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五爺兇猛

18.五爺兇猛

猛地抬眼,連銳就看到一滴薄汗正從祁遙額角跌落下來,眉宇間也我微微擰緊,原本緋色的唇,此時也褪了不少顏色,變得粉白起來。

“頭痛了嗎?”連銳心中一驚,就立馬問道。

祁遙看着連銳眼底明顯的擔憂,眼帘快速閃了一閃,點頭嗯了一聲。

連銳連抽了幾張紙,分別擦去祁遙額頭的汗水,還有祁遙掌心那點血跡。

血跡拭去后,幾個刺目的指甲掐痕赫然出現,盯着猩紅的掐痕,連銳感覺到自己心臟抽痛了一瞬,他緊握祁遙的手。

再次重複之前就說過的話:“馬上就到港口,你靠着車椅睡一會,我會注意不開那麼快,到地點再叫醒你。”

也是同時,連銳手伸到祁遙頭上,替他撫順有點凌亂的頭髮,眼眸里的深情,令祁遙看了一眼后,就垂下了眼帘。

就剛剛那麼一會時間,似乎連銳注射在他體內的藥劑開始發生作用,意識不時出現一陣恍惚,腦袋裏的記憶,變得混亂起來,連帶着掌心的掐破的地方,本來該有的尖銳疼痛,也因為身體和意識的遲鈍,而不再那麼明顯。

某些時候,他有一種這具身體在強烈排斥他的感覺,附身在裏面的靈魂,也許什麼時候,會被身體給排斥出去。

祁遙身體往後,靠着車椅,腦袋也朝向右邊歪,垂了下去。

不知道打過去的那幾個電話里,有沒有沈軼,不知道對方接到陌生來電,會不會循着手機最後發出的信號,找尋過來。

掌心裏他的性命數值,由不久前的40,眼下已經降到了20,就連沈軼的性命數值,也降到了50。

都怪他,昨天就不該去見蘭秀,他自己真的,有些蠢得無可救藥。

命知道會有事情發生,以為自己能夠應付得了,可結果如何?

不但沒能處理好,反而讓自己陷入如今這番人身自由都受到限制的地步。

沈軼如果不在他跟着連銳上船前找到他,他就真的要被迫徹底離開這座城市,離開連銳了。

連銳給他注射的藥劑,祁遙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從自己身體的某些變化,隱約猜測到一點,藥劑作用於他的神經意識上,他算不上過目不忘,可沈軼的私人電話,他記得一清二楚,剛才卻是忘了最後一個號碼。

連銳想抹除他的記憶,讓他忘記一切,祁遙嘴角忽的勾了起來,忘記一切的話,他的任務,他來這個世界的目的,就全部泡湯了。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失去記憶的他,他覺得,已經算不上是他了。

顧及着身旁的祁遙,連銳將車速降了下來,以求開得平穩和平靜,祁遙閉上了眼,發出輕微的呼吸聲,看起來好像已然睡了過去。

連銳拿過控制台上的電話,發現電話竟是自己關了機,他記得沒有關過,下意識往祁遙那裏看,打開手機,查看通訊記錄和短訊界面,沒有什麼異常,連銳心中那點疑竇降了下去,他聯繫上港口那裏的人,在電話里低聲說他大概十五分鐘後到。

那邊即刻表示,不需要着急,貨船臨時出了點故障,正在緊急維修。

“要修多久?”這個意外,讓連銳頓覺異常。

船主回:“最多二十分鐘吧,已經排查出故障原因了。”

