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時閃炸彈
晨霧已經完全不能表達自己的震撼,今天他所了解的一切都比以往他一輩子知道的還多,他深吸一口后說道:“你說的是平行世界?”
“和平行世界相似,但又不完全是。那就是世界的灰燼,世界的殘渣,世界移動后留下的痕迹,在那樣的地方物理基礎都顯得很薄弱。”蔣明重最後推了推眼睛說道。
晨霧深吸一口氣說道:“所以你們要把我送到那種地方去?”
陸少文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們要把你送到昨天的八點半的灰燼世界中去,讓你去和梁棟國見面。”
“你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違反了質能方程,你知這比時間機器更不可思議。”晨霧反駁道。
將一個地方的質量傳送到可以說是另一個宇宙的行為,就相當於將一個宇宙的能量在另一個宇宙變成質量,這絕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將重明道:“確實就是如此不可思議,但是這是可以做到的,因為那裏本來就有你的殘留,這台機器只是加重了它的比重。這讓我意識道真正的時間機器可能比我們想的還不可思議,使用它肯定有很多限定條件,起碼不是普世的。”
“現在不是探索科研的時候。”陸少文對將重明提醒道。
晨霧看着陸少文,他說道:“可我還是不明白,他到底犯了什麼事,到底需要我去做什麼。”
陸少文和沐雅對視一眼,此刻他也不在隱瞞,沐雅上前來將IIE的事情做了說明,又道:“灰燼項目成立於上世紀的秘密任務,‘灰燼儀’不是被製造的,而是被發現的一個古代遺產,當時就是由梁棟國的老師所領導的研究工作,在十年前交由梁棟國負責,也是在這近些年裏我們才漸漸知道了IIE項目和灰燼儀的關係,梁棟國離開前拿走了最重要的終端。
我們接手后執行了一項名為,‘明日預警’的防衛項目,意思就是以灰燼世界為藍本,進入未來的灰燼世界,對整個世界大災害進行預警。而我們知道在三天後,梁棟國以及其組織成員,在上海使用了一種恐怖武器,他們對世界範圍內的政府發佈了恐怖宣言。當天上海死亡人數一千三百萬,兩千五百萬人受災,這也讓我們這隊緊急應對小組誕生了。”
沐雅簡述道這種武器明為‘時閃炸彈’,簡單來說,就利用前端灰燼世界的質量對現在的時空世界進行攻擊,因為彼此的時間不同,接觸的瞬間就會讓當前的物質發生時間膨脹的高負荷壓力,使得物質聚變,只要一點點,就能釋放恐怖的能量。
沐雅的話說完晨霧這次的驚訝遠沒有他的恐懼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天那個看上去和善的大叔,他會是做這樣事情的人嗎?他不斷控制着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勢的人,還進行了恐怖活動。那個在印象中教授過他學習的人,會是這樣的人嗎?沒有人可以忽略在二十一世紀的繁華都市製造核爆的恐怖,這絕對是二十一世紀以來最恐怖的人為災害。這件事情給人的印象不會有人不恐懼。
晨霧的情緒陷入恐懼中,這樣的發展絕對出乎了他的意料,陸少文看了眼說話不帶緩和的沐雅,他上前拍了拍晨霧的肩膀說道:“緩一緩,這事情到發生還有兩天,所以我們需要你的幫助。我們不知道為什麼梁棟國會在事發前去見你,但是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在梁國棟手上有一份名單,這份名單記載了‘聖杯傳遞’也就是IIE的傳播人員名單,這份名單關係整個梁國棟所在組織的成員名,我們要你幫助我們拿到這份名單。”
陸少文的話讓晨霧覺得有些呼吸困難,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他從未接受過什麼軍事訓練,更加不曾參與過這種行動,今天他所知道的實在太多了,晨霧覺得這不是他所能處理的,他搖頭道:“為什麼是我?你們為什麼要我的幫助?”
