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生涯》二二(馬嘯北風)

《戰地生涯》二二(馬嘯北風)

冷風靠近彪子:別得寸進尺,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宰了你。

彪子:哼哼,宰了我?十五年前,讓你小子逃脫算你走運,今日我正愁找不到什麼由頭來教訓你,你倒好,挺着脖子湊上來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還未待彪子得意完,冷風便一招探刀聽風上前,把血煉刀橫在了彪子的面前;彪子哆嗦道:你這又是什麼啊?

冷風:祖傳的寶刀!你想嘗一嘗他的鋒利嗎?

彪子手下有一名非常得力的打手,叫聽眼,聽說武力指數在望恆之上,平常擔任望恆的私人武師,每遇難之時,那聽眼總會挺身而出;彪子見自己沒了退路,便向身後暗招了招手。

聽眼執一劍劃過冷風的血煉刀白衣飄飄地站在冷風的面前,其帶着血絲的眼睛疾惡如仇地盯着冷風;冷風倒不是被聽眼給嚇着了,只是覺得這是個人才,只是誤入歧途罷了,若抗日,還是個好材料。

想於此,冷風便收血煉刀而起,欲轉身離開,彪子叫住了冷風:怎麼?就想就此而去?不給個交待?

冷風:你要什麼交待,剛才那一刀不就是個很好的交待么?

彪子:既然你懂就好,還有臉說;言罷便拖過聽眼的劍直指向冷風的後腦勺,冷酷握拳上前,卻被冷風罷手止住,辣椒拉過冷酷緊握:別衝動,關鍵時刻,還得要靠智慧,多學學!

冷風:你非要用如此粗暴的方式解決嗎?

彪子:廢話莫多說,十五年前,你搶了我的……。

冷風大怒大呵一聲止住:夠了,今天你想怎麼著我都奉陪到底,但之前的恩怨,我不想再提,也不想牽連給下一代。

彪子:那好,看你也是個識相之人,不過話說回來,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十五年前吃虧的人可是我,今日想要了結前塵的恩怨,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得讓你吃一回虧。

冷風:說吧!怎麼個吃法?

彪子:兩個選擇,一是讓冷酷叫我一聲爹,二是你自殘一隻手。

冷風:若兩個我都不答應呢?

彪子抻劍上前直入冷風的皮肉,咬着牙狠暴了道:那就由不得你了。

血染紅了劍,冷風已是忍讓三分,可手中的血煉刀忍不了了,它脫鞘而出飛向身後,斬斷了劍,把血還回抹平了傷口。

彪子拾起劍頭飛向冷風,血煉刀腥風飛出,豎劈向劍頭,劍頭分成兩半,飛向彪子和聽眼,彪子右臂中劍,聽眼拾起殘劍阻擋,躲過一劫。

冷風抖了抖臉上的肉,慢聲慢氣驕縱地轉過身:怎麼樣?這個虧吃得還爽嗎?

彪子:冷風,我已經忍你到無可忍的地步了,你給我等着瞧,回頭再找你算賬。

冷風吭笑一聲:慢着,就想這麼走了?

彪子拔出殘劍,扔在冷風面前,捂着傷口打着寒顫:你……你還想怎麼著?

冷風過去緊摁着彪子的劍傷,把彪子惹痛到骨髓:怎麼著也得吃了晚飯再走嘛!

彪子已是被整得毫無脾氣~今生遇到冷風,算是倒霉透頂,一把年紀想翻盤已是無望,看來只得把復仇的希望交給望恆了。

彪子在望恆和聽眼的攙扶下入座,望恆用疾惡如仇的眼神瞟了一眼冷酷,冷酷卻別有用心地意會一笑。

辣椒舉起酒碗擋住了冷酷的視線:嘿,別看,惡眼傷心!

冷酷:我的心肝承受能力可大了,豈是他那小肚雞腸可破?

夜裏,雪蓮島又飄起了雪花,院落壩中心生起了篝火,大家圍桌而座,戲子和痞子沒打擂成功,倒是上台表演起了節目,一會兒唱歌,一會兒脫口,把村民們逗得樂不可支;重點是雪蓮也笑了。

痞子和戲子把邪惡的眼神打向雪蓮,似乎註定要一口吃定她的決心,這感覺被拐角所發現,雖剛酒醉醒來,有些朦朧,但依稀透過神外之意能察覺出几絲驚恐。

節目表演結束,道成上台講話:各位親朋好友,各位遠道而來的賓客,大家晚上好!歡迎來到雪蓮島參加咱們江島主舉辦的比武招親,在此,我們也衷心地恭喜兩位新人~拐角和風兒,在此祝他們恩愛到白頭。

好久都沒有過如此祥和喜慶的日子了,只有在這樣的和諧安寧的日子裏,才能把人們相聚在一起相談甚歡,儘管人與人之間還有隔閡,儘管人與人之間還有誤會,但這些比起咱們追求快樂的心情來說,都不足一談;大家想不想這樣喜慶的日子長長久久啊?

