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
林佩函接過酒,習慣性仰頭喝完,這杯酒似乎有些烈,酒精燒得腦袋暈眩,她晃了晃頭:“繼續,‘盛源’的年利潤是多少?”
剛下肚的這杯酒像一根導火索,將先前的究竟悉數點燃,林佩函心中警鈴大作,頓時反應過來自己中了計,但身體一陣陣發熱已然藥效開始發作,徹底失去理智前,只來得及聽柴冠得意的一句。
“哎呀,林小姐你怎麼了?”
林佩函只覺得渾身燥熱難忍,手指無意識的往自己領口扯去,柴冠過來扶住她身體的手很冰涼,明明心裏噁心,卻還是忍不住往他身上靠。
柴冠低頭觸及到林佩函泛紅的小臉,眼底一閃而過的貪婪,嘴上卻正直說著:“翟夫人喝醉了,我柴某怎麼著也得盡地主之誼不是?”
一幫烏合之眾跟着附和:“是是是,柴總帶林小姐去休息,我們改日再聚。”
柴冠心滿意足,攬着林佩函便開了房間。
熱,說不出來的熱。
歐式復古大床,外套已經被褪到一半的林佩函躁動的扭着身子,襯衫已經開了兩個,引人犯罪的美好若隱若現,整個人像被罌粟花浸泡過般迷人瑰麗。
一向清明的腦海里,理智被一點一點吞噬,視線里模糊一片,看什麼都是隱隱約約朦朧成一團。
“翌晨……”
意識最薄弱的時候,脫口而出的,往往是印刻在骨子裏名字,她像個剛學會說話的嬰孩,喃喃一直重複的都是這兩個字。
“翟翌晨?哼,他不會來的。”
陌生的男聲陡然響起,林佩函本能的眯起眼睛,大腦恢復一絲冷靜,她死死瞪着眼前的男人:“柴冠,你敢!”
翟氏夫人的身份確實不容小覷,但要在男人不是精蟲上腦的情況下,柴冠猥瑣一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今天倒要看看,翟翌晨的女人,滋味能有多好!”
他說完便撲上來,林佩函半點掙脫的機會沒有,噁心的感覺蔓延至卻全身,她屈辱的抬起手,卻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人一把抓住。
‘啪’,清脆的一聲響起,白皙的面上瞬間高高腫起,狼狽不堪。
“敬酒不吃吃罰酒!女人他媽就是用來玩兒的,還真看得起自己!”柴冠不屑的啐了一口,湊着肥膩的嘴臉便要落在她身上。
臉上的疼痛讓腦子裏的迷亂消散些,卻依然半點力氣使不上,林佩函絕望的閉上眼,心底充斥着恥辱與不甘。
砰——
巨大的聲響平地而起,紅木訂做的門板搖晃了幾下,竟轟然倒下,打斷好事的柴冠黑着臉,轉身便罵。
“哪個沒長眼的,破壞老子好事兒,你……翟……啊!”
驚訝的叫喚還未出口,人便已經被踹出幾米遠,他驚恐又故作鎮定的爬起來:“翟翌晨你別欺人太甚!”
玄關處一盞明燈剛好將來人照亮,翟翌晨居高臨下,俊美剛毅線條此刻緊緊的繃著,琥珀色眸子更是如同一汪死水,無一絲波瀾,分明那樣沉靜,卻壓迫到人不敢說話。
他目光落在床上的林佩函身上,視線每移動一分,氣息下降一度,積壓的情緒終於在見到她高腫的臉頰驟然爆發。
他如同天神,卻殘忍的與魔鬼一般無二:“除了命,其他的,都給我廢了。”
柴冠面色慘白,以卵擊石的要反抗,卻被人拖走,一路嚎叫不斷,然,無人敢攔。
諾大的房間只剩下兩人,床上的女人悄無聲息,沒了生命一般靜悄悄的伏着,她眼睛微微拉開一條縫,眼底毫無生命跡象。
生,不如死。
他的目的達到了,論狠,她林佩函自認及不上他的萬分之一。
‘盛源’這趟行程是翟翌晨安排的,他那樣擅長掌握一切,最不喜歡事情脫離自己控制,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在這裏等着她的,是一場鴻門宴。
但他無動於衷,眼睜睜看着她羊入虎口。
早就爛透了的一顆心又被拎出來,狠狠踐踏,她以為自己已經不會疼,如今,卻還是心痛到窒息。
“翟翌晨,你開心嗎?”她輕聲問。
輕輕柔柔的聲音沒有一點攻擊性,柔弱到風一吹就散了,翟翌晨呼吸一窒,心臟處隱隱牽動,乍疼。
她懷疑他。
沒錯,他有意懲罰她,這個女人那麼不聽話,那麼喜歡跑,他就讓她跑,故意放着柴冠在眼皮子底下做手腳告自己上法庭,為的就是讓她多跑幾趟,直到累的再也跑不動。
但她總是這麼讓人猝不及防,沒有任何預兆的跑來A市,甚至他連保護措施都來不及做,在得知她離開后,第一時間追來,卻還是晚了一步。
看着她被人灌醉,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他憤怒,憎恨,恨不得將那個男人挫骨揚灰。
前所未有的激動情緒在胸腔中亂竄,一定是佔有欲在作祟!
翟翌晨這麼告訴自己,他的女人,除了他,不允許任何一個男人染指!
“等你酒醒了,再找你算賬。”
撂下一句走上前,將外套脫下,長度剛好夠完完全全包裹住小巧的她,他俯身將她抱起,驚訝的發現她輕的不像話,翟翌晨皺眉。
又來了,那詭異的心疼。
熟悉的氣息充斥着鼻腔,他身上的溫度令她嚮往,被疼痛壓下去的熱度再次襲上來,自喉嚨里發出一聲嚶嚀,她下意識的用臉蛋不停蹭着他的胸膛。
翟翌晨腳步豁然一頓,低着頭不可置信的盯着一臉無知,卻在不斷點火的女人,眼底慾火逐漸點燃。
“翌晨……”她又在迷失自我,來回顛倒複製這一句。
翟翌晨瞪着她,聲音沙啞的不像話:“吵死了,這次可是你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