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蘇牧來訪
雲歌醒來已是三天後的事了,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她的世界裏,依舊是一片安寧的。
早上醒來的第一眼,她看到了窗外的陽光,當是化雪的時日,以往的這個時候她都是能聽到窗前屋檐下的鳥叫聲的。
可是,今天依舊沒有。
她拉開抽屜,拿出裏面的鏡子來又看了下自己的臉,還是小時候的自己。
一切,似乎都沒變,可是,一切似乎又都變了。
許是她動靜鬧的太大,薈詩已經溜了進來,看了她一眼嘴型當是“你醒了”之類的話。
說完,人便不見了。
之後便是雲文辛推着嬰兒車走了進來,兩個孩子依舊未曾睜開眼睛看過這個世界,小孩子很敏感,似乎知道面前的人是誰,又咿咿呀呀的伸出小手來。
可是,雲歌除了看見他們臉上的笑,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歌。”薈詩拍拍她的手,“爸說讓你給取名字的,在醫院登記的名字都是小名。
爸說媽懷孕的時候,你付出了那麼多,名字該你來取。”
許是被雲家的氛圍有所感染,薈詩的性格明顯比以前開朗了許多,她也能更加的融入到這個家庭里。許多話,說起來也沒以前顧慮那麼多了。
雲歌一臉茫然的看着面前的雲文辛和薈詩,回到過去后她第二次表現得像個真正的孩子,第一次是秦婉生孩子,第二次則是此刻聽不到聲音了。
她怕了,怕老天爺有那麼一天,將所有這一世屬於她的一切都一點一點的收回去。
現在她的世界沒了聲音,她開始慌亂自己沒有了以後。歷史,難道就真的要重演么?若是什麼都不能改變,那她回來還有什麼意義呢?
“爸,我聽不到了。”她在紙上寫到這五個字,而後將本子遞給了薈詩,好讓她寫下方才他們說了什麼。
她猜出了他們大概在說什麼,又將本子拿過去繼續寫道,“雲桑梓,雲桑榆。”
雲文辛依舊不動,自雲歌說自己聽不到之後,這位老父親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因為三日前她暈倒后醫生的診斷結果只是說孩子累壞了。
睡了三天了,他也隱隱約約知道了些不對勁。
可是,沒想到竟是這個打擊,楊老曾告誡過他,雲歌雖然好了,但是那次的高燒身體定然是會存在一些隱患的。
他只想過智商欠費,卻沒想到那個隱患是失聰。
“爸,我沒事。”雲歌搖搖頭,“正好可以學手語,之前懶得學,現在不學不行了。”
手語云歌其實也是會的,以前在生父那邊,她曾參加過幾次慈善晚宴,這就免不了那和那些孩子接觸。於是,花了一段時間她學會了,只是後來工作忙,她也忘的差不多了。
現在嘛,正好趁着這個時間好好學學。
“別擔心我。”雲歌和兩個小傢伙對着拳頭,“桑梓,桑榆好好的,我就好。
薈詩,你也要幫我好好照顧他們,我聽不到了,以後免不了會忽略他們的感受。”
“看看誰來了?”秦婉慢悠悠的走着,她們還在街上的房子裏住着,這才剛生育外婆很看重女兒的身子不允許她顛簸。
蘇牧也不知道是怎麼找到這來的,手裏還提着個果盤。
他走到雲歌床邊目光掃了要薈詩手中的本子,看着薈詩道,“我可以寫么?”
薈詩雖覺得有些奇怪這個同學的怪異之處,卻也還是在同雲文辛對視一眼后就將本子交個了他。
“我知道我們在哪見過了。”
雲歌看着本子的瞳孔猛的一縮,她又將它看了一遍,確認自己沒弄錯后她看見蘇牧正對自己微笑着。
“爸,媽,薈詩。”她看着他們,“我想和蘇牧單獨聊聊。
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別在我這杵着。
天氣暖和了,帶小傢伙出去逛逛。
那個薈詩,我想吃西餅屋的捲筒蛋糕,你去買給我吃好不好?”
知道女兒這明顯是在送客,而她向來也有自己的主見,雲文辛雖覺得奇怪,卻也沒多問就同薈詩帶着兩個小嬰兒一同出了門。而秦婉將門帶上后,也便離開了。
“在哪?”
“我見到上輩子的我了。”蘇牧在紙上寫道。
“上輩子?”雲歌有些奇怪,“你?”
“對。上輩子的我。”蘇牧點頭,確認自己沒錯。“她告訴我,上輩子你是她唯一的朋友,也只有你敢敢靠近她。
所以,她幫你求來一場浮華夢。”
“那她呢?”
“死了。”蘇牧淡淡道,“所以你現在聽不見了。”
“死了。”雲歌喃喃自語着,“為了我這種人值得么?”
“當是值得的吧!她也說過,這本就是蘇家欠你的。”蘇牧搖頭,“這輩子的我沒上輩子有本事,能幫的,也就是告訴你。
你的命很硬,這是你應得的。
這也註定着,你身邊的有些人,比如朋友什麼的也會受到影響。
至於家人這邊,她用死亡幫你化解了。”
“蘇家欠我什麼?”雲歌有個壞習慣,就是扣字眼。
很明顯,蘇牧這次來也是話裏有話的。
“你對我們蘇家,應當比較了解吧。”他嘆口氣,“我本不相信她是我的,可是我問了奶奶。
這輩子的伊始還是這樣,奶奶曾接到過一樁生意,你的命運被她動了手腳。那時候父母剛去世,接這單生意可以得到一大筆錢,那時候也窮她為了養我就同意了。
這輩子同樣如此,只是她沒改完,所以上輩子的我才得意將你掰回正常詭異。
算是因果報應吧,這輩子的我成了男生。在蘇家,很多東西是只有女人才能學的,不然就成了東方不敗。
所以,這輩子的我本事沒上輩子那麼大了。雖然我也不知道怎麼腦子一熱就答應她了,但是不得不提醒里還是要小心豪門裏的那些人。”
“等等。”當看到他寫到這的時候雲歌有些坐不住了。
“怎麼呢?”
“東方不敗不是挺厲害的么?你要是學了,不比她更厲害?我看你就是懶了,才故意找的借口。”
“……”蘇牧突然覺得自己是在對牛彈琴,他在紙上不耐煩的補了個添加符號,裏面添上九個字,“變得不男不女,成了吧?”
“哦,你繼續。”雲歌繼續盯着本子看。
“……”蘇牧又是一陣無語,明明還有點煽情氛圍的,卻一下子就被雲歌弄的尷尬無比了。
“老實說,我還是喜歡看你女裝的樣子。”雲歌又補了一刀,“可能上輩子習慣了吧,女裝的你顯得更加神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