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ACT.50 拆房子是個體力活
回到自己的部屋,剛聽由伊報告說美綴綾子被間桐慎二擊昏帶回間桐宅,並被Rider吸食了生命力,陷入半昏迷狀態——屋子外面就傳來了極為恐怖的轟隆隆爆炸聲。
隨後就響起了士郎的叫聲、紛亂的腳步聲、凜喊着Archer跑出去的各種聲音……
“………”紗羅憂鬱地撫額,轉過身躺下,將被子蓋在了頭上。
“紗羅,你不出去看看嗎?”由伊雖然在微笑,但卻滿頭黑線。
“……我什麼都沒聽見。”她的聲音聽上去悶悶的,“我要睡覺。晚安。”
“原來紗羅被嚇到了嗎?果然再怎麼堅強,也還是需要人呵護的柔弱女孩子呢。”
“哈——???一向都是我嚇你們,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嚇我了?要是我能被你們嚇到,除非你們集體死翹翹,然後又集體詐屍到處跳!”紗羅嘩地掀起被子,幾乎可說是沖了出去。
“呵呵~~”由伊忽然微微笑了起來——這孩子在被紗羅囧了五年之後終於練就了(偽)笑面腹黑的基本功。
◇
在看到自己家的圍牆被數支寶具轟塌半邊,庭院的地上好幾個窟窿,連帶着倉庫也被打出一個缺口后,紗羅頭痛地用手按住了太陽穴。這回不用說財政赤字了,他們家根本是要面臨破產的危機了。
那邊目瞪口呆的士郎一副無法置信的神情,阿托利斯則興緻缺缺地站在他身後的陰影里。凜和紅A站在士郎旁邊,凜似乎對除了自己召喚的Archer(紅A)之外還有一個黃金Archer完全陷入了理解不能的狀態。
安翰斯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這麼大響聲也沒見到他,很有可能是去新都巡視了。由伊和法伊——那兩隻當然是和庫夫林一樣跟紗羅站在一起。
而在紗羅看向始作俑者時,那個罪魁禍首卻全然沒有一絲悔意,反而乘着月色高傲地站在圍牆上,微微斂下紅玉般的眼,長長的眼翳在臉上投下一個淡淡的淺影,唇角的笑意越發的淡漠。
“伊絲塔爾,別來無恙?”吉爾伽美什唇邊浮現出一個冰冷嘲諷的笑容。
“無恙、無恙。”紗羅皮笑肉不笑。
那種俯瞰眾生之上的高貴和雍容讓人屏息,感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卻讓人不由自主萌生出一種寒意。“久等了。正如先前所約,本王前來迎接你了。”
對他人的想法不屑一顧,這份傲慢已不可被稱為人的感情了。
對着這種妄自尊大到可說是臭屁的傢伙,紗羅就是有火氣,也徹底轉變為無力了。“士郎,麻煩給我個小布人……”
“你要小布人做什麼?”回過神士郎莫名其妙地轉過身,但那身軀看上去明顯有些僵硬——是因為吉爾伽美什的氣勢所帶來的壓力吧。
“做什麼?當然是打小人!!死金閃閃、臭金閃閃!打你個小人頭,叫你腦袋成豬頭;打你個小人腳,叫你變成死瘸腳,打你個小人嘴,讓你張嘴便狗叫!你這個驕傲自大的瘋子!混賬金光!!你怎麼還不去死!!!”
“真讓本王驚訝……原來你表達愛意的方式,就是如此粗俗么。”
[愛意?愛意?!愛——意——??!!]紗羅一副“你有病”的鄙視表情看向了吉爾伽美什,[我的耳朵沒壞吧??!!這傢伙從哪裏看出來“我#8226;愛#8226;他”的啊??]