陸少文道:“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但是我們也沒有辦法。任何灰燼線的進入都意味着,這是原來選擇的另一種可能性,這些可能性都會產生不可預計的偏差,梁棟國選着了你,就像在你和他之間構建了一個秘密文件夾,我們只有從你的線進入才可能見到他,而他單單選着了你,這意味着他願意和你談,梁棟國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我們沒有太多的機會,一旦失去這個機會,就意味着所有一切都不可能挽回,核爆隨時隨地可能在任何地方發生,沒有人可以阻止他。”
陸少文的話讓晨霧沒有拒絕的可能性,這不是玩笑作為一個正常人,面對可以拯救上千萬人的性命時怎麼可能那麼簡單的就說得出拒絕的話。晨霧搖着頭,他依舊道:“我要怎麼樣才能相信你們。”
陸少文接着拿過了一個平板電腦,晨霧從裏面看到了影像和錄像,這裏面記錄的全都是核爆后的景象,在蒼茫的背景下,所有一切都如同抹上了灰塵,有人在灰塵中掙扎,有人在灰燼中矚目茫然,他沒有見過核爆更不會知道核爆后的情形。最讓他注意的是在這些影像中還有關於梁棟國的,其中最印象深刻的是他們在經濟大廈上的照片,在這張照片上,一共有十多個人,其中有一個帶着黑色看不清模樣的面具的人,站在首位,這個人不單隻帶着面具,他的全身上下都被一件密不透風的衣服籠罩着,沒有一點的皮膚和具體能讓人辨認的裸露外部,看着照片就好像在看一具空殼,不由讓晨霧要問,這裏面真的有人嗎?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他不知道這視頻和影像的真實性,但是這如果只是用來愚弄他的話,那這一切也太沒有必要性了。呵,這真是太可笑了,晨霧不經覺得自己的人生充滿了不真實感,從前的他覺得天下很大但也不過如此,生命充滿了各種無聊的事情,但是現在他卻覺得這世界充滿了謎題,所有的答案卻都和他插肩而過,不是你選擇了世界,而是世界選擇了你。晨霧深吸一口氣,此刻在逃避,已經無濟於事,他說道:“好吧,我答應你了,隨時都可以開始。”
晨霧的答案來得這麼快,有點出乎蔣明重和陸少文的意料,但是沐雅好像並不意外,她也沒有看晨霧,她只是盯着遠處彷彿心不在焉,等到晨霧說出答案后,她才回頭看了一眼。陸少文拍了拍晨霧的肩膀說道:“謝謝你的配合,國家不會忘記你的。”
國家?晨霧心裏沒有多少這個概念,來自普通家庭的他更多的為了某生在社會上摸爬滾打,與國家概念接上軌的機會幾乎沒有多少,他甚至不知道這個國家具體是怎麼運行的,除了國家領導外體制下還有多少人,這些他都不知道。
陸少文似乎一刻都不想耽誤,他已經和蔣明重行動了起來。沐雅還在晨霧身邊看着他,此時事情已定不再和剛開始那樣他什麼都不知道,彷彿有了點輕鬆的感覺。他對沐雅說道:“沒想到軍隊裏會有你這樣的人,你不會笑嗎?”
沐雅聽了晨霧這實在不怎麼樣的搭訕,回過頭來依舊看不到她有什麼笑容,她雙手收縮起來抱着雙臂,她的眼睛很大也很亮,但卻沒有希望一樣,她說道:“有什麼好笑的,對你來說可能什麼都沒有發生,對我來說一切都已經開始了。”
晨霧不知道在說什麼,這個話題似乎很沉重,他不知道一切都已經發生和沒有發生的區別,這是必要的還是過度反映?這些都不應該由他來評價,晨霧轉頭看向那台巨大的像鈡一樣的黑色機器,他最好說道:“這真的是古代機器,你們怎麼發現的。”
沐雅說道:“不知道,這是機密,再說古代機器很奇怪嗎?地球四十六億年的歷史,人類文明五千年,近代文明不過200年,這不奇怪吧。”
沐雅的話讓風塵說不出話來,他重感覺有更深暗的東西壓着他的肩頭,他說道:“會痛嗎?”
沐雅也看了過去,在她眼裏那黑色的鈡彷彿不是黑色,那鈡型也不是鈡,彷彿是別的什麼,又彷彿在發光的穆虹一樣,過了半響,晨霧耳邊聽到了她有些略顯柔軟的聲音,她說道:“有一點點,會暈的。”
就是這樣一場對話,簡單而又捷徑,而這也是唯一,在這無盡的灰燼世界中,他在也沒有機會和她如此不飽含目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