識時務之人哀嘆了口氣,單純無邪者高呼着;只見道成倒吸一口涼氣:我知道大家的願望了,對美好,誰都渴望;但若是有人攔住了我們對美好生活嚮往的去路時,咱們該怎麼辦啊?

彪子聽得一頭霧水,指着台上的道成:前老丈人,你想說什麼呢?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別拐彎抹角的,我可沒有心情聽你在這裏瞎扯淡了。

道成端過一碗酒飲了一口,用袖帶過酒水灑向彪子,酒滴帶着風速的奔跑,精準地撞落在彪子的傷口上: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口無遮攔,傷無邊際,只是希望你在以後的路上謹慎行事。

馬日瘋算是看出了門道,他知道道成接下去會說些什麼,便收拾起行禮踏馬而上:在下還有要事,就先告辭了。

道成把眼神許向冷風,冷風向拉鏈使了個眼神,拉鏈帶着痛打飛出一根繩套在彪子和江保的腿上,橫攔於出口路徑。

待馬日瘋和跑馬哥的馬隊拍馬而出時,卻一個馬失前蹄,統統摔倒,彪子和江保更是被放了一仰翻叉,彪子和江保不約而同異口同聲破口大罵:他M的,是誰這麼大膽子啊,該涮老子的罈子?

惹得民眾哄然大笑,指着那不恰當的嬉罵直言爛J巴;馬日瘋和跑馬哥抱刀上前,直奔向擂台,想找道成算賬;卻被冷風給強行攔下:都給我坐好了,仔細地聽,有事稍後再議!

馬日瘋和跑馬哥畏懼冷風身上的血煉刀,只好安生坐下,把怒氣悶在心裏,一言不發,甚至連氣都沒有吭一聲。

道成見風波平息,便繼續發言:大家知道我所說的,攔在咱們幸福前面的人是誰嗎?

大傢伙雖心知肚明,卻不敢直言抒懷,只能等着道成說出大家心中的共鳴以求暗自痛快。

道成知道大家畏懼什麼,自己雖從未畏懼過什麼,但為了家人,卻也有所顧忌,這個社會就是因為有太多這樣想法的人,才都自私地包裹起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待到有一日危害到自己的利益及生命時,一切都已來不及只得呼天搶地。

想於此,道成可不想做一個那樣的庸碌之輩,他決定要勇敢地站出來,要引導大家勃發起來,走向更光明的明天。

於是道成抖擻起了精神,挺直了腰板,走在擂台的前沿,提高嗓音:咱們現在面前的攔路虎就是日本人,咱們現在共同的敵人就是鬼子,咱們要團結一致,共同抗日,同仇敵愾殺鬼子!

民眾高聲隨呼:同仇敵愾殺鬼子!

只有彪子、馬日瘋、江保等人耷拉着頭沉默着!

道成繼續醞釀,把火燒到心房:我知道我說這句話有人不高興了,因為在我們其中,有人還在與日本人做生意,我希望那些還與日本人,特別是日本軍隊有來往密切的人,要收手了,要認清他們的目的,不要圖一時之利,而丟了根本。

冷風站出來,高舉起手中的血煉刀:說得好!小日本太可恨了,我第一個站出來要上前線殺個痛快去,有誰願意去的,請跟隨我一道,在道成道長的引導下,咱們殺鬼子,保家國!

拉鏈、痛打、弓皮等上前支持冷風,舉起手中的樂器,一副揚名立萬的氣慨;緊接着冷酷、路長、武舞、討口也上前;不一會兒,拐角攜風兒,妞妞攜鈴兒,辣椒攜雪蓮也站上前;再接着頂冠、是確也紛紛加入了抗日的陣列。

望恆和跑馬哥也想站過去,卻被馬日瘋和彪子拉住:別分不清立場了,咱們可是跟日本人有瓜葛的,弄不好,會搞得家破人亡。

望恆:雪蓮一個女孩子都不怕,咱們還怕什麼?他家也不是在跟日本人做生意嗎?