[…………噗嗤~~~~~!]如果里人格有身體現在肯定在捶地狂笑了。
“左邊沒有臉,右邊二皮臉,通稱——不要臉!總之一句話,你這個人見人厭到連聖杯都不想把你回收污染英靈王座的騷包男給我快點滾蛋!”紗羅幾乎可說是抽搐着嘴角在說這番話。
碰上吉爾伽美什這種類型的傢伙,她就只有想痛揍到對方斷氣的衝動——偏偏以她目前的實力,就算用了從青子那裏學來的破壞魔術都沒可能打得過這個死BT。
“看這模樣,還未曾記起你自己所許下的諾言嗎。不可理喻。”毫無顧忌的血紅色雙瞳,就有如在把玩喜愛的美術品一般。即使直視着那對血色的深淵,除了赤裸裸的慾望外,也無法捕捉任何其他的雜質。
“小Master,要我出戰么?”庫夫林無聊地扛着魔槍,似乎很有興趣地望向了吉爾伽美什。
“即使曾是守護我烏魯克的女神,現在也不過是個女人。被壓倒、被蹂躪才是女人的至福吧,那又為何拒絕。該不會還是處子,懼怕成為本王的女人嗎?”簡直就像沒看到其他人一樣,吉爾伽美什眯細雙眼盯視着她,有如嘲笑一般的語調令人連心臟都被捏緊了。
“………”現在不止紗羅,就連那邊的紅A都收起了嚴肅的表情,似乎很是頭痛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而凜則光是強迫自己直視吉爾伽美什,不要像士郎那樣抖得幾乎不成樣子,就耗光全身的力氣了。
這邊庫夫林嗤笑了一聲,而雙子裏法伊熟門熟路地在建設結界——免得等下開打衛宮家徹底化為廢墟——由伊則護在他身前,警惕地看着吉爾伽美什。至於阿托利斯——他簡直就好像不存在似的在陰影里獃著無所事事。
[嘁,除了這個騷包男之外,還有誰會把慾望那麼直白地表達出來——下流!]
[但是——暴露的是慾望,那隱藏起來的……就應該是感情吧。]
[哈???]相較於里人格那過於平靜的話語,紗羅明顯很不淡定。
[……沒什麼。]
“呵——雖然不是沒考慮到。但果然是忘記了嗎,伊絲塔爾——你曾向本王求婚之事。”皺着眉,不悅地以充滿冰冷殺氣的眼神注視着她的吉爾伽美什,看上去好像下一秒就要攻過來一般。
“————————”在場一片寂靜。隨後庫夫林最先不給面子地爆笑出聲。
“……敢向那種傢伙求婚的人……世界上只有衛宮同學你一個。”回過頭神色複雜地盯着紗羅,凜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情才說出這種話的,但明顯她的臉色很不好。儘管眼前的英靈和紗羅所說的話她並沒有很好的理解,卻也能看出黃金英靈與自己的Servent之間的差距。
“你的勇氣簡直值得頒發奧斯卡獎項,紗羅小姐。”搖了搖頭將凜護在身後,紅A也不忘吐槽紗羅。
“我已經對你的品味不抱有任何期待了。”——從陰影里走出來,阿托利斯涼涼地譏諷道。
士郎則是根本呆住了。因此什麼反應都沒有。
“我以為我就夠沒有女人緣的了,沒想到我的Master男人緣更差。啊~我平衡了~~=w=”庫夫林抱着魔槍幾乎快要笑倒在地,而紗羅則在命令他不許動后毫不留情地揍了下去。
[八至極致八無可八,那才是人生。]里人格喜滋滋地總結道。
[你的人生已經徹底完蛋了,還是趕緊滾去投胎吧。凸==#]
收回拳頭,紗羅看了看自家庭院的慘狀,對着吉爾伽美什笑得極為陰森,“不管怎麼說,做出偷襲這種行為可真卑鄙啊。但是不好意思,卑鄙可是我的註冊商標,可以還給我嗎?而且——”
“半夜三更搞突襲,難不成你睡不着想聆聽神諭?還是說你在夜遊?深冬夜涼,夜遊的時候小心着涼。”握緊雙拳,強忍着想直接衝上去開打的衝動,她依然笑意吟吟地拖延時間——
在場不論哪一個英靈、都不是吉爾伽美什的對手,即使是身為和阿爾托莉亞同樣的“亞瑟王”的阿托利斯,也因為Master是士郎的緣故實力大幅下降,現在她只能拖延時間等那個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現在出去的復誓騎士回來救場了。
說你胖你還就喘上了!吉爾伽美什嗤笑一聲,“懷念不如相見,偶爾本王也會想念你這個冤家對頭——過來找你敘敘舊。且今日確實有言在先。”
“不不,在我看來相見不如懷念,金閃閃,咱們還是別見面的好,給彼此留點神秘感。”
“不許用那個俗不可耐的稱謂稱呼本王,否則——哼……呵~哈哈哈!好吧,本王難得開恩,給你三秒時間選個死法,快點選吧。”難得地沒有立刻在被激怒后抽天之鎖,吉爾伽美什居然可說是愉快似的大笑了起來。
“選個死法?”紗羅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吉爾伽美什,“容易得很,姑奶奶我還不想活了呢!那我就選——老死!”
