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真相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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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架不住郝經理急吼吼圖表現,未待康沉示意,他就自動自發地嘚吧嘚吧交代了一大串:“康總,您今天來是來拿資料的吧?傅總都交代過了,您放心,我已經讓小劉打印了,等會兒就能送過來……”
許幸越聽越覺得奇怪。
她抬頭瞧了眼郝經理,又瞧了眼康沉,突然明白了什麼。
緊接着,她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冷不丁地,她打斷郝經理,問:“郝經理,那個,今年元旦之後,集團年卡不能轉讓的新政策……是不是咱們康總規定的?”
“那個啊,是我們康總……”
郝經理說得正起勁,腦海里倏忽閃過一絲靈光,他意識到情況不對,緊急剎車。
見康沉深不可測,許幸眼裏滿是疑惑,他預感自己要是說錯一句話今天就可以收拾鋪蓋從這裏圓潤地滾蛋。
正所謂急中生智,郝經理用上了畢生的智商與情商秒速分析了一波目前狀況,很快就不動聲色地把話題轉了個彎。
“欸,康總沒和許小姐說嗎?康總就是來拿這一年度的規定修改文件的。康沉平日忙嘛,健身房的事都是我們傅總在管。”
???
許幸聽得雲裏霧裏,沒怎麼鬧明白。他的意思是,康沉的確是他們健身房的老闆,但康沉不管事,管事的是另外一位老闆?
郝經理不給許幸找出破綻的機會,很快便一拍腦袋,做出剛想起什麼的表情,“哎喲!康總,許小姐,這可真不好意思,有個客人預約了今天來了解課程,這到點了,我差點給忘了。你們繼續鍛煉啊,我先失陪一下。”
本來也沒叫你陪啊……
許幸看着郝經理來去一陣風的背影,覺得莫名其妙。
回過頭,她才想起康沉還在這兒杵着。她扶靠着橢圓儀一邊,問:“你是這家健身房老闆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忘了。”康沉雙手環抱,略略坐在動感單車上,輕描淡寫應了一聲。
……?
忘了?
大哥,找理由能不能用點心啊!你現在滿臉都寫着“我隨便敷衍一下你”也未免太看不起大齡貧窮少女的智商了吧?
許幸干瞪着眼,很氣。
***
在康沉的監督下,許幸在健身房鍛煉了整整一個小時。
離開的時候,許幸感覺自己的老胳膊老腿都被拉傷了一遍,這卡就是值三萬八她都不想來活受罪了。
一邊穿外套,她還一邊神神叨叨着要去醫院做個檢查。
康沉的運動量比她大上一倍,這會兒卻像個沒事人似的站在一旁。
她更氣了。
偷偷白了康沉一眼,在康沉抬頭的瞬間,她臉上又掛滿了“我什麼都沒做”的無辜。
兩人一起往外走,走到前台時,許幸突然拉了拉康沉袖子,和他商量,“對了,康沉,你既然是這家店的老闆,能不能通融下,讓我把卡給轉了啊?”
“你這麼缺錢?”
“對啊。”許幸很實誠地點了點頭,窮得樸素又坦蕩,“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我撞了卓小晴的車給她賠了三萬塊嘛,我又沒錢,而且這過日子吃喝拉撒哪樣不要錢,我都從我朋友手裏借五萬塊了,要是能把這卡轉掉,就能還她一點點了。”
康沉:“你現在還住在你朋友家,她應該沒指望你能還上吧。”
許幸就很不服氣,“她不指望那是她把我當朋友,但我不能因為她把我當朋友就真不還啊!”
康沉語氣不明,“看不出你窮得還挺有骨氣。”
許幸和他對視三秒,瞬間就想到了他撞壞的車,送給她還沒穿熱就被偷的西瓜粉鞋子……突然心虛。
對不起,我並沒有什麼骨氣,我賠不起。
她抓了抓頭髮,又使了一招轉移話題大法,“對了,那個你前幾天來回捎我,我還沒好好感謝你呢。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吧?吃完飯還可以看個電影什麼的。”
許幸不經大腦思考地蹦出了一串和李招娣出門時的標準行程,話說出口,就覺得一男一女看電影好像不大妥當。
可還沒等她收回后一句,康沉就開口答應,“可以,不過最近我不在星城,等下周吧。”
“那你去哪?”許幸下意識問。
康沉看她一眼,正準備回答。可許幸從那平淡的一眼中活生生腦補出了“whoareyou”的嫌棄,於是忙補充,“啊……那等你回來有空了,我再請你吃飯好嗎?那個,我還有點事,得先回去了。”
說完,她急匆匆往外走。
***
接下來的一周,許幸沒有再見到康沉,路小柯那小妖怪也是保姆阿姨送來上課。
許幸還在想,上次康沉去雍城,那路小柯誰來帶,沒成想路小柯竹筒倒豆子似的自己給交代了。
原來,路小柯的外公外婆就是星城人,可兩老年紀大了帶不動小孩兒,只有康沉有事的時候,才會把他送去外公外婆那裏。
可以看出,在外公外婆家獃著的路小柯,明顯比平日還要作威作福。
每上完一節課,許幸就感覺自己被折騰得老了一歲,照這樣下去,再過不久她就可以壽終正寢了。
***
周五這天公司有聚餐。
本着蹭一頓是一頓的原則,許幸對參與公司活動一直抱有極大熱情,即便她今天又被那群小妖怪整老了一歲。
給李緣君發了個晚回的消息,她收拾包包,蹭上小周老師的車,一起去聚餐的烤肉店。
剛一下車,就見財務部幾個同事從旁邊的雷克薩斯下來。而雷克薩斯的車主正是扔過紅色炸/彈的夏清清。
夏清清女士結完婚休完婚假,大家都以為她要走人了,可沒想到她馬不停蹄地就懷了孕,現在月份還小,估計再過不久她老人家又要光明正大回家休產假了。
辦公室里暗暗討論過,大家認為,就是因為這一小撮進公司沒幹過幾天正經事就結婚生子蹭一波帶薪長假再麻溜辭職的女人攪渾水,女性在職場上才很難得到公正對待。
對這一觀點,許幸沒太大感觸,因為她坐過牢,在職場上本就註定不會有公正對待。
都是剛剛下車,許幸沒多想,和坐夏清清車過來的幾個財務部同事籠統打了聲招呼。
不知為何,她們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尤其最後下車的夏清清,許幸能感受她眼神中有種莫名的敵意,絲毫不見當初從自己口袋裏搶份子錢的喜慶。
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拔錢無情”吧。
很快,小周老師停好車,也從駕駛座下來了,兩人跟在財務部幾個同事後面一起往裏走。
到預定好的包廂,許幸和小周老師還未落座,夏清清就很突然地開口,調侃道:“小幸,你今天怎麼坐周周的小polo啊,男朋友沒送你嗎?”
許幸微愣。
姐,你這樣隨便給我安排戲份不太好吧?
夏清清見許幸的表情,扯了扯唇角,半是開玩笑半是嘲諷地說:“聽雍城那邊的同事說,小幸你男朋友開保時捷啊,怎麼也不帶給大家見見,什麼時候會有喜訊啊?男人年紀大點靠譜,不都說男人四十一朵花嘛,還是小幸你眼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