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雷公顯靈~
吶？！
她今天怎麼了，這是走了什麼運？一個要娶她，兩個也要娶她？葉雲兮驚恐地看着百鳥，“傻子，你知道娶是什麼意思么？”
百鳥搖搖頭，又點點頭，“我師傅和我說過，娶就是，在一起。不分開。壞王爺能娶你做正妃。我也能。”
“不不不，不僅僅是這樣。”葉雲兮勾過他的肩膀，隨便地抓了抓他微紅的長發。“他娶我只是想讓我陪着他走完人生最後一段路而已。他以前對我不好，心裏有愧。他不想下輩子還欠我什麼，所以才要娶我的。至於你……”她笑着對百鳥說，“你以後會遇到更好的女孩子，那時候才能聚她。而我……我已經不夠好了。”
具像百鳥這樣的男孩子，值得世界上最好的。她若是第一個見到的是他，一定會好好的和他走完這一程。但發生過的事情，就是發生了，她已經不夠好了。她的心，已經殘缺。
就算武功再高強，但百鳥的心智仍像個孩子一樣單純。他認定的事情，就絕不會更改！所以百鳥固執地搖搖頭，“小五好，百鳥要娶小五，別的人，百鳥都不要。”
葉雲兮笑了笑，“傻子，等過兩三年，你若還這麼說，那我就嫁給你。”
奄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百鳥卻伸出了小指橫在葉雲兮面前。“打勾，說話算話的，過兩三年，雲兮就要嫁給我。”
此生此世，有人對自己說這一句，除你之外，別的人我都不要，她也值了吧？
葉雲兮看了看他堅定的小指，又看了看這個緊抿着嘴，一臉凝重的男子。過了一會兒，伸出手指和他勾在一起。
“好，我答應你。”
每個女子都希望自己這一生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她驚，免她苦，免她四下流離，免她無枝可依。如今有個純單的男人對她伸出橄欖枝，她無法拒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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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安無事地過了兩月，就是除夕新年。越是尋常人家輕鬆無事的時候，黎墨辰就越是忙碌。
宮裏大大小小的事情彷彿都要由他經手才能定下來。葉雲兮也不忌諱，當面笑他是威武大將軍兼太監大總管，除了皇帝睡妃子的事他不管外，其他事事都要管。
黎墨辰聽了做勢要收拾她，她立刻尖叫着找百鳥出頭。
等找到百鳥的時候，三王爺已經被氣成包公樣，拂袖走了。
一走就是一周，他走了葉雲兮也沒閑着。
陸湛派人從玉虛山莊送了些大大小小的竹桶過來，說是趁着新春之際元宵佳節，讓葉雲兮好好賺個盆滿缽滿。
打開了竹桶，往裏面一看，好傢夥，滿滿當當裝的都是煙火。
葉雲兮把東西從竹桶里騰出來，開始仔細整理分類。大多數煙火還是半成品，沒來及貼紙包裝。葉雲兮到書房裏要了些紙墨。而後就在自己寢室里開了畫染作房。不光是百鳥，連白加黃也在葉雲兮勞動最光榮，吃白食是不可以的號召下，加入了勞動之中。
忙叨了幾天，終於做出幾批像樣地煙花來，葉雲兮手癢就想試試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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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年前皇帝宴請百官，給新科狀元接風洗塵，黎墨辰去宮中付宴，晚上不回來用膳。
葉雲兮抓住機會，和百鳥偷偷溜到后花園裏，打算放兩個煙花提前嘗嘗鮮。
剛找了假山石安置了煙火，遠遠地就看見有幾個丫鬟婆子眾星捧月似的擁着一個妙人兒進到花園裏來。葉雲兮怕麻煩，就打算等她們走了再出來，可沒想到那一群人卻站在離假山不遠的金魚池子前不肯走了。
“今年這臘梅開得可真好，妃子看看，若是喜歡就讓王爺把這株宮粉給移過去，省得你沒事就要往這邊園子裏跑，天氣冷了，別再着了涼。”殷勤地老媽子伺侯在妙人旁邊，一張臉笑得跟朵大菊花似的。