她身後頓時嘩啦啦倒了一片人。沒倒的人額上則掛滿了黑線,一副恨不得捏死她的表情。
“要不這樣也行——你不是很有錢嗎?”她一副恨不能扒光吉爾伽美什全身值錢東西的鄙視+猥瑣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就用金子砸死我好了。啊,你那套黃金鎧不錯,不過和《滿城盡帶XX甲》COS得不太像,是殘次品吧?反正山大王你也用不着,扒下來送給我這個冤家對頭做手信(禮物)好了。剛好賣了修我家牆頭。”
……這回沒倒的只有不在狀態的騎士王了。就連紅A都一副“我不認識你”的痛苦表情移開了視線,腳下似乎有些趔趄。
“………”英雄王難得被囧得哽住了。
昔年神威英武的女神大人現在淪落成個市儈又俗辣的死小孩,讓他這個宿命的死敵深感受辱。
“算了,大人有大量,我今天身體不適,你最好趕緊滾蛋……”深吸了一口氣,她揮了揮手像攆蒼蠅一樣說道。
“哼……又是什麼借口?還是老樣子,要用那種無聊的理由嗎。”吉爾伽美什的表情一瞬間出現了微妙的凝滯和古怪(所在:有關金閃閃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表情,請大家期待囧人的金閃閃番外篇)。
“……嘁,要不是我今天身體不適,一定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瘦肉抄菜,肥肉靠油,骨頭燉湯,尾巴下酒!”恨恨地瞟了自己還處於動彈不得狀態的手臂,她低咒了一聲。
而回應她的就是吉爾伽美什的“天之鎖”。
“Master!!”/“紗羅!”X2/“紗羅醬——”/“衛宮同學?!”/“……”X2
“Lancer,退下——!!”眼見那抹青藍色的影子突然橫槍擋在自己身前,紗羅立刻毫不猶豫地下了命令。
庫夫林畢竟是光之神路赫的兒子,擁有二分之一的神性。對上專克“神性”持有者的天之鎖,吃虧的鐵定是庫夫林。
“鏘!!”魔槍與天之鎖撞了個正着,並擦過庫夫林的側腹向紗羅襲去。
看了一眼牢牢地束縛着自己兩隻手的手腕,且劈啪作響地閃着晃人眼睛雷電光芒的“天之鎖”,紗羅開始磨牙了,“把你那破玩意兒收起來,除了天之鎖外,你已經窮到用不起別的寶具了嗎?”
“你很無恥,給我到此為止!”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這樣光明正大地用《逆轉裁判》中“異議!”的手勢對着那個混蛋指一次試試看。
問題是現在兩隻手都讓捆住了,她根本動彈不得……
“媽的!你這混賬金磚男竟然——”庫夫林連看都沒看自己側腹的傷口一眼,那雙血紅色的雙瞳充滿了尖銳的憤怒。
“雜種狗。”吉爾伽美什輕蔑地瞥了庫夫林一眼,“不過是野狗罷了,也敢在本王面前狂吠。”
隨後無視庫夫林的怒火,他轉向紗羅,眼神中明顯帶有一絲趣味,“伊絲塔爾,曾為守護本王烏魯克之天空女神的你居然追求那願望機?真是墮落——呵……也罷,這時間萬物皆屬於本王,只要你遵守諾言成為本王的女人,將聖杯賞賜予你也未嘗不可。”
從第一次見面的死磕到第二次莫名其妙的求婚事件,紗羅徹底被搞糊塗了。
問題是之前吉爾伽美什和她初次見面時,對她所表現出來的殺意絕對是貨真價實的,那麼怎麼又突然之間提到什麼“諾言”的……而且還說她向他求婚——?!