連銳微鬆了口氣,就剛剛他甚至想到是沈軼已經找到碼頭去了,不過隨後就覺得這根本不可能。

他臨時花錢雇傭了幾個人,將蘭秀給帶到隱蔽的地方看管起來,為的就是不讓沈軼通過蘭秀那裏的線索,找到他這裏來。

況且沈軼要真的查到是他綁走了祁遙,應該直接來路上堵截他,而不是等在港口那裏。

連銳將車速提了一點起來,在怪過一個彎道后,耳邊已經可以隱隱聽到海浪聲。

港口已經近在咫尺。

十分鐘后,汽車停在了港口邊的一個貨船前,船身上用黑色燃料塗抹出貨船的名字,連銳給了船長一筆數額不菲的錢,買了兩個位置,他和祁遙的。

船長站在船舷上,同穿着水手服的船員說著什麼,視線隨意往海岸邊一掃,就掃到停靠在邊上的一輛車,下來一個帥氣的青年,青年下車后,轉到另一邊,拉開車門,船長揮手讓船員暫時止聲,青年從車裏扶出,或者說是抱出一個黑色長發的年輕女人,女人身形單薄,但似乎個子好像不矮,青年個子一米八左右,女人穿着平底鞋,身高卻是同青年幾乎一樣,甚至可能還要高一點。

雪紡裙下的腿細白修長,腰肢纖細,身體好像沒多少力氣,整個人都被青年摟着,才不至於軟倒下去。

雖然沒有見過連銳,但對方出現的剎那,船長就知道,對方是要搭他船出港的人,就在昨天晚上,他銀行賬戶上,多了不少錢。

開門做生意,主要對方不讓他運毒運人,什麼的,他都不過多加過問。

送人出港的事,他經常做,從來沒有出過意外,不過在連銳扶着女人登上船舷,船長看清女人那張過分漂亮的臉時,竟是生出一點隱憂來。

以半開玩笑的語氣,船長對連銳道:“我這船不走私人口。”

連銳幾乎是立刻就知道船長在試探着他,他從兜里拿出兩個身份中,自然的,其中一個是臨時偽造的,這個世道,只要錢到位了,假的身份證隨時隨地都可以辦。

船長接過兩張身份中,仔細核對了一番。

光是身份證,也許還不能讓船長完全放下疑慮,連銳隨即又用早就準備好的謊言,欺騙船長。

“這是我女朋友,她昨天受了涼,現下還發燒中,她父母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們決定離開這座城市。”連銳手臂收攏,將祁遙摟得更緊。

看女生年齡,似乎還沒有超過二十,年輕人為了愛,很多時候容易衝動行事,不顧一切,船長想起過去自己也有類似的經歷,前半節類似,那時候他還是個窮小子,給不了喜歡的人任何東西,不等對方父母不同意,就自己先離開了,本來準備有一番事業后,再回去找她,幾年後見到人,對方已為人母。

到此,船長的所有懷疑都消散了,他招手叫來剛剛的船員,叮囑船員把連銳和他女友送到裏面房間。

手機信號調查得很快,關機前出現在東北偏東的一條街道上,至於手機卡,是張剛買的新開。

中途手機關過機,過了十多分鐘,手機重新開機,那時候的信號,在出港的畢竟路上。

沈軼坐在車裏,凝沉着眸。

前前後後四輛車並排飛速行駛在馬路上,秦叔拿着一個開了免提的電話,同調查組那邊保持着通話,那個電話在同一時間段,撥打了五個號碼,沈軼的只是其中一個,秦叔沒立刻就認定,那是祁遙打來的。

在沈軼提出一個問題后,秦叔知道,那就是祁遙打的。

每個號碼,除開最後一個數字外,前面的十位數字,都全部一樣。

手機信號在開機后,移動了一段距離,最後停在了離碼頭約兩公里的地方,沈軼他們的車輛趕到信號地點,後面車裏的人下了幾個,跑過去尋找,在一簇草叢裏找到了被扔的電話。

“已經詢問過港口那邊的相關人員,目前有兩艘船隻即將要出港,一個是十五分鐘后,一個是八分鐘后。”秦叔捂住擱在耳邊電話的話筒,轉過頭,請示沈軼的意思,“要不要立刻派人去艘船。”

坐在車後座的沈軼緩緩轉動眼睛,眸光幽暗如深淵:“還有多久能到?”

