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躲避追蹤

啼哭聲漸漸平息下來，我提着長刀，直接刺了出去。第二鬼父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連忙召喚兩隻殭屍過來當著。這兩隻殭屍乃是血僵，殺傷性很強，也異常地殘暴。

血僵身上沾滿鮮血后，越發狂暴。

第二鬼父藉機退到一邊：“麻烈雲，我研究過你。你再厲害，也不會是兩隻血僵的對手。”我轉瞬就與兩隻血僵糾纏在一起。

我雙手一收，插在腰間，隨身取出了兩根長長的銅錐子：“你以為我對付不了殭屍，你太天真了。”我銅錐子亮出，快速掃視了兩隻血僵，很快察覺到他們罩門所在。

其中一隻罩門在腹部位置，乃是任脈節點所在位置。我奔襲過去，銅錐子如毒蛇一樣釘了進入。那血僵中了銅錐子，動作呆住，屍氣開始往外冒出。

第二鬼父訝異地叫道：“怪哉怪哉，你怎麼會蕭天兵的招數，他也用銅錐子對付人的。”

我大笑：“不是我會他的招數，而是他會我的招數。是他偷師了我的法子。”我在風陵渡用過銅錐子對付殭屍，其中有風陵渡的銀甲屍。

看來蕭天兵偷師我的法子。

第二鬼父道：“不可能，蕭天兵乃當世英傑，怎麼會偷師你的法子。你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懶得與第二鬼父爭辯，第一隻血僵中了銅錐子之後，第二隻已經趕過來。

這些愚笨的殭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性命走到盡頭，還不顧一切地衝殺。我如電目光看着他，盯着他的每一個動作，而後躍上前，單手搭在他的右邊肩膀上，一個旋轉，銅錐子從它右側肋骨刺了進去。

“我麻烈雲要對付殭屍，輕而易舉。”我冷笑道，“回去告訴蕭天兵，這銅錐子是我首創，他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兩隻血僵倒在地上，嗷嗷地叫着，屍氣以最快的速度蔓延出來，狂風吹起，屍氣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第二鬼父眼神變得沒有那麼自信，身邊的手下能站着的已經不多。

我道：“第二鬼父，你現在該明白什麼叫做螳臂當車了嗎？你的血僵不是我的對手。”第二鬼父後退手臂，忽地從袖子裏面抽出一根焰火信號彈，用力一拉，焰火飛到半空，瞬間炸開，綻放出一個巨大鬼王圖案。

在漆黑的夜空之中，分外地明顯。

第二鬼父道：“你不要着急，蕭天兵很快就會來了。到時候你可以和他說清楚，銅錐子到底是誰首創的。”信號飛上天空，顯然是着急幫手。

黑煞的幫手可能就在附近，第二鬼父在鬼父之中還算有些本領，瞬間擊殺不可能，唯今之計，只能在黑煞幫手趕來的時候，儘快地離開這裏。

至於說蕭天兵到底有沒有來這裏，就是真假未辨。

“好，讓他來追我，到時候就可以弄明白。”我袖子一甩，沒有再搭理那第二鬼父，轉身躍入漆黑的道路上，開始用盡所有氣力往前面奔跑。

第二鬼父帶來的兩隻血殭屍氣耗盡，一多半的手下慘死在小青蛇手下，他沒有辦法追上來，只能等待幫手趕來。而幫手趕來，不會要太多的時間。

這個空隙很珍貴，我必須儘快遠離這裏，沿着公路網東邊跑了一段時間，氣溫越來越低。我伸手摸了摸懷中的蕭關，他已經停止了哭泣，但是身上的溫度很低。

大雪之夜，本是極為寒冷的天氣。我一個成年男子在夜色之中奔跑，勉強可以活下來。可是這個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在這寒風之中行走，凜冽的寒風會帶走他身上的熱量，必須儘快找到避風取暖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要給小孩子找到吃的東西。我可以幾天不吃東西，但是剛剛來到人世的蕭關卻不可以。他要好好活下去，我還要把他養大成人的，我答應了謝薇的。

我只得停止在大路上跑動，從一側跳了下來，剛走不遠，卻聽到嘩嘩流水聲。我心想該死，這裏竟然攔着一條溪水，真是叫人絕望。

這冬天趟過溪水，就連我自己，也會全身凍僵的。可是既然已經到了這裏，那就沒有辦法，也就只有往前面走了。一路上，我甚為謹慎，避免遺留下太多的痕迹，也製造了一些假的足跡，這樣黑煞要想追上來，就要費一些氣力了。

