明茹的意思，不如先問問這個少年，看他是如何打算的。”冷明茹淡淡一笑，將整個船上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一身淡藍色的衣服，腰肢纖細，胸前的一對飽滿更是呼之欲出，雖然說不是那麼大，但是在這個纖細修長的身上，顯得恰到好處。
長相更是美艷，尤其是一雙眸子，如淡淡秋水一般，明亮而柔美。
“冷小姐果然高見啊！”
馬掌柜立馬笑着跟冷明茹說著，隨後轉頭朝着唐玉大聲說道：“小子，現在他們都說你是賊婆同夥，你如何解釋？”
馬掌柜做生意多年，見慣了這些坐船的小人物，朝着唐玉說話的態度，不經有些威嚴。
唐玉把目光從冷明茹身上收回，朗聲道：“我當然不是那人的同夥，一開始我是看走了眼，誤以為她真的是孕婦，所以帶她上來。可誰能想到，她居然是個賊。”
“倘若我跟她是同夥，那麼她跳水的之後，我又為什麼要獨自一個人留在這裏呢？我跟她一起跳水離開，豈不是美哉？”唐玉也算是大戶人家的孩子，讀過書，見過些世面。
雖然眼前的場面對他很不利，唐玉也不慌亂，說話也顯得中氣十足。
“小子，這可是你的一面之詞，你幫那賊婆上船，這件事，就算說到藍宇衙門去，你也理虧！”馬掌柜三角眼一挑，有種逼迫唐玉認罪的意味。
“就是，就是，馬掌柜說的對！”周圍人都起鬨着說道，畢竟馬掌柜的意思，還是向著丟錢的眾人。
“雖然我跟那賊婆並不認識，可是大家丟錢損失的事情，跟我也有關係，大家丟的錢，我願意如數賠償！”
唐玉說完，頓了頓，又開口道。
“不怕告訴大傢伙，我身上本來也有二十多兩紋銀，按理說應該足夠配大家的錢，可上船的時候，也不慎被那人偷走。”
“不過大家放心，我去藍宇是拜師學藝，如果大家相信我的話。三個月之內我必然將大家的錢如數奉還！”
唐玉這一番言語說的坦蕩，頗有些男子漢的擔當。
可是他的年紀太小了，畢竟這種話從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嘴裏說出，怎麼都讓人覺得有些不可信。
眾人聽了議論紛紛，有人似乎能接受，可是大多數人還是表示不相信這個嘴上沒有毛的小子。
“馬掌柜，不如我們把這個小子送到官府，讓后讓官府追查到他家裏去，不管怎麼樣也能弄出點錢來。實在不行送到莽山上做苦力，十年也能把這些錢弄回來吧？”人群中一個瘦乾的男人叫囂着。
馬掌柜點點頭，伸手一拍唐玉的肩膀。
“小子，話說的這麼大，意思是沒錢給嗎？”馬掌柜聲音低沉有力。
看着周圍一個個的凶神惡煞的面孔，唐玉感覺一陣不妙。
“實在不行，就只能用武力了。再怎麼說，自己也是靈骨覺醒的人。”唐玉想到這裏，不禁捏緊了拳頭。唐玉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氣氛已然是劍拔弩張，唐玉的胸口的靈骨一亮，雙眼直直的盯着馬掌柜。
“喲？還是個武者？打算動手？”馬掌柜冷笑着說道。
雖然說馬掌柜沒有修為，可是世人皆知，黃色靈骨是最差的靈骨，而且又在胸口，對面上這一船的大漢，根本毫無勝算。
唐玉也知道如果起了衝突，自己很難全身而退，但是士可殺不可辱，他已經無路可退，如果被抓起來送官，送回到唐家。
那結果還是一個死，倒不如現在戰鬥一場，也許還有機會。
“等等！”
一個清冽溫柔的聲音傳來。
