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見面

第一百四十八章 見面

信?奧利維亞還會給一個土匪頭子寫信?經過初始的訝異,聰明絕頂的柯利福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想明白了個七七八八,這件事要麼是馮博克蓄意陷害,要麼就是奧利維亞平日裏也干一些宋江經常乾的勾當,沒事當個及時雨,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不過,奧利維亞到底是官府中人,雖然官職不高,但是好歹也是巡捕長,平日裏跟一些黑社會打交道慣了,各種挖坑陰人的手段也都瞭然於胸,想要陷害他怕是也沒有那麼容易,所以這件事的真相八成是奧利維亞本身也不怎麼乾淨。

柯利福沒有痛恨奧利維亞墮落的覺悟,反而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如果說之前奧利維亞只是巴結自己的話,那這次自己要是救了他之後,他怕是只能唯自己馬首是瞻了,眼睛直直地看着薇妮,似乎是想要將她看穿一樣,淡淡地說道:“馮博克還跟你們說什麼了?你必須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他這個人我很了解,十分地難纏,我如果不了解事情的全部經過,怕是會着了他的道兒。”

薇妮臉色一紅,低着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喃喃地說道:“回伯爵大人的話。馮博克派人來說,他的手下查出了我父親暗通杜邦土匪的證據,他不能不抓我父親,不過他跟我父親也是同僚,彼此之間也有感情,肯定是會佛照他的,不會讓他在牢裏吃苦。”

“時間緊迫,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廢話!”柯利福沉着臉喝道。他了解馮博克,這是個十足十的實用主義者,絕對的無利不起早,他肯定不會閑着沒事幹跟薇妮說這些廢話,他一定另有目的。

薇妮又被他突然的大喝嚇了一跳,咽了口吐沫,眼睛不敢看柯利福,低着頭,輕聲地說道:“他還說、還說如果我想讓他幫忙,就儘管去找他,不用跟他客氣。”

好嘛。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上人家的閨女了,我就說你這個老小子奸詐狡猾,無利不起早,若是沒有好處,你閑着沒事幹查什麼與土匪勾結的官員,這年頭,那個當兵的不跟土匪有點關係,你之前不也是土匪嗎?你就不怕得罪人?

柯利福微微一笑,表情變得輕鬆了起來,看着薇妮,有點戲謔的說道:“那你怎麼不直接去找他?你的父親在他的手裏,你一去找他,說不定他就會把你的父親放了。”

薇妮臉色一變,恢復了她往常的那副驕傲的神色,道:“我不才不想去找他,我不喜歡他那副賊不溜秋的樣子。說實話,我也認識北境三郡不少當官的,但是這個時候,我只想找伯爵大人你幫忙。”說到這裏,臉色又是一紅,聲音低到了幾乎聽不到的地步。

柯利福心頭一暖,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還有什麼能比一個女人的依賴更能打動他的心呢,若不是跟這丫頭名分未定,現在的交情還很淺,柯利福真想衝上去一把抱住她。

在房間裏踱了兩步,柯利福開始思考對策,過了一會兒之後,才緩緩地開口道:“這樣吧,我跟馮博克還算是有點交情。我先去找他要人,他要是給我這個面子將你父親放了呢,那就萬事都好說,若是他不給我這個面子,非要刁難人的話,那我們就在想其他的辦法,總之,你放心好了,我和你父親是朋友,這次又是你親自來求我,我說什麼也會把你家的事情管到底的。”

“謝謝,謝謝你。伯爵大人。”薇妮眼睛裏噙着淚花,有為父親的擔憂、當然也有感動,衝著柯利福深深地鞠了一躬,真誠地說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伯爵大人的大恩大德的。”說罷,直起身來,抬眼看了一下柯利福,眼睛中滿含溫柔,還有一萬種不可描述的風情。

柯利福沖她點了點頭,又安慰了她幾句,就叫莉安娜將她送回家去了,事不宜遲,馮博克那小子的手太黑了,柯利福不敢耽誤,萬一要是等的時間長了,他用什麼卑鄙的手段脅迫奧利維亞將薇妮許配給他那可就慘了,哥的織布廠還怎麼開起來?於是,在蘇菲亞的服侍之下,匆匆更衣,然後帶了蘇菲亞還有幾個隨從急匆匆地出了門。