“也好，趟過這溪水，就能把身上的氣息給蓋住了。老天開眼，千萬不要摸過我的肩膀啊。”我心中暗想，到了水邊，我跳入水中，快速往對岸而去，好在最深處直到了膝蓋位置。

過了這小溪，再往前走，便是一片密密的山林。山林里會有避風的山洞，太好了，我心中不由地一喜。林中樹密，風倒是小了不少。

我一路上撿了些柴火，走了十多分鐘，方才看到了一處破廟。在夜風中搖晃。我把柴火抱進去，費了些氣力，方才把火點起來。破廟有一間房子還算避風，火燒起來之後，懷中的蕭關慢慢地溫和了起來。

過了一會，又開始哭了起來，應該是肚子餓了。

“蕭關啊，我知道你肚子餓了。我肚子也餓了，你再等一會。晚上趕路太冷，等到天亮之後。我帶你找個村子，給你找吃的。”我看着懷中的孩子，溫和地說道。

小孩子肚子餓了，是沒有什麼辦法勸住的。我哄了好久，只好等着天稍微亮一些，我全身都烘乾之後，方才往前面走去。但凡有破廟的地方，不遠處就會有村落。

我走了半個多小時，也算是天不絕我，終於在找到了一處村落。天色也漸漸亮了起來，我方才發現，之前採藥的時候，來過這裏，甚至還在這裏收過一些蛇蛻和草藥。

真是天不絕我啊。

我找了一戶人家，請他帶我找了生養孩子的農婦家中。那農婦三十齣頭，生完第二胎，奶水正充足。蕭關一晚上都沒有吃奶，這次吃了一個飽。我自己也吃了一些饅頭填飽肚子。

那農婦道：“孩子餓了很久了吧，我家生了兩個女兒。我看你也是一路奔波，要不就把男孩放在我這裏，我替你養大吧我可以讓我家那位給你一些錢。”

我道：“大姐，我並非人販子，他是我師姐的孩子，遇到了仇家，我帶他逃命了。不管如何我，我都要把他養大的。總之多謝你，再說你已經有了兩個女兒，好好把她們撫養成人吧。”

那農婦嘆了一口氣：“你怎麼把孩子養大啊。現在寒冬臘月，這孩子剛出生，隨時都有可能死掉的。”

我沉默了一會：“那就要看老天的意思了。”

這裏也不能久留，黑煞那幫人隨時都有可能追上來的。

我央求那婦人用瓶子幫我擠一些奶水出來，那婦人又把之前孩子用的尿布送給我一些。

我又在村子裏弄了一些羊奶，裝好之後，用買了弄了一個很小鐵鍋帶在身上，方才接着往東邊逃命而出。

穿山越嶺，一路往東邊而去。我用帶來的鐵鍋燒水，然後把奶水放在裏面加熱，用這個辦法，餵養可憐的蕭關。好在謝薇體格強壯，雖然比預產期早了一些日子產子。蕭關的體格也算得上強壯，吃了奶水之中，便是睡覺。他左手的瘤子倒也不是很嚴重，沒有再生長。我決定，等到了時機成熟，安定下來之後，再給他治療。

一路上雖然是風雪交加，但也很少感冒，這或許是老天的錘鍊吧。奶水和羊奶都吃完之後，又在沿路村莊討了一些。時光匆匆，轉眼便是三九天，又是一年之中最為寒冷的時候。

我與蕭關日夜相守，睡過破洞，住過破廟，終於迎來了春暖花開的季節，氣溫漸漸回升，蕭關也偶爾睜開眼睛，看一看這個新鮮的世界。

一路上，我都甚為謹慎，從未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在林中穿行，也多製造假的跡象，避免黑煞的人追蹤，經過市鎮的時候，也是避免有人在跟蹤。

我知道，黑煞隨時都有可能出現。

每一天都處於高度的警惕中，好在蕭關偶爾看一眼這個世界外，多半是睡眠為主，不會無端哭泣。

不知不覺之中，已經從四川出來，過了重慶，進入湖北地界。氣溫回升，春天來臨，我到了神農架境內。而這裏就是龍家所在的神農架。

十四年前，我囑咐老古帶蕭緲回龍家，十四年了，不知道她在龍家過的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