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七十四章

74.第七十四章

見到這句話說明你買的是防盜章。小女孩剪着可愛的妹妹頭,看上去不過只有兩三歲的樣子,家長不在身邊,磕磕絆絆的剛會走路。這會兒正站在燈光底下,仰起小臉望着一臉冷漠的路天,她只看了兩眼,就開始哭。

小女孩一邊哭還舉起一邊擦眼淚,羊角辮隨着她的動作一顫一顫的,就像是某種受了驚的小動物。

路天皺起眉頭看着她,一臉的苦惱。

他像是思考了幾秒才慢慢的蹲下身。

路爵站在遠處靜靜的看着這一幕,不懂路天究竟要幹什麼。

他幾乎沒跟小孩子接觸過,嫌煩呢?

但路天蹲下身以後只是抬起了手,伸手捏了捏小女孩粉嫩的臉蛋,把她原本蘋果一樣圓嘟嘟的小臉給捏得變了形。

路天原本凜冽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小女孩有點生氣伸出手,泄憤般伸手去打路天。

路天輕輕往旁邊一讓,沒打着。

小女孩更生氣了,復又抬起手去打他。

這次路天故意往她面前一送,臉上挨了軟綿綿的一巴掌。路天裝作捂着臉,哎了一聲,往後仰,把小女孩看得樂不可支,哈哈哈笑了起來。

路天伸出手把她從地上抱起來,順勢往肩膀上託了托,動作熟練的護住了小女孩的後背。

豆丁點兒大的小女孩,乖乖的趴在了他的肩膀上,揪着他的帽子,奶聲奶氣的叫“哥哥。”

路天不僅沒有反感她的親昵,而且還低低應了一聲“嗯。”

這畫面太有愛了,看得路爵都不忍心打攪,但是最後還是走了上去,問:“這小女孩是誰家的?”

路天沒說話,他手上黑色的指甲跟小女孩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照。

沒等他回答,就從超市裏走出來一位大媽,打近一看原來是王阿姨。

“阿姨也在呢。”路爵沖人打了聲招呼,笑了笑問,“這您孫女?”

“是啊。剛剛她一看到小天路過,就飛也似的跑過去,還不小心摔了一跤。這丫頭,最黏小天了。”王阿姨從路天手裏把小女孩抱了過去,笑着說,“每次小天跟我一起買菜回來,丫頭都會跟他玩半天。”

被王阿姨抱着的小女孩,伸出胳膊衝著路天做出一個“要抱抱”的姿勢。

路天默不作聲的沖她眨了下眼睛,小女孩按着王阿姨的肩膀,伸着頭在路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路天面無表情的用手背抹了一下,跟小女孩比了個再見的手勢。

“那我們先走了啊,拜拜。”王阿姨搖着小女孩的手說,“跟小天哥哥說拜拜。”

“白白~”

看着小女孩被抱走,路爵情不自禁的感嘆了句:“操,真萌。”

路天抬起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隻手插在運動褲的兜里,一隻手拎着板子酷酷的走了。

一直到電梯口,這崽都跟沒看見路爵一樣,把他當空氣無視。

電梯裏,路爵往他旁邊的牆壁上斜倚着,手搭上路天的肩膀,問道:“生氣了?”

路天嘴角下垂,邊上露出一顆閃亮的小獠牙,甩開他的手,一臉不悅的走出了電梯。

“喲呵,脾氣還挺大。”路爵好笑的摸了摸鼻子,跟着走了出去,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解釋道,“今天我沒看時間,把接你這事兒給忘了。以後我肯定準點兒去,不會再讓你等了。成嗎。”

路天聽了以後仍然無動於衷,沉默的低着頭走路。

他的腳步聲很輕,走過去以後,樓梯間聲控燈都沒亮。

路爵踹了下地面,燈瞬間就亮了。

路天慢慢轉過身,依舊是低着頭,單手插兜,面對着路爵時,他臉上也仍然是那副波瀾不興的表情。

額頭偶然有幾根細碎的扎進路天深邃的眼睛裏,他看着地面,用很低很低的聲音對路爵說道:“不走。”

那一瞬間路爵的心都化了。

這叫人怎麼捨得走,哪怕是挪開一步都不捨得。

“不走不走。”路爵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頭,“我一直都跟你在一塊兒呢,不走。”