彪子:男人怎麼能跟女人去任性?她一死百了,而你不一樣,整個三山兩溪一洞,未來都要靠你來領導,不可以目光短淺胸無大志。

再後來,民眾都站過去了,只剩下彪子、馬日瘋、江保三家還停留在原地徘徊;連戲子與痞子都捨棄了舅舅,奔親愛的表妹而去,站在了雪蓮的身旁。

跑馬哥和望恆也意氣風發地站了過去,只剩下三個老傢伙,挪不動地愧疚:不好意思啊!咱們受了傷,就不挪動表明立場了,咱們在心中肯定是抗日的,行動上也支持,但關於生意,咱們也會慢慢地緩減,否則就是斷了咱們這幾村落的飯碗啊!

道成:好!志不同道不和,也不再勉強,不要為了飯碗而丟了性命就好!

冷風:我說天色也已不早了,雖然冬天很寒冷,日軍暫不會發起進攻,但也得要確保大家過個好年;我建議,每個村選出幾名代表到邊關去站防,防止日軍偷襲。

冷酷站了出來:我申請加入!

冷風見只有冷酷一人站出來支持自己,雖很感動,卻也很無奈,欣慰地微笑點頭:你尚小,待成年,定算你一個,還有人嗎?

冷酷不服氣地上前一步:在舊社會,十五歲就算成年了,所以我剛好夠格。

冷風:那是舊社會,現在都新社會了!

冷酷:什麼新社會,可我一點都看不到新的面貌,一派封建氣息,死氣沉沉。

冷風:人小鬼大,這些話自己背地裏發發牢騷就算了,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有些不妥;請問還有人願意主動請纓邊防的嗎?

辣椒站了出來:也算我一個!

冷風:閨女,妳比妳父親強多了,不過據我所知,妳也還沒成年。

辣椒衝著嗓音:過了這個年,我就成年了!

冷風:那就等過了年再說,再說妳一個女孩家,不方便受那些苦寒的折磨。

冷風見成年壯丁無人主動請纓,便主動站出來:這樣吧!第一批人,由我親自前去守防,就算是犧牲掉我的性命,我也要保大家過個太平年。

拉鏈、痛打、弓皮跺步上前,斬釘截鐵:算我們一個!

齊刷刷如洪鐘的聲音把冷風嚇一哆嗦:你們呀!氣勢搞得這麼凶,但願直面鬼子時,也不要認慫!

拉鏈:大家有多慫,咱們就有多慫!

痛打:應該是大哥有多英雄,咱們就有多英雄!

弓皮:對,大哥做英雄,咱們絕不做狗熊。

道成:好了,今晚就到此,記住我們的約定,第一批就由冷風為隊長,防禦咱們這三山兩溪一洞的安全,下一批人選,還望各個村挑選好備用的人才,不要等到戰爭打響,落得個我為魚肉的下場。

人們相繼散去,冷風和冷酷卻留了下來不捨得走,拉住馬日瘋和江保,請求着那一株救命的敷傷葯。

江保爽快地讓拐角把穿心蓮取了出來:今天你本來是個令人討厭的人,但聽你剛才那一番話,頗有英雄氣慨,在這三山兩溪一洞還沒人敢站出來主動跟日本人作對,你可要當心了。

冷風聽着江保那話裏有話的言外之意,他懂了,知道自己惹下了麻煩,但這只是一個麻煩的開始,既然決定捅了馬蜂窩,那就得風風火火,直搗老巢以絕後患。

冷風接過穿心蓮交給冷酷:你先把穿心蓮帶回,讓你外公先煎起來,給你媽服下,我隨馬當家的上馬欄山去取馬齒莧。

冷酷的眼神有那麼一絲不安,但仍殷切祈禱:您要快去快回,媽的傷就靠您了;我們全家人都等待着您的凱旋歸來。

冷風笑了笑,抬腿跨上了馬:個傻兒子,說得跟打仗似的,放心吧!一個時辰,准回!

馬蹄聲隨着北風的呼嘯劃過歷史的塵埃,來來去去皆為名利唯冷風別具一格,有着英雄的豪邁與氣慨;彷彿那只是一個曾經的傳說,只留下了傲骨俠客和血煉刀的故事。

雪蓮島瞬間安靜了下來,彷彿一眨眼的功夫若過了一年,彷彿一場夢剛醒來,但卻一切都變了;戲子和痞子趴在草叢裏觀望:他們都走了嗎?

戲子:看樣子都走了,該咱們出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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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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