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各就各位(2)

"我一個大學教授不懂？"王桂臣聽女兒的話就不爽，還有大學教授不知道的事兒？王曉麗算是怕了她這個老爹了。"重要更正--是講師！"她故意一字一頓地說。"我那不是沒趕上那撥兒嗎？你少轉移鬥爭大方向，我正說你呢，我是沒當上教授，這不是指望着你呢嗎？你可倒好，大學畢業一年多了，工作還沒着落呢，要不你就給我考個研究生！"王桂臣最受不了別人提他的傷心事了，聽着就鬱悶。王曉麗的母親去世以後，父女倆就相依為命。前些時候王桂臣從大學退休在家，一天也沒什麼事做，結果寶貝女兒畢業一年不僅沒找到工作，還不斷地給他製造麻煩。其實鬱悶的不止王桂臣一個人，剛送走胖大海的徐大媽聽到門外一陣嘈雜聲。"徐大媽--"一聲大叫差點讓她犯了心臟病，出門一看是巷口小飯館的眾人。"是不是你們周總又扣你們工資啦？這個'周扒皮'！我找他說說去。"萌萌對徐大媽："大媽，要是扣工資倒好辦了！這個月，那個周扒皮沒扣我們工資，他根本就沒發我們工資！""這個黑了心的，把我們的錢都捲走了！不知道上哪兒去了……"一服務員憤憤道。另一個服務員說著就紅了眼睛。"這都一個禮拜沒見着人了！我們這日子眼看着都沒法過了，您說可怎麼辦啊……""能打的電話都打了，不是不開機就是沒人接！這個缺了德的'周扒皮'喲……"似乎覺得氣氛不夠熱烈，萌萌也跟着嚎起來。聞聲走出的胖大海開口了："哎呀，徐大媽，你聽他們的呢！他們要真打算跳樓還上這兒來幹嗎啊？我說你們也是，老闆跑了你們就告他去啊！居委會又管不了，跑居委會哭什麼啊？""怎麼管不了？那管片兒的管理費可都是居委會收的！出了事我們不找居委會找誰？大媽，您說我可怎麼辦喲？"說話的服務員放聲大哭。徐大媽趕緊從口袋裏拿出小本打算照本宣科，可激動的服務員怎麼可能聽得進去？說著又要集體尋死。徐大媽扶着隱隱作疼的額角，還是捨不得把本子放下，裏面可記着她多年的思想工作寶典呢！可是念了一半發現不對勁，似乎和今天的事沒什麼關係，徐大媽只好打住。"哎呀，這老闆攜款潛逃都是最近這幾年才發生的事兒，我這本里沒有啊……"無奈地把本子合起來。"要麼說得與時俱進呢，跟不上形勢連我這大媽都得淘汰。""大媽，我們來不是聽您念什麼'本本主義'的，我們是問您我們以後怎麼辦！"萌萌不客氣地打斷徐大媽的話。"以後？"徐大媽看着眾人滿臉期待的表情，一狠心。"三天！三天之內我肯定給大伙兒一個答覆！大伙兒要是相信我呢，就先回去，等我的消息！""那好，我們就先回去！"萌萌招呼眾人。見眾人離開，胖大海也起身："大媽，我也回去了啊！您慢慢喝茶……"徐大媽拿起茶壺一看，茶早已經被眾人喝空了。無奈地嘆氣，徐大媽看着手裏的本子發獃。三天時間，她能把事情解決好嗎？這個問題她自己也回答不了。2女兒走後，王桂臣就開始訓練妞妞叼狗咬膠。這一人一狗正玩得開心呢，門外進來一個人。鄰居高勁松一邊走進院子一邊喊："老王，老王，王教授！"一腳剛邁進大門，正巧王桂臣手裏的"狗咬膠"扔出手，正好打在他的腦門兒上。高勁松一捂腦袋。"呵！我說您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有暗器哪？"看見扔出的"狗咬膠"打到人了，王桂臣急忙迎出來："哎喲，小高，真對不起，賴我、賴我……"高勁松捂着腦袋不滿地看着王桂臣："呵！有您的啊！王教授，您這狗叫起來沒完沒了，還滿帶動手打人的啊！"說著話高勁松走進門，小狗妞妞好奇地望着這個不速之客，猛然間狂吠起來。"王教授，您把它擱遠點兒行嗎？我就怕這長毛的東西……"高勁松看着狗一個勁的後退。"行行行，你先進屋。"王桂臣把小高讓進屋裏，然後把妞妞關到裏屋。"王教授啊，我得給您提個意見了啊！"正說著，妞妞的叫聲不斷地從緊閉的門裏傳出來，高勁松露出厭惡的表情。"您這狗叫喚聲音也太大了！還沒日沒夜！一叫起來就沒完沒了，您這是不是有點兒過分啊？""小高啊，你看，我一直都在訓它啊，可就是訓不好，老叫喚……再說你說的話也不是很客觀吧？誰說我們家狗沒日沒夜地叫喚啊？天天叫喚不歇着，像話嗎？"高勁松不耐煩地打斷王桂臣的話，沒好氣地說："那它也不能大白天地就叫啊！"聽了這話，王桂臣不願意了。"晚上更不能叫啦！上個月我們家狗是有晚上叫喚的毛病，也是你提的意見。我這剛把它扳過來，你又不讓它白天叫了？你有點兒准主意沒有啊？""是啊，上個月我上白班，它晚上叫喚，這個月我上夜班了，它又改了白天叫喚了！我合著是倆月沒睡好覺，我受得了嗎我……"說到這兒，高勁松已經激動得滿臉通紅。王桂臣勸他。"別激動啊，別激動！回頭我再把訓練的時間延長一點，力度加大一點。""啊？那我更沒工夫睡覺啦！"說著高勁鬆起身。"得，乾脆，我找徐大媽去，我看看這事她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