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不得不承認,溫婉這妮子也有兩把刷子。我本來以為只是出來見一面,即使蘇沐知曉,諒也不會在意。誰知我全猜錯,事情進展出乎意料。
對於此事,蘇沐耿耿於懷許久,臉上不見半分笑色,還氣憤憤地將鋪蓋全挪到書房,一副要跟我劃清界限的勢頭。
上陽谷時,每次比武我都墊底。
嫁到劍冢,論起心機我又遜了七八分,連溫婉都不如。
無論到哪裏都能做綠葉,這也是一種的本事。久而久之,我定能煉成無堅不摧的心臟,可擋刀槍。
這件事的結果是我又被罰禁足,至於禁足多久全看蘇少主心情。我理虧,半句話沒反駁,縮着腦袋認了。
兩件事下來,我徹底認清了自己的水平,決定再不私自行動,唯蘇沐馬首是瞻。你要問我為什麼不爭取一下婦權,這不沒辦法嘛,他比我辦事能力強,能者多勞。
我老老實實宅在院中許多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無聊時便將房中字畫一股腦兒拎出來,一遍遍地描摹,幾日下來竟然小有成效。我不禁懷疑,難道是我不適合江湖路線,該走文藝道路?
這天晚飯之後,我在院中轉一圈散散步,又臨摹了兩副帖子,因為寫得順手心中得意,放在旁邊看了一遍又一遍,等回過神時間已經不早。我忙收拾一番歇息。
誰知剛闔上眼,卻聽得窗戶處窸簌響動。我正要起身察看,這時窗戶霍然大開,一陣夜風卷裹而來,其後一條黑影躍入房中,轉瞬便至床前。
我吃了一驚,張口便要叫人。
黑影侵入帷中,捂上我的嘴,低聲道:“阿蘿,是我。”
滿頭黑線,我撥開床幃,藉著窗外月光打量,果然是那張妖孽的臉。我扶額:“有事?”尼瑪這是你家,好好的正門不走,偏學蟊賊破窗而入。
月光下,蘇沐的臉色泛着蒼白,手捧上我的面頰,一遍遍地看我。
我叉開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夢遊?”
蘇沐不說話,捉住我的手,欺身而來咬上我的唇。他的吻急切又雜亂無章,全失了往日的節奏。
肌膚相親,身體貼合間真切感受到他的慌亂與無措。我嘆了口氣,伸手摟他,放鬆身體盡量順着他。
慢慢的,他漸漸平靜下來,動作也有了節奏和掌控,將我汗濕的發撩開,一邊吻着我,一連聲埋怨:“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這麼多天把我仍在書房不管不問?獨自睡是不是還挺開心?”
腦中斷斷續續地空白着,幾乎無法思考,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他煩躁起來,動作粗魯了:“你怎麼不說話?你心裏到底怎麼想的?”
我皺眉:“輕點。”
他賭了氣,猛地撞來:“不輕又能怎樣?”
疼得心尖一顫,我氣悶,索性躺倒不給反應。
“對不起。”情緒穩下來,他又俯身過來抱我,細細地吻着,“我只是好怕。你知道嗎?我剛才做了個夢,夢見你不要我了,夢見你說根本就沒愛過我,夢見從頭到尾都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
我輕輕擁住他:“夢與現實是相反的。這昭示着我們感情將越來越好。”
他停了動作,定定地看我:“阿蘿,你起個誓,說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永遠和我在一起,絕不離開。”
我一口老血:“你幼不幼稚?”
他不悅:“你不願?”
我扶額:“蘇少主,你條件這麼贊,有背景有家底有內在有外在,全江湖的女人任你挑,幹嘛天天杞人憂天一副棄婦樣,你蛇精病嗎?”
蘇沐盯着我:“你到底起不起誓?”
靠,這人八成又蛇精了。我拗不過他,只得並起兩指,指天道:“我蒔蘿,今日起誓,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永遠和蘇沐在一起,絕不離開。如若違背,呃……那就一輩子嫁不出去。”
蘇蛇精放心了,滿意了,也並起兩指,指天鄭重道:“我蘇沐,今日起誓,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永遠和蒔蘿在一起,絕不離開。如若違背,萬箭……”
我打斷他的話:“一輩子打光棍。”蘇沐轉眼看來,我一本正經道,“你若負我,我可不要你痛快地死,我要你活着受折磨受譴責。”
蘇沐點了點頭:“也好。”他了了心事,終於安穩了,專註了,攪起我的唇舌吻得如痴如醉。身子軟下去,軟得如同一灘水,□□完全被挑動,我亦禁不住沉淪,仿若墜在海中起伏。
一場□□,幾多纏綿。
不知過了多久,他悶吼一聲發泄出來。兩人皆是汗津津,房間中散開*氣息。一陣冷風從大開的窗戶處吹入,裹着涼雨,將猶在沉淪中的人吹得清醒幾分。
“嘩嘩嘩”,外面竟下了雨。密集的水珠從天空搖落,落在樹葉上、屋檐上、地上,濺出不同的聲響。雨越下越大,須臾驚起雷電,咔嚓一聲,將天地照得瞬如白晝。
蘇沐擁着我,一同聽外面的風聲雨聲雷電聲。我又累又倦,滾在他懷中便要睡去。他親了親我,輕聲道:“阿蘿,再過幾天父親就要出關了。”
蘇聖?我心上一抖,頓時去了大半睡意。
蘇沐又道:“顧先生帶着教主等人已前去相候。再過三五日我也過去,迎父親回府。”他頓了頓,極力維持着聲調的自然與平靜,“你,要不要一起?”
按理說劍冢莊主出關,是劍冢的大喜事。我作為蘇家的兒媳自然要到場。不過,我和蘇聖之間隔着太多恩怨,一時半會交割不清。想了想,我道:“身子不舒服,這次就不去了。你代我問個好吧。”
蘇沐嘆道:“不必太勉強自己。如果心裏過不去這道坎,我們就暫搬出去住。你選個喜歡的地方,我吩咐人早去收拾。”
我佯作不甚在乎:“不用了,事情過去那麼多年,我都記不清了。”笑了笑,戲道,“娶了媳婦就不要父親,蘇少主,你會被整個江湖唾棄。”
蘇沐緊緊擁了我,似要揉進骨血之中,啞了聲音,一遍遍道:“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