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生涯》十三(投石問路)

《戰地生涯》十三(投石問路)

辣椒收起念想,正欲往冷月山爬,她卻停了下來,正猶豫着往哪座山行,對於面前的兩座山,路程都差不多,只是風景不同罷了。

辣椒其實早就想好了她要走哪座山,她原地徘徊,無非是另有目的,只因她聽到了動靜,彷彿是奔着她而來;她站定,收拳而起,正準備打一場硬仗。

豬兒派出去的手下,其中有一人叫酒壺,是其下人中的老大,他帶領着兄弟們埋伏在兩山側,等待着辣椒入山,想給她一個“驚”喜。

可辣椒偏不上當,她就站立在原地,心雖有點慌張,但卻鎮靜自若,她強忍住內心的恐懼,她不想讓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所以她就一直呆板着,像個漸凍的雕刻。

酒壺:兄弟們,把辣椒給盯死了,別讓她走脫了,否則,我們回去沒法向老爺交代。

一手下盯着辣椒,害怕得好笑:酒壺哥,今天辣椒姐是怎麼了?感覺不像她的風格啊!從以前的風格來看都是火辣辣的,今日怎麼卻蔫不拉雞地。

酒壺:哼哼!你確定她是蔫不拉雞地?不是在思索着怎麼應對我們?

手下小弟嘟着嘴:所以,我就是怕啊,萬一被她發現了咱們在暗算她,還不知她會想什麼方法來整咱們呢!

辣椒原地站旋一圈,煙塵忽起,伴着飄落的雪花,從迷亂掩護中取得一顆石子緊握在手,她已鎖定好了方位,就是左前方三點鐘的方向,她投石問路想探明心中所懼到底是人還是動物。

酒壺示意兄弟們發出一些怪叫聲裝鬼嚇一下辣椒,哪知如此,卻正中辣椒的下懷,毫不費吹灰之力便探明了真相,辣椒終於是鬆了口氣~是人就不怕了,自己從來也都沒相信過有鬼這麼一說啊!自我放鬆警惕地安慰着。

心中懸着的石頭是落下了,空中扔出去的石頭卻打中了一人,被打中的兄弟從隱藏的地方翻滾而來,辣椒暗喜,旋風腿繞着樹枝綁結而上,幾經纏繞,樹枝與樹榦間被設下了如箭在弦上般的弓險,稍一觸動,便牽連整座山脈,從而改變風向,影響方圓幾公里的氣候。

辣椒完成了心中所想的陷阱佈局,她最忍受不了的便是遭到人的戲弄,每如此,她總會想盡一切辦法報復,每次報復的花樣也是千奇百怪,花樣層出不窮。

被辣椒投石問路擊中的兄弟順着山溝翻滾而來,到達谷底時,觸碰到了辣椒所設的陷阱機關,地上斜插一銷被石打滾的兄弟折斷,從而牽連着樹榦群的蔓藤松彈,整片樹林往上一抻,其風力反向而襲,一股低沉熱悶的風往山坳一灌,土石鬆動,隱藏在深處的人也跟着滑落。

反覆摩擦如流沙般的空氣與季候風相遇,一股熱浪又從谷底上竄,辣椒趁着霧氣的掩護,早已從山的背面逃離,在酒壺等一幫人下滑之際,辣椒卻穩坐於冷月山的交叉口,正欣賞着好戲的上演。

酒壺一群人從地上爬了起來,仿若是摸不着頭腦:這是哪兒呢?怎麼感覺天旋地轉。

辣椒盪在藤蔓編織的鞦韆上,拍了兩下掌:怎麼?就你們這樣還想設伏暗算?

酒壺:小姐,誤會了,我們本是想給妳個驚喜的,哪知,妳到底在哪兒啊?

辣椒:忘了我教你們的,頭永遠要抬着,低着頭的人,是沒有尊嚴的人,沒有尊嚴的人,就會遭到別人的侮辱與踐踏。

酒壺帶着兄弟們抬着頭小心翼翼地向辣椒所處的冷月山交叉處爬去,一邊喘氣,一邊不忘拍馬屁似地關心道:我說小姐,妳不要那麼風騷好不好,很危險的!

辣椒:風騷?一月不見,單詞量見漲啊!誰教你們的?

酒壺:還有誰,還不是你那個冷酷弟弟!

辣椒:冷酷弟弟,他來了嗎?說實話,好想他!是他說我風騷嗎?

酒壺帶着一幫兄弟爬到辣椒面前如戴罪在身,言語謹慎:恐怕以後你們都不能再見面了。

辣椒應意風騷地從鞦韆盪在地上:出什麼事了?