“馬掌柜，這小事一件，何必弄成這個樣子，萬一有人受傷多不好。既然這位小兄弟有心還錢，這錢我先替他出了。”
眾人隨着聲音把目光移動到冷明茹的身上，都張大了嘴巴。
“冷小姐，這是何必呢？不親不故的……”馬掌柜最是一臉詫異。心中暗道：這天瑕宗的弟子普遍清高，怎麼會突然幫這個人。
“馬掌柜，你受累看看大家一共丟了多少，我一併賠給大家。”冷明茹也不在意馬掌柜差異的神情，依舊保持着那般笑容。
“一定，一定。”馬掌柜近乎諂笑的朝冷明茹回應道。
冷明茹不在理會馬掌柜，反而沖唐玉微微一笑，朝唐玉招招手，示意唐玉過去。
唐玉看了看身前擋住去路的馬掌柜，又看了看冷明茹，徑直的跟着冷明茹進了船艙。
“掌柜的，這位姑娘是什麼人物啊……”水手湊到馬掌柜跟前，不解的問道。這個問題不僅僅水手想問，連船上的眾人也想知道答案。
“剛剛那位小姐，可是天瑕宗的內門弟子，你們誰丟了錢，如實上報，要是沒丟錢，我馬某人奉勸你最好還是好好坐下。”馬掌柜話裏面的威脅意思很明顯。
本來群情激奮的人群中，立馬少了些許人，這些人也都知道，要是黑吃那個小子的錢，吃也就吃了。
可要是貪圖天瑕宗的錢，那麻煩可就大了。
船艙內。
“你剛剛不害怕嗎？”冷明茹一隻手托在腮幫子上，很有興趣的看着唐玉。
“怕，可是我父親教過我，男子漢要又擔當，害怕解決不了問題。”唐玉平靜的回答道。
“喔！”冷明茹飽含深意的點了點頭。
“小弟弟，我叫冷明茹，你叫什麼名字啊？”
“玉。”
“玉？”冷明茹眉頭一挑，顯然有些意外。
在這世界上的確又很多人沒有姓，可這些人多是些苦哈哈，一輩子也出不了幾次門的那種，可是剛剛唐玉的話說的有模有樣，又不像是那種底層。
這讓冷明茹對唐玉愈發的感興趣了。
又聊了幾句，馬掌柜在艙門外道：“冷小姐，統計出來了，一共三十七兩多。”
“好。”冷明茹從荷包里拿出兩錠銀子，朝門外遞了出去。
“冷小姐，您放心，這個錢我一定會還給您的，謝謝您剛剛幫我解圍！”唐玉對此還是非常感謝冷明茹的。
唐玉長相也算清秀，加上冷明茹也比唐玉大不了幾歲，二人很快的熟絡了起來，聊了半晌。冷明茹也大致對唐玉有了些了解。
突然問道：“你剛剛說，你去藍宇是想拜師學藝？”
唐玉腦海中浮現出唐晴訣別時候的模樣，用力的點了點頭。
“冷小姐，我想出人頭地，拜師學藝是最又可能的一條路了。”
冷明茹饒有深意的看了看唐玉，歪了歪腦袋，露出一個燦爛明媚的微笑，“叫我冷姐姐就好了，冷小姐冷小姐的，多生分啊。”
“額，好，冷姐姐。”唐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尷尬的說道。
唐玉不明白冷明茹為什麼對他這麼好，雖然唐玉心裏很戒備這樣好看的女人，可冷明茹一笑，那種感覺不像是唐熙雨，反倒有些像夢裏出現的那個神仙姐姐。
這讓唐玉對冷明茹比較信任，加上唐玉本來就是十五歲的少年，對於年輕貌美的姑娘，自然多了幾分好感。
而冷明茹則是看重了唐玉的品性，助人為樂願意帶那個賊婆上船，有擔當願意承擔船上人的損失，面對一干人等更是有勇氣。
雖然年紀也不大的冷明茹並不完全理解，這些東西為什麼是強者的必需品，可是她卻聰明的知道，如果把這樣一個人帶回去，師傅一定會表揚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