那以後,路爵去接他,都是提前幾十分鐘去,哪怕是在學校門口等久點兒。

路天那一整個班,全是藝體生,要麼就是學音樂表演的,要麼就是跟他一樣的體育生。

一開始分級特別明顯,報團一樣,音樂生藝體生坐在前四排,體育生霸佔后四排。

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來往。

路天戴着耳機趴在桌子上睡覺,一睡就是一整天,跟人交往什麼的完全沒有什麼概念。

他只記得路爵交代自己的那些話,不能惹事兒,也不能隨隨便便的揍人。

林煦陽喜歡吃零嘴,時不時就往路天的抽屜里塞吃的,並且左一句“天哥”,右一句“天哥”的叫,叫得路天煩得夠夠的。

他不懂,這人為什麼這麼吵。

體育生一天只上四節課,上午兩節,下午兩節,剩下的時間都在體育場裏訓練。

學校發的訓練服,是全黑色的,路天喜歡把拉鏈拉上去,露出半張臉,坐在檯子上曬太陽,然後再打個盹兒,坐在陽光下伸展着胳膊,就如同一隻懶洋洋的黑色大貓。

林煦陽拿着兩瓶礦泉水走過來,還沒走兩步就看見路天瞄了自己兩眼,然後就站起來走了,他穿的運動褲一隻褲腳鬆鬆的挽起,顯得整個人極其漫不經心。

路天掏了掏口袋,撕開包裝,拿出來一根磨牙棒放在嘴裏嚼,離遠看就跟叼了根煙似的。

“喂,那邊的同學,幫忙把球踢過來。”籃球場上幾個男孩子在揮汗如雨,累得氣喘吁吁,正插着腰看向路天腳邊的籃球。

路天沒聽懂什麼意思,徑直走了過去。

他在家裏這麼橫慣了,反正路爵對他一向是“有我罩着你,隨便搞”的態度,所以路天壓根就沒意識到自己這表情在那群男孩看來,就是裝逼,以及赤/裸裸的挑釁。

“哎,你什麼態度。”為首的那個男孩兒剃了個寸花頭,一看就是那種經常蹲在街頭攔人要錢的小痞子。

路天眯着眼睛沒說話,眼神冷冽,帶着點輕蔑。

“我操,你看什麼看?”寸花頭一下就被點着了,伸手推了下路天的肩膀。

他身邊幾個人也圍上來象徵性拉了拉說:“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你他媽再用那眼神看我一下試試。”男孩兒推開面前的人,指着路天的鼻子說,完事兒看他頭上的帽子挺礙眼,想要抬手給他摘了扔在地上。

但是寸花頭剛動手,還沒有碰到他帽子邊兒手腕就被路天給攥住了,狠狠向後一撇,“咔”一聲,骨頭錯位了。

頭可斷,血可流,帽子不能摘,路天鬆開手,穩了下頭上的帽子,瞥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哎操,老子骨折了。”寸花頭嗷嗷叫道,“這人誰啊。”

“好像是體育部的。”

“日,明天帶着兄弟幾個去截他。老子非揍死他不可。”

*

周辭到黑色禁區來喝酒的時候,路爵剛把路天給從學校接回來。

周辭已經喝得差不多了,隔着醉眼看路爵,微眯着露出一個笑容:“喲,爵哥,你也在呢。”

這就跟去到別人家,還反問別人,“喲,你怎麼也在呢?”一樣,傻逼玩意兒,路爵不想搭理他。

周辭脫下外套,隨手往沙發上一搭,解開襯衫扣子,躺在沙發上。

他這幅樣子讓路爵想起,江恆上次喝醉,躺得好像也是這張沙發。

“我忙了這幾天,完全沒有什麼頭緒。”周辭撐着額頭笑着說,“草他大爺的,這方青崖的線索突然就給斷了。”

路天坐在一邊,喝了口可樂,在哪兒聽得周辭說話聽得挺認真,如果他帽子摘下來,那兩隻小耳朵肯定是保持着支棱起來的狀態,特別精神。

路爵搭上路天的肩膀問:“怎麼回事兒?”

周辭扯了扯領帶,解開精緻的袖扣說:“方青崖死得那天,有人聽見他在房間跳舞,並且死後有斷舌現象。根據種種跡象推理,方青崖很有可能是服用了最新的一種新型毒/品,人工化學合成的分離性麻醉劑。”

說到這兒,周辭沖路爵招了招手說:“周老師開始講課了,倒杯水過來,快,為師有點渴。”

“喝了那麼多,還渴?”路爵從桌子上拿下來一個方口玻璃杯,給他倒了杯冰水遞過去,挺好學的問,“這種毒/品跟海洛/因有什麼區別?”

“酒越喝越渴,不過你這個問題問得真是好。”周辭沖他豎起一個大拇指,“此類毒品,主要就是化學物。海/洛因是半合成物,通過加工罌粟形成。兩種就對人體的傷害而言,還是前者較大。但是,禁毒圈,流傳着有一句話,說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戒掉海/洛因,它就像是附身人身體內的魔鬼一樣,終生無法擺脫。”

周辭挑了下眉毛,看着路爵說:“不過,我認識一個人,他卻是個例外。”

路爵嘴角微抿:“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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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是頭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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