剛才跟薇妮說的那番話只不過是在安慰她,其實現在柯利福心裏也不敢保證馮博克一定會給他面子,畢竟人家現在是團長了,又有了地盤,實力今非昔比,還給不給自己這個當初的兄弟面子還真不好說。

想必多半是不給的吧,柯利福心裏暗暗嘆道:他馮博克不是不知道自己跟奧利維亞的關係,明知道還明火執仗的去做擺明了就是不怕自己去找麻煩,看來這貨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非要將薇妮搞到手不可,為此,不惜得罪自己的兄弟。

誰說這貨講義氣?之前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吧,在這貨的眼裏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為了利益,他可以殺掉他當年的結義兄弟杜邦,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現在又有了利益,難道還會估計自己這個酒肉朋友?

不管怎麼樣,都要拼盡全力試一試,現在北境三郡人人都知道奧利維亞是跟着柯利福混的,現在人家出了事,你屁都不敢放,將來還有誰會投奔你?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單憑你自己就算是有三頭六臂,又能成什麼事?

柯利福不再想其他的,和蘇菲亞等人一人騎着一匹快馬,連夜向馮博克的駐地——奧斯卡縣飛奔而去,天快亮的時候,終於達到了目的地。

柯利福等人顧不上下馬休息,更顧不上吃早飯,迎着微弱的晨曦,驅馬來到馮博克的府上,早有隨從翻身下馬,遞上柯利福的名片,道:“伯爵大人前來拜會馮博克團長,還請你去通報一聲。”

門房知道柯利福的大名,更知道他跟馮博克的關係,說了句:“稍等。”就拿着名片轉身飛奔到屋內。

柯利福拉過蘇菲亞的小手,果然一股冰涼,不由地一陣心疼,將她的小手攥在手裏呵了幾口暖氣,笑道:“傻丫頭,讓你受苦了。”

蘇菲亞微笑着搖了搖頭,看着柯利福的眼神中滿滿地都是幸福,道:“爺說的哪裏話?只要跟爺在一起,奴婢就不苦。”

就在二人你儂我儂之時,馮博克府上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隨即一聲爽朗的笑聲從大門內傳來出來,道:“哈哈哈,他奶奶的,我說我這兩天為什麼心裏老是高興啊?原來是我的好兄弟來看我了,兄弟,裏面請!外面太冷了!”

話還沒有說完,只見馮博克已經走出門外,來到柯利福的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好兄弟,你說你馬上就要去黑河縣當縣令了,怎麼也不來看看我?你要是走了,那咱們兄弟一年半載的可就見不上了。”

柯利福仔細端詳了一下馮博克,見他穿了一身上好面料的衣服,個子雖然不高,但是打扮的卻是精神十足,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做了團長的人,精神面貌就是不一樣,笑道:“老哥哥不要在埋汰小弟了,小弟這不是怕你新官上任,公務繁忙嗎,這才不敢來打擾你啊。我區區一個縣令算什麼?老哥現在手握一方軍政大權,是我們北境三郡的諸侯之一了,比兄弟不強多了嗎?兄弟將來若是有事麻煩老哥,還請老哥不要忘了咱們哥倆當初並肩戰鬥的情景啊。”

馮博克一巴掌拍到了柯利福的後背上,有點不高興地說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咱們兄弟當初一起智擒杜邦,差點把命搭進去了,那真是過命的交情,兄弟我這人什麼都不好,就是喜歡講義氣的人,你就算一個!將來要是有了麻煩事儘管說,老哥我豁出去兩肋插刀也要給你辦了。”說罷,一挺胸膛,一拍胸脯,一副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架勢。

柯利福心裏那個感動啊,老哥啊,你太講義氣了,兄弟我差點就相信了。不得不說,馮博克這個人演技還是相當可以的,若不是柯利福知道他之前的做派,知道他是怎樣將杜邦哄騙上鉤然後除掉的,說不定就真的相信了,怪不得人家都叫你萬人喜呢?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就是感覺甜啊。

可是馮博克老哥,你聰明,我也不笨啊,你明知道奧利維亞是我的人,你心裏若是真的拿我當兄弟的話,你還會抓他去威脅薇妮嗎?

