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後悔嫁給了一個瘋子
他的氣息灼熱,彷彿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牢牢鎖住,找不到突破點。
脖子上的力度是死神在操控的武器,在一點一點的收割她的生命,林佩函面色漲紅,出於本能的拉扯那雙手,眼底求生慾望濃郁。
“林佩函,你憑什麼,憑什麼三番兩次主宰我的人生,憑什麼在將我的生活攪得一塌糊塗的時候,還妄想全身而退?”
翟翌晨語氣森冷的不像話,無意識的不斷收緊手掌,眼底血紅一片。
心底怒火噴張,那點渺小的嫉妒便顯得不起眼極了,被他無視的徹底。
“咳咳咳,瘋子,放開我……”
林佩函呼吸短而急促,視線已經開始模糊,甚至連聽覺都漸漸失聰,與死亡近距離接觸的感覺並不好,手腳冰冷的確實像個瀕死的人。
“瘋子?呵,你現在才知道嗎?所以後悔了?後悔五年前那樣費盡心思只為嫁給一個瘋子?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嗯?”
翟翌晨眼眸微眯,享受的看着身下女人逐漸發紫的臉蛋,一個瘋狂的想法在心底越來越張揚。
就這樣吧,除了他,她再也碰不到其他男人,讓一切就這樣終止,像時鐘一樣,永遠定格。
他的聲音被隔絕在耳膜之外,林佩函聽的模模糊糊,空白的腦海更是不允許她思考任何,身體開始麻木,整個人疲累到睜不開眼。
她要死了吧?
也好,這輩子活的太累了,就這樣結束也挺好,只是下輩子,她再也不要遇到他了。
太疼,太苦,這種感覺嘗試過一遍,就再也不想試了。
她輕輕嘆了一聲,索性放棄掙扎,唇角綻放出一抹弧度,釋然,饒恕。
翟翌晨瞳孔驟然一縮,一瞬間心底鋪天蓋地的害怕緊張,條件反射的鬆開手,他緊緊的拉着她的手腕,臉綳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腦海中最後一點光亮快要消失,下一秒林佩函陡然睜開眼睛,霍的彈坐起,大口大口的呼吸,倉促灌進來的空氣將喉嚨燙的生疼。
翟翌晨鬆手的太及時,將她從死亡線上拉回,也將她從解脫中再次拖進泥濘。
她該說謝謝還是該痛罵?
“痛苦嗎?痛苦就對了,好好感受下,真羽所受的罪,我要你加倍償還!”
殘酷如魔鬼的男人扔下這句話便瀟洒的抽身而退,諾大的房間裏只剩下林佩函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屋裏的聲音太過悲愴,以至於站在門外都能感受到那種扯心的痛楚,翟翌晨抬起手,死死瞪着自己的掌心。
剛才,他差一點就真的害了她。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緊張,甚至,還有一絲心痛?
她說的沒錯,翟翌晨,你是個瘋子。
“咳咳,咳咳……”
屋內林佩函抓住被角,捂着心口仍舊沒緩過來。
嗓子被烈火灼燒的疼痛,逼迫到眼淚直流,她這一生的狼狽都糅合在這個時候,嗆得人半點提不起生存下去的念頭。
不知過了多久,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喉嚨卻依舊灼痛,林佩函趴在床上,緩慢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他們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屋外小雪茫茫,將黑夜照亮,慘白的一片,恍若白晝,與平常不變的大概只有,時間依舊是漫長的。
一夜到頭,足夠將所有情緒沉澱。
天蒙蒙亮時,林佩函從床上爬起走進浴室,經過書房,隱約見到燈光從門縫中透出,橘黃色,將書桌上伏着的人影鍍上一層柔光。
她腳步微微頓了頓,接着不再停留的走開。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恰好與他撞上,睡得有些雜亂的髮型讓他看起來多了些慵懶。
“早啊。”
他微微笑起,抬手揉了揉她的發心,林佩函低垂着眼帘,聽着身後的腳步聲,心中不起一絲漣漪。
“哥,嫂子。”
翟瑾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翟翌晨點了點頭應下。
“今天開始,到公司上班。”
翟瑾瑜面色一僵,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弱弱的恩了一聲,逃避一般的跑開。
翟翌晨恍若不覺,轉身看都不看她一眼,自顧自走進浴室,對昨晚的事情閉口不提,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模樣。
林佩函眼皮子狠狠一跳,忽然就沒自信,自己以後還能不能在人前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她實在無法保證自己能夠做到像他一樣,對一切雲淡風輕。
無聲的嘆了口氣,林佩函揚起臉,抱着對自己,對現狀不明不白的態度迎接這嶄新的一天。
翟翌晨習慣性不吃早餐出發去公司,於是林佩函便在餐桌上受了老夫人半天的苦口婆心,最後看着自己手中那份精緻的便當,眨了眨眼睛。
“哪有人不吃早飯的,佩函你說是吧?”老夫人擰眉不悅道。
“嗯……”林佩函心不在焉的回應。
“待會兒我讓張媽做一份早餐,你給翌晨送過去。”似乎覺得自己這個方法很好,老夫人眯着眼睛笑的很愉悅。
“啊?哦。”林佩函豁然回神,呆愣了會兒,只能硬着頭皮答應。
過去的五年裏,她和翟翌晨借口工作方便離開翟家,說是住在一起,實際上一人一棟別墅,兩不相干,她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從來不吃早餐。
“真麻煩……”
車裏,林佩函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便當盒,按了按太陽穴,頭疼的抱怨一句。
想起兩人一見面便劍跋扈張的狀態,搭在油門上的腳便始終踩不下去。
“叮鈴鈴。”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林佩函被嚇得一個激靈,險險便要踩着油門衝出去,看了眼來電顯示,眼神暗了暗按下接聽鍵。
“青洛,抱歉,我沒能……”
“佩函你知道嗎?那個人撤訴了!不僅如此,官方還公開了真相,他根本就沒毀容,純屬欺詐!謝謝你啊,要是沒有你幫忙,我的事業一定就此遭殃了。”
電話那邊的聲音聽起來萬分激動,林佩函聽的發愣。
案子解決了?可是她還什麼都還沒做啊?
難道是翟翌晨?但她不是也已經拒絕了他的要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