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鬼節相遇(2)

第二章:鬼節相遇(2)

前言:誰青春年少時沒做過幾件錯事呢,從青澀到成熟,總要有個過程,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總是強抓着不放,只是平白的自我折磨,有的時候人當真需要放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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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船靠岸,雪鳶一歩跨上岸去,伸個懶腰,深吸一口氣,終於要圓了夢想,要見識京都的繁華了。

哪知她一上岸,就見着不遠處,她梁師傅帶着他師妹穆宛如神色凝重的在那等着她。

她心裏頓覺不好,心下想自己寫信給她二師兄是想請他安排個家丁來接自己,給自己帶個路,哪知道這小子竟然出賣自己,直接告訴給梁師傅。

這梁師傅一旦知道了,肯定會告訴給她母親魏夫人。魏夫人若是知道了,定會着人拿她回去。如此一來,自己窮游京都的夢想不就全成了泡影么。

雪鳶知曉那二人已經遠遠的瞧見自己了,於是尷尬的沖二人笑笑,打定主意腳底抹油就要溜走。

她前面剛要跑,穆宛如一個箭步就追上來,一把強抓住她瘦小的肩頭,一個使勁將她扳過來衝著自己,厲色道:“小丫頭,又要跑!真是前世做的孽,我二人幾次三番的要被迫做你的老媽子。”

雪鳶知道自己這次是跑不了的,於是便賠笑討好道:“嘿嘿,穆姐姐,瞧你這話說的,怎麼叫老媽子,您正值青春俊俏的時節,好比那牡丹花開的正好的時候,哪裏跟老字沾邊了?”

雪鳶這句奉承話顯然是起了些作用,只見對方面色稍緩和些,但是仍是難解穆宛如的心頭之恨。

於是這穆宛如又是用力將雪鳶的肩頭一扳,咬牙說道:“哼!少說漂亮話!我只問你,你這個千金大小姐,不好好在魏府獃著,一個人跑這麼遠來做什麼?”

雪鳶也早料到光是說幾句漂亮話是定不會管用的,須知這位穆姑娘對自己積怨頗深。

先前她尚年幼,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近兩年,她年紀漸大些,又因為喜歡聽戲文,所以對才子佳人的故事也略參透些了,於是乎就漸漸明白這穆姑娘存的心思。

雪鳶心想這穆姑娘大約是思春了,古人講思春即懷春,情竇初開,指少女愛慕異性。

這穆姑娘思春的對象理應是他師兄梁師傅。為什麼這麼說呢,按年紀來說,這穆姑娘早過了該出嫁的年紀,但是這魏府上上下下也沒一個瞧着和她般配的,也就是她師兄梁師傅瞧着合適。

梁師傅雖則年紀大是有些稍大了,但是身材硬朗,面上看上去倒並不顯老。

說到穆姑娘愛慕梁師傅,這也並不是雪鳶胡亂猜測。本來么明眼的人都瞧着出來,這穆姑娘面上對人極冷淡,偏是與梁師傅一處時就變得眉目傳情起來了,還又是端茶又是遞水,又是送荷包香囊的,好不殷勤。

再說到穆姑娘討厭自己,那大約是因為雪鳶年少時愛纏着梁師傅給她扎螞蚱,編花環,刻小木人以及做一些孩子們愛玩的小玩意。這穆姑娘呢瞧着這小丫頭片子總是佔着自己喜歡的人,心裏有些彆扭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她們之間矛盾的伏線還得從幾年前的端午節說起。

遙想那年時值端午,穆姑娘一針一線極費心的綉了個極精美的荷包,巴巴的跑到梁師傅身邊,紅着臉正欲遞給他。雪鳶恰巧路過瞧見了,一把接過,便說這圖案很新巧,便仰臉笑着問她師傅討。那時她也並不明白這荷包的寓意,更沒想過去參透這穆姑娘的心思。

