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死亡倒計時(1)
一、被踢開的絆腳石夢露屈辱地遭到解僱之後的10天後,電影公司要求她回去上班。而另一場傳媒攻擊轉向了迪安·馬丁。福克斯公司起訴馬丁“行為違背職業道德”,索賠300萬美元。馬丁也提出訴訟,宣佈他的職業聲譽受到玷污,索賠680萬美元。這場荷里活“三角訴訟”開始了。此時夢露也重新活躍起來。她努力和萊瓦西斯和好,和他進行了一次私人會面。這次會面非常融洽。之後,夢露不再讓葆拉·斯特拉斯伯格擔任她的代理人和談判代表。夢露已經對葆拉和格林森失去信心——因為他們沒有挽救上一次的危機,而使夢露失望一次,她就會對這個人徹底失去信心。作為回報,公司方面則撤換了導演丘克。很快,公司計劃《瀕於崩潰》在7月的第三周重新開拍。如果這計劃真的實現也許還可以救夢露一命。然而可惜的是,夢露的代表們顯然延誤了整個進程,故意使這個價值100萬美元的新合同沒有立即簽署。魯丁並不急於批准這個合同,是因為他擔心瑪麗蓮根本無法履行協議中有關她的條款。他希望用拖延談判的手法讓夢露“充分休息,恢復健康,然後再回到《瀕於崩潰》的攝影棚去”。1962年夏末的一個早晨,夢露一覺醒來,發現她的另一位甘迺迪情人也不再和她來往了。她打通司法部長辦公室的私人電話,然而卻聽到錄音:“您撥打的美國司法部電話號碼已經不存在,請查詢電話號碼簿,重新撥打。”夢露惱羞成怒,她一貫無視博比的命令,這次直接打電話到總機詢問。她還違反了必須使用假名的命令。她說:“我是瑪麗蓮·夢露,我打不通司法部部長的私人電話。”接線員很客氣的回答:“很抱歉,那個號碼已經被司法部部長取消了,目前還沒有替代號碼。”於是,總機將夢露的電話轉到羅伯特辦公室的接待處,她得到的回答是“甘迺迪先生整個下午都在開會”。就這樣,博比草率的結束了夢露和甘迺迪家族之間的羅曼史。他像一個富家子弟隨便拋棄女友一樣,殘忍地將夢露拋棄了。夢露既氣憤又傷心,感到被侮辱了,繼約翰不辭而別之後,羅伯特又幹了一次,夢露覺得自己被耍了。與上一次不同的是,她總是自欺欺人地認為博比對她是真心的。這一次她不僅在**上付出,而且在感情上也很投入。“和博比在一起時,她頓時覺得有了希望,因為他會使她成為第一夫人。”夢露的密友回憶說。而在甘迺迪家族看來,夢露不過是一個玩偶,把她甩了不費吹灰之力。憤怒的夢露終於開口說話了,先是對朋友知己,然後竟然是對新聞界。此時,博比、約翰和他們的母親羅絲都在參與特迪的議員競選活動。與夢露有私情一事成了打擊博比的有力武器。甘迺迪家族的緋聞頓時成了東海岸的頭條新聞。甘迺迪家族的元老約瑟夫·甘迺迪中風以來就喪失了說話能力,只能用字條和博比交流。他在字條上表示他對家族醜聞十分惱火,斬釘截鐵地下令,在男女問題上一定要檢點。隨着9月11日議員競選初選的臨近,夢露成了甘迺迪家族實現其政治理想道路上的絆腳石。博比被告知立即甩掉夢露。於是,他馬上更改了電話號碼,對她的留言也不予理睬,還縮短了他去西海岸的旅程。也許博比當面和夢露解釋之後,事情就不會變得那麼糟了,畢竟他並不是第一個這樣對她的男人。他對夢露的無情拋棄在甘迺迪家族中被譽為有男子氣概。當然,也有人不這麼看,帕特·勞福德1989年曾在電視節目中說:“似乎甘迺迪家族的男人都是感情上不負責任的人,他們喜歡玩弄女人,然後將她們拋棄。這掩飾了他們的不懂感情。”但夢露不能接受她和博比之間戀情已經結束的事實。她仍然打電話找他,注意他在公眾場合露面的新聞報道,還不斷打電話到司法部詢問。格林森分析認為,博比對她的遺棄使她想起了她父親對她的拋棄。由於她父親早年對她的拋棄,使她成為一名令男人垂涎、不忍捨棄的性感女神。她要將所有的男人變成她永遠也無法擁有的一個男人的替身,那就是她失去的父親。這年夏天,當全世界都在風傳夢露與甘迺迪兄弟私通期間常常歇斯底里,暴躁易怒,得了所謂的精神分裂症的時候,她躲在自己的住宅里,和失眠厭食作鬥爭。其實當時她得的不過是失眠症和厭食症而已。雖然在1961年下半年,經過格林森的治療,她已經可以用最輕微的安眠藥入睡了,但在拍攝《瀕於崩潰》時,電影公司的醫生給她注射了脫氧麻黃鹼——興奮劑,她又回到了靠興奮劑和鎮靜劑過日子的舊模式。夢露有一次哀傷的說:“睡眠變成了我生活的真正核心。”為了能睡覺,她想盡了辦法,但是她越着急,就越睡不着。自從夢露少女時代在孤兒院裏生活過之後,就變得害怕黑夜,害怕睡覺。她曾說過:“我缺乏安全感。晚上人來人往,當新的一天開始時一些孩子就不在那裏了。自那以後,每當夜晚來臨我就再也沒有安全感,好像我會被人拐走一樣。”當拍攝《瀕於崩潰》時,她已經依賴安眠藥長達12年之久。夜晚的降臨令夢露恐懼,尤其是當她獨自一人時。她80%以上的電話都是半夜11點以後打的,不少電話甚至到凌晨3點以後才打。她的朋友斯耐德說:“我試圖幫助瑪麗蓮改變她的夜間習慣。她常常拍完電影就趕回家,6點半和7點鐘上床睡幾個小時,大約12點鐘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我始終無法說服她像正常人那樣到晚上10點或11點再上床。”夢露曾經向醫生訴苦:“昨晚我又整夜沒睡。有時我真疑惑夜晚究竟是什麼。夜晚對我來說幾乎不存在,它就像另一個很長很可怕的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