酒壺:這段時間冷月村發生了太多的事了,也就是這幾日的事,簡直就是人命關天啊!

辣椒顯得很是不耐煩:酒壺哥,怎麼一月不見,你話說吞吐得不清楚了,總感覺有些詞不達意,算了,還是讓石打滾兄弟來說吧!

石打滾恭敬地上前,生怕表現不好,辣椒又會對他使什麼火辣的招術:是這樣的~小姐,咱們家不是跟冷酷家合不來嘛,所以,咱們老爺就想着方把冷風村長一職給彈劾了,哪知冷風動怒卻殺了人,現在他們全家都在逃難呢,恐怕是再也不能回冷月村了。

辣椒聽於此,心情極度失落,把手中所握的暗器統統飛出,打在了冷月山的暗裏機關處,忽然一陣妖風捉摸不定,從山頂壓向冷月村,抬了部份人家的屋瓦,繼而生成一股旋風,向沃日山奔去。

道成正與酷雪練着太擊,見風來便伏風而擊,把旋風搓揉成了龍捲風向遠圖山飛去;遠圖山早已安裝了避風器,從而借風生成轉成一股食人的風嘴,飛向了馬欄山,馬欄山的當家馬日瘋正與兒子跑馬哥練着移花接木,從而把妖嘴風偏向了雪蓮島。

雪蓮島的氣氛全沉浸在喜悅中,防不勝防,一股妖風藉著祥和而下,掀翻了正欲開晚飯的桌子。

所有的人見狀便跪地求饒:求老天爺庇護雪蓮島風調雨順,永無災難。

有些災難是天災,有些災難是人禍,光靠祈禱,虔誠得似乎無力,那就找個借口,好讓天神顯靈。

江保正領着遠圖山的匪首彪子入場,突見其景,也是嚇壞了,忍不住雙手合十,碎碎念着:求菩薩保佑,我女兒成功出嫁,若有哪裏供應不周,還請捎夢予我……。

正說著呢,又一股風帶着辣椒的味飄忽而至,所有的人都不解,唯有雪蓮欣喜:應該是她來了!

辣椒收衣而起,翩翩起舞若像個精靈,身上的雪花抖落一地,一個旋轉又帶飛花銀舞,讓人好生目不轉睛,流連忘返。

酒壺:小姐,您這一招能不能教教兄弟們啊,兄弟們每次都想給您如此類似般地驚喜,但每次卻都又弄巧成拙。

辣椒:有些事是要靠天賦與領悟的,你們大可不必什麼都要會,要否我怎麼做你們的小姐?快些說吧!這次你們興師動眾出來迎接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酒壺:小姐就是小姐,要害之處,豈能饒人,我說話結巴,還是讓石打滾來說吧!

辣椒:那就你來說吧~石打滾,你今天不走運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被我石頭擊中,就得了個名,委屈你了。

石打滾:我父親是石匠,我小名叫石頭,這麼多年也沒得個正名,多謝小姐賜名!

辣椒:嗯,不錯,懂得感恩,有禮貌,我越發地喜歡你了,說吧!撿重點的。

石打滾:今天一大早,老爺接到了雪蓮島島主的邀請函,說是要去參加他家的婚宴。

辣椒:雪蓮島島主不就是雪蓮的父親么?

石打滾:這我就不清楚了!

酒壺:沒錯~小姐,就是他家,妳們是同學,我見到過幾次。

辣椒一想到這兒,就想到了之前雪蓮在學校里對她說過的話~由於我爹逼婚較緊,我得要提前休學,也許那個未知的如意郎君依然沒有尋到,也許我們再也不會相見,但我們的友情,已經深深地烙在我心,揮抹不去。

辣椒一想到雪蓮的如意郎君是要現選,便在心頭為之一顫,說不清道不明,這種揪心的悸痛是為了什麼,為了誰?

辣椒再一想到雪蓮平日裏對她透露過,她想找位比她小的,好壓財氣……;心頭又為之一顫,禁不住脫口而出:不好!

酒壺:小姐,怎麼了?

辣椒:你們真的不知道冷酷他們一家前往何處了?

酒壺和兄弟們一起搖了搖頭,辣椒掐指一算:不好了,你們分一半人回去給我爸放信,就說我已經奔雪蓮島去了,讓他自己後面來,你們要小心地侍候我爸。

酒壺:得令!

辣椒:那就這樣吧!馬上分頭行動,酒壺回去接我爸,石打滾和我一起出發!

