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各就各位(1)

朝陽下，北京這個古老而又現代化的城市又開始了忙碌的一天，只有位於北京城的龍門巷口小飯館裏傳來了不和諧的聲音。"我說你這是幹嘛！你要是死了還怎麼討回工錢呢？"小飯館的領班萌萌正在勸解一個要死要活的女服務員。女服務員哭天喊地的喊叫着："老闆他怎麼會跑呢？啊？他這個沒良心的！他這個挨千刀的！他跑了我可怎麼辦喲！"萌萌勸着她："你要是這麼說我還就不勸你了！就跟你們倆有嘛事兒似的。"可是這個女服務員就鐵定了心的要死要活，萌萌是又氣又急，最後下了狠心。"你怎麼死心眼子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走，咱們找他的領導說理去！"說著帶着大家氣沖沖地離開小飯館。1一間不大的屋外掛着"龍門巷居民委員會"的牌子，門從裏面打開，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抱着一隻小黑狗向外走，手裏還拿着新辦的狗證，居委會的徐大媽跟在後面。"大媽，那我這證就算辦齊了吧？"王曉麗回頭問徐大媽。"辦齊了。你可記着定期帶着它打預防針啊！""啊？打預防針？那多疼啊！"心疼地看着懷裏的小狗，王曉麗問。"要不別打了，行嗎？"徐大媽耐心地解釋："必須打！要不萬一得了病，弄不好還得開刀哪！""啊？！那還是打針吧。"王曉麗將小狗的爪子拿起，向著徐大媽擺擺。"來，妞妞，跟徐奶奶再見。"小狗居然聽話地叫了一聲。"嗨！什麼徐奶奶？這都打哪兒論的啊！""這狗剛撿回來，還認生呢！其實一回家歡實極了！老叫喚……"王曉麗把小狗摟在懷裏。"你可不能老讓它叫喚啊，要不街坊鄰居該不樂意了！""我知道，我這就買點兒狗咬膠去，好好訓訓它！"和徐大媽道別後，王曉麗抱着狗出院。王曉麗前腳剛走，徐大媽的兒子徐傑就端着一個茶壺從自己屋裏出來，臉上帶着不樂意的表情。"媽，您這是幹嗎呢？光招人不說，怎麼狗也往家招啊？"徐大媽瞪一眼兒子說："你廢話！你沒看見居委會正裝修，弄得亂七八糟嗎？我不搬回家來怎麼辦公啊？"徐傑摟住徐大媽的肩膀："居委會裝修的錢可都是我贊助的，當初說好的是咱家出錢，大伙兒出力。我不就為了讓您能在家塌塌實實歇幾天嘛！您這可倒好，把居委會的工作全攬家來了！這我也就不說什麼了，關鍵是您把狗也往家裏招。好傢夥，剛才沒留神它尿了我一床。""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你別跟狗一般見識！它懂得什麼啊。"徐傑無奈地撇了下嘴回到屋裏。這個家的戶主不在了，他老娘就是老大，他當然不敢多言語了。這時候同院的胖大海走進院子，肥胖地臉上堆着笑容。"喲！徐大媽！""大海啊，剛回來？"胖大海沒有回答，反而有點支吾地問道："大媽，我這個月那失業保險……""到了到了！一會兒上我這兒領來啊！"徐大媽滿臉笑容。胖大海連連擺手："不忙不忙，那我一會兒過來啊！"然後轉身回了自己屋。大媽對着胖大海的背影搖搖頭。這都失業多長時間了，也不說找份正經工作。徐大媽又轉回兒子的房間，讓徐傑出去走走，別沒事在家裏影響她辦公。徐傑無奈地拿着包包走人。徐傑一走胖大海就來領失業保險。當年這胖大海是某單位的檢驗科科長，再怎麼說也是個七品官，誰想單位裁員就把他弄下崗了。胖大海知道，肯定是自己以前工作認真得罪了上面的人，才落得如此下場。"大媽，您給我這錢可有毛病了啊！您看這五毛錢缺一個角兒！"胖大海把錢遞到徐大媽眼皮底下。徐大媽皺着眉頭，這人整個一個棒槌，挑三揀四的習慣用在工作上就好了，居然還帶到生活里，簡直是職業病。無奈地把錢換了，徐大媽嘆氣，就這樣這個胖大海不定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工作呢。離徐大媽家小院不遠的另一個小院裏，老教授王桂臣一邊品嘗着龍井茶，一邊欣賞着牆上的書畫。門外的腳步吸引了王桂臣的注意，隨着一陣狗叫的聲音，女兒王曉麗走了進來，身後緊跟着小黑狗妞妞。"回來啦？狗證辦了嗎？""辦了。"曉麗拿出狗證放在桌上，然後抱起追逐不休的小狗，扔在桌子上一袋狗咬膠。"爸，給您這個，沒事的時候您訓訓妞妞，別讓它老叫喚。""你也真是的，逮什麼往家撿什麼啊！什麼瘸腿的鴨子，沒尾巴的貓，找不着家的鴿子，受了傷的家雀，全跑咱們家來了，咱家改動物世界了……"王桂臣嘴裏數落着女兒。王曉麗將妞妞抱在懷裏逗弄着。"可是您看那小動物在大街上沒人管，多可憐啊！我就撿回來唄……""你撿回來可得我養着哪！"王桂臣拿起桌子上的狗咬膠翻看着。"我跟你說了多少回了，啊！咱們家可是這龍門巷有名的書香門第！我爺爺當初就是監考官！你這要是不拿個研究生什麼的，對得起他老人家嗎？"知道父親又要痛說家史，王曉麗馬上把話接過："您從根兒上就沒理解我，這是一項愛心工程！意義我就不跟您說了，說了您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