“大概五分鐘。”秦叔回道。

“那就暫時不用攔船。”

秦叔怔了片刻,隨即明白沈軼的意思,這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鬆開手,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先將兩艘船給仔細監視好。

排成例的幾輛汽車在馬路上呼嘯而過。

沈軼擱在自己腿上的手,指骨緊緊攥成拳頭,他抬眸凝視着車窗玻璃前方,眸光森寒。

那時間相對簡單的房間,沒有過多的傢具,祁遙靠坐在一張沙發上,屋裏放置有水壺,連銳等着水加熱,倒了一杯,走到祁遙面前,遞到祁遙嘴邊,祁遙眼帘往上掀,仰視着這個綁架自己,並且企圖將自己帶走的青年。

他嘴角緊抿着,試着動了動放沙發扶手上的手指,依舊感覺不到太多力氣,注射進他體內的藥劑,在以緩慢但效果強烈的速度,迅速侵蝕他的身體還有思維。

一時間他回憶一下過去,覺得很多事情都變得模糊,就是某些人,也似乎只記得一個名字,忘了對方的長相。

有一個人,算是最為特別的那個人,他的名字和相貌,祁遙還記得一清二楚。

他沒有抵觸太久,就張開了唇,因為身體確實渴了,在這個上面,和連銳對着干,於他而言,益處不多。

喝了半杯水,祁遙搖搖頭,表示夠了,連銳拿開杯子,舉起手臂,直接將剩下的一半水給仰頭一口飲盡。

連銳低眸去看祁遙,想看祁遙會有什麼反應,結果對方已經垂下了眼帘,析長的睫毛蓋着,掩住眸底所有情緒,他在看自己攤開的掌心,連銳順着瞥過去,祁遙掌心一片空蕩,並沒有任何東西。

杯子放櫃枱上,連銳朝對面船窗走去,窗子外面就是無垠的海水,海水盪起淺淺的漣漪,拉開一點窗戶,帶着點腥味的海水撲面而來,連銳將窗戶關了些,流出一個細小的縫隙。

在屋裏沒有待幾分鐘,連銳走出房間,打算找名船員詢問一下具體開船時間,找了一會沒有找到人,繼續往前走,聽到船長的聲音,剛和對方交談過,所以連銳一聽就知道是船長,他跟了過去,正要加快步伐,到船長面前,忽然,他收回了踏出去的一條腿。

“……出了什麼事,要延遲出海?”船長語氣驚愕,“不清楚嗎?上面紛紛的……好的,我知道了,我是絕對保證的,我這穿上是不可能有違禁物品。”

打電話來的人是船長的一個朋友,對方在管理部里,雖然說的是讓他們不要告訴任何人,不過他和船長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做為朋友,他自然不希望船長出什麼事,給他事先提個醒,聽到對方的保證,那人也就沒太擔心了。

掛斷電話,船長眉宇間有微擰,他捏着電話,步伐極速,他心中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一會將有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發生。

背靠着牆壁,連銳從船長的隻言片語,大概拼湊出一個信息,那就是這艘船,多半是不能按時發船了,已經因為故障,延遲了些時間,現在又有別的未知的緣由,這可以說是某種警示了。

連銳轉身,就快步往後方房間裏走。

回去的祁遙還坐在沙發上,連銳什麼話都沒有說,裹挾着微涼的海風進屋,扶起祁遙,架着他胳膊,就往外走。

祁遙先是驚愕和茫然不解,在注意到連銳陡然就沉暗下去的臉色,知道可能出了什麼意外。

他依舊沒有掙扎,由着連銳攙扶着他,在船上待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立馬又下了船。