柯利福心中不由地一陣冷笑,面子上卻是十分熱情地說道:“老哥,你的義氣那是沒得說的,兄弟信得過你。你出身貧寒,全靠自己的努力才有今天,兄弟十分佩服你。而我雖然有個伯爵的名頭,可是父母早就被人殺了,封地也已經被人佔了,只是個有名無實的貴族。咱們兩個在這北境三郡都是沒有背景的人,若想走的更遠,就要互相幫襯,你幫我,我幫你,大家抱團取暖,才更有前途,才能跟當地的實力派競爭,避免被他們欺負。你說是不是?”

說罷,別有深意的看了馮博克一眼,那意思分明告訴他,一個女人算什麼,別為了一個女人壞了自己的前程。

只可惜的是,此時的馮博克已經不是當初的馮博克了,他現在已經成氣候了,不需要在看柯利福這個幕僚的眼色了,雖然他很贊成柯利福所說的抱團取暖的方針,但是前提是他必須能靠着這個方針佔便宜,若是讓他將自己喜歡的女人讓出來,那他就會感覺自己大大的吃虧,他肯定是不會幹的,拍着柯利福的肩膀,虛偽地笑道:“老弟啊,你說的這個道理我怎麼會不知道啊?我馮博克算個屁啊,一個土匪草寇而已,就是靠老弟你在泰勒總督面前的美言才能混到今天。你願意跟我共進退那是看的起我,我怎麼會不願意呢?除非我腦子抽風了,是不是?

說罷,拉起柯利福的手臂,爽朗的笑道:“好了,老弟。咱們在外面呆的時間夠長了,趕緊到屋裏來吃飯喝酒吧。你不怕冷,蘇菲亞美女還怕冷呢,人家可是為了你甘冒危險,勇殺杜邦啊,你怎麼忍心讓人家在這裏凍着呢?”

說完,抬眼看了一眼蘇菲亞,見她穿了一件紅色的大衣,配上她高挑的身材和絕世的容顏,簡直就跟神女下凡一樣,讓人只能仰視。

蘇菲亞其實是不喜歡除了柯利福之外的男人看她的,上次杜邦就是這麼盯着她看,讓她心裏很不舒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冷臉,但是她並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人,知道現在自己的主人有事相求馮博克,所以對他也就不那麼冷淡了,向馮博克投了一個淡淡地微笑,道:“謝謝馮博克團長關心了。”

這一笑不要緊,差點把馮博克的魂給勾出來,馮博克自從認識蘇菲亞以來,一直以為她是一個冰美人,何曾見她笑過,尤其是現在跟自己笑,這一笑,讓她的容顏又美了十分,怕是他馮博克所有的女人都加起來,也比不上蘇菲亞的一根手指頭吧。

見此情景,馮博克更加堅定了將薇妮收歸己有的想法,北境三郡的女人當中,能跟蘇菲亞一較高下的,怕是就只有奧利維亞的女兒薇妮了,蘇菲亞他已經沒戲了,薇妮他不想錯過。

男人活着為的是什麼?其實就是權力、金錢還有女人,前兩樣他不缺,后一樣卻是缺那麼一點點,只有將薇妮搞到手,他的人生才完美,才沒有遺憾,所以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將薇妮讓出來的,誰讓她現在還是名花無主的美人兒呢?這個時候不下手,萬一被別人搶了,那可就虧大發了。

“好了,好了。咱們就不要在這裏瞎嚼舌根子了。”馮博克一把拉住柯利福就將他往門內請,笑道:“咱們幾個杵在大街上說話算什麼體統?這哪裏是待客之道,我好歹也是堂堂的團長,要是讓別人看見了,還不得戳我的脊梁骨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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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的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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