梁師傅本正尷尬,看到雪鳶要討,便本着一貫的作風,隨口說句:“鳶兒既喜歡,就拿着玩吧。”

那穆姑娘立馬面如死灰,嘴上能掛個油瓶,自此見了雪鳶總是有意無意的宛兩眼,看的小雪鳶心裏直發毛。

雪鳶如今既然年紀稍大些了,經歷也漸長,再回想幼時的種種,平心而論,多半是自己的錯。但是錯歸錯,自己當時到底年幼,少不更事,也並非有意插足,這穆宛如一直斤斤計較這麼多年,也忒小心眼了。

雪鳶雖然也曾心生愧疚,但是時間長了她想明白一個道理:誰青春年少時沒做過幾件錯事呢,從青澀到成熟,總要有個過程,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總是強抓着不放,只是平白的自我折磨,人有的時候當真需要放過自己。

適當的時候,扔掉所有關於昨天的包袱,從此你的腳步就會變得輕盈;焚毀所有關於昨日的噩夢,從此你的心情就能變得透亮。

是以,現下雪鳶的心情很是透亮,腳步也很是輕盈,走路時還常常哼着小曲。也不知道她這副“沒心沒肺”的模樣是不是會更加礙了穆宛如的眼。

雪鳶正發愣,只聽穆宛如繼續厲聲說道:“隨我回魏府!”

這句話彷彿兜頭一盆涼水,雪鳶一個激靈,立馬做掙脫狀,嘴裏不停嚷嚷着:“不,我不回去,不回去......我好不容易才來到京都,不能什麼也沒瞧見就打道回府吧?”

那穆宛如冷笑一聲,道:“哼,你真當這裏是京都啊?你一直走的水路還指望着下船就到京都么?這離天子腳下還遠着呢。”

雪鳶一下子慌了神,連忙問道:“這裏不是京都又是哪裏?我上船前明明和船家說好了的,是要去京都。”

穆宛如繼續冷笑道:“真真是個千金大小姐,從沒出過遠門,連這水路和陸路都想不清楚。你走水路自然是在天津靠岸。”

雪鳶疑惑道:“天津?天津又是哪裏?”

天津這地兒以前本不叫天津,明建文二年,鎮守北京的藩王朱棣為了同他的侄子明惠帝爭奪皇位,在此渡過大運河南下。後來朱棣作了永樂皇帝,為了紀念由此起兵“靖難之役”,在永樂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將此地改名為天津,即天子經過的渡口之意,作為軍事要地,在三岔河口西南的小直沽一帶,天津開始築城設衛,稱天津衛,揭開了天津城市發展新的一頁。

穆宛如自然沒空給她解釋這些,只是一句帶過:“總之這裏離着你所說的京都還有一段陸路要走,從這裏往西走,至少需得兩三天才能到順天府。快隨我回魏府,休要再提什麼京都。”

雪鳶見她要強迫自己隨她回去,一下子急了,一邊拚命掙脫,一邊大喊着:“來人啊,搶劫啦!”

這港口本來喧鬧的很,吆喝的吆喝,趕路的趕路,被雪鳶這麼扯着嗓子一喊,頓時停頓了一下,瞬間安靜了,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望向她們。梁師傅一看狀況不好,連忙走過來勸解道:“誤會,誤會,都是自家人,家弟不肯隨我們回鄉省親,我們正商量,一場誤會,大家都散了吧。”

梁師傅看大家都又各自忙各自的,便湊過來,對着穆宛如低語道:“萬一把錦衣衛招來,可不是鬧着玩的!先找個茶館歇下再說。”

雪鳶雖並不明白梁師傅所言的錦衣衛有何可怕,但是看到穆宛如瞬間變得凝重蒼白的面色,便瞬間明白梁師傅這句話是頂要緊的。

於是乎,雪鳶不再鬧騰,乖乖隨着二人上馬,一通趕路后,來到一處較僻靜的茶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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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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