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家世之迷
我家姓旦,我爺爺有個奇怪的名字叫旦樹葉,我父親叫旦橫空,而我叫旦均。
其實對我爺爺的好奇最早來源於他的功夫而非名字。
而上次我對小田使用的高劈腿,和勾拳,就是我爺爺教的;聽說爺爺的功夫是太爺教的,所以自然成了祖傳;我長大以後,發現爺爺教我的某些功夫完全和傳統武術格格不入,我曾想就這些功夫再往上追本,卻沒有溯源成功;這也成了讓我一直不解而好奇的事情之一。
因為,學過功夫的人都知道,中國的武術套路主要是表演性質的,沒什麼實戰性;而中國的散手,南亞的泰拳,以及西洋的格鬥術,包括拳擊和跆拳道,空手道等等這些後來的項目,才是當前近身搏擊的主流。
而我爺爺教我的卻全然與這些不同,不僅僅是拳腳功夫古怪,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技能;比如最早時期教我的,是通過意念的練習,讓會陰,會陽,丹田等穴位之氣產生對流,據說這樣是打通任督二脈的必經階段,然後通過氣的正反旋轉而練成一種軟硬氣功;還讓我練習一些非常刁鑽兇狠的近身格鬥術;我之所以說它刁鑽而兇狠,是緣於我走上社會後,把學到的這些偷偷與當代的搏擊對比后得出來的;通過對比我才驚訝地發現,爺爺教給我的這些功夫是多麼的巧妙和不可思議;不過爺爺在教我這些的時候一而再地告戒我,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用;他的理念是:學功夫是為了慎用,而不是常用。平時遇到衝突時,寧願被別人打也不能打別人,就是所謂的學武先學做人,所以平時我還得練一些忍術以防衝動。
我敢說,現代的搏擊之術與我爺爺教的相比,根本談不上兇狠和致命性;現在的功夫在理論主要強調一對一的格鬥,而且大部分比賽也是同等級的格鬥方式,讓格鬥本身變的稀鬆平常;更何況,現代人只能通過加強體能和不斷摔打來提高自身抗擊打力;而我爺爺教我的卻全然不同;他曾說過,肉體如果不通過靠練軟硬氣功來達到提高抗擊打力,就不能完成近身攻擊時的自身安全性;如果不能借力使力,就不能完成以小搏大,以少勝多的勝算;如果不練習刁鑽的騰挪技巧,就不可能有效避開對方和多人的同時攻擊;如果不掌握全身的有效穴位和拳腳的速度和寸勁,就不能一擊致命等等,更透出一股搏擊的狠勁和你死我活的格鬥本質。
另外,他教我的這些功夫,在稱呼上也千奇百怪,可能很多動作都是摩仿動物而設計的,如黃鼠狼偷雞,飛蛇擒猴等,這種以靜制動,以動制動,以力借力的搏擊動作,是如此的大膽和巧妙,以致在對比后真是拍案叫絕。
另外爺爺還教我很多野外生存技能,如水下呼吸,岩壁攀爬,野獸保定,陷井埋伏等。由於事項太多,下面就簡單地說一下水下呼吸。
據我爺爺當時說,中國古代很多絕技都失傳了,如諸葛亮的木馬牛車這樣的經典發明,如現代人對易經,道家學說,奇門遁甲等的不重視,讓我國很多的優秀文化散失殆盡;尤其在文化大革命時代,破壞力更是令人難以致信;如今,水下呼吸也逐漸成了頻臨失傳的原始技能;爺爺不知道水下呼吸的原理,只說:古人在創造這種方法時只認一個死理,就是魚為什麼能在水下呼吸?於是就據此創造了這個方法。說來簡單,就是人在入水之前先深吸一口氣,入水之後再慢慢吐出半口,然後吸入半口水,接着再慢慢吐出半口水,始終保持口中有半口氣,如此反覆即可;如果練習嫻熟,完全可以在水下停留半個小時以上。掌握的越好,在水下待的時間就能越久。
