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質幸福與精神幸福的辯證統一
幸福的內容豐富多彩,不同的人們有着不同的理解。由於人們的生存和發展,離不開物質生活條件的吃、穿、住等和精神生活條件的文化、理想、道德、友誼、愛情等方面,所以,幸福的真正實現,應當包括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兩方面的內容。對幸福的內容,**着重論述了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的統一。首先,肯定物質生活是幸福生活的基礎。1925年12月,他在《政治周報》發刊理由一文中寫道:“為什麼出版《政治周報》?為了革命。為什麼要革命?為了使中華民族得到解放,為了實現人民的統治,為了使人民得到經濟的幸福。”[12]他在1942年寫的《經濟問題與財政問題》中,根據抗日戰爭時期的實際情況,提出我們的經濟工作與財政工作的總方針是“發展經濟,保障供給”,還提出全邊區的同志必須“用盡全力替農民謀福利,使農民很快富足起來”。他還說:在農村工作的一切**員第一位的工作是“組織人民領導人民幫助發展生產,增加他們的物質福利,並在這個基礎上一步一步地提高他們的政治覺悟與文化程度。為著這個,我們應該不惜風霜勞苦,夜以繼日,勤勤懇懇,切切實實地去研究人民中間的生活問題,生產問題,耕牛、農具、種子、肥料、水利、牧草、農貸、移民、開荒、改良農作法、婦女勞動、二流子勞動、安家計劃、合作社、變工隊、運輸隊、紡織業、畜牧業、鹽業等等重要問題,並幫助人民具體地而不是講空話地去解決這些問題。”[13]1945年4月,**在《論聯合政府》中指出:“中國一切政黨的政策及其實踐在中國人民中所表現的作用的好壞、大小,歸根到底,看它對於中國人民的生產力的發展是否有幫助及其幫助之大小,看它是束縛生產力的,還是解放生產力的。”[14]1956年他又說:“社會主義革命的目的是解放生產力。”[15]**在1956年的《論十大關係》中說:“我們要調動一切直接的和間接的力量,為把我國建設成為一個強大的社會主義國家而奮鬥”。[16]1957年3月19日,他在南京上海黨員幹部會議上講話的提綱中指出:“現在處在轉變時期:由階級鬥爭到向自然界鬥爭,由革命到建設,由過去的革命到技術革命和文化革命。”**這些論述說明,他非常重視人民幸福的物質內容,闡明我們從事階級鬥爭,進行革命的目的,是為了解放生產力,為了改變國家的貧困、落後面貌,為了不斷提高人民群眾的生活水平,“為了使人民得到經濟幸福”。我們黨的最高綱領是實現**,而**的重要特徵之一,就是生產力的高度發展,就是供全體社會成員享受物質產品極大豐富,實行“各盡所能,按需分配”原則。在**看來,人民的幸福與社會生產的發展,增加“人民的物質福利”,是密切聯繫在一起的。基本的物質生活條件是幸福的基礎,是人們生存、發展和創造、實現人的價值的物質保證,同時,還直接制約和影響精神生活。為人民謀福利,首先是不斷改善和提高人民群眾的物質生活水平。離開人民的基本的物質生活條件,就是離開唯物主義,只是空談幸福。**把不斷改善和提高人民群眾的物質福利納入幸福範疇,正是堅持了唯物主義的基本觀點,體現了人民是幸福主體的思想。幸福離不開物質生活條件,但不能把幸福和物質享受划等號,更不能把幸福歸結為個人物質享受的享樂主義。個人享樂主義是剝削階級的一種享樂觀。一個人如沉溺於物質享受,缺乏高尚的精神情操,勢必感到精神苦悶、空虛、絕望;一個人失掉了健康的精神生活,金錢就可能成為培植貪慾,產生偽善的欺騙的土壤,甚至使人墮落,道德敗壞。資本主義國家出現的物質生活富裕,而社會風氣不好,道德水平下降的現象,就是活生生的例證。值得警惕的是,無產階級和勞動人民早已摒棄了的享樂主義腐朽思想,近年來在我國重又有所滋長,在一些人中出現了一味追求個人生活享受的現象。現在社會上出現的偷盜、詐騙、受賄、賭博、流氓、吸毒等等違法犯罪,歸根結底都是享樂主義思想的作怪。所以說,享樂主義是導致人們墮落的腐蝕劑,是同無產階級的幸福觀根本對立的。其次,強調精神生活是幸福的重要內容。人們的幸福感不能只來自物質生活的享受,同樣也來自精神生活方面。這一點,在馬克思主義以前的許多思想家也看得很清楚。如古希臘唯物主義哲學家赫拉克利特就說過:“如果幸福在於**的快感,那麼就應當說,牛找到草料吃的時候就是幸福。”