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織就的夢(22)

謊言織就的夢(22)

最令人難忘的是:陪審團聽到伊琳·蘇爾曼本人的聲音。第44號物證是嫻泰和肯尼偷錄的一段電話錄音。在給伊琳打這通電話之前,嫻泰事先在筆記本上草擬了要說的話。她冒充拉斯維加斯某賭場的業務代表,試圖騙取伊琳·蘇爾曼的社會安全號。“您坐穩當了,我要給您一個巨大的驚喜。”嫻泰的聲音。“我坐得很穩當。”伊琳·蘇爾曼說。“您贏了一個完全免費的到拉斯維加斯的四天假期,包括往返機票、星級賓館、免費飲食和1000美元賭資……”“告訴我這是一場什麼樣的騙局。”“絕對不是騙局。這是我們新近推出的一項促銷活動,完全靠抽籤來決定贏家。我們非常希望您能光臨,但您必須儘快作出決定,如果您不能在兩個月內安排這次假期,就算您自動放棄……現在請允許我再耽誤您兩分鐘的時間問幾個小問題。您開車嗎?”“不開。”“那您的社會安全號碼是……?”“我不記得。你把資料都寄給我,如果我覺得不錯,再給你社會安全號。”2000年5月4日,公訴方宣佈聽證結束。被告方的聽證只用了一天,因為他們只有一個證人——筆跡鑒定專家馬克·丹彼克斯。他的證詞,總的來說,只是反駁公訴方證人、筆跡鑒定專家約翰·奧斯波恩的某些觀點。馬克認為,筆跡鑒定、嚴格地講,並不是一門科學,因為它沒有確切的依據,其基本方法只是比較對照,所以沒有人能肯定地說,嫻泰或肯尼就一定是那十幾本筆記的作者。至於約翰·奧斯波恩所證明的,在轉讓契約和委託授權書等文件上,伊琳·蘇爾曼的簽名並非真跡,馬克未加任何評論。被告方律師正要起身告訴法官和陪審團聽證結束,嫻泰突然插言說,她要到證人席上作證。“只有我才能向陪審團證明我們的無辜和清白。”被告方請求暫時休庭,讓他們與嫻泰談談。律師們知道嫻泰準備要說什麼,她已事先寫好了約2000字的稿子,又是一篇故事新編。說她早就與伊琳·蘇爾曼相識。1997年,伊琳私下裏對她說錢快花光了,想賣掉這幢公寓后躲到什麼地方去隱居養老享清閑,托嫻泰替她尋找買主。由於某種原因,伊琳不希望這樁買賣公開。嫻泰的朋友和會計師亞倫·盧梭表示對蘇爾曼大廈有興趣,請嫻泰出面幫助他調查產權等資料,並派她來紐約與伊琳秘密接洽。亞倫用朋友墨尼·蓋林的名字為嫻泰租下了1B房間,伊琳經常趁早晨或晚上無人之時來1B與嫻泰商談有關事宜。兩位公證人在1B房間見到的確實是伊琳·蘇爾曼本人。轉讓契約辦好后,伊琳把一些東西,包括證件、鑰匙等等交給了嫻泰,然後攜巨款隱居而去。沒有人加害於她,也沒有人知道她的去向。思坦利·帕得遜是亞倫·盧梭派來接手蘇爾曼大廈的。伊琳·蘇爾曼失蹤后,警方破案無門便栽贓嫻泰母子,所有的證據都是警方安排的,100多個證人全是假的。被告律師與他們的委託人在一間會議室里商談了兩個多小時。嫻泰固執己見,對律師們的勸告充耳不聞,堅信她那篇破綻百出的故事能夠打動說服陪審團。肯尼急了,他流着眼淚懇求母親說:“他們說的對,媽媽,如果你出庭作證我們就死定了。我們會輸得很難看,我這一輩子就算徹底毀了。”這位二十幾歲的毛孩子仍天真地相信,沒有屍體就判不了他們的罪。但嫻泰不為所動:“寶貝兒,我知道該怎麼辦。”律師們只得再換一個角度。麥可·哈迪語重心長地對嫻泰說:“你知道,一旦站到了證人席上,你就是孤軍奮戰,我們誰也幫不了你。你覺得你有把握自己對付公訴方那些交叉取證的問題嗎?”嫻泰不語。霍賽·慕尼茨插話道:“這是一場旁證審理,他們可以向你提任何問題。你想沒想過,假如他們提到十年前那樁奴役案會是什麼結果?別忘了,陪審團里只有三位白人,其他全是黑人和南美人。”麥可繼續說:“要不我們演習一下交叉取證試試。我們每個人問你一個問題。”霍賽第一個提問。嫻泰聽了他的問題就傻了,囁嚅半晌,然後轉向其他律師說:“我該怎麼回答?”下午2點20分,當被告一行回到法庭時,肯尼的臉上帶着微笑。霍賽·慕尼茨起身道:“法官大人,我們的委託人請求講幾句話。”“她決定不再作證,是嗎?”冉娜·烏維勒法官問。“我不是很清楚。”霍賽聳聳肩。“法官大人,我只是想……我希望我有權問一個問題。”嫻泰開始說。“你可以問,但我不一定回答。”“這是一起冤案。我請求您允許電視直播,讓全國人民都知道真相。”“你的律師曾經提過類似的請求,但已被否決了。”“那我請求向媒體發表講話。”“你得通過律師提出正式申請。”嫻泰還是不依不饒地繼續糾纏。法官冉娜制止她說:“謝謝你,凱梅斯女士,你可以坐下了。”“不!我不會坐下,我要作證。我是這個孩子的母親。我們是冤枉的。讓我到證人席上作證!”“你可以作證。”“但是我害怕。害怕你,害怕這個司法系統,害怕流言蜚語,害怕媒介灌輸給公眾的那些謊言。”嫻泰的聲音越來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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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動一時大案紀實:美國8大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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