妙人含頜而笑，一雙美目顧盼生輝，葉雲兮認得她，她是黎墨辰最得寵的妃子。姓元，單字一個盈，父親是當朝的宰相，母親也是一品詔命夫人，家裏幾個兄弟姊妹，都是好樣的，要麼在朝中當官，要麼嫁給大臣為妃，長姐最風光，是當今貴妃，前些日子才生了皇子，宮裏人都傳元貴妃這次恐怕是要母憑子貴，榮登鸞駕了。
葉雲兮在假山上瞧着元盈賞梅，瞧了一會兒，見她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她無聊地捅了捅百鳥，“她好不好看？”
百鳥向下瞟了一眼，然後很隨意地搖搖頭，“不好看。”
“怎麼不好看，這可是當年帝都里排名前三的大美人呢。”葉雲兮驚奇道。
“哦。”
“哦是什麼意思？”
被她不屈不撓的逼問，百鳥躲不過去，只好抓抓頭，“她看起來就病歪歪很不好養活的樣子，沒你好看。”
真是讓人喜劇摻半的答案啊。
原來在這個傻小子眼裏，好養活的就好看。那看院的癩皮狗不是更好看……
正胡思亂想着，下面的婆子又開了腔，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是讚賞梅花，而是貶低他人。
好巧不巧的說，貶低地不是別人，正是趴在假山上的那一位。
“妃子可聽說了？過了年王爺就要迎娶正妃呢，也不知是哪裏來的野丫頭。想必是有什麼妖法，才會三下兩下就把王爺迷得神魂顛倒了……”老婆子說得義憤填膺，好像親眼見過葉雲兮似的，把她說得一文不值。
元盈抿着嘴聽着，待老婆子講累了喘氣休息的時候，才幽幽地開口道，“姜婆婆，不要胡說。那位姑娘曾救過王爺一命，王爺娶她大概也只是為了報恩，王爺最不喜歡欠別人的情……”
“哎，還是妃子你心善。老奴就說了。報恩怎麼報不行啊，用得着娶她嘛？老奴聽後院的丫鬟說，那野丫頭長得極丑，厚嘴唇，豬舔鼻，小眼睛，塌鼻樑，眼角還生了塊大黑痣，要多埋汰有多埋汰。”
“長得丑也有長得丑的好，至少不會出去惹事，總比以前那個素妃強，沒事捻三掂四的，不守婦道……”
葉雲兮在假山上開始還聽得可樂，沒想過自己在王府里住了這麼幾天，外面已經把她傳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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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承認，那個面具確實挺難看的，但是……嘴唇真的不是特別厚啊……
但後來聽到元盈提到自己，說什麼不守婦道，她的臉一下就沉了下去。
看葉雲兮黑了臉，百鳥在一旁立刻也皺起了眉頭。他還以為葉雲兮是因為那婆子說她不好看才不開心，於是在手裏掂了塊小石子，只等着那婆子不注意，就一石子彈過去，讓她摔個五體投地。
葉雲兮看出他的心思，握着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誰人背後無人說，誰人背後不說人？她們願意說，讓她們說去。反正我自己什麼樣，我自己心裏清楚。再說，報復人，也不是這麼報復的。”
對百鳥眨眨眼，她拉着他偷偷地從假山後潛下去，找了個死角藏下，而後用火摺子將煙火的捻線點着了。
過了一會兒，晴天裏突然響了個炸雷，片刻之後震耳欲聾的雷聲，一個接一個響起。不光如此，假山後面還突然冒出滾滾地濃煙，亮出五光十色的閃電。
連婆子帶丫鬟，再加上元盈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雷聲嚇得吱哇亂叫起來。
“這可是雷公要下凡啊！”那婆子顯然沒見過這個架勢，首當其衝地跪在地上，連連叩頭。口裏也不停着，把自己這輩子做過的壞事都說了一遍，懇求雷公看在她已經知錯的份兒上，不要將閃雷霹到她身上。
葉雲兮在假山後，笑得東倒西歪，百鳥把她拖回房的時候，她仍是笑得合不攏嘴。
入了夜，一周未見的人出現在她的寢室之中。
葉雲兮已泡好了兩杯香片，好像早就猜到黎墨辰會來。
“今天在花園子裏，是你搞的鬼？”黎墨辰臉色不佳，剛下朝回府，就被元盈拉去哭訴，說是今天不知衝撞了什麼神仙，惹得神仙大發雷霆，降法下來。讓他陪她過年的時候一定要到廟裏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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