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原來你暗戀我·五

5.原來你暗戀我·五

十一月中旬,天已經亮得越來越晚。溫艾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窗外還是一片漆黑,有條不紊地收拾完畢,提上書包,準備下樓吃早餐。

路過客房的時候,裏面傳來打呼嚕的聲音,溫艾這才想起,昨晚蔣誠來家裏吃飯,順便就住了一晚,他們兩家關係好,這種事常有。

溫艾進去叫他,門一開,連綿起伏的呼嚕聲立即變大了許多。

溫艾走到床邊,推了推他:“起床了。”

蔣誠扯着呼嚕睡得香甜。

溫艾拽了拽他的被子:“起床了,今天不是周末。”

蔣誠閉着眼把被子搶回來,蒙住頭,翻身繼續睡。

溫艾把房間裏所有的燈都按亮,打開音樂APP,把音量條拉到最長,在蔣誠耳邊放了一曲《套馬杆》。

蔣誠在套馬漢子的威武雄壯下醒了過來。

蔣誠洗漱完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趙家一家三口全在餐桌上,溫艾捧着瓷碗,喝着最後兩口粥。

趙母拉開身側的椅子,招呼他:“誠誠,快過來坐,吃完你們倆一起去上學。”

蔣誠咧了咧嘴:“不用,我拿幾個包子在路上吃就行。”

趙母看溫艾的碗也見底了,就依了蔣誠的意思,讓傭人取了乾淨的食品袋過來,給他裝了兩屜小籠包。

趙父抿了一口茶,拍拍蔣誠的肩膀:“誠誠,過幾天我和你姨媽要去國外待一陣,我家舒言你幫忙顧着點。”

蔣誠挺着胸脯保證:“沒問題啊,我平時也一直罩着他來着!誒,要不舒言你搬我家去住一段時間?”

溫艾一聽,趕緊搖頭:“我就在自己家待着。”

不然你和你那些躁友開狂歡party的時候,我能被震飛兩個耳朵。

上午有兩節數學連堂課,這是對專註力的嚴苛考驗,畢竟有可能你彎下腰撿只筆的功夫,再起來時就已經聽不懂了。

溫艾上數學課從來不撿筆,聽得很認真。

前座的蔣誠就不一樣了,上課不是補覺就是走神,今天倒是奇了,腦袋埋在手機上,半節課都沒抬頭,嘴裏不時還冒出幾個髒字來。

數學老師走到他旁邊,探頭看了看:“搶馬雲爸爸的紅包呢?搶着沒有啊?”

蔣誠頭都沒抬一下,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別來煩!老子一個都沒搶到,火大着呢!”

在全班杠鈴般的笑聲中,數學老師的臉拉得有這-----么長。

後面的課,蔣誠是站在教室角落的垃圾桶旁邊度過的。

數學老師抱着教案走出教室,蔣誠才回了座位,坐下前還泄憤地在椅子上踹了一腳。

溫艾想起課上的事就覺得好笑,好奇道:“你剛剛做什麼呢?搶什麼紅包啊?”

蔣誠拿出一個銀白色手機,屏幕上是紅紅火火的天貓狂歡城:“就這個,玩遊戲,搶雙十一紅包。”

溫艾湊過去看,指着機身上閃亮的幾大顆水鑽,問:“你有這種愛好?”

蔣誠尷尬地把手機收回來:“這是我女朋友的,我搶紅包也是幫她搶的。”

溫艾想起蔣誠上周指給他看的隔壁班班花,高挑漂亮,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蔣誠追到了手。

溫艾側頭看了看旁邊,許長洲雷打不動地坐在座位上畫畫,眉眼一如既往的冷漠。溫艾納悶,人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都會積極爭取,就像蔣誠那樣。而許長洲到底是怎麼做到暗戀三年,卻始終不露聲色的呢?

溫艾轉回頭,繼續和蔣誠聊天:“我剛看紅包金額最高也才一千來塊,你和你女朋友很缺錢?”

蔣誠低着頭,手指不停地在屏幕上戳:“我也覺得這活動沒意思,但人家小姑娘說了,搶的是一種不勞而獲的快感。她想要快感,我這當男朋友的責無旁貸啊!”

溫艾聞出了話里的葷味,無語道:“那還真該給你頒個‘十佳男友’的錦旗。”

蔣誠驕傲地一咧嘴:“那是,對待小情人,主動是其一,寵愛是其二。等你以後談了戀愛,有什麼不懂,儘管來問哥!”

