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章 王金祭天
“呵呵,先生放心。如果王金襲擊你的武威,我必定會救援。”碎石笑呵呵的說著。
這一次羌中變故,韓遂率兵救援。於情於理,如果來日武威變故,碎石都應該救援。
但是到時候的事情誰又知道呢,黑狼既狡猾又兇殘,背棄盟約也是極有可能的。
總而言之,看情況而定。如果韓遂能夠堅持,是可以救救。如果韓遂爛泥扶不上牆,碎石不介意看着韓遂滅亡。
韓遂當然知道這位黑狼的不靠譜,但是他只能寄托在碎石的身上了。兩個人在說談,白象牙則是一言不發,只是喝酒而已。
他現在地位低下,被稱做是參狼的附庸也不過為過。心中着實是難受的很。
“早知道就不去救馬騰了,害得我現在顛沛流離。”白象牙心中憤憤然,對馬騰的怨恨簡直比海還深。
而正如碎石,韓遂所預料到的一樣,王金在參狼的王庭安頓了下來,只是不知道能安頓多久,韓遂,碎石都在等待王金退兵。
不過在這個過程之中,卻又有些消息傳遞出來。
探子之外,還有一種人叫做姦細。兩軍對陣,在敵人的營內佈置姦細那是正常的。王金的錦衣衛,黑衣衛就是其中赫赫威名的。
韓遂知道自己軍中一定潛伏着錦衣衛,黑衣衛的人。而他在王金的軍中也潛伏着姦細。
不過這姦細不在王金從長安帶來的大軍之中,王金之兵用的多是八郡子弟,都對王金忠心耿耿,要想發展姦細十分困難。
不過沒關係,韓遂在馬騰的軍中有姦細在,而馬騰軍被王金兼并收編,所以姦細也就留了下來。
消息傳遞當然是十分困難的,因為王金在營外佈置有許多的探子,消息傳遞是需要避開這些探子的。
不過再困難,也終究是有消息傳來的。
“王金在準備祭天?”
王金在參狼王庭待了一天之後,便是命士卒去王庭附近的山上開採大石,構建祭壇。
又命士卒融化銅,鑄碑打算沉入大河中。
種種跡象顯示,王金正打算祭天。
當碎石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有一些詫異而已,因為他本以為王金是刻碑宣功,沒想到王金還祭天,沉銅碑於大河。
不過總歸還是一樣的,宣揚自己佔領參狼王庭的功績而已。
“繼續打探消息,至於王金折騰什麼無所謂,讓他折騰,還是那句話,他總不至於將我們的牧草也給搬走吧,隨便折騰,折騰完了還是我們的祖地。”
碎石是這麼說的,大氣的很。
就像是好客的主人,邀請偶爾來一趟的王金這位客人多住一些時間,隨便折騰,隨便玩耍。
不過在之後,碎石卻是慌了。因為在不久之後消息傳來,說是王金祭天之後,又鑄就銅碑沉入大河,在這之後,王金宣稱自己可以使用巫術。
當然如果沒有事實根據的話,碎石只會當做是一個笑話。他們參狼族也有巫師,但是碎石對巫師從來沒有敬畏之心。
因為碎石的地位是用手中的刀劍奪取來的,他曾經用刀劍威迫過巫師,承認他的地位。
結果巫師認慫了,而到了現在他還活蹦亂跳。如果巫師可以使用巫術,他早就在幾年前就死了。
所以如果沒有事實的出現,碎石只會認為王金在故弄玄虛。或者王金根本就不知道在折騰什麼。
他會看笑話一樣,繼續看着王金在上躥下跳,彷彿跳樑小丑一般。但是偏偏真的有事實出現,這個事實讓碎石惶恐不安,甚至是寢食難安。
因為在祭天之後,王金拿出了巫水,命士卒在大營內外潑灑,一連潑灑了二十里範圍的地方。
第二天沒什麼效果,但是到了第三天,那綠油油的牧草居然大片大片的枯萎了。
眼見為實。
不僅是一個姦細看到了,有好些姦細都看到了。雖然現在已經是秋天,但是牧草是不會立刻枯萎的,只有等到冬天才會枯萎。
到時候天上下大雪,大雪將會將大地染成雪白雪白的顏色。
現在牧草枯萎完全是不正常的,這與羌族祖輩傳下來的知識完全背離。而羌族是靠什麼吃的,耕種嗎?
那是漢人的專長,他們是馬背上的民族,他們來去如風,逐草而居。在水草肥美的時節里,羌人們可以縱情歡快。
而在水草不豐美的時節,他們可以侵略漢人的土地掠奪糧食,或者向四邊的部落進行掠奪。
強者才能在草原上生存,強者才能立足這天地之間。但是掠奪只是短暫的,是需要用人命去填埋的。
而水草豐美才是根本啊。如果王金真的掌握了那種力量,那麼就是斷絕了羌人的根本啊。
而且更可怕的是,王金如果能逆勢讓水草枯萎,那麼如果他下達詛咒呢?
本不信巫師那一套的碎石,也不免的有些恐慌起來。縱使是再狡猾,兇殘的黑狼,也會畏懼未知。
碎石的大帳內,還是韓遂,碎石,白象牙三個人。三人的前邊仍然是煮着酒,酒的附近有一頭烤的金黃的全羊,金黃色的油脂低落在炭火上,發出了滋滋的聲音,香味溢滿了整座帳篷。
但是碎石卻沒任何吃喝的胃口。
“或許是那幾個姦細被王金收買了,故意傳播這樣的消息給我們,讓我們自亂陣腳。我覺得應該冒險信得過的探子前往王金營地周圍看看牧草的情況。”
韓遂還比較冷靜,因為他是漢人,對於牧草沒有那麼大的執着。
而且韓遂的說的話也不是不可能,因為姦細是高風險的職業,有可能暴露的。而韓遂在馬騰軍中姦細本有許多,但是因為這一次王金只帶來了馬騰,馬超二萬精兵,所以姦細數量不過是三個人。
如果察覺到這三個人,並且加以嚴加拷問,傳播假的消息並不是不可能。
現在是萬萬不能自亂陣腳。
“好,晚上我派遣探子去看看。”碎石全然沒有了往日的鎮定,有的只有瑟瑟發抖的敬畏。
牧草,那可是牧草啊。
沒了王庭沒關係,漢人難道還能佔據不走不成?如果沒有了牧草,那麼他們還剩下什麼?
沙子嗎?
能吃嗎?
由不得碎石不焦慮,敬畏,乃至於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