[17]另一位著名哲學家德漠克利特也說過:“幸福不在於佔有畜群,也不在於佔有黃金,它的居住處是在我們的靈魂之中。”[18]英國大劇作家莎士比亞說過:“一個人要是在他生命的盛年,只知道吃吃睡睡,他還算什麼東西?簡單不過是一頭畜生。”[19]這就是說,人不同於一般動物,人是有理想,有思想,有情感,有豐富的精神生活的。一個人如果忽視精神生活上的滿足,只把物質享受當做幸福,那麼,這種幸福僅僅是動物水平的幸福。**的幸福觀,既重視物質生活的幸福,又重視精神生活的幸福。其實,精神與物質是對立的統一。人的幸福,除了物質生活和**等方面的追求外,還有精神生活上的追求和心理上的寄託。精神生活的內容包括高尚的情操,真摯的友誼,純真的愛情,文化知識素質,健康的文化娛樂和體育等等,這些比之物質生活是更高級、更深層的幸福。現實生活中的很多事實表明,只有物質生活的滿足,沒有精神生活上的滿足,是無真正幸福可言的。一個人有了豐富的精神生活,有了為崇高的人生目的和理想獻身的高尚道德情操,即使物質生活條件差一些,也是苦中有樂,仍感到生活的意義,生活的充足,感到是很幸福的。如:大科學家錢學森,放棄了國外的優厚的物質條件而回到祖國;又如,革命戰爭年代,物質待遇菲薄,但人的精神面貌卻豐富、飽滿。相反的,一個人如果缺乏理想,精神空虛,情趣低級,靈魂卑劣,即使有最富足的物質生活條件,也會感到整個生活枯燥乏味,內心空虛,前途渺茫,消極悲觀,暮氣沉沉。這種現象,也是屢見不鮮的。**強調精神生活對於幸福的意義,認為精神生活的滿足高於物質生活的滿足。他在讀蘇聯《政治經濟學教科書》談話中說:列寧說過,唯物主義最“唯心”。他們最能夠刻苦,最不怕苦。金錢是物質,可是金錢收買不了唯物主義者。他們有最偉大的理想,因此,他們有頑強的戰鬥性。這就是說,戰鬥的唯物主義者比唯心主義者更重視精神的力量和作用,真正革命的唯物主義者具有崇高的理想和堅定的節操,他們不求個人名利,不問個人得失,不圖個人享受,不怕艱苦困難,對於個人的物質生活恰恰最為淡漠,而對於思想意識的修養,則最有嚴格的要求。**唯物辯證地闡述了物質生活與精神生活的關係,他不但重視幸福的物質內容,更強調要用健康的科學的高尚的精神生活來支配自己的物質生活,才會真正享受人生的幸福和意義。他一直重視對人民的教育,提出要教育人民,樹立**的理想和信念,要掃除文盲,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加強科學文化知識學習,提高中華民族的文化素質。他在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就指出:為了創造新的時代,必須解除反動統治階級所加在工農群眾精神上的桎梏,創造新的工農的蘇維埃文化。蘇維埃文化教育的總方針“在於以**精神來教育廣大的勞苦民眾,在於使文化教育為革命戰爭與階級鬥爭服務,在於使教育與勞動聯繫起來,在於使廣大中國民眾都成為享受文明幸福的人。”[20]在戰爭年代如此,在社會主義建設中也如此。1959年,他在讀蘇聯《政治經濟學教科書》談話中指出:“我們要教育人民,不是為了個人,而是為了集體,為了後代,為了社會前途而努力奮鬥”。他還說:在社會主義社會裏,個人進學校,學文化,學技術,首先是應該為了建設社會主義,為了工業化,為了為人民服務,為了集體利益,而不應該是為了得高工資。他在1958年的一次談話中又說:“人活着只搞點飯吃,不是和狗搞點屎吃一樣嗎?不搞點幫助別人,搞點**,有什麼意思呢?”**這些論述集中到一點,說明無產階級革命者應當具有**遠大理想和高尚的節操,他們為了堅持自己的理想,為了革命,一切眼前個人利益可以拋棄。偉大崇高的**理想,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思想,這是**幸福觀的靈魂。總之,幸福的內容是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的統一。物質生活條件是精神生活的基礎和前提,精神生活是物質生活的升華,高於物質生活。我們既要重視幸福的物質生活內容,既要反對單講物質生活不講精神生活,把物質生活看作至高無上的享樂主義;又要反對過分強調精神生活,把精神生活與物質生活割裂開來,把幸福理解為離開物質享受的禁欲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