溫艾:“那我提前謝謝你了。”

蔣誠說話中氣十足,周圍一圈的人都能聽見。許長洲對着畫本,手裏的筆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腦子裏迴旋着那句——

“對待小情人,主動是其一,寵愛是其二。”

雙十一後面緊挨着的兩天就是期中考試。光棍節當天,蔣誠翹掉晚自習,帶着女朋友去大街上虐狗,一點不擔心會被人圍毆,更不在意明後天的考試。

溫艾乖乖待在教室里,認真複習明天要考的科目。明天上午考語文和政治,下午考生物和數學。前三科都還好,就是數學……

他在數學課上從來不撿筆是有原因的,他真的是那種一起身就再也聽不懂的數學渣,完全沒有誇大其詞。

溫艾咬着筆頭翻看錯題本,有些題一點思路都沒有,把答案找出來看吧,到了關鍵步驟就看不懂了!

他一會兒撓頭一會兒抓手,和這幾頁紙較了半天勁,還是一無所獲,頓時有點小情緒了。煩躁地一蹬腿,腳尖碰到一個硬東西,哐當一聲,前面的空椅子倒了。

教室里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將溫艾淹沒了。

尷尬之際,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把椅子扶起來,還跟他面對面地坐下了。

溫艾抬頭,看見了許長洲那張帥臉。

溫艾低叱道:“你坐這裏幹什麼,起開起開。”

今天焦躁着呢,沒空欺負你。

許長洲直接拖過他的錯題本,指着那幾道被他寫了划、劃了寫的題目:“我會做。”

溫艾來氣了,把筆往桌上一摔:“什麼意思啊?跟我秀優越呢?”

許長洲從容地撿起筆,把草稿紙放在桌子中間,定定地看着他:“我教你。”

雖然許長洲總是在課堂上塗畫本、搞藝術,但他的文化成績依舊優異拔尖,據說中考的時候,還是全市第一。

男主嘛,怎麼蘇怎麼來,什麼設定都不過分。

[男主]許長洲啟動了學霸光環。

[男主]許長洲對[玩家]溫艾發動了技能[奇思妙解],[玩家]溫艾觸發被動狀態[恍然大悟]。

[男主]許長洲對[玩家]溫艾發動了技能[思維拓展],[玩家]溫艾觸發被動狀態[茅塞頓開]。

[男主]許長洲對[玩家]溫艾發動了技能[摸頭],[玩家]溫艾成功閃避,並向對方扔了一塊橡皮。

許長洲穩穩地接住橡皮,淡定道:“你頭髮上有東西。”

溫艾將信將疑在頭上拍了拍,一片小紙屑打着旋兒緩緩落在了地上,估計是剛才解不出題目、抓頭撓耳的時候沾上去的。

“有東西你就直說嘛,突然伸手,我還以為……”溫艾頓了頓,彆扭地岔開話題:“那什麼,你講得還不賴,謝謝了。”

許長洲回自己的座位拿了本書過來,溫艾接過來一看,是許長洲的練習冊,有些書頁被折了角,順着折角翻開,個別題目前面有五角星標記。

這是……學霸畫的重點!

溫艾高興得在心裏“嗷嗚”一聲,扯過草稿紙,一頭扎進了知識的海洋里。許長洲微微勾了勾唇角,低頭開始複習。

兩人就這麼頭湊頭地把整個晚自習坐了過去,共用一張桌子倒也沒覺得擠。

下了晚自習,溫艾意猶未盡地把練習冊還給許長洲,眼露不舍。

許長洲沒有伸手去接:“你拿回去看吧。”

溫艾心中一喜,許長洲的一些解題思路很獨到,如果能帶回去研究一晚,對明天的考試大有助益。反正今天連講題這麼“友好”的事都干過了,多借個書也沒差。

溫艾從善如流地把練習冊抱進懷裏,眉梢揚起:“明天考完還你!”

許長洲眼底閃過笑意:“別看太晚。”

溫艾沒有看到很晚,他只是看了個通宵而已。

這不是他的本意,主要是當他從數學的世界裏出來時,房間裏的掛鐘告訴他已經兩點半了。如果這個時候睡覺,明天早上起床會起得很痛苦,所以他乾脆泡了杯咖啡,在書桌前複習到了天亮。

系統對他的勤奮刻苦特別的不理解:“你就是一個過客,等劇情發展到了大結局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學那麼好並沒有任何意義。”

溫艾拿過桌上的相框,手指在邊緣摩挲了幾下。這是他和趙父趙母去年在海灘邊照的,三個人摟在一塊,笑容很燦爛。

“你不懂。我穿來這裏的時候沒有任何記憶,而現在,我的記憶全部來自於這個世界。我甚至覺得我就是這裏土生土長的一員,完全沒辦法用過客的心態面對生活。”

系統緊抓重點:“無論你的心態如何,最後總要離開的。”

溫艾的視線掃過桌上的練習冊,扉頁下方寫着許長洲的名字,字體利落乾脆。他盯着看了一會兒才低低地回了一句“是哦”,合上封面,把書收進了書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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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霸難當[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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