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放過她
黎墨辰一聽這事,心裏就覺得蹊蹺。到元盈所說地撞仙的地方一看,就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有好事都想不到我,搞鬼的事就來找我。王爺你未免也太會欺負人了。”葉雲兮漫不經心地答着。
“難道不是你做的?”
“是,確實是我做的。我也沒說不是。只不過,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麼這麼做么?還是你打算就這樣定了我的罪?”
具她打定了主意,若是他還像曾經那樣一意孤行地對她,那她已經收拾好了行李,馬上走人。
第一次嫁他,是她身不由己。可第二次嫁他,雖然有他威逼利誘的成份,但卻是她自己拿的大主意。
雖然,只是一年,雖然,他們的婚姻,只是一場交易。但她也有屬於她的尊嚴和驕傲。
奄黎墨辰沒有說話,他無聲地坐在她對面,沉默了片刻,而後重重地嘆了口氣,“我知道你還是怪我當年沒有好好對你,雲兮,我說過,以前虧欠你的,我會一一還給你。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
“我來也只是想問問你是不是你做的,並沒想指責你。我知道那是婆子多嘴,說了些不中聽的話,已經派人把她攆出去了……”
計劃了很多,他和她針鋒相對時的回擊。可他的態度卻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沒有半點責備,他甚至替她出了口氣。
他對她的態度,變化的太快,讓她有些遲疑,好像這一切都是一場夢。不知何時就會破滅。
園子裏遇雷神的事,就這樣被黎墨辰壓了下去,又過了幾天,就是除夕夜。
府里人來人往的多是拜年的官員,黎墨辰在府中待了一上午,等到用晚膳的時候就攜妻帶妾去宮中祭天赴宴。葉雲兮暫時仍是以野丫頭的身份存在,不是他的妻,也不是他的妾,所以也不用和他去走這套程序。
給丫鬟們放了假,發了紅包。葉雲兮自己待在小屋裏,和百鳥,白加黃一起過年包餃子。
餃子皮,餃子餡都是她自己弄,百鳥抱着白加黃,眼饞地坐在一旁。他們原來也是想要幫忙,結果在白加黃偷吃了幾個雞蛋,百鳥打翻了一盆面后,就被葉雲兮兇巴巴地吼到一旁面壁,徹底的剝奪了勞動能力。
“告訴你們歲寒三友就是餃子,火鍋,熱被窩。今天你們算是來着了,讓你們一下把三友都見識了。”葉雲兮揮舞着大勺,豪邁地和面前兩個聽眾說道。
過年就是要圖個痛快熱鬧,沒有煩人的春晚,葉雲兮只好自己挑大樑唱戲。
不過百鳥和白加黃,也不在意她到底混說了什麼,他們為了等上這一頓傳說中能香掉舌頭的餃子,已經從早飯就開始節食等待了。現在餓得大眼瞪小眼的,不管葉雲兮說什麼,在這一人一狐地腦袋裏,都自動換轉為吃飯,這兩個大字。
終於等到了鍋開,百鳥已經餓得開始翻白眼了,他迫不及待地衝到鍋前,用兩隻手指飛快地加起一個煮得胖嘟嘟地餃子,還沒等放進嘴裏,只見眼前白光一閃,餃子已然消失不見。
白加黃咬着餃子一路飛奔直門口,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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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鳥滿眼熱淚,想要追出去,臨出門被葉雲兮吼住。“你和白加黃搶吃的啊,你簡值是……手怎麼樣?有沒有燙到?”
她要被這兩個吃貨氣死了,等一等會死啊?!