於是,兵分兩路,浩蕩地向雪蓮島進發;豬兒一家是所請賓客最不起眼的,然排場卻是最大的,甚至於都超過了遠圖山的老大,這讓許多人紅在眼裏,黑在心裏。

道成和酷雪站在沃日山張望,道成笑了笑:如此排場,定會引火燒身。

酷雪:父親怎麼也關心江湖事了?莫非!

道成笑道:妳猜得沒錯,方圓十公里有個大事,怎麼少得了我,只是我今次不能去。

酷雪:為何?父親是擔心我的傷事么?

道成點頭嘆氣:一來是擔心你的傷事,二來則是怕把十年前的恩怨重提,三則是不想再捲入一場隔山觀虎鬥的風波。

酷雪:可是我覺得這次您必須要去!

道成:為什麼呢?

酷雪:一來是別人請了您,說明您在他們的心目中,還是有地位有聲望的;二來是我的傷您大可不必擔心,我自己一個人能調理,您若前去,或許對尋找那穿心蓮還有些許幫助;三是現在三山兩溪都各自為主,一盤散沙隨風飄逝,最後那帶不走的奔騰只得剩下咆哮。

道成:我明白了,那稍晚些時間,我把葯給妳煎好后,我就出發。

酷雪:您還是早點出發吧!別去晚了趕不上飯。

道成:我前去又不是圖他那一餐飯,放心吧!到時我乘最後一波熱氣流下去;准誤不了。

辣椒帶着石打滾一幫人站在了雪蓮島的碼頭,見有人上前攔,她一拳一腿將阻攔者打倒在地:沒長眼睛嗎?認清楚我是誰了嗎?

被打者從碼頭爬了起來搓揉着眼睛,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以為又是哪個山頭的壓寨夫人,只好忍氣吞聲:妳……妳是誰啊?

辣椒仰天大笑,那笑聲如銀鈴般剔透:哈哈……,我是誰都不知道,你再仔細瞧瞧!

碼頭仔垂頭喪氣,看了看,無心猜透地搖了搖頭:不知道!有名號的就報上來,否則,我就對妳不客氣了。

辣椒不屑一笑,卻又緊張顧忌:哈哈……,我是辣椒啊!這都沒看出來!言罷自來熟地嘲碼頭仔的腦瓜一彈。

碼頭仔相視一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發飈道:我去妳M的辣椒,老子再送妳一根熱狗腸,輪着巴掌便向辣椒等人搧了過去。

石打滾攔向前,辣椒向後一閃,一個半轉身,脫下腳左右開攻,再飛起兩腳踢中碼頭仔的肚子,再把鞋子送進碼頭仔的跟里,一股腳臭的辣椒味如發酵般地蔓延開。

兩碼頭仔被辣翻了,只好跪在地上舔雪解辣,一番埋頭苦幹下來,才發現所舔之處便是辣椒的腳。

辣椒的腳白如雪,但經兩碼頭仔一番舔洗后,腳便充血紅如辣椒,還散發著陣陣臭辣的熱氣,蔓延在充滿鬥智斗勇,逗樂逗趣的雪蓮島碼頭。

雪蓮早就張望到了辣椒的來勢,她也從後院帶着人迎了過來,給辣椒披上了信仰飄揚的絲巾,以表歡迎。

辣椒與雪蓮相擁:妳來得正好,看你手下的,把我給氣得~連鞋都掉了,得好好教育一下!

雪蓮:算啦,我都看到了,別佔了便宜還要賣苦求訓,他們活得不易;快些穿上跟我來,否則該感冒了。

辣椒:嘿,我說妳是不是我“敢死隊”的成員啊!好久不見,一見就厭。

雪蓮:你要小聲點,我是偷着出來的!

辣椒衝著雪蓮撇嘴一笑:我就說嘛,還蒙個面,不像新娘,倒像個殺手。

雪蓮:有我這麼漂亮的女殺手么?那被殺的人該有多幸福。

辣椒:那就讓幸福灑滿血色的浪漫!

雪蓮:什麼亂七八糟的浪漫!是不是看到我要結婚了,接受不了,泛神經質花瓣啊?

辣椒:確實,昨日還是黃花閨女,明日就是雨露之妻;今日這次是妳,明日下次就該是我了;對了,妳挑好對象沒?

雪蓮搖了搖頭:挑是挑好了一個,但他貌似卻不喜歡我!

辣椒:是誰?這般冷酷高傲!寧殺錯別放過,你不成,就讓給我!

雪蓮指着樂隊那一桌打鑼入迷的冷酷:就是他!妳看~帥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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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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