但是,拿聖杯來誘惑她一點用都沒有,她又不是阿爾托莉亞,從一開始參與聖杯之戰的目的,就只是為了徹底破壞冬木市的大聖杯這個存在。不過……她可不喜歡被這麼明擺着的威脅感覺。或許該說厭惡。
好吧。打個比方,就算是讓她跳陷阱,也請挖溫柔的陷阱讓她跳的舒服一點開心一點,最好永遠都不要醒來。或者是讓她沒的選擇不得不跳下去,再不然來不及反抗的時候被踹一腳掉下去,雖然這樣她可能會詛咒那個踹她的人。
“嘿,你這話奇怪了呵?我從小腳踩在地球上,還沒說地球是我家的呢!更重要的是——保護視力,就要從小事做起。”紗羅極其鄙視地斜睨着他冷冷地說。
“…………什麼?”吉爾伽美什完全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扯到視力上的,因此只是挑起眉不滿地看着她。
“整天對着你那金光閃閃瑞氣千條的腦殘俗氣造型,絕對會青光眼白內障散光加弱視,就是心智失常了也絕不可能答應。”
紗羅這句話一出口,當場在凝重氣氛下產生的緊張感一下子消失無蹤,所有人都一副脫力的神情。也是,明明很嚴肅的氣氛,怎麼只要她開口、突然之間就全都串了味呢?
“呵——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毫無預兆地,吉爾伽美什竟然放聲大笑了起來。“好,好!千百萬年流逝依然不改那不可一世的個性,這才是本王看中的女人!對,這世上也得有一兩樣物事敢違抗本王才行……!”
包括紗羅在內,所有人都啞然了。
[說到不可一世,還有誰能比他更不可一世啊……]里人格喃喃自語着。
“紗羅醬,這個人失心瘋了嗎?”法伊很可愛地躲在自家哥哥後面,探出頭一副好學寶寶的樣子問。
“不。法伊,他這是典型的中二病。你要知道——”紗羅回過頭,格外嚴肅地解釋,“中二不是病,病起來要人命。”
“夠了……紗羅,這種情形你就不要再吐槽了,我都快被你們囧得沒力氣了……這究竟是聖杯戰爭還是囧杯戰爭啊……怎麼跟那個神父說的完全不一樣……”士郎被噎了半天,直到現在才理順自己那口氣。
“無聊的聖杯、無聊的爭奪、無聊的戰爭……更加無聊的是,這種讓人覺得昏昏欲睡的無聊戲碼。”一直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阿托利斯突然開口,之前因為吉爾伽美什的壓迫感而無法出聲的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
“Saber——?”看着阿托利斯一副無趣的表情走向吉爾伽美什,順帶用手中被風王結界包裹起來的不可視之劍“咔啦”一聲斬斷紗羅手腕上的天之鎖,士郎突然胃疼地覺得這個家裏沒一個人能讓他省心。
“……雜種,你是從哪冒出來的小蟲?”盯着就這樣輕易被斬斷的天之鎖,吉爾伽美什的森然的視線緩緩移向冷冷瞧着自己的阿托利斯,示意他報上名來。
“啊啊,我的大名不足掛齒。不過——想踩死我,可沒有那麼簡單。”阿托利斯相當圓滑地反駁了回去,臉上還帶着那種遊刃有餘的微嘲笑容。
紅玉色的眼和聖綠色的眼瞬間對上,雙王之間瞬間迸發出的靜電磁場讓距離兩個英靈有段距離的眾人都下意識的縮了縮。
騎士王VS英雄王。
正所謂王對王——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