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立了功便可離開長安
“你什麼意思啊？不跟我走，你又能去哪兒？”楊凌情急之下，說話的調門抬高了不少。
門外兩名王府護衛立馬問道：“小兄弟，你在跟誰說話呢？快着點吧。”
“你就隨他們去吧，甭擔心我，少則三天，多則五天，我必有法子叫晉王放你離開長安就是。”阿棠忙沖楊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聲說道。
“你？”楊凌哪肯相信阿棠這話，仍想勸她隨自己一起搬到晉王府去住，卻聽房門被拍得山響，唯恐兩名王府護衛會闖進房來，遂一邊沖房外大聲說道，“兩位大哥，我這就來了。”一邊壓低聲音對阿棠叮囑道：“要不這樣，你別管我了，今天就離開長安，返回廣州去吧。”
阿棠手腳麻利地幫楊凌收拾了隨身攜帶的衣物，將包袱塞到他手裏，笑着向房外推着他，說道：“最多五天，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廣州去。別忘了，你還欠我一頓喜酒呢，我可不想等得時間太長。”
此時的情形，也容不得楊凌再說什麼，便向阿棠伸出一個巴掌，比劃了個五字，拎着包袱，走出了宿房。
楊凌隨着兩名晉王府的護衛再次來到晉王府，被安置在了頭進院中的客房居住。
他原以為楊廣派人帶到他到王府來住，至少會派給他個后廚的差使來做，或者命他就近到軍營之中傳授人製作“隋朝方便麵”，以應軍需。
可一晃三天過去了，每天在王府除了兩飽一倒之外，竟是屁大點的事情都沒有。
楊凌越住越是擔心獨自留在客棧的阿棠，不止一次地提出求見晉王楊廣，都被看管着他的王府護衛搖頭拒絕了。
“看這情形，真是不幸被自己一語言中，楊廣就是軟禁了自己啊！可，這是為什麼呢？”楊凌自問所做所為無愧於朝廷，想破了腦袋也沒能想出楊廣要把自己軟禁在王府的理由來。
就在他住進王府的第五天，也是阿棠事先與他約定的最後一天，這天早晨，楊凌還沒起床，就依稀聽到房門外傳來高昌的聲音，似是在向兩名看管自己的護衛詢問着自己幾天來的飲食起居情形。
楊凌心中一熱，挺身從床上躍起，披上件衣服就跑出了客房。
“高大哥，你可來了，快，請進屋說話！”楊凌不由分說，連拉帶拽地將高昌讓進了客房，順手帶上房門，向高昌問道，“殿下可是答應放我走了？”
“瞧瞧你，這才在王府住了幾天呀，就着急着要走？”高昌輕輕掙開楊凌的手，一欠身坐下，盯着楊凌說道，“想當初是咱家將‘鷹符’私授給了你，拉你入了這個圈子，所以今天才借來探望你的機會，想來當面問問你，你是願意從此加入行伍，傳帶徒弟，為官軍督制軍糧呢，還是繼續回到嶺南，充當朝廷的眼線？”
他瞧見楊凌臉上顯露出失望的神色，忙又補充道：“咱家來之前，殿下可親口交待有話：你若願加入行伍，可立授你七品武職，待今後隨軍征討，立下戰功，還可敘功晉爵……”
“要是我想儘快返回廣州，不知要怎樣做，殿下才肯放我走？”楊凌絲毫沒被說動，不客氣地打斷高昌，問道。
“哈哈，兄弟果然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既是這樣，我索性對你直說了吧，要想離開長安，回嶺南繼續做你的富商，須得立下一件功勞才行。”高昌像是料到了楊凌必有此問，哈哈笑着沖楊凌伸出一根手指，說道。
“請高公公回稟晉王殿下，草民願無償向朝廷進獻軍糧配方，並傳帶出能製作出軍糧的徒弟。唯願能早日返回廣州。”
“這本就是你做為大隋子民，應該盡的忠心，算不得立下功勞！”僅僅過了片刻的功夫，高昌像是渾然忘記了他方才說過的話，連連搖頭說道，“咱家在殿下面前保舉你做的，是另一件差使。這件差使你什麼時候辦完，咱家包你第二天便可風風光光地離開長安。”
“什麼差使？”聽高昌說得如此篤定，楊凌心中不禁一凜，問道。
“方才咱家已說了，你身為曾被授予‘鷹符’的五人之一，助朝廷剷除‘雁巢’的殘渣餘孽，應是你的職責，對此，你不會否認吧？”高昌眯起雙眼，幽幽問道。
不待楊凌表態，他隨即又責問道：“數年前你險些餓死在道旁，是婁氏救活並收養了你，你難道就不想為她報仇，親手揪出那個指使她南下江南，充當影子的罪魁禍手嗎？”
“公公說的是那位真的佛子？”楊凌眼裏發出了光。
“不錯，只是目前尚未找到他主使‘雁巢’殘部叛亂的證據，因此想要你到他身邊去，儘快查找到他謀叛、復辟的證據，如若不能，就……”高昌臉上露出猙獰的神情，做了個砍頭的手勢。
“這人是誰？還有，你們為什麼要選中我？”
“待你答應接下這份差使后，自會有人告知你一切的。嘿嘿，兄弟，你加入‘鷹窠’也有一兩年了，還沒拜見過咱們‘鷹窠’的大統領裴蘊裴少卿，就是他相中了你，向殿下舉薦你來完成這一差使的。”
其實，高昌只對楊凌說了一半的實話。真實的情況是，裴蘊本來欲向楊廣舉薦，安插到陳叔寶身邊的眼線是高昌，事先與高昌通氣時，是高昌向裴蘊推薦了楊凌代替自己。
“公公，你能保證我完成了這份差使后，就放我返回嶺南去嗎？”楊凌思忖移時，覺得接下這份差使總比加入行伍要強，遂向高昌求證道。
“你若信不過咱家，現在咱家就帶你去見裴少卿，如何？”高昌聽楊凌的口鋒，像是動了心，心中不禁一喜，上前拉起楊凌就朝外走。
楊凌這幾天着實在院裏憋屈壞了，此時被高昌不由分說，拉着朝院外走去，心中暗想：管它什麼差使，先出去逛逛再說，便任由高昌拉着手出了晉王府，朝大理寺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