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鬼迷路與擺渡人二

第八章:鬼迷路與擺渡人二

他們真接來我家是怕鬼魂還繼續跟着他們,所以想讓我爺爺幫他們找一下鬼老漢,找他看看怎麼化解這件事。因為全村人都知道我爺爺和鬼老漢的關係很好,另一方面,村裡人都不太敢到鬼老漢家裏去,總說他家有一種陰氣,讓人不寒而慄,其實更主要的是鬼老漢本身性格就很怪異。

那時的我很小,在一邊聽着既緊張又興奮,緊張是因為我也怕,興奮是因為我特別喜歡這方面的事情,比聽鬼故事更過癮。後來聽說,他那晚確實是被淹死鬼碰上了。

想到此,我停在交叉口動也不敢動,我想喊,卻發現自已喊不出聲音,而且我估計距村還有兩里多的路,既使喊也未必有人聽到,我站在原地突然想了一個方法;於是,從地上摸了二塊硬土塊朝眼前的河水裏扔去,只聽“撲撲”兩聲悶響,明顯是土塊掉在地上的響聲;我轉身又用同樣的方法,向側面那條大路上用力扔過去,只聽“嗵嗵”兩聲清脆的響聲傳來,那明顯是土塊掉入水裏的聲音。

我心裏已非常清楚自已真的遇到淹死鬼了,所以我既害怕又高興,害怕的感覺當然來自於此時遇見鬼了,我心裏忐忑着,卻按捺不住猜想那淹死鬼長得是什麼模樣兒,它是變成了河還是躲在某個角落正盯着我,還是在想着隨時要撲向我;我高興的是我用這種方法識破了鬼的伎倆,否則,自已往前跨一步將會是怎樣的結局。

就在我六神無主的時候,突然聽到背後傳來汪汪的狗叫聲,我吃驚地一回頭,驚喜地發現鬼老漢和小灰正從後面跑了過來,待我再扭頭看眼前那條大路的時候,奇怪的事情出現了;面前的大河突然象海綿里的水一樣一下子滲進地里,回家的那條小路又重新擺在我的眼前,而左邊那條大路卻恢復到以前的狀態,原來那是一條田埂,田埂的盡頭卻是一條真正的河。

那晚鬼老漢把我送到家和我爺爺說起這件事後又說,你的孫子在這方面有靈性,竟然小小年紀沒有被鬼迷住,以後我就帶帶他吧。我爺爺聽了點了點頭,而我爸媽早就嚇的臉色慘白,忙不迭地感謝着鬼老漢。

第二天,爺爺說我一定被嚇到了,要到路上去喊喊,還說要陪我去見一個人。一路上,他走走停停,嘴裏還不時地念着什麼,嘰哩咕啰的,都是我聽不懂的話。

他和我走到過河的渡船上時,向那個怪異的擺渡人那打起了招呼;而擺渡人卻少見地露出笑臉,以至那綠眼球因開心而更顯碧綠。這時,我才知道爺爺說要見的那個人竟然是擺渡人;通過他倆的對話以及回去途中我緾着爺爺仔細詢問后,才知道那個神秘的擺渡人竟然和爺爺很熟悉,而且擺渡人曾和我們是一個村莊的,也就是那個最早來我村拓荒后又被敗了的另一戶人家中唯一剩下的人。

原來這個擺渡人姓牛,他是和我家,小田家最早來我們村拓荒落戶的。

剛來時他家人丁興旺,很快就成了我們村裡最富裕的人家,所以人家把他家叫做老牛家;然而他家的不幸,是從這個擺渡人小的時候在路上撿到一條黑魚開始的。

在我老家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距,就是路上遇見東西不要撿,尤其三樣東西,一是人的帽子,二是傘,三是魚類,特別是黑魚更是千萬撿不得。

從小我家人就一而見地對我強調過這件事,所以我記憶非常深;而撿了這三樣中的任何一樣確實能遭到難以理解的不測;我知道的有幾戶人家的女人因為不懂,或貪財而撿了這些東西后確實遭難了。

我有一個同班同學姓趙,他哥哥結婚前的一天,他母親就在路上撿到一條大魚,結果在他哥哥第二天的婚禮上,他母親卻莫名其妙地從自家高坡上跌落下來摔死了;我有個遠房的伯母雖不住在我們村上,卻因為在路上撿了一頂草帽而頭痛了三天,聽說要不是我爺爺帶着鬼老漢去他家做了一場法事,可能人就危險了;至於有沒有人敢撿傘,我還沒聽到過。

