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罵娘”
**與彭德懷的關係是世人都知道的。特別是他們在廬山會議上的那一場爭論,更是讓人難以忘懷。同時,也經常有人因為那一場爭論----利用**給彭德懷所寫書信加了按語的“彭德懷意見書”事件,而不時地編撰和演繹出一些鮮為人知的故事和種種猜測。其實,**與彭德懷的關係,早就非常清楚。**是湘潭人,彭德懷也是湘潭人,兩人是同鄉。彭德懷比**小五歲,與**基本是同時參加革命的。在多年的征戰生涯中,兩個人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也多次讚揚過彭德懷。1935年10月,中央紅軍主力到達陝北吳起鎮時,寧夏“地頭蛇”馬鴻逵、馬鴻賓的騎兵跟了上來。**給彭德懷寫了一封電報,主張給馬家的騎兵一個有力的打擊,以防把敵人帶進根據地。電文中“山高路遠溝深”之句。彭德懷隨即率軍對馬家騎兵進行了有力的打擊。**聞訊后,隨即寫了一首六言詩以贈彭德懷。其中,首句將電文中的“溝深”改為“坑深”:山高路遠坑深,大軍縱橫弛奔。誰敢橫刀立馬,唯我彭大將軍。據《彭德懷自述》中說:彭德懷收到**的讚揚詩后,把“唯我彭大將軍”改為“唯我英勇紅軍”,把原詩送給了**。這說明了彭德懷的心胸,表明了他不居功自傲的品德。同時,也表明了彭德懷與**的關係。彭德懷心地坦蕩,剛正不阿,敢於直言無忌,也是眾人所知的。抗日戰爭期間,在延安的一次會議上,有的同志對彭德懷具體組織的“百團大戰”提出了不公正的批評。對此,彭德懷十分惱火,越想越氣。要周恩來做中間人,與**交換一下意見。**欣然同意了。**說:“咱們定下君子協定:第一,把話講透。第二,可以罵娘。第三,各自檢討,不準記仇,不得影響工作。“我先給你作檢討。造成這樣子的後果,責任全在我,事先沒有向你通氣,事後又沒有向你解釋。”“‘百團大戰’是無可非議的,從組織手續上講,你戰前對軍委有報告,當時軍委和我個人也是同意了的。如果講到缺點的話,那就是軍委回電未到,你就提前動作了。但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嘛。若說有錯,首先錯誤在我,我不但同意了,給你發了電報,還向你提出這樣的大戰役是否可以多搞幾次。”**說得真切,說得誠心,說得擊中要害。彭德懷聽了**這些話,積在心裏的不解和埋怨頓時煙消雲散。因為,他覺得既然**這樣高姿態,他還有什麼可說的呢!因為,他畢竟是自己敬仰的領袖,是自己一直信賴的統帥,是自己一直擁戴的領導核心。彭德懷愉快地表態:“同志間的了解、信任勝過最高的獎賞,有主席今晚的這些話,就是現在叫我去死,也是死而無撼了。”“主席,你是了解我的,我是個直性子,倒是我對主席有誤會,甚至有些埋怨情緒,還是請你原諒我這個大老粗呀!”**聽了以後,欣慰地點一點頭,開心地笑了。其實,**與彭德懷兩個人的相互友誼和了解,是別人難以明白的。有一次重要的會議上,彭德懷對那些自稱有學問的人,鄭重地說:“我敢說,在黨內真正懂得中國歷史的,只有**一人。”在遵義會議召開的前夕,彭德懷還埋怨**說:“仗都打成這個樣子,老毛你為什麼不管呢?”聽了彭德懷的話,**只是苦澀地搖了搖頭。因為,**這時在黨內還沒有決定權,說了不算數。1947年6月,轉移中的中央縱隊在天賜灣宿營,**、周恩來、任弼時等人坐在火堆前談古論今。**說:“小時侯,我喜歡看《三國演義》,讀起來就放不下,有一天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怎麼書里的人物都是武將、文官、書生,從來就沒有一個農民的主人公?我納悶了兩年,種田人為什麼就沒有人去讚賞呢?後來我想通了。寫書的人都不是種田的人!《三國演義》是我讀得第一部軍事教科書吧!可也受了一點騙。許楮(魏將)好象就不得了,現在發覺算不得什麼,我們警衛排的戰士都是種田的農民,我看那個都比許楮厲害,關雲長就不如我們彭老總。”再加上“唯我彭大將軍”的贊句,**對彭德懷的信任和讚揚,是從心裏出的,是真誠的,一點掩飾都沒有!然而,遺憾的是廬山的那一場鬥爭,使得這兩位領導人真摯關係留下了終身遺憾。廬山。江西現在的一種代稱。世人說,相傳在很久以前的時候,有匡氏兩兄弟不知為了何種目的來到了這個山上,或許是為了生存,或許為了尋寶,或許為了逃匿……。不管他們為了什麼,他們兩兄弟在這個山上搭起了一個茅草棚,過起了生活,而且過得很自在。後來,人們就把這裏叫作“匡蘆”了。現在,人們約定俗成稱地把“匡廬”當作江西了。1959年**回韶山時,曾對周小舟說過:“小舟啊,等我老了,你就給我搭一個茅棚,以後我回來住住。”**當時說的茅棚,也就是從“匡廬”引伸而來的。廬山,一個值得中國人思考的山,一個風景秀麗的山,一個歷史文化遺產的山。到目前,在廬山的紀念館裏,還留下了當時**1959年上山的時一個錄像片。錄像片是那樣的真切。**當時是那樣的從容和悠閑。他從武漢登上了輪船,上船時的情形是那樣的真切,他邁着他那獨有的悠閑步伐,很洒脫地走向輪船。隨後上船的有來廬山一起開會的**夫婦和周恩來夫婦。估計,他在上山時,是坐了汽車,而且車子開的很慢,會使人感覺到是走了一道彎又一道彎。上山後,他住在了蔣介石夫婦住的“美廬”,揮毫寫下了著名的詩篇《登廬山》:“一山飛峙大江邊,躍上蔥籠四百旋,冷眼向洋看世界,熱風吹雨灑江天。雲橫九派浮黃鶴,浪下三吳起白煙。陶令不知何處去,桃花園裏可耕田。從這首詩里,可以理解到詩人當時的心情也是洒脫的,同時又充滿了一定的矛盾。“陶令不知何處去?”估計**心裏是有一定的思考的。否則他為什麼不知道“何處去”呢?而在這個時候,彭德懷又給他寫了一封為民請命的書信。但是彭德懷為什麼不去找他談談呢?這又是一個迷。回想起他們在延安、在井岡山等地的革命友誼,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應該也不會還不可能發展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