而等船長注意到連銳和祁遙二人時,他們已然下了船,並往停靠在岸邊的汽車裏進。

一船員奔跑過來,問船長要不要下去問一下對方忽然離開的原因,船長直接搖頭。

汽車開動起來,沒多大會,就拐彎開進一條街道中,而汽車離開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寬闊馬路的盡頭,來了五輛汽車,車子一到港口就停下,從後面四輛車裏下來一群體魄強健,表情嚴肅的人,其中一個跑到為首的那輛車,通過車窗玻璃得到了信息,跟着就把人群分成兩隊,自己帶了一堆朝船長所在的船隻跑過去。

船長心臟猛烈跳了一瞬,他從船廊上下到地下甲板上,迎面走過來幾個人,看那架勢,隨時要動手做什麼一樣。

“你們好,請問是有什麼……”事字還沒出口,為首穿深色西服的男子就伸手遞了張照片給船長,也是同時,他另一隻手臂打了兩個手勢,跟在他身後的人,隨即散開,將船隻的出口給嚴密守住。

“這個人見過沒有?”男子將照片反向拿着,給船長看。

船長凝目仔細看,照片上一個相貌俊美的男生,抿着唇角,透過照片,似乎都能感知到來自對方視線里的冷傲之意,幾乎不用回憶,船長就晃了晃頭。

男生這番出色的相貌,但凡是個人,見過之後,都絕對不會忘。

“沒有,沒有見……”船長連聲否定,只是忽的,腦袋裏一陣電光火石,男生這張臉,不正和剛才登上他船隻的那個漂亮清瘦的女孩一樣。

拿着照片的男子注意到船長表情有異,隨即問他:“怎麼?”

“我剛……見過他,他穿着女生的衣服,一條藍色雪紡長裙,被一個青年攙扶着。”船長省略了一些過程。

“你見過寧少?在哪裏?”男子音量猛地拔高,周遭的其他人都聽到了,跟着圍過來。

被一群面目冷肅的人圍着,饒是船長見過一些世面,都不由得心跳加快,繃緊了神經。

“那邊,青年開車過來,扶着女生下車,往這邊走了幾步,然後不知道因為什麼,就掉頭回了車上。”

“哦,對了,他們四五分鐘之前才開車離開,這會去追的話,也許能追得上。”船長將連銳他們上過他船的事給隱瞞了過去,反正對方在他穿上都只待了一會,這群人氣勢洶洶,能讓海港管理部那邊都忌憚的,必然有一定身份,他只想儘快將自己給剝離出去。

一得到準確的信息,男子招呼下屬,一群人眨眼時間就退奔下了船。

男子奔至沈軼所坐的車輛旁,彎腰轉述船長剛剛的話。

“追。”沈軼薄唇一動,吐了一個字。

一群人魚貫上車,幾輛車先後掉頭,在一連竄的劇烈轟鳴聲里,撤出了海港,前去追趕載着祁遙離開的汽車。

連銳兩手緊緊握着方向盤,掌心隱隱有虛汗開始冒出來,皮質的方向盤有點打滑,他知道是沈軼,他知道在來的路上,也許對方這會已經找到港口那裏,從船長嘴裏詢問到他和祁遙的消息,說不定對方這會就在他身後幾公裡外。

為了不讓沈軼的車追上,哪怕前方紅燈亮起,連銳也沒才剎車,直接衝過去。

車速飛快,儀錶盤上指針猛烈往右邊最下方打,祁遙手指緊緊抓着車門扶手,但身體還是在各種轉彎中,劇烈搖晃,本來就沉重的頭部,這會暈眩感更重,他伸手去抓連銳的胳膊,試圖讓對方停下,只是他那一點微弱的力道,根本阻止不了連銳。

就在一路的極速飛馳中,在連銳又準備橫衝過一個紅路燈路口時,左邊一輛大卡拐了過來。

連銳猛踩剎車,由於車速過快,汽車依舊在慣性下,徑直往前滑,他驚得瞪大了瞳孔,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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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屋收集師[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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