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死亡倒計時(2)
夢露有多次企圖自殺的傳聞,實際上不過是她因為少許過量服用安眠藥之後導致的說話含糊、思路混亂。按斯萊澤的說法“瑪麗蓮對吃多少藥片能使她入睡一清二楚。”被博比拋棄極大地傷害了她,而她身邊的工作人員之間的不和也讓她心力交瘁。這些人就像是她的家人,他們之間的不和對她的精神健康十分不利。最初的不和始於格林森企圖讓她疏遠她的宣傳人員帕特·紐科姆、按摩師拉爾夫·羅伯茨、化妝師惠蒂·斯耐德和藝術執導葆拉·斯特拉斯伯格。羅伯茨回憶到:“給夢露做例行按摩,我都不得不偷偷摸摸。我通常都是在晚上9點以後到她家,而且不敢按門鈴,怕被默里太太看見,去報告格林森。”格林森曾要求夢露解僱羅伯茨和斯特拉斯伯格,他倆都曾被夢露疏遠過一段時間。他認為這些非專業的精神病醫生會對她有害。格林森對夢露說:“我正努力使你情況穩定,而羅伯茨總是從中作梗。”而羅伯茨則反駁到:“我認為他是忌妒,顯然他看出我們和夢露是知心朋友,夢露十分信賴我們,而他當時正迷戀夢露。”而到最後一個月的時候,夢露卻打算解僱格林森,因為她深信格林森對她沒有幫助。事實上,她逃避例行治療和提供編造的錄音磁帶給醫生進行心理分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由於格林森醫生沒能阻止福克斯公司解僱夢露,因此夢露對他也失去了信心。當然,隨着夢露的突然死亡,她並沒有解僱格林森。而格林森本人顯然也不願意離開瑪麗蓮。這其中有感情因素,也有錢的因素。他每周至少向夢露提供52小時的精神分析治療,每月賺取1400美元。這時夢露生命的倒計時已經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開始了。這位巨星在不知不覺中奔向死亡的懷抱。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成為她命運的詮釋,她的朋友和敵人在她死後被描述成比生活原型更高大的英雄或更卑鄙的小人,給人們留下了更多的想像空間。二、火藥桶這一次,又是彼得·勞福德出面給甘迺迪兄弟收拾殘局。他一直在為他們扮演這樣的角色。在甘迺迪總統對歌手弗蘭克·西納特拉背信棄義之後,就是勞福德來收場的。甘迺迪家族多年來一直討好西納特拉這位大富豪歌手,在總統競選期間利用他的名望和才能,而一切結束后,卻一夜之間把他遺忘了。他們公開說西納特拉是位“不受歡迎的人”,還說“此人和犯罪分子有牽連”。西納特拉在總統競選期間給甘迺迪家族的恩惠變得一錢不值了。本來,總統原定於3月底造訪西納特拉的棕櫚泉別墅小住作為給他的回報,也毫不客氣的取消了,而且還住到了他的主要競爭對手家裏。這讓西納特拉十分憤怒。西納特拉也是夢露的好朋友,他早就語重心長的奉勸夢露別再和甘迺迪家的人來往——因為他自己的前車之鑒。對西納特拉的背棄就使勞福德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他多年來一直拍攝受到西納特拉資助的電影。而且社交界也疏遠了勞福德,荷里活不敢邀請他倆參加同一個聚會。他兩次在公眾場合走向西納特拉並向他伸出手,都被西納特拉以扭頭就走的方式不客氣地回絕了。而現在,他又要面對被甘迺迪兄弟雙重玩弄的瑪麗蓮·夢露。瑪麗蓮是個率直的人,她怎麼也弄不明白為什麼甘迺迪兄弟兩個都沒有勇氣親自對她說再見,這一點讓她難以接受。現在勞福德奉命親自來到布倫特伍德夢露的住宅,告訴她,第一家庭已經不需要她了。夢露已經被甘迺迪兄弟的所作所為傷透了心。她繼續不斷打電話找博比,有一次甚至打到博比在弗吉尼亞阿靈頓的希克瑞山的家。這讓博比十分惱火。同時特迪的議員競選也如火如荼。而一個匿名電話卻打到特迪的競選總部,威脅說要公開甘迺迪兄弟和某位荷里活明星的曖昧關係。匿名者還說他持有一張瑪麗蓮和甘迺迪兄弟的合影。然後,荷里活偵探奧塔什的一名手下對上司不滿而到司法部告密,說夢露的房子早已經裝滿了竊聽器。這些錄音帶能夠證明他們的性關係,這使博比下定決心甩掉夢露。對於羅伯特向她許下結婚誓言而又背信棄義,夢露想不通。只有她一個人還留在第一夫人的幻想中,聽不進朋友的規勸。她對他們日益不滿,揚言要公開他們和她之間的關係。這最初恐怕只是要挾博比和她見面的計策,但後來在他始終避而不見的態度的逼迫下,變成了認真的考慮。然而,7月19日,夢露駕車甩掉了奧塔什雇傭的兩個跟蹤她的私家偵探,消失了。當她21日重返荷里活時,面色蒼白,精疲力竭。許多夢露的朋友和知己暗示說,她是去做了人流手術,這一點幾乎不用懷疑。奧塔什從竊聽錄音中得知夢露懷孕的消息,他判定夢露是在一位美國醫生的陪同下,跨越邊境到墨西哥化名做的手術。至於這到底是誰的孩子大家看法不一,有人說是約翰的也有人說是博比的。當她戰戰兢兢地打電話到博比家,告訴他她剛剛做了人流手術,也絲毫沒有動搖博比要和她分手的決心,他從此不接夢露的任何電話,不管是公開的還是秘密的。她懷了甘迺迪家的孩子又流產了,這件事如果讓新聞界知道了,所有和這件事有關的人就都完蛋了。夢露對甘迺迪兄弟的日益不滿讓她的公共關係公司老闆雅各布斯十分驚恐。他和他的下屬、夢露的專職宣傳員紐科姆對此展開過激烈的討論。此時,荷里活的“瑪麗蓮問題”已經成了甘迺迪兄弟身邊的火藥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