我從爺爺身上學到的東西越多,我就越對祖上產生好奇,我曾問過我爺爺和我父親,我家是從哪裏遷移過來的?有沒有祖譜之類的,然而,不管我曾經如何明問暗查,他們都笑而不答,從來得不到一個詳細而正面的答覆。這讓我經常會產生了很多想像。
曾聽村裡人說過我爺爺和我太爺在性格上很像,祖上好象從江北過來的,至於哪兒就不得而知了,所謂江北,就是長江以北,那範圍太大,所以也無從考究。
另外,村裏的老人都傳說我太爺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據說,當時人人都叫他鬼見愁,好象都與驅鬼請神等神乎其神的事情有關,可又說他的性格從來都是不溫不火的,很少看到他對別人發脾氣或甩臉色,是個極好相處的人,他死的時候是八十九歲,那時我還沒有出生。
想必,我爺爺不但繼承了太爺的性格,也繼承了爺爺在這方面的一些天賦和膽識;我小時候經常看他在月黑風高的晚上也是想去哪就去哪;尤其在水性這方面,從我知道的人中,除了鬼老漢以外,很難有人能比他更出色。
據說,鬼老漢沒來我村落戶之前,村裡發生詭異的事都是請我這個太爺去應付的;自從鬼老漢來了之後,我太爺就把這方面的事交給他去處理了,從此不再過問村裏的事。
我一直好奇,不知太爺當時為什麼不把這些事交給我爺爺管。是因為他驅鬼的技能沒有教給我爺爺?還是我爺爺功力不如鬼老漢?還是出於其他什麼原因?我一直不得而知。
不過,我內心有一種懷疑:太爺可能出於某種原因並沒有把與鬼神有關的技能傳給我爺爺,因為我只從爺爺身上學到一些拳腳功夫,卻同樣沒有學到半點驅鬼的技能。
同樣,我父親在這方面也沒有繼承到我爺爺的多少技能,甚至於連游泳都不會,我平時看到父親練的總是全身拍打健身術;不過,也難怪,聽說我父親從生下來開始就一直身體不好,他差不多病了二十多年,想必父親是沒有多少體質去學這些的;據說,當初為了救我父親的性命,爺爺強迫我父親吃的胎盤都不下上百個,另外,還經常見我爺爺上山去挖草藥用來給我爸治病,多年如一日的堅持才讓我爸最終扛了過來,可後來還是落下些許哮喘的病根,逢天氣變化,很容易發作。
父親是一個苦命的人,奶奶死的早,而且死的很離奇,等於從小就沒了母親,這也成了他心中永遠的痛。而父親在我上大學后不久就過世了,他對子女的唯一希望就是早點走出這片山谷,所以,父親是管我讀書管的最嚴的;另外,我還有種感覺就是他不太願意我和鬼老漢走的近,只要我每次在他面前提起鬼老漢就發現他的面色好象很凝重,總是沉默不語,好象自已一點也不好奇似的。
下面說說我奶奶的死,聽說她身體本來是好好的,沒病沒災;某天正坐在凳子上和村裡人說著話就突然沒呼吸了,直着身體,面無表情,眼光渙散地在凳子上一動不動,直到有人把手伸到她的鼻子下面才發現她早就斷氣了;
我們這裏有個風俗習慣,人死去十年以後,就會把他的墳重新打開,把裏面的骨頭重新拿出來,再放進一個很小的棺材裏重新埋進土裏,俗稱“撿精”;十年以後,當打開我奶奶的墳,揭開她的棺木時,大家驚訝地發現,她的骨架是扭曲的,說明她後來掙扎過。而她死時放在家裏的床上整整三天才放進棺材裏的,也就是說那三天她還是活着的,只是沒呼吸。可能埋后又醒過來了;說起這事很殘忍,可確是事實。對於這件事,我是後來才從我母親口中得知的,而我太爺和我爺爺也一直諱謨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