我們那還有一個規距:即,如果某家有人過世,要向親朋家知會就稱報喪,那報喪的人不管當天是晴天還是雨天必須要帶上一把傘的,到了親朋家后把傘倒放在那家人家的門口,站在那兒一句話也不說;那家主人見此,就會知道怎麼回事了,接着按排自已家裏的女人先放聲哭起來,以示哀悼,然後才能說話談事;不知道的還以為心有靈犀,相互有感應似的。

而如果不是報喪卻因其他事而帶了雨傘的人在進入主人家時一定得正了放,否則會鬧出大笑話出來。

而老牛一家本來是村裡最不信有鬼神的,因為他家以前是城裏的知識分子,不知因什麼原因而到農村來落戶;又由於他家自認為家裏男丁多,陽氣重,所以根本不把這些鄉村規距當作一回事。

而黑魚又稱墨魚是很多河裏都常有的魚種,由於此魚兇猛,平常又以小魚為食,所以價高味美;現在人多用來打火鍋做魚片吃。

魚類都是在水裏生活的,這是基本的常識;如果突然出現在平常走的路上並鮮活地躺在那兒,很多人第一反應是——有人在提的過程中可能不小心掉了而不知,而不會想到其他方面;如果某人走夜路卻突然發現地上有條鮮活的黑魚躺着,如還是不往其他方面想就覺得不好理解了。

而擺渡人在年青的時候就是這種盡想好事的人,他沒往蹊蹺的方面想,相反,他半夜從路上把撿到的黑魚拎回家之後,還煮熟給準備臨產的媳婦吃了。

結果他媳婦在生產那天因為難產而一屍兩命.

不久,他母親正在洗衣服,突然感覺洗衣盆里是一片紅色,正在驚慌間,突然聽到身後有個人說話:你把我的紅頭巾也洗了嗎?他媽回過頭來卻沒有發現任何人,她事後回味,那聽到的分明是自已那個因難產而死的兒媳婦的聲音;她清楚地記得兒媳婦死前,頭上是扎着紅頭巾的。他媽當時感覺很害怕,可再回頭看洗衣盆時,發現洗衣服的水是正常的,她以為自已看花了眼,也聽迷糊了,不過她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全家,此時他家雖痛苦可還沒有反醒,結果在某天夜裏,擺渡人的母親卻頭上扎着紅頭巾,兩隻手腕上分別用刀把動脈割斷而失血死了,更奇怪的是,手腕上的血流痕迹也象極了兩條紅頭巾。

之後,他家人才想到請人來驅鬼避邪,然而那時,聽說他家好象和我家關係並不太好,而鬼老漢才剛來我們村,最初沒人知道他的神奇;所以,他家是從外村請來一個道士做法場的;可做法事的第二天晚上,天上開始下起很大的雨,烏雲壓頂,雷聲陣陣,結果出現讓村裡所有人驚悚的事情。

一個很大的火球從天而降,迅速飛入了他家,造成他家的正屋在一片火海之中,經過全村人的努力把大火熄滅之後,村裡人除在另一個偏屋內發現擺渡人正血肉模糊地躺的地上外,他的其他家人早就在這場雷打火燒中成了一根根木炭,變的面目全非了。

人們把擺渡人的全身擦試乾淨才發現,他雖然沒有死,可由於一枝樹枝飛進了他的右眼,復明早就無望了。再後來等他身體好了之後,聽說我太爺去了他家一次,結果不久之後,就發現他就從全村人的眼中消失了。

而如今,他卻突然出現在這條河裏做起一名擺渡的人,而他那隻怪異的眼睛又不知經歷了怎樣的過程才變的又大又要?以及他從出走到現在這過程中是否還有其他的經歷也不得而知了,一切都是迷。

聽完爺爺說起擺渡人一家的往事,我很是驚異,他說完后還特意交待我說:以後不能和任何人說我家和他認識。我點點頭,雖然心中還想有很多的疑問,可看着爺爺嚴肅而沉重的臉,我不敢再出聲繼續問下去。

我一直驕傲有這樣一個爺爺,感覺爺爺也是個很歷害的人,可他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從小生長在他身邊。我知道如爺爺真不想說,從他口中是無論如何也打聽不到任何事情的;

更怪的是,自從爺爺和擺渡人談了那一次之後,我不管回家多晚就再也沒發生過被鬼迷住路的事了。不過讓我不解的是,此後,我再在渡船上見到擺渡人時,考慮到他和爺爺的那層關係,開始還想着和他打聲招呼,或點頭對他微笑,可他好象根本不認識我似的,神情還是那樣僵硬與詭異着;我只好每天尷尬地往複在他的渡船之上,疑問雖然越來越多,可從不敢多話,我不知道他和我爺爺都底是什麼關係,還是存在着某種默契。

這讓我開始對自已的爺爺和家世產生了很大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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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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