上前仔細翻看着百鳥地手,確認他的手還是手,沒有變成水煮豬蹄后,葉雲兮才放開他,來到鍋前,用笊籬撈了滿滿一盆餃子放在百鳥面前,百鳥手舞足蹈地就要去抓餃子。
手指停在餃子上面0.1CM處,看了看慍怒地葉雲兮,於是又緩緩地收了回去,拿起了筷子,夾起一隻餃子,沒有着急吃掉,反而將它放在葉雲兮的盤子裏,“小五做飯辛苦,小五吃。”
葉雲兮好氣又好笑地看着他,像只大狗似的,明明已經忍耐到了極點,卻仍是顧忌着她。用一雙水汪汪地大眼睛看她,生怕她會發脾氣似的。
揉了揉百鳥微微發紅的長發,葉雲兮把餃子又夾回到他碗中,“吃你的吧,看你吃得香,我就開心了。”
得了她的旨意,百鳥就徹底地放開了自己。把一盤子餃子放在自己面前,埋頭苦吃起來。白加黃這時也跑了回來,蹲在百鳥旁邊,時不時的叼個餃子,雙爪捧着,就給吃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餓得太久了,還是葉雲兮的手藝真的極好,反正一盤餃子,沒用十分鐘時間,就全被他們消滅掉了。
抹抹嘴,百鳥意猶未盡地仰頭看着葉雲兮,“小五,再來一盤……”
葉雲兮望天,果然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幸虧這孩子不是自己家的,否則她要活活地被他吃死了?
吃完了飯,和百鳥坐在一起打肉貼肉。牌是她自己畫的,JQK換成了王爺,皇后和皇上。大小王變成了白加黃,百鳥極聰明,和他說了一遍規矩再試打一遍,基本上他就明白了。
他明白了,葉雲兮的苦日子也就來了。傻小子手氣極好,打一把贏一把,把把有炸。幸好只輸糖塊的。若是換成輸錢,估計整個王爺府都要讓葉雲兮陪進去了,可能還不夠。
兩人一狐鬧哄哄地玩到半夜,等到黎墨辰從皇宴上回來的時候,葉雲兮已經睡了。
推開門,滿地白花花地都是麵粉。向裏面看去,葉雲兮合衣躺在床上,百鳥坐在她身旁,用小指將她的髮絲挑起,一縷一縷地編成細辮。
他的目光深沉而幽靜,燭火照在他臉上,陰晴不定,讓人無法和剛剛那個滿臉童真的男子聯繫在一起。
“你來了。”百鳥低聲地說,“過了今晚我就要離開,有些話,我想對你說。”
沒有下雪的冬夜,是最冷的。
體溫隨着呼出地熱氣而消散,過不了多久,人就整個都被凍透了。黎墨辰和百鳥站在廳院之中,仰頭望去,月光如雪,照得世間一片寂靜。
百鳥回身望向黎墨辰,“我知道你叫她回來想做什麼。”他生硬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像是一柄利劍,要把黎墨辰斬殺在劍下。
黎墨辰淡淡地一笑,“本王只是想彌補過去做錯的事情,把曾經虧欠給她的都還給她罷了,這樣做,有什麼不對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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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別自欺欺人了!”百鳥上前一步,用手抓住黎墨辰的衣領,和他四目相對,“你明知道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是哪樣?百公子,你的話我怎麼聽不明白。”黎墨辰說著,稍一用力稍開了他的手,“就算是我真的有心對她做什麼,你又能怎樣?百公子,過了這個月,我會重娶她過門,她又會重新成為本王的妃了。而你呢?你算是什麼身份和本王說這些話?你若真的心疼她,為什麼不帶她走?”
一句話,就擊中了百鳥的死穴。他不能帶她走,他所面臨的未來,有太多未知和兇險,他只能盡他所能儘快排除一切不測,然後給她,她想要的生活。但現在他不能帶她走。他不能將她置於危險之中。
“王爺,放過她吧。若你需要九陰之命的女子,我會替你找到,請你放過小五吧。”
斂了所有的驕傲,百鳥真心地懇求。但換來的,只是黎墨辰的一陣冷笑。
“我放過她,可誰曾放過我……今天你說的這些話,我就當是從沒聽過。以後若你再提起這事,可別怪我不客氣。百公子,你放心地走吧,我的妃子,我自然會照顧好,不勞你費心了。”
“就此別過,恕不遠送。”他說完,轉身而去。只留下百鳥一人站在孤寂陰冷的夜色之中,
待葉雲兮醒來的時候,百鳥已經走了。
他給她留了一封信,還有一個包袱。
信是用廚房中的炭筆寫的,粗獷不羈的風格倒真是有百鳥的風格。只不過因為他識的字不多,所以一封信被他寫得亂七八糟,滿篇滿幅都是OO和XX,偶爾還有些插圖。葉雲兮連蒙帶猜地,大概看懂了信的內容。
百鳥到了十八歲,要回去爭王位了。
PS:應該還有一章吧,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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