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戰;海灣戰爭;波黑戰爭(24)
今天我借了一輛卡車去找飛毛腿的碎片,不過我們什麼都沒找到。在我們要離開大院時,來了一輛豐田越野車。他們是為了追一隻綿羊而來。那沙特人下了車去追。我感覺到這是攝影的好機會,所以我停下來開始拍照。然後我又幫他去逮那隻羊。最後沙特人終於抓住了它,用手使勁拍打着羊頭,還向它大喊大叫(我猜想他在罵那隻羊)。我們今天花了大半天的時間來收拾所住的掩體。我們把木質屋脊支撐起來,並壘沙袋牆;護士們則往袋子裏裝沙子,然後系好沙袋。用這些沙子鋪院子之前,我們想先用一些壘個院牆。後來我還利用廢木料給一個護士做了一個梳妝枱。我們這裏現在每個人都適應了住帳篷的日子,這真令人驚訝。街道那面的陸軍可不是這樣。他們住的房子配有個人洗浴設施,還有洗衣機。他們總是抱怨陸軍的條件差,可我們還得向他們借用洗衣機。目前我們正用規格為30毫米的子彈進行物物交換。但是子彈太多了,已經失去了市場價值。我想這也是通貨膨脹的一種形式吧。所以我們都出去找飛毛腿導彈的碎片。利茲把她的方便刀(就是我曾用的那種)換給了一個來自法國空軍的傢伙,那人答應定期給她畢雷礦泉水和麵包,他們有自己的麵包師。我得出發了,明天可能又是難熬的一天。別為我擔心,我們這裏很安全。替我抱抱米高和丹尼爾。我愛你。鮑伯就在芒森寫完這封信的3天後,一枚飛毛腿導彈擊中了美國駐紮在德黑蘭附近海軍陸戰隊的營房,造成28人死亡,約有100人受傷。這次的死亡人數佔美國在海灣戰爭期間全部死亡人數的五分之一。在多國部隊的空襲攻勢下,薩達姆孤注一擲,希望像以前對付伊朗那樣,挑起地面戰爭,使多國部隊陷入血腥的相持僵局。他確信,佔多國部隊絕大多數兵力的美國曾飽受越戰之苦,這次只要傷亡人數一上升,他們就得撤退。於是,急於點燃地面戰火的薩達姆在1月底派坦克越過沙特邊境,進入沿海城鎮哈夫傑。但是,他們被徹底打敗了。薩達姆走的最令人不齒的一步棋就是他居然下令點燃科威特境內的幾百口油井。從井口噴出的黑煙湧向天空,形成陰森的天幕,籠罩着這一地區。這些油井大火用了7個月的時間才被撲滅。上尉塞繆爾?普特南向妻子和家人講述自己參加地面戰爭的情況;“這是一場奇怪的戰爭”——上士丹尼爾?韋爾奇在家書中談到他的感受,並遺憾多國部隊“沒能走得更遠”。多國部隊持續6周之久的空襲嚴重打擊了薩達姆的部隊,但是並沒有打敗伊拉克。施瓦茨科夫將軍和他的指揮官們都急於儘快結束這場戰爭,卻又為怎樣和何時開始地面戰爭而大傷腦筋。他們估計薩達姆擁有40萬的兵力,其中包括曾受過高級訓練的共和國衛隊,都固守在遍及在伊拉克和科威特沙漠地區的地雷坑道里。他們也害怕自己一旦被圍困,薩達姆可能使用化學武器。到時候,可能有一萬,甚至兩萬的美國人要死在這場地面戰爭中。不過,布殊總統認為時機已到,並下達命令:地面進攻於2月24日星期日開始。曾於1945年在其甲板上舉行過日本投降儀式的美國戰艦“密蘇里號”在2月23日晚執行了它服役生涯的最後一項任務——轟炸科威特的海灣地區。這暗示着海陸空協同作戰將緊隨其後。但實際上這隻不過是佯攻而已。真正的行動發生在幾小時之後,美國海軍陸戰隊由沙特直接攻入科威特。在沙特以西幾百英里處,多國部隊的飛機運載着士兵朝北行進,然後轉向東面,從側翼撲向科威特。配有重裝甲部隊的陸軍第7軍團也將以同樣的方式在西部從各個方向切斷伊拉克的部隊,最終殲滅精英的共和國衛隊。布殊總統此時正在教堂做禮拜,他對這次行動是怎樣展開的並不知曉。國防部長切尼接到了來自前線的最新報道,他於是遞給坐在過道那邊的總統一張手寫的字條。上面只寫着: 諾曼說一切順利! 迪克而施瓦茨科夫和他的將軍們正在為所聽到的消息而震驚:薩達姆的部隊正一批接一批地投降。有些人的確還在抵抗,不斷有零星的炮火聲。但是僅僅在4天之後,地面戰爭就以多國部隊告勝而結束。31歲、來自賓夕法尼亞州的上尉塞繆爾?格拉迪?普特南是一名飛行軍醫,隸屬第7軍團,第1裝甲師的第1騎兵飛行中隊。戰鬥結束的那一天,他給妻子寫了這樣的信。親愛的夏倫:能來到這裏真是太棒了,雖然這地方風大,有沙塵,而且很難看。但是戰鬥只打了4天後就可以寫信給你,真是感覺太好了。我們現在是在伊拉克的東南部地區,距科威特邊界有12英里。這真是一段令人難以置信的行程。我還是從頭給你講吧。24日,上午8點左右,我們離開在沙特阿拉伯的最後駐紮地向北行進。我們在一個月前就知道了這次任務,即進入伊拉克境內,從側翼包抄它的隊伍,集中打擊共和國衛隊。我們本來準備在伊拉克邊界線前停下來過夜。當時行進在我們前面的還有第2裝甲騎兵團。事情發展得太順利了,我們接到消息,要求我們當天就進入伊拉克。我們在離邊境以南幾英里的地方停了下來,穿上防化武器裝備,服用了預防神經性毒氣的藥片